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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七章 蹊蹺

谷良和冬霜確實不懂,但是他們相信覃初柳這般說總有道理,便沒有繼續問。

往前走了不過幾十步,身後便有人追了過來。

「覃姑娘,請等一等!」掌櫃急匆匆跑出來,面頰微紅,氣息紊亂,連額頭上的汗珠子也來不及擦,便急急道,「好,就這麼定了!」

覃初柳面上無甚波瀾,好似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

她,確實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

當初鄭掌櫃來找這個掌櫃說糖蒜的事情,他當時就能拍板做出承諾,可見岑無給他的權力很大。

雖說一成紅利看似很多,但是相較于她能給福順酒樓帶來的利益來說,微乎其微。

掌櫃這般精明的人,怎麼會算不清楚。

能算清利弊,手上又有權力,這件事,根本無需向岑無報備。

覃初柳剛剛轉身就走,不過是用了買東西時常用的計量。

看好一件東西討價還價的時候,倘若人家不讓價,只要轉身往外走,最後十有**都會被叫回來。

「谷良,把辣椒給掌櫃送上去。」覃初柳吩咐道,繼而又對掌櫃道,「咱們先小人後君子,還是先寫個契約的好!」

掌櫃終于得了功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听了覃初柳的話,剛剛抹干淨的額頭又滲出汗來,心道這小姑娘忒也精明,做生意寸步不讓,日後若是誰娶了她,定然被管的死死!

「覃姑娘請,咱們現在就上樓寫契約。」掌櫃忙道。

再從福順酒樓走出來的時候,谷良和冬霜的步伐明顯輕盈了不少。不是因為身上少了口袋,而是因為——

「姑娘,你,你早就想好了?」一直不愛說話的冬霜難得主動問覃初柳問題。

覃初柳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道,「是啊。我就是要讓賀拔瑾瑜欠我人情,大大的人情!」

這人情,確實不小。

就在剛才,契約簽好之後。覃初柳突然對掌櫃道,「紅利年分,不用給我,直接給你們東家就好!你轉告他,十年內,我在福順酒樓得的紅利全數捐給遼河郡百姓,由他代為支配。」

掌櫃張大嘴巴,早已經呆住了。

莫說是他,就連谷良和冬霜也都十分驚訝。

十年的紅利,全數捐給遼河郡百姓。那得是多少銀子。

怪不得,怪不得覃初柳剛剛對他們說,她看的是以後。

這還不算,覃初柳又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小荷包,放到桌子上。推送到掌櫃面前,「這是我賣方子的一千兩銀票,你也一並轉交給岑無。」

掌櫃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眼楮都紅了。若覃初柳不是個女子,他真想一把握|住覃初柳的手多說幾句感謝。

最後,他也只站直身子恭恭敬敬地給覃初柳行了禮,道。「我代遼河郡百姓多謝覃姑娘!」

覃初柳側身只受了他半禮,「掌櫃無需如此,我也不全都是為了百姓。所以,你代全遼河郡的百姓謝我,我不敢當!」

不為了百姓,還能為誰?掌櫃不知道。谷良和冬霜卻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才更感激,因為他們效忠的,以前只有賀拔瑾瑜,只是賀拔瑾瑜!以後,還有覃初柳。

三人在街上走了許久。只見覃初柳東瞅瞅西看看,好似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又好似對什麼都感興趣。

「柳柳,你這是要買啥?」谷良忍不住問道。

覃初柳突然頓住腳步,自言自語道,「在這里!」

說完,便舉步朝一邊的鋪子走去。

谷良抬頭去看前方鋪子上的匾額——來順點心鋪。

「姑娘,您要買什麼糕點?」一進到鋪子里,便有小伙計笑臉相迎,引她到櫃台。

覃初柳四處看了一眼,和別家點心鋪子比起來,無甚特別。

「早就听說鎮上新開了一家點心鋪子,早就想來嘗嘗你們這兒的點心了,可惜一直沒得閑。」覃初柳狀似閑聊地與小伙計說道,「也不知道你們這里什麼點心好吃,不若一樣撿兩個吧。」

小伙計「誒」了一聲,便給覃初柳裝起糕點來。嘴里還不停地說著,「姑娘您來我們鋪子算是來對了,我們這的點心師傅可是京城里來的。不光味道好,看著也好看呢。」

說話間,小伙計已經把點心包好,遞給覃初柳,「姑娘您拿好,統共七百個錢。」

覃初柳接紙包的手頓了下,「怎地這般貴?也不見你裝了多少啊?」

小伙計也不惱,依舊是一副笑臉,「姑娘您嘗過就知道了,咱家的點心絕對是物有所值。」

覃初柳接過紙包,付了錢,又打量了鋪子一圈兒才往外走。

鋪子門檻很高,覃初柳低著頭提裙擺準備跨出去的時候,前面突然急匆匆走進來一人,正巧轉頭看後面,並沒看到要出門的覃初柳,兩個人便撞到了一起。

覃初柳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手正好按在紙包上。

「哎,我的點心」,覃初柳皺眉,抬頭去看撞倒她的人,「你怎麼……」

覃初柳驚訝地看著撞到她的人,現下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是也不多冷。可是眼見這個人,身上竟然披著一件深色的披風,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余一張薄唇和稜角分明的下巴在外面。

「抱歉……」他說完,繞過覃初柳匆匆向後走去。

覃初柳回頭的時候,他已經匆匆走進後堂。

她也不管地上的點心了,爬起來就要往後面追。

「姑娘,您請留步,」伙計擋住了她的路,「後堂不方便您進去。您的點心我再給您裝一分就是了。」

「剛才進去那人是誰?」覃初柳緊張地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是我們東家,」小伙計把地上的紙包撿起來,走到櫃台後面裝點心,再次裝好要給覃初柳的時候,才發現鋪子里早沒了人影。

「哎,真是個怪人……」小伙計看了看手里的紙包,又把里面的點心拿出來重新擺好。

後堂里,剛剛那人坐在扶手圈椅里。胸口劇烈的起伏,整個人都頹喪了下來,心里只重復著幾個字——她認出來了嗎?

覃初柳魂不守舍地從鋪子里走出來,腦子里一直盤旋著賀拔瑾瑜與她說的話︰鎮上來了一股暗中勢力。據點在鎮上新開的兩家鋪子里。

而這來順點心鋪,不就是那時新開的嗎。還有剛剛撞她的人,竟然是這里的東家。

那他,豈不也是那暗中勢力中的一員……

一直站在街邊等候的谷良和冬霜看到覃初柳出來趕緊迎上前。

「咦,柳柳,你去這半天怎麼沒買糕點?」谷良看到她空空的雙手,奇怪地問道。

「哦,」覃初柳緩過神來,「沒有什麼想吃的,便沒買。」覃初柳敷衍道。「咱們回家吧。」

三個人又往前走了幾步,谷良突然拉了拉垂頭冥思的覃初柳,「柳柳,前面就是永盛酒樓了,要不要去看看。好似又營業了。」

抬頭去看,前面不遠處可不就是永盛酒樓。

還是熟悉的匾額,酒樓大門洞開,從大門看進去,還能看到大堂里來往穿梭的伙計和星食客。

真的,開業了!

覃初柳的精神立即回籠,「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會會這里的老板!」

說完便大步朝永盛酒樓走去。她倒要看看這里的老板是何許人也,竟然連匾額都不換就這樣開業了。

進到酒樓,覃初柳直接問小伙計,「你們老板呢?」

小伙計為難地撓撓頭,「客官,你若是有什麼事不妨與小的說。我們老板事忙,只怕沒有功夫見您。「

小伙計說的客氣,覃初柳卻一點兒也不客氣,「我要說的可是上千兩銀子得大買賣,你能做的了主?」

上千兩銀子。小伙計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當即就懵住了。不過他也算激靈,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客官您請稍等,我這去叫我們掌櫃,您有什麼話先與他說。」

不大一會兒,新永盛酒樓的掌櫃就來了。

看到這人,覃初柳馬上就想到了鄭掌櫃。不是因為太像,而是因為太不像。

這人五大三粗,一臉凶相,渾身煞氣,哪有一點兒酒樓掌櫃的樣子。

「小姑娘,你找我們老板可有什麼事?我是這里的掌櫃,與我說也是一樣的!」掌櫃一撩衣擺,端方挺直地坐了下來,雙手還規矩地放在膝上。

覃初柳微揚著下巴,斜眼看了掌櫃一眼,十分傲慢地說道,「我要見你們老板!我這里可是有一筆大買賣要談,你若是能做的了你們老板的主,我就跟你談!」

「哦?大買賣?」掌櫃倒是沉穩,沒有被覃初柳的氣勢嚇到,「你且說說,若是我做不得主,自然會去叫我們老板!」

覃初柳眼珠子轉了轉,有了說辭。

她挨近掌櫃,像掌櫃打了個手勢,讓掌櫃附耳來听。

掌櫃照做,不知她在掌櫃耳邊說了什麼,掌櫃的神色也怪異了起來,「當真?」

「自然是真的!這事兒你能做主?」覃初柳看著掌櫃挑眉道。

掌櫃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轉頭喚過伙計,「你去來順點心鋪子把老板請來,只說有大買賣要談!」

掌櫃再看向覃初柳時,就見覃初柳眉頭緊緊蹙起,好似在想什麼大事。

「姑娘,您看……」掌櫃態度客氣了不少。

「我才想起來,我剛在布莊子扯了點兒布忘記拿了,我先去拿布,馬上回來!」說著,也不等掌櫃說話便出了酒樓。

快步走到等在外面的谷良和冬霜身邊,「谷良,你跟著剛才出去的那個小伙計去看看,他去點心鋪子請過來的人是誰?」

谷良應和一聲便追了上去。

覃初柳帶著冬霜躲進了一邊的巷子里。

過了大約有一刻鐘,谷良返回,對覃初柳道,「是一個男人,披著披風戴著大兜帽,看不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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