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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了

「如果他彌補了呢?」

應向晚懂蕭遠的意思,如果他能讓梁音安然無恙地出來,重新風光地活著呢?

「如果我還沒有忘記他,我會再嘗試一次。」

蕭遠抿了抿嘴,沒有繼續問下去。

兩個人安靜地听著濤聲走到篝火邊,自然而然地加入載歌載舞的狂歡。應向晚的眼楮被火光映得晶瑩發亮,她听著旁邊的驢友說背包行趣事兒笑得前俯後仰,後又大膽地在他們的歌聲中跳起桑巴,清亮爽朗的笑聲在上空盤旋,久久不散。

蕭遠安靜地擁著清涼的夜風喝下一瓶又一瓶喜力,看那株向陽花瀲灩綻放。良久,他拿出手機在她不經意間拍下應式招牌笑臉。陽光,積極,樂觀,向上。

雖然已經是六月,夜晚的海邊依舊帶著濕意的冰冷。

應向晚蜷縮在帳篷里,不知究竟是因為沒有停下的呼呼海風和不遠處永不停歇的海浪聲,還是因為冷意,她不經意醒過來。瞬間,感官變得格外清明。她扯過旁邊的大披肩隨意裹在身上走出帳篷。

島上的萬家燈火已經熄滅,小路上的夜燈被隱匿在蔥蔥的樹葉里。天地間漫無邊際的黑暗遮掩了一切事物的輪廓。她慢慢地憑著直覺朝著海的方向走去,深夜里海浪前僕後繼的聲音在耳里格外分明,風也似乎更烈了一些。

越走,便越感覺濕意從腳底升起,帶著陣陣恐懼和不確定。如一個怪獸張著巨大的血盆大口,這個怪獸的口里甚至沒有猩紅的舌頭,一切都是黑的,帶著喉嚨深處嗚咽的咆哮,仿佛在瞬間便可以吞噬一切。

海水漫過腳踝的時候,應向晚整個身子一縮,睫毛顫動地閉著眼楮,歇斯底里地尖叫道︰「銘濤!銘濤!銘濤……」

一個海浪打過,她害怕顫抖的聲音便徹底淹沒在了白色的泡沫里。

眼淚因為恐懼而 出眼眶,應向晚甚至邁不開腿往回跑,黑暗帶著腥重的血氣和重重拍打腦海的回憶洶涌而來。她啞著嗓子尖叫,邊哭邊叫︰「銘濤!銘濤……」她那麼渴望那個讓他溫暖又安心的懷抱。她那麼想念他。

蕭遠完全是被吵醒的,自然產生的噪音讓他一樣無法忍受。當他越往外圍,那個熟悉的聲音听得越真切的時候,便發了瘋似的邊跑邊吼︰「應向晚你在哪里!媽的!你在干什麼!」

他借著手機微弱的光找到應向晚的時候,只見她蜷得跟刺蝟一樣浸在海水里哭得肩膀和背都在顫抖。蕭遠一把把她抱起來回帳篷。

就仿佛一場帶著可怕夢魘的夢游,應向晚怔怔地流干了眼淚便睡去了。

蕭遠回帳篷把運動外套拿過來蓋在她身上,躺在旁邊一宿都沒有閉眼。

他突然想起一句他以前嗤之以鼻的話︰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許。

而現在,他似乎是可以理解應向晚的。喜歡一個人,又得不到,的確很難受。

蕭遠想了很久,才說服自己心里掙扎了很久的事情。

應向晚醒來的一剎那,就看到躺在旁邊刀鋒冷峭般的側臉。她才伸手揉眼楮,擁有那張銳利的臉的主人就開口說話了,聲音又涼又怒︰「我的初夜都獻給你了。」

還沒徹底醒過來的應向晚被嚇得更是神志不清。

「我從來沒跟女生在一張床上睡過!你知道多難受嗎看著你一整晚!你大晚上跑去海里做什麼?如果出事了今天的頭條就會是梁音之女無法接受家庭變故跳海自殺,我不想也跟著上頭條!應向晚你太過了!」

應向晚在蕭遠的陣陣咆哮後,呆了半晌才回過神,然後笑得無謂地看他︰「你以為你搶頭條搶得過汪峰?」

「應向晚!」

蕭遠真的生氣了。

應向晚立刻收回表情,認真又心虛地解釋︰「sorry……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我……」

「不用解釋。」蕭遠又冷又利的表情直看得她發 ,「你以為你這樣能改變什麼嗎?不能。只會有無數的人繼續嘲笑你,挖苦你,給你落井下石,然後孤立你讓你絕望想死。如果你死了,他們會假意說真可惜,其實心里開心得恨不得立馬回家開party。」

應向晚短短抽了口氣,眨了眨眼楮,用有點兒空的聲音說︰「你別這樣挖苦我。因為你挖苦錯了。我承認我是很難過,但昨天晚上的事實真的是走到海邊的時候那種黑暗讓我恐慌到崩潰,我嚇得都忘記逃跑。」

她的眼神很實誠。

蕭遠沉默著伸手過來擁抱她。從很松軟的擁抱變成保護般的緊緊相擁。

應向晚拍了拍他的背,「我會以為你上輩子是我爸,然後投胎失誤我們變成了這樣。昨天晚上我喊柏銘濤了嗎?」

「是。」

「潛意識反應。說明我還愛他。」應向晚自嘲地笑笑,「但我是怕死的人,誰也不能阻止我好好活著。」

蕭遠︰「……」

應向晚和蕭遠經歷了一個火花四濺的起床時期,終于在回到旅店洗澡修整後稍微?*呂矗?彼?淺宰叛金曜齙娜鱟畔負LΦ慕鵯褂閎?髦蔚氖焙潁?礁鋈說男那橐丫?溝灼驕病 br />

鷺島的生活步調很慢,小資又文藝。處處都是文藝青年鑄造起來的盛世太平的假象,但人人都不願揭穿。

蕭遠的安排本來就是早晨逛逛小島,下午飛機回榕城。

這里的藍天一碧如洗,白雲像棉花糖一樣膨脹松軟。應向晚披散著一頭長發,搖曳著花長裙,熒光色的人字拖在瀝青小路上只留下聲音沒留下痕跡。

這里的一切都安寧柔軟,應向晚心里的糾結似乎也被泡軟、松開、融化。笑容如陽光般綻放在她的臉上。她拉過蕭遠,站在一家擺著招財貓的女乃茶店門口自拍了一張合照。

應向晚的笑容明媚,手搭在她肩上的蕭遠依舊又酷又冷的不羈。

「拍得很不錯誒。棒極了!我們兩看起來還有點兒情侶範兒。」她滿意地把手機遞給蕭遠,抬頭……

那抹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就站在拐角處,柏銘濤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依然溫文爾雅的翩翩模樣。

蕭遠那句簡單干脆的︰「去死。」完全被隱匿在背景里。

應向晚的表情仿佛被抓住的鏡頭一樣被固定得沒法動彈。

柏銘濤放在口袋里的手蜷在一起,幾乎灌注了全身的力量。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時間才壓抑住波動起伏的情緒,開口︰「晚晚……」

低迷磁性的柔和嗓音。魅惑動人。然而,此刻,這樣熟悉又甜蜜的感覺如一記耳光,又疼又辣。

應向晚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淡淡瞥他一眼,便拉著蕭遠走了。

他們就像距離遙遠的過客,連擦肩而過都是一種奢侈。

柏銘濤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再喚一句她的名字,都不再有勇氣。

阮艷就在旁邊的飲品店里,良久,她才走出來提醒柏銘濤︰「柏總。差不多時間去機場了。」

「呵。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柏總……你別把事情想得太極端,不能都怪你的。」

「阮艷。」

「恩?」

「如果還有下次,你一定提醒我,不要再讓我和她連句話都沒說就錯過了……」

阮艷向來是女強人,現在也忍不住眨了眨眼楮來驅散涌動的濕意,「我一定會的。」

「……」

應向晚感受著如芒刺背的目光走了好久,才低聲跟蕭遠嘀咕︰「你看看他是不是還在後面跟著我們……」

「有什麼好看的。」

「看一下啊……」

「……」

「求求你看一下好不好?」

蕭遠微微側頭,余光掃過的,是空蕩蕩的小路。

「在嗎?」

「他跟我揮了下手,走了。」蕭遠淡淡地說。

應向晚立刻回頭,哪里有柏銘濤的身影,她腳步欲邁未邁,猶豫了好久,只是緊緊扯住蕭遠的袖子,紅著眼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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