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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9,4.飛蛾撲火,但你的火候還不夠

——「如果秦總不是心虛的話,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

話音落下,我們皆陷入了沉默,我忐忑不安卻又故作鎮定地看著他如黑曜石般的深眸越來越暗,而他緊抿的嘴角緩緩地勾起,「激將法其實是最為愚蠢的手段,卻往往是最為有效的途徑讓對方明明知道是個陷阱也會飛蛾撲火。」

話到如此,他停了下來,目光炯炯如獵豹一般緊凝著我,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高腳杯,「那秦總會做這只飛蛾嗎?」平靜的聲音下,我能感覺到快要跳出我喉嚨的心跳。

「不會。」簡單利落的回答,讓我的心驟然一緊,卻見他抿了一口紅酒之後,玩味似得看著我,說道,「因為你的火候還不夠。」

「——」意識到他的戲謔,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回之以笑道,「那我就當秦總已經答應我留下來了。」

我舉起酒杯,「謝謝。」紅唇輕啟,準備將杯中的香醇滑入喉中,卻被他的聲音打斷,「空月復喝酒對胃不好,盡管你酒量不錯,也不至于這麼玩命。」

我一怔,將剛剛踫觸在唇間的酒杯緩緩放下,怔愣地看著他,從何時起,這種似關心的嘲諷,已經不再讓我覺得羞辱,取而代之是濃濃的暖意。

而他卻沒有看著我,只低下頭開始吃著面前的餐點,盡管沒有穿著正裝,但舉止間的優雅都能凸顯出他不凡的氣質。

我不自覺地微微牽起唇角,也低著頭吃了起來,味道出奇的好,不禁讓我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想起小說中他的身份,這個男人帶著濃濃的神秘感,無論是從第一次的見面還是現在已經無數次的交鋒,我都不能說完全了解了他。

可就是這樣的神秘,讓我一步一步淪陷進去了吧,我想知道他作為一個毒梟是怎樣將自己從那個大染缸里走了出來,這其中一定有著不少的故事吧,只是我不知道,因為那個未完的小說,還沒寫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但我想知道,不僅是心里莫名的情愫,還因為我想把這個故事寫完,按照他們的故事來寫完。

那一餐,我們吃的很安靜也很融洽,雖然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這樣的共餐,卻沒有四年前同桌吃飯時那般緊張和局促,可能是人變了,也可能是心境變了。

當酒足飯飽後,我主動提出由我來收撿,他沒有反對,走到了他的書房中,直到我將事情做完了,他都沒有出來。

剛剛喝了點酒,頭有些昏,再加上一路上的勞累,還有這夏日的午時更是讓人想要睡上一覺。可我看了看這里,似乎除了秦弈剛剛走進去的書房,便只有個間房了。

不用說,那一定是「他們」以前的臥室了。經過那一個月的保姆生涯,我至少知道哪些事情是這個男人的禁忌。環顧四周,還是將目光鎖定在客廳那軟綿綿的沙發上。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置身其中,盡管在海邊,睡覺時,會有些許涼風灌入,但依舊抵擋不住滾滾而來的倦意。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很舒服,像是將這幾天所欠下的睡眠都補了回來似的。我眯著眼楮看著窗外已經微微暗淡下來的天空,應該是夕陽時分了吧,我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而一條薄薄的毯子從我的身上滑落到地上。

我坐起身,詫異地將地上的薄毯拿起抱在懷中,看了看四周,卻未見他的身影,我知道這是秦弈為我蓋上的,這里也只有他,想著剛剛在餐桌上的話,我知道那句話是故意說來反擊我的,也正是這樣,我才更堅定他對我的態度,至少已經沒有懷疑我了,至少已經不再厭惡我了。

我將薄毯疊好,放在沙發上,便來到書房門口,「咚咚咚——」我輕輕敲著,「秦總,我可以進來嗎?」

而回答我的只有沉默,我又稍稍加重了點力道敲了敲,「秦總?」

見還沒有動靜,我握住門鎖,猶豫了下,還是將門打開了,如果說四年前的闖入是因為對姐姐的擔心,對甜甜的同情,還有自己掩藏不住的好奇,那麼現在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想了解他,多了解他一點,就當是完成這個故事了。

門被我打開,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書的海洋,古雅的空間並不大,而四周的牆上,卻有了兩排長長的書架,我瞬間便被吸引住了,我走到那書架前,覽過那琳瑯滿目的書籍,大多是文學的作品,還有一些新聞雜志、人物傳記等,不難看出這些是「小影」的,在書架的一邊,我看到有一塊放著各種不成形的書,準確說就是一堆打印出來的故事,我打開翻閱著,竟都是這篇文的續寫,前面的內容與小冊子里的一模一樣,可是到了後面,就被各種的編寫,我粗略的看了看,有的文風還是盡力的與「小影」在靠,可是感覺還是差了點。

我想可能這是秦弈的矛盾造成的吧,這個故事明明就是在講述他和他前妻的點點滴滴,他想找人將這些故事寫下,但是他卻又沒有將自己的故事告訴這些人,因為他在逃避,一直都在逃避,這六年來,他為自己築了一座墳,將自己的心與他前妻的魂一起埋葬了。

我在心中嘆了聲氣,將手中的這些「小說」放回原處,卻不小心踫掉了旁邊的一本書,

它攤落在地上,封面朝上,我看到這是本泰戈爾的詩集,和我在他家里看到的那本一模一樣,其實這本詩集還算得上是我的「啟蒙老師」,就是在a市,anna姐帶我去書店購買書籍時,我首先選的還是這本,每天閑暇時,都會翻著看一看。

想想,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看了,我笑了笑,蹲將它拾起,這時,一張有些泛了舊色的被折疊起來的白紙滑落出來,我看著,心中莫名地有種不安的感覺,我左手將詩集抱在懷里,右手緩緩地向這張紙伸了過去,我甚至能感覺到我的指尖不經意地顫抖,將紙張拿在面前,緩緩打開。

果然,是我抄的那首曲子!

四年前我被蕭石突然帶回村里,我在m市里所有的東西都留在秦弈的別墅中,之後曲子被盜,我有想過這張紙的去向,但我以為會是姐姐清撿了我的衣物,而這張紙對她並不算什麼,也不會引起她的注意,所以我並未多想,可我沒想到竟然在秦弈的手中。怪不得他曾一心斷定是我處心積慮地到他家里做保姆就是為了盜他的冊子。

想想當時擺在他面前的各種「證據」,我忽然又不敢確定他到底是否已經相信我了。

復雜的情緒在心中燃起,我還是將東西放了回去,離開了書房,看著緊閉的臥室,我卻是沒有勇氣再私闖一次了。

也罷,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不管他是出去了,還是在臥室里,我現在還是做點什麼等他出現吧。

我來到廚房里,打開冰箱,里面的各種食料都是他上午購買回來的,我取出幾樣,便開始清洗準備配菜。

我四處看了看,想找出圍裙,我做飯是喜歡圍著圍裙的,這樣才有做飯地感覺。掃了一圈後,在廚房的門後,我看到了一件圍裙,因為圍裙很新,我並沒有多想,便給自己圍上了。

做晚餐本就難不倒我,再加上之前有在秦弈家當過保姆,更是知道他的口味了,做起飯菜來,也就很是熟練。

當我將熱乎乎的飯菜端到桌上的時候,已經五點半了,這是之前在他家里吃飯碗的時間,我想現在也應該差不多吧。

果然,我听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我手上的筷子還未來得及放下,便有些開心的轉過身,看著他正往里走,便笑著很自然地說道,「你回來啦。」

他一愣,看著我,目光很深,緊鎖著,晦暗不明的雙眸透著莫名的情緒,用著極慢的節奏將我大量了一番,卻又落在了我身上的圍裙上,最後又看著我。

我之前看著圍裙很新,心想著這是新買的,便沒有多想,可如今想來,粉紅色的底色,上面還有可愛的hellokitty,而這個別墅里也只有秦弈在住,他自是不會穿這樣的風格,就算平時會有鐘點工來打掃,也不會將圍裙放在這里。

也就是說,這是「小影」喜歡的風格。而他只是在不斷地買著,換著,如此罷了。

捏著筷子的雙手一緊,心中不知是害怕多一些,還是酸澀更多些,我露出尷尬的笑意,不顧他的呆楞,繼續說道,「時間剛剛好,可以吃飯了。」

說完便趕緊轉過身,將手中的筷子分別放好,我深呼吸著,眼中已隱隱地有著些許濕潤,我才發現,原來心中更多的還是酸澀。

我背對著他,感受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如鼓,他是要來責怪我嗎?還是打算把我給趕出去?

我閉上眼楮,想到四年前他掐著我的脖子在二樓的護欄上差點讓我窒息,我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風暴,卻不料腳步聲從我身旁走過,我抬起眸,看到他從飯廳一旁的櫃子里拿出一瓶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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