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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紛亂的塵事(四)

人界,八月紅楓鋪滿了火楓山,與夢境里的一樣,漫山的紅色楓葉,那些楓葉就像是一顆顆熾熱的心在燃燒著,在微涼的秋風里燃燒著思念的火焰。秋疾浪已經許久沒有來人間走走了,要不是昨晚那個夢,他也不會尋找一處與夢境相似的種滿了紅楓樹的地方。我這是怎麼了,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秋疾浪漫不經心地踏入了火楓山,既然來了,就當是散散心也好。

「落顏,孰輕孰重你應該清楚,當日你可是答應了和我合作的。」安櫟菁看著心神不寧的風落顏,走到她身旁提點道。

「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欺騙一個痴情的人。」風落顏默默地看著秋疾浪俊毅蒼桑的臉,不由得揪起了心。

「我們可是在幫他從陰霾的記憶里解月兌。」安櫟菁看著風落顏有些氣惱,「既然要找雪矢禹冷報仇,那麼就要不惜一切代價,你以後她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麼?」

「我明白了。」風落顏拍拍前額,我只是一心想著報仇,而不是悲憫這個憐惜那個,我不能心軟,不能!

她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安寧,我的報復,對母後允諾就會停留一天。禹冷緊緊握著拳頭,坐在凳子上,仕雅哥哥,為什麼偏偏是我,森落縴雨那麼愛你,你應該感動啊!仕雅哥哥,現在兒女私情對我來說只是羈絆,你永遠都不會懂,也許,除哥哥和三哥,也只有翎翔哥哥明白了。仕雅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愛我,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里…禹冷難過的抱著頭,流著淚,「燦!燦!為什麼頭會這麼痛?」

「主人!」囚魂劍離開禹冷手腕,落地化成人,來到禹冷身邊,伸手拿過禹冷的手,搭著脈,用靈魂段力感受著禹冷的脈絡,「主人,什麼都別想,離月食之日還有幾天,若主人不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容易會被邪氣弄傷的。」

「快到月食了麼?」禹冷抓住燦的手問道。

「是啊!月食之夜燦兒也幫不了主人,因為只要是擁有強大魔性的,到了月食就會失去良知。那時候,燦必須得封印囚魂的魔性,顧及不了主人啊。」劍魂燦扶起禹冷擔憂地說道,「主人,需不需要囚魂劍去一次暗送信?」

「送什麼信?」禹冷懵懂地問道。

劍魂燦美美地笑著,「讓紫囚琛來月殿陪你啊!主人,你這麼一味地保護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會很辛苦的。主人,六界不只是你一個人在戰勝,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在陪你呢!雖然你嘴上總說你有他們,但是心里卻從未這麼想過,燦兒形影不離地跟在你身邊那麼久,怎麼會不了解主人的真正心思呢?那個御翎翔就是因為明白主人的心,愛主人,才若即若離的,雖然他的身份真的很神秘。」

「燦…」禹冷幽幽地看著劍魂燦,看上去只過是個妙齡的可愛少年,卻有些萬千來的蒼桑沉穩。

「主人,冥宇王子不在了,你總是在封閉自己。主人,你還有我們呢!」燦哀怨地看著禹冷,眼神里帶著責怪。

不是不想放你們去冒險,只是,引起爭紛的罪魁禍首是我,從我一出生,就注定沒有安寧。禹冷意味深長地看著燦好久,淡淡地說,「燦兒,我會寫一封信,你把它交給阿琛。至于怎讓阿琛光明正大的來月殿陪我,我會有辦法的。」

「是!主人!」燦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火楓山,秋疾浪真的遇到夢里夢見的風落顏,果然是很妖媚,尤其是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當晚,秋疾浪不留聲地把風落顏帶回了九霄雲界,沒人知道。

神冥宮殿,風落顏在浴池里洗澡,浸沒在朦朦的煙霧里,水浸濕了她的長發,有些頹廢,有些落寞。突然間,風落顏紅了眼眶,心里酸溜溜的,風落顏啊風落顏,為了報復雪矢禹冷,居然要把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一個根本就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不是代架太大了?

「顏兒,你可是洗了好久了。」秋疾浪催促道,他似乎很渴望得到風落顏,心里卻有一絲怪怪的感覺。以她的仙齡只不過比冷兒大一些,我這是在干什麼?像是亂了輩分?

「帝尊。」風落顏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紗衣走進了秋疾浪的房間里,眼神迷離地看著在昏暗光亮之下,俊毅的秋疾浪。

秋疾浪只穿了一條褻褲,慢慢走進風落顏,一把將嬌弱的風落顏攬進自己健碩的胸膛,「顏兒,明天,我會給你一個正式的名份的。」

一場纏綿的**過後,兩人都熟睡了過去,風落顏似乎沒什麼倦意,側躺在秋疾浪懷里,輕輕撫模著秋疾浪俊美的輪廓,突然秋疾浪抓住風落顏的手,說︰「馥兒,就算是整個六界都反對我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風落顏失落地縮回手,他對雪矢馥念念不忘,而我只是一個替身而已,沒有那個算計好的夢,也許看風落顏在你心里,什麼都不是。

「馥兒,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照顧冷兒的。她是你最愛的女兒,也會是我最愛的…」

翌日,各界大人物都被召集在神冥宮殿,包括雪矢禹冷和她的暗組織成員。眾人小等了片刻,終于秋疾浪出現了,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此女子乃女媧後人,風落顏。

「落顏?」風媚秋有些訝異,落顏怎麼和秋疾浪在一起?難道是因為我的事,要尋禹冷報仇?

秋疾浪牽著風落顏的手走上帝尊的寶座,宣布道,「以後,風落顏便是本帝的帝後了!她將是我的妻子。」

宮殿內一陣唏噓,禹冷皺著眉頭看向風落顏,風落顏略微得意地看向禹冷。禹冷幽藍的眼楮頓時陰暗了下來,「屈屈一個女媧後人就想坐上六界之母的位置,簡直就是痴心妄想!」禹冷瞥向秋疾浪,「父王,你要娶風落顏我沒什麼意見,但是你要封她為帝後,我雪矢禹冷第一個不答應。」

「冷兒,父王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愛的人,雖然我也不認同風落顏當帝後。」橙淺拉拉禹冷的衣袖,勸著秋疾浪,「父王,你不如就給風落顏一個封號吧,帝後的位置,她真的不可以…」

秋疾浪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禹冷,默默地嘆了口氣,「那就封風落顏為本帝的第一皇妃。冷兒,你覺得如何?」

禹冷驚訝地看向秋疾浪,秋疾浪…他好像有點變了?禹冷平復著著情緒,淡淡地說道,「既然是父王喜歡的,我也沒什麼好反對的。只是…冷兒只是希望父王別把母後給忘卻了,母後真的很愛你。」說完轉身瞥了一眼風落顏,便離開了。風落顏,我們來日方長,你想報復,我就讓你報復。走了兩步,禹冷突然頓住了腳步,走向雪矢天瑞旁的紫囚琛,又驚又喜地說道,「是阿琛麼?」

「禹…禹冷?!是我!是我!你怎麼了麼?」紫囚琛使勁地點點頭,她看見禹冷就已經十分得激動了,沒想到禹冷還記得她。

「我好想你呢!」禹冷興奮地抱住紫囚琛,熱淚盈眶起來,像個孩子,放開紫囚琛,禹冷朝四處左顧右盼,有些失落,「阿琛,我哥哥呢?哥哥怎麼不見了?」

此話一出,除了知情的雪矢天瑞和千幻星榆,其他各界貴族都心有疑惑地交頭接耳,而橙淺和秋疾浪有些驚詫訝異地對視了一眼。橙淺復雜地看著禹冷柔弱的背影,冷兒,難道我始終比不上他麼?我愛你難道會比他少麼…

「冥宇他…冥宇…」紫囚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一個很好的理由來搪塞禹冷。

禹冷用余光掃了掃神情微變的橙淺和秋疾浪。主人,目的已達成,就不要做太過了,劍魂燦用心語傳音術對禹冷說道。禹冷默默地在心里點點頭,抹掉眼淚,重展燦爛的笑容,拉起紫囚琛的手往神冥宮外走著,「哥哥一定是辦事去了!阿琛,跟我回月殿吧!我們一起等哥哥回來!哥哥看見現在的小冷一定會很心疼的呢!」說著說著,心里越來越酸,為了不讓人看到她在流淚,于是拉著紫囚琛快速消失在神冥宮殿。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淺兒,就讓紫囚琛陪陪她吧。」秋疾浪哀嘆著看著橙淺,淺兒,就算是瑾兒為冷兒犧牲了,在冷兒的心里,雪矢冥宇永遠是唯一,是沒人能替代的,義父不希望你像我的瑾兒一樣,為情所困,最終引火焚身啊。

橙淺不自在地避開了秋疾浪的眼神,誠懇地說道,「父王,淺兒想為仕雅求一件事。」說著,看了一臉茫然的唐仕雅。

「什麼事?」秋疾浪問道。

「淺兒希望冷兒與仕雅能共結連理,冷兒與仕雅從小一起長大,仕雅對冷兒又情有獨鐘,淺兒覺得,有仕雅在,冷兒一定會很幸福的。」橙淺意味深長地看向唐仕雅,冷兒交給你了。

唐仕雅澀澀一笑,冷兒,只要我愛你,你能待在我身邊就夠了…想著,跪在地上,「帝尊,我唐仕雅發誓,一定會好好愛冷兒的,生生世世,唯卿不娶!」

站在雪矢天瑞的唐影夜無奈地看著自己陌生的親生父親,輕聲地對天瑞說,「瑞哥,如果母親听到了這番話,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雪矢天瑞冷冷一笑,「痛苦的豈是森落縴雨一個人,能走進小冷心里的,除了冥宇,第二個,也就是御翎翔了。」只是…只是…「你父親唐仕雅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秋疾浪無法看透小輩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就說橙淺,與禹冷並沒有血緣關系,大可以向他提親娶冷兒,只是他卻把她推給了另一個男人。「淺兒,你?」

橙淺朝遠處的雪矢天瑞笑笑,說道,「我不夠愛她。」也許,比起雪矢冥宇來,我真的不夠愛她。

「那…改日擇一良辰吉日把婚事辦一辦吧!我秋疾浪嫁女,一定要風風光光、隆隆重重的!」

「魔君,我可以和你談談麼?」橙淺走到雪矢天瑞身邊,輕聲說道。

九霄雲界,清幽的九霄湖碧波蕩漾,泛起陣陣漣漪,湖面波光粼粼,橙淺和雪矢天瑞兩人坐在湖心亭中,四周寂寥無人。橙淺倒了一杯清茶給天瑞,「為什麼你可以叫雪矢天瑞?為什麼冷兒會叫你三哥?」

雪矢天瑞詫異地對上那雙充滿嫉妒卻溫柔如水的眼楮,淺淺淡淡地說道,「也許是因為一顆心吧,你沒有的,我有,我沒有的,你卻有。」

「我不懂。」橙淺看著平靜地湖面,心也靜止如水。

「愛她不一定要擁有她,放開她,也是一種愛,一種大愛。你懂麼?」雪矢天瑞微微一笑。

「你愛冷兒?」

「只是哥哥對妹妹的親情之愛。」雪矢冥宇,我放你離去,雖然我很後悔很後悔,但我知道,那是你的意願,所以,我不會阻攔你,抓緊你…

可是,我還是不懂…既然愛為何要放手?橙淺望著澄澈的湖面很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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