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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由尸體和鮮血堆積而成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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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會?為什麼鎧之巨人會……」

看著遠處那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薩內斯臉上的驚恐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向被譽為最安全的內地,竟然在露絲之壁都未被攻破的情況下遭來巨人的襲擊,這種事情就連做夢都不曾見到過。

而且巨人落下的地點正好是王都前方,一旦被巨人殺進去,那……

想到這里,薩內斯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就連手的武器都快有些拿不穩了。至于周圍的那些憲兵們更是不堪,也許他們在對付同類上有著無比豐富的手段,但是面對巨人,而且還是傳聞的鎧之巨人,就是這麼遠遠的看著,他們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湯成的腳步一動,身影剎那間消失在原地,一抹寒光劃過一名憲兵的脖,鮮血迸射而出的瞬間已凝結成冰霧,然後是第二名憲兵的脖……以湯成目前對式的理解掌握,在地面上使用剃的速度要比在空快上一倍還多,以他的這種速度,普通人即便是有所防備也難以抵抗,而這些被鎧之巨人奪走了注意力的憲兵們,他殺起來就更是如屠豬宰狗般輕松。

等到薩內斯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帶出來的這十幾名憲兵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

「你……你竟敢!」驚魂未定的表情,話還沒說完,他的雙手就已經被牢牢扣住。

「何必如此生氣呢?」湯成微眯著眼楮,笑看著他,「我不是說過的嗎,戰爭已經開始了,殺戮是理所當然的吧,而且說到底也是你們先準備動手的,所以不是我的錯哦,是你們的錯。」

「你想……干什麼?」發現湯成的拇指正掐在自己的手腕上,薩內斯突然有種極為強烈的不安,顫抖著問道。

「看得出來,你為了守護偽王的利益甘願放棄自己的人性,也是一個懂得付出的人,雖然與我道不同,但也不是不能賜予你和我平等交流的權利,所以我會使用最適合你身份的方式……」說話間,湯成微微一笑,親切的解釋道,「放心,我在大學里的解剖課程,每一次都拿滿分,所以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如何用最簡單的方法,讓一個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作為第一個承受我挑筋的人,你將為此感到榮幸。」

話音落下,在薩內斯充滿恐懼的眼神,湯成那如刀鋒般的指甲瞬間切開了他的手腕,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其手筋,並將他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薩內斯當即嘶聲慘叫了起來,劇烈的痛楚讓他連眼淚都流了下來,本能的往牆角那邊爬去,企圖用牆檐來磨斷讓自己痛苦不已的手筋,但他的手筋並沒有真正斷掉,隨便一磨擦,劇痛再次洶涌而來,最後他只能顫抖著在地上打滾,發出嘶心裂肺的慘叫。

看著他這副淒慘的模樣,就連埃爾都不由得皺起了眉,「直接把他殺了就好,又何必如此折磨他?」

「哦,真想不到你還會同情他啊。」湯成怪異的看了他幾眼,「我還以為你會恨不得他變得更慘呢,畢竟他折磨人的方式比我可是豐富百倍啊,而且,在這樣的一個傍晚,你不覺得這種聲音更加刺激人心嗎?」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埃爾給予了一個讓湯成相當滿意的評價,隨即說道,「或許是我的錯覺,但你並沒有把這場政變當做人類的改革,而只是在玩一場游戲吧?」

「你終于看出來了。」湯成頓時咧嘴一笑,「你說得沒錯,這對我而言的確只是一個游戲,但我會認真的去玩好這個游戲,這是我的職業素養。」

說話間,湯成已是走向馬車,伸手去解車上的貨櫃。

埃爾將目光從薩內斯的身上收了回來,望向遠處正在瘋狂暴走的鎧之巨人,嘆道︰「我並不覺得你會在這件事情上半途而廢,也沒想過兵不血刃的奪下王族政權,但還是希望你的手段能盡量溫和一些,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比我想像的還要殘酷百倍,經此一役,不管成功還是失敗,人類都會元氣大傷的。」

「只是消除一些新紀元里不需要的蛀蟲而已,難道在這之後你還打算養著他們嗎?」湯成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埃爾,你雖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的最無情的人,為了人類的進步你可以舍棄人性與生命,但你的器量終究還是低了一些……不把這個世界的垃圾徹底清理掉,你們人類是永遠無法迎來真正的希望的哦。」

「或許……是吧。」埃爾不置可否。

與此同時,湯成已經把貨櫃解了開來,但里面的並不是結晶化的阿尼,而是赫里斯塔。

「憲兵團的渣渣們只想著把我們殺掉,卻連貨櫃都不檢查,真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呢,哈哈。」湯成笑著說道,而從貨櫃里出來的赫里斯塔,在看到周圍的情況看,臉色卻是有些發白。

然後,還不等三人有進一步的行動,利威爾已經帶著調查兵團的大部分精英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除藝青年外的三名挑戰者。

「事情都辦妥了嗎?」湯成向著幾人問道。

「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全部被我們解決,這里的情況雖然會傳到外面,但並不會有人來妨礙我們,伊恩也按照計劃所指示的,會暫時壓制住駐屯兵團按兵不動,不過貴族和商會的一些私兵恐怕不會坐視不理。」普通青年答道。

「當然,我們的人已經守在了牆壁上,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是沖不進來的。」

「哦,負責帶隊守門的人是誰?」

「三笠*阿克曼。」

听著利威爾的回答,湯成笑著點頭,「是她的話我就放心了,知道世界殘酷的她是不會手軟的,那麼……」說話間,湯成一拍赫里斯塔的肩膀,將少女從震驚失神的狀態喚了出來,「就隨我去見識一下這世界真正的殘酷吧,未來的女王。」

不等少女反應過來,湯成已是摟著她快速向前飛去。

而其他人也按照原訂計劃四散而開,開始去準備必要的工作了。

如果是平常時候,調查兵團這種大規模的行動,憲兵團是絕對會來阻止的,但眼下,隨著鎧之巨人在王都前的鬧騰,憲兵團已經根本沒空理會其他的了。

至于在內地生活的普通民眾們……長久呆在安逸環境的這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沒有巨人威脅的生活,一直以來巨人的威脅都遠離他們,他們從未考慮過當巨人攻進來的時候,內地會變成什麼樣。

而現在,隨著鎧之巨人的出現,生活在王都附近的平民們是徹底亂了,哪怕巨人暫時殺不到他們身邊,他們也已經被恐懼沖散了理智,以為巨人終于攻進了內地,他們開始四散奔逃,爭相競走,然後……人性丑陋的一面爆發了。

老人被推倒在地上沒人幫助,小孩被丟棄在一邊無人理會,為了盡快的遠離巨人,為了能夠躲到安全的地方,他們大呼小叫,互相推擠,跑在後面的人撕扯著跑在前面的人,跑在前面的人被擠在地上,無數只腳從她/他的身體上踩過,然後生生被踩死。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死去,但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死于巨人之口。

「這……這也太慘了……」從上方看著這一幕幕,赫里斯塔感覺無比的揪心,雖然她早已經恢復到希絲特莉亞那個空洞的人格,雖然在湯成的影響下,她的三觀也開始向著湯成的價值觀傾斜,但她終究不可能成為湯成那樣的人,本性善良的她,終究無法忍受這種事情,不由向湯成說道,「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就算我們要奪取王權,但這件事跟他們並沒有關系不是嗎?為什麼……」

「你想說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死,是嗎?」听到這話,湯成一座屋頂上停了下來,目光盯著少女,沉聲道,「赫里斯塔……不,希絲特莉亞,我告訴你,這個世上從來沒有該死與不該死的人,只有會死和不會死的人。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弱小就是取死的原罪,但沒有力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既無能又不去努力,這樣的人,當戰爭發生的時候,永遠都是死得最快的一批!」

「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場政變會死很多很多人,不管是直接被我們殺的,還是間接死掉的,他們都是因我們而死,不管你如何去逃避,這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你現在對這些人抱有仁慈和愛心,哼,我告訴你,這些都是狗屁,靠仁慈和愛心是永遠無法建立起一個王朝的。不管哪一個世界,不管哪一個時代,王的寶座都只能由無數的鮮血和尸體堆積而成!」

「而我之所以帶著你,就是要告訴你,堆起王座的劊手由我來做,但那張王座上的罪業必須由你親自來承擔……你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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