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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命的寬度

既然最大的依仗被證明是無效的,嚴箬伊也不再掙扎。

她想了想,走到尹默岑面前,溫和的道︰「我們談談吧!」

尹默岑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選了個位置,盤膝坐下,靜待下文。

嚴箬伊很自然的在不遠的地方也選了個位置坐下。

「你不是尹默岑吧!」嚴箬伊肯定的看著他道。

尹默岑笑笑,不說話。

「你也並不是真的希望陶妖妖的意識醒來吧?」嚴箬伊繼續道。

尹默岑還是笑而不語。

見尹默岑這樣,嚴箬伊有些說不下去,想了想,繼續問道︰「你不是這個界面的人吧?」

尹默岑有些驚訝,好笑的說道︰「這里就是一個封閉的小世界,我若不是這里的人,我又是從哪里來?」

這該問你吧。嚴箬伊在心里說道。

「我雖然和師祖接觸不多,卻知道師祖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就算修為跟他一樣的人,也未必會讓他另眼相看。而他的修為已經是千奇大陸最高的了。若不是他覺得你的修為比他高,他怎麼會對你那般客氣。再者,你說的故事,根本就經不起多想,卻沒有人懷疑,那必是你做了暗示吧?你的修為比他們都高,才可能做到吧!」嚴箬伊冷靜的說著自己的分析。

尹默岑點點頭道︰「恩,分析的很有道理。」

嚴箬伊眼楮一亮,她往尹默岑的方向挪了挪,有些討好的對尹默岑道︰「前輩,您既然能來到這里,必然也能離開這里吧?能帶晚輩一起離開嗎?」

被嚴箬伊的星星眼瞧著,尹默岑的表情有些玩味的問道︰「就算你說的是對的,我又憑多麼要帶你離開呢?」

「就憑你對陶妖妖有想法!」嚴箬伊說的大膽。

尹默岑表情不變的道︰「哦?什麼想法?你剛剛不是才說,我並不希望妖妖的意識醒來嗎?」

嚴箬伊眨巴一下眼楮,道︰「不論前輩對陶妖妖有什麼想法。只要前輩助我完成心願。我都听前輩的。」

尹默岑有些不以為然的道︰「不管我對陶妖妖有什麼想法,有沒有你的配合都一樣能做到。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助你完全心願?」

「不管我和陶妖妖誰的意識佔上風,都不能否認。我們本就是同一人。若強行抹除我們兩人任何一人的意識,必然會有不好的地方吧?前輩應該是不喜箬伊的,可前輩還願意跟著,必是還未想好怎麼處理箬伊和妖妖,或者是沒有萬全之策吧?」嚴箬伊說出心里的想法。這幾天她一只在琢磨這件事,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尹默岑不置可否的道︰「你既然能想出我不是這一界的人,怎麼就不相信我就是尹默岑呢?你的假設都是建立在我不是尹默岑上,若我是呢?」

嚴箬伊的心咯 了一下。

對啊,即使那時候的尹默岑是凡人,不代表永遠都是。

說不定尹默岑真的修煉有成。現在感應到陶妖妖就要醒了,回來助陶妖妖一臂之力呢?也許他跟陶妖妖所說的話未必全是假的,

嚴箬伊強笑道︰「尹默岑和陶妖妖夫妻情深,如果前輩真的是尹默岑的話,怎麼會忍心讓陶妖妖昏睡至今呢?」

雖然兩者還沒有完全融合。但嚴箬伊能很清楚的感應到陶妖妖的虛弱。如果不是尹默岑的出現,她相信,最終留下的意識只會是她嚴箬伊的。

尹默岑卻以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嚴箬伊道︰「難道你不知道,神魂恢復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嗎?」

「是嗎?」嚴箬伊笑不出來了。她還真的不知道。幼年時總是做噩夢,吃了些養神的藥膳才好些。以至于即使很多年後,她都不覺得睡覺是件很好的事。她還真沒想過神魂恢復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也許她知道,卻不曾相信過吧!

「當然!」尹默岑肯定道。

嚴箬伊沉默了。

尹默岑等的不耐煩。問道︰「在這發呆有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去哪?走吧。」

「前輩,如果你真的是尹默岑,那一定不願意陶妖妖有一絲的風險吧?如果有我的配合,不是更有保證嗎?」嚴箬伊情緒低落的問道。

如果對方真的是尹默岑,那麼她的意識遲早是要被抹滅的。那麼她希望在她的意識還在的時候,能夠為惜兒做點事。算是盡一個母親的責任吧!

此時,她有些後悔,也許就讓惜兒如凡人一般長大也好。即使不能修煉又如何?生命的珍貴在于它的寬度而不是長度!誰又能肯定的說,凡人的一生就沒有修士的一生精彩呢?

界湖的重現遙遙無期,她未必能等到界湖重現的那一天!

如果那樣。惜兒怎麼辦?尹默岑會接受這樣一個與他無關的孩子嗎?陶妖妖又能接受她生過一個與尹默岑無關的孩子嗎?

尹默岑雖然听不到嚴箬伊的心聲,但嚴箬伊明顯的情緒低落,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人的貪欲的永無止境的。我怎麼相信一旦你完成了心願,就會乖乖的消失呢?」尹默岑完全不為所動的冷聲道。對于尹默岑來說,嚴箬伊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人又怎麼會在意一只螞蟻的心情呢?

「我的心願就是我的弱點。我把我的弱點交到你的手上,你又有什麼好怕的呢?何況對于前輩來說,我是否配合真的重要嗎?我的籌碼其實算不上籌碼吧?它太輕了,前輩若是不願意,我說什麼也是枉然吧?!」說到後來,嚴箬伊是清醒了,也絕望了。

尹默岑點點頭,他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嚴箬伊了,畢竟在關鍵時刻能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並不算重要的人並不多。

「你既然明白,那就走吧!」尹默岑站起了身。

冷血!嚴箬伊心中暗罵。既然走不了捷徑,那還是腳踏實地的努力吧!既然注定了是敵人,並且連舉手之勞都不願意幫她,那就別怪她在必要的時候破壞他的大事了!就算她是螞蟻,螞蟻多了也一樣能咬死大象!

「魂魄聚,桃花現,桃花為引,神血為輔,碎夢為體,界湖現!」嚴箬伊心中默念著這句話。

從听到這句話開始,她就想了無數遍這話的涵義。她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完全是針對她一般。除了神血指的是神的血脈外,她覺得句句都與她有關。

魂魄聚,桃花現。不就她現在的情況嗎?而碎夢,應該就是指碎夢涵光吧!

只是,陶妖妖最初不過是一棵野桃樹罷了,怎麼還會跟這里的界湖扯上關系呢?

總不至于,誰用了那麼大的手筆,封閉這里的界湖,就是為了陶妖妖重現吧?嚴箬伊一邊覺得不可能,一邊又覺得唯有如此才說的通!

她看了看對面的尹默岑,她覺得若有人會為了陶妖妖而做這樣的事,肯定是與陶妖妖夫妻情深的尹默岑。但眼前這個尹默岑,她並沒有感覺到,他愛陶妖妖。若問為什麼,她也說不清,女人的直覺罷了。

如果他不是尹默岑……

不想了。

「你听過‘魂魄聚,桃花現,桃花為引,神血為輔,碎夢為體,界湖現!’這句話嗎?」嚴箬伊問道。

「你在試探我?」尹默岑反問。他來的匆忙,並沒有留意這些東西。現在嚴箬伊問起,他倒是有些茫然。細細的品味著這句話,然後掐指算了算。臉色不由難看起來!他的好弟弟,真真是,為了陶妖妖,無所不用其極了嗎?

見尹默岑臉色不好,嚴箬伊不敢造次。尹默岑雖然沒有在她面前動過手,但她本能的感覺到,她的實力差他太遠太遠!于是好脾氣的解釋道︰「晚輩不敢。只是晚輩此行,與之有關。」

「神血是什麼?」尹默岑問。這一界根本就沒有神,哪來的神血?

「據說是上神的血脈傳人。」見尹默岑發問,嚴箬伊立馬精神起來。願意問,就說明人家有用心。

「這是誰解的?」尹默岑有些無語。上神的血脈傳人?這一界最初只是他創造出來給弟弟歷練用的小千世界罷了。成神的也就弟弟一人。弟弟痴迷與陶妖妖,陶妖妖又早就死了,怎麼可能還有血脈傳人?

「海族的祭司!」嚴箬伊現在是有問必答。

尹默岑又掐指算了一下。沉默了。居然真的創造了幾個所謂的神血,他到底要做什麼呀?他完全是理解無能。

「有說怎麼找嗎?」尹默岑問。

嚴箬伊搖搖頭,無奈的道︰「沒有。但我知道有一個人是神血之一。就是不知神血有幾人?」

「那你現在的打算呢?」尹默岑問。心中暗道︰這個嚴箬伊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這樣的小概率事件,她都能踫到。

「我打算先去找那人。也許同是血脈傳承者之間會有什麼特殊的聯系吧!」嚴箬伊說出了她的打算。

尹默岑心中不以為然,他可從來沒感覺他和其他的神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系。不過,既然這幾個所謂的神血是人為制造出來的,說不定真有聯系也未必!

「那走吧!」尹默岑催促道。他倒想看看他的好弟弟都做了些什麼樣的安排!

ps︰

這段時間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喜歡宅是一種錯嗎?為什麼人人都說,不出去接觸人群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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