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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她托我照顧你

柏銘濤溫柔地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那一聲似乎嘆在應向晚心里,她笑得有些俏皮,自己都沒有發現心里的天平已經坍塌了。

「下課的時候我們來談談為什麼一個學期你只有空來了兩次。」他說得很溫柔,一點都不像是要算賬的樣子,只是和藹的老師。

應向晚一秒表情扭曲,僵著臉點了點頭。

台下同學們已經徹底樂不可支了……

最近無論干什麼,應向晚,蕭遠和白磊大家都是各自行動,尹倩那個學霸基本上都泡圖書館,就算不去圖書館她自己也很忙,所以完全不能完成作為小伙伴的任務。

晚上最後一節課下課已經九點四十了,大家趕著回宿舍,幾乎是一瞬間,整棟樓連帶著附近的校道都沒什麼人了。

應向晚站在講台邊等柏銘濤整理文件,心亂如麻。

「餓嗎?」柏銘濤收拾好東西問她。

「你要找我談什麼?」

柏銘濤摞材料的手指微頓,他抬頭定定地看著應向晚,「以後能來上課嗎?」

「我就是沒空來。」應向晚微瞪著眼,一臉倔強囂張得像個正在叛逆期的小孩。

「你就這麼有信心我不會讓你重修?」柏銘濤問得悠然,口氣卻是藏著危險殺機。

「……」應向晚瞬間說不出話來,氣血卻開始涌上來。

「陪我去吃飯。」

柏銘濤把東西往手里一帶,就大步往前走,口氣里帶了點不容置疑的命令,應向晚瞬間炸毛,「不去。你愛怎麼怎麼。重修就重修!」說著人就往階梯教室的後邊兒走去。

柏銘濤空著的那手猛地拉住她的手,斂著情緒看她,目光灼得幾乎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來。他是真有點急了。

應向晚被看得不自在,一臉不爽地別過臉,「別拉拉扯扯的。在教學樓呢。」

「你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扛下樓去?」柏銘濤聲音如深流的靜水,冷靜而有威懾力。

應向晚手腕用力要甩開他的手,卻怎麼都甩不開,走廊遠處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零零落落的傳過來,柏銘濤依然不為所動,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她手上還在掙扎,到底力氣比不過,沒掙扎出來反而把自己弄疼了,手腕上紅紅的一圈兒。

也不知怎麼的,應向晚瞬間就情緒上來癟著嘴紅了眼眶,萬分委屈。

柏銘濤瞳孔縮了縮,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眼里全是心疼,不忍和妥協。

「就陪我吃飯都不行嗎?當是賄賂我給你過這門課都不肯?」

應向晚垂著眼眸不說話,心里不爽又委屈,這人憑什麼啊?搞一堆事兒出來還得自己順著他。

「晚晚……」

應向晚抬起臉,眼里又紅又濕,她最受不了委屈悲哀的柏銘濤。可她真的是心里糾結得不行,又不高興又記恨著他,又心疼又舍不得。

柏銘濤也受不了這樣可憐兮兮的應向晚,沒有忍住,便放開她的手腕,眨眼間把她帶入懷里。「晚晚……」一聲輕喚,好似嘆息。

「你就不怕我恨你這樣三番五次來招惹我?」應向晚真的要崩潰了。她要的結果比這個多的多,她要梁音能重新有名望地位,能立足在霖城。而不是她出來以後走投無路只能遠走他鄉。但是柏銘濤……為什麼總是從梁音的事情里?*呂春螅?約好懇淮味運?睦碇嗆鴕逭?源嵌枷緣媚敲床園孜蘗Α br />

「不怕。」柏銘濤的下巴輕輕摩挲她的腦袋,聲音有些喑啞,「我只怕不招惹你你就忘記我,跑去跟蕭遠一起了。」

不說蕭遠還好,一說她就全身僵硬,「我跟蕭遠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她萬般無奈。

「你願意這樣解釋,我也願意相信。」柏銘濤低頭吻在應向晚的額頭上,太想她了……「陪我吃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好吧……」

時間挺晚了,柏銘濤就近到學生街附近的德克士。

他坐在應向晚對面,啜著紅茶,眼楮卻沒離開過她。

「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嗎?」

「就這麼急著走?陪我吃晚飯都不肯?」柏銘濤眼底的失望全不掩飾,語氣里還有些委屈。

「……」

柏銘濤放下手里的紙杯,從包里把一個紅色首飾盒拿出來推到應向晚面前。

應向晚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是小說看太多的緣故,身怕里面裝著戒指他要當眾表白追求自己,還說些肉麻兮兮的話。她有點被驚嚇到的樣子瞪著眼楮,一臉茫然,兩手不安地交錯在一起,恨不得離那首飾盒十米遠。

柏銘濤笑了笑,依然雲淡風輕的溫和,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彌勒佛的玉佩嵌在鉑金托里,還配了鉑金的鏈子。

這種玉佩的款式其實並不稀罕,但玉本身卻千差萬別。很明顯,應向晚眼底的這塊玉佩水頭足得要逼出水來,顏色通透……

「梁姐托我帶給你的。她說對不起,還有,希望你理解她……」

應向晚猛地抬頭看這柏銘濤,希望這真的是梁音給的又心里懷疑著。她半晌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問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她在新加坡很好。她讓我照顧你……」柏銘濤深深地看著應向晚,意思不言而喻。

應向晚大腦一片空白,有些混亂,一張小臉皺在一起不停地問︰「她為什麼自己不跟我說……」

「說不出口吧……這是她人生的低谷,自己都還沒有辦法完全面對,又怎麼面對你?」柏銘濤伸過手來握住應向晚,「理解理解她……她在很努力開始新生活,面對以後。」

「她什麼都不跟我說……」應向晚聲音又低又澀,還帶著極力忍住的哭腔。

「她怕你擔心……晚晚……你別想太多,所有人都希望你好。」

「……」應向晚看著盒子里的玉佩,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摔進白色的絨布里,暈染出一片片的濕意。無聲的眼淚最後變成嗚嗚的哭泣,她也不在乎餐廳里有人看過來,就把臉擱在手臂里宣泄。

柏銘濤不好意思地朝看過來的人點頭表示道歉,然後坐到應向晚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他溫暖干燥的手在這樣深秋的季節里倒也暖心。

「這塊玉佩是你外婆留給你的,那時候你還很小,怕你弄丟就一直沒給你。家里什麼都沒了,這塊玉她還藏著。她說你現在長大了,不好一直在掛個紅繩子在脖子上,這個玉佩正好是鉑金鏈,讓你把紅繩摘下來……」

「她剛過去很多事情要處理,一切都剛剛起步,很忙。等她都穩定了,她會聯系你。她希望你也能獨自面對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事情……」

……

柏銘濤說了很多話,應向晚都沒有反應。後來他不說了就只安撫似的拍著應向晚的背,應向晚又抬起臉看他,邊哭邊問︰「你怎麼不說了?她還說了什麼?」

「她不希望你因為家里的事情一直難過,希望你開心。」柏銘濤伸手撥開她印在臉頰上的幾根頭發,「別哭了……」他低聲的安慰帶著輕輕的吻落在應向晚的額頭上,有著鎮定人心的力量。

「可是為什麼她會把東西給你啊……」應向晚是被刺激得不行,但不傻也不笨,她腦子一轉過來就要找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她希望我照顧你啊……」

「……」應向晚狐疑地看著柏銘濤,抽抽嗒嗒地問︰「為什麼噢?」

「因為從她一出事開始,我就一直跟她聯系,一直從中濯旋。她現在在新加坡幫我朋友打理一個電子公司……」

應向晚又一次被震驚到了,她還水蒙蒙的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柏銘濤,覺得事情好像變得復雜了起來。很多東西好像並不是她看到的那樣子……

「當然,我說服她很久,她才勉為其難地願意托付我照顧你……」柏銘濤模模應向晚的腦袋,說︰「那件事情……我真的是沒辦法……所以只能試試看能不能亡羊補牢。」

「……」

「你快門禁了,我送你回去。很多瞞著你的事情就是這些了,不要再一直不開心,我們都很擔心你。」

應向晚擦掉眼淚,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啞著聲音說︰「恩。送我回去。」

柏銘濤把車開到北門,應向晚要下車的時候,他拉住她,欲言又止。

應向晚回頭看他,他也沒說話,只是伸手緊緊抱了抱她,說了句︰「回去吧。晚安。」

柏銘濤知道她心里很亂,需要時間平復心情,只好等。但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好不容易說服了梁音,自己趕著上著給梁音鋪路,就為了讓她能夠妥協領自己的情。自己死纏爛打讓她松口說句話也就是才去新加坡搞定的事情……雖然沒有完全達到應向晚想要的結果,但也算是給了應向晚一個解月兌的理由。她不需要再這麼愧疚了。

應向晚回宿舍後,立刻把脖子上的紅繩給拆下來。這根紅繩上掛著機器貓的金墜子,忘了哪年自己偶然逛商場經過金櫃的時候看上就買下來的。掛上玉佩,在鏡子里看著笑得憨厚樂觀的彌勒佛,想到剛剛柏銘濤說的話,心里缺得又深又疼的那一角似乎不再流血了,它悄悄地開始止血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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