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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 痛快的給她一刀

這一晚上課,覃初柳一直心不在焉的,沈致遠講了什麼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

垂在身側的手里緊緊握著紫蘇哭著交給她的信,那信里仿佛裝了一只小老鼠,隨時可能會鑽出來咬她一口,擾的她只能不停的把那封信在兩只手里換來換去。

沈致遠早就發現了覃初柳的異樣,且一點兒都不陌生,前幾次她這樣,下學後都會交給他一封信。

這一次也不例外,沈致遠剛說「回吧」,覃初柳就騰地站了起來,坐在她身後的打瞌睡的谷良被嚇了一跳,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

「沈先生,這個給你」,把手里的信遞出去,「這是紫蘇讓我交給你的。」

沈致遠還像前幾次一樣,垂頭擰眉定定地看著覃初柳手里的信,半晌也不去接。

「沈先生,你,你能不能和紫蘇好好談一談,不要再讓她這樣了。」覃初柳想了想,還是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話說了出來,「你早晚都是要走的,興許你的家事還不允許你娶紫蘇,莫不如趁著紫蘇年紀小忘性大的時候,痛快的給她一刀,她也有時間恢復。」

沈致遠的眼楮終于從覃初柳手上移開,驚疑地看著覃初柳,「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覃初柳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但是沈致遠只以為她是不想被他的身份牽累,才假裝不知道的。

苦澀地搖了搖頭,他這些年雖然遠離了那些是是非非,但是他心里知道,早晚有一天會回去的。

且這幾年在這里,他也成熟了很多,想的也比以前多了,就像覃初柳一樣,曾經的境遇那麼艱難。想要好好的生活,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讓別人都不敢欺負。

他也必須讓自己強大了,自以為與世無爭便可安穩度日是多麼可笑的想法。他能在是非外生活這麼久,已經是上天對他格外開恩了,他應該知足。

至于紫蘇……

覃初柳說的對,他遲早要走,且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娶她。紫蘇是個好姑娘,他不能耽擱了她。若不能給她最好的,又何必再有牽扯。

「好,你回去告訴她,明晚下學後我在學堂里等她!」沈致遠下定決心,「至于這封信。你還是帶回去吧。」

覃初柳也沒有勉強,舉在身前的手又收了回來,心中暗暗舒了口氣,沈致遠答應了就好!

第二天覃初柳把這個消息告訴紫蘇的時候,紫蘇明媚的小臉兒上立時酡紅一片。「沈先生真的要見我?」

顯然,紫蘇還沒有意識到沈致遠要見她的主要目的。

覃初柳見她如此歡心,提醒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只輕輕點了點頭,「是啊,沈先生要見你。」

「那我要穿的漂亮一點兒」,紫蘇歡快地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兒。然後就開始在自己的衣裳里挑挑揀揀,準備晚上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約。

這一次,覃初柳沒有听牆角,下學之後,她便快速收拾好東西和谷良一起回家了。

一晚上心里都十分忐忑,連夢里都是紫蘇淚眼朦朧的模樣。

第二天。覃初柳吃過早飯就開始在院子里轉悠,心里想著要不要去看看紫蘇。

在轉到第二十七圈兒的時候,紫蘇自己過來了。

她的眼圈兒紅紅的,眼楮也腫成了兩顆大核桃,顯然是哭了很久的。

她看到覃初柳。勉強擠出個笑來,繼而豆大的淚珠便掉了下來,明明嘴角含笑,卻滿臉淚痕的模樣,看得覃初柳心都碎了。

「紫蘇……」

「柳柳,我沒事!」紫蘇伸手擦去臉上的淚,上前挽住覃初柳的胳膊,「咱們進屋說話。」

房間里,紫蘇規規矩矩地坐在炕沿上,接過覃初柳遞過來的水,也不喝,就捧在手心里,定定地看著。

「柳柳,沈先生說他要走了,最晚明年秋天,他就要走了。」說到這里,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他還跟我說,他自小就定了親事,這次回去,就是為了娶那個一直在家等他的姑娘。他,他還說,若是我真想跟著他,就只能做妾……」

做妾!覃初柳緊張地看著紫蘇,以紫蘇的執著,說不準她為了沈致遠,真的願意……

紫蘇哭得更傷心,肩膀一聳一聳的,「他還說,還說他們沈家的妾不能有子嗣,他還要娶正妻五年後才能接我進門。」

紫蘇放下茶杯,握住覃初柳的手,「柳柳,不能有孩子,還要看著沈先生和他的正妻恩恩愛愛,一家和樂,柳柳,我不願意,這不是我想要的。」

覃初柳站在紫蘇身前,把紫蘇抱進懷里,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紫蘇,你還小,還有的是時間去遇見更好的人,沈先生不過是咱們人生中的過客罷了,他有他的生活,咱們不去打擾,咱們也有咱們的生活,他就是羨慕也得不到!」覃初柳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紫蘇的背,輕輕地說道。

紫蘇哭了好久,哭到後來,眼楮都快睜不開了,一直到晌午十分她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柳柳,我以後再也不給沈先生寫信了,也不會去找他!」紫蘇接過覃初柳遞過來的濕帕子,覆在眼楮上,「我要好好的!」

覃初柳以為這是一個痛苦的結束,也必然是一個美好的開始。

可是直到多年後,紫蘇還是當初那個執拗到偏執的紫蘇的時候,她才知道,也許當初她和沈致遠都錯了,若是他們能讓紫蘇勇敢的追出去,興許,紫蘇就不會那麼痛苦和孤獨。

送走了紫蘇,覃初柳還沒來得及歇上一會兒,高壯就過來了。

「高叔怎麼來了?可是永盛酒樓出了什麼事?」覃初柳迎出門來,見到高壯便緊張地問道。

高壯連連擺手,「酒樓還好,我這次來是與你說辣椒的事情。」

沒出事就好!

覃初柳請高壯進屋,高壯喝了口水,才說道,「找的很不順利,派去的人去了你說的地方,也只零星的找到一點兒,還沒有你拿過去的多。據當地人說,這些東西原本是海外過來的商人帶過來的,他們也不知道能有什麼用處,只覺得紅紅的怪討喜,便種了一點兒留著當擺設。」

「有沒有多收些種子回來?他們種的少,咱們可以自己種啊。」

高壯從袖帶里模出一個布包,「就只找回這些種子,我全都帶過來了。」

覃初柳小心翼翼地接過種子,有這麼多種子,已經很不錯了,等到明年,他們就可以大面積的種植辣椒了。

只不知,永盛酒樓還能不能等到明年。

「高叔,京城那邊可有什麼消息?百里家可還好?」覃初柳緊張地問道。

想了想,高壯才謹慎地答道,「現在應該還好。東家和沈國公年輕的時候有些交情,只是多年未走動,為了這次的事情,東家特意尋了國公爺,國公爺允諾會出手相幫,只讓百里家低調做事,等消息即可。」

「沈國公是誰?」覃初柳疑惑地問道。

她對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對于京城的權貴諸侯更是一概不知,所以高壯說起這麼個沈國公,她完全是一頭霧水。

高壯憨憨一笑,「我哪里知道沈國公是誰,只掌櫃這麼說,我便記下了。咱們哪管他是誰,只要百里家無事就好!」

是啊,只要百里家無事就好,百里家無事,永盛酒樓也就不會有事,只要在堅持堅持,堅持到能夠種植出很多的辣椒來,她有信心,永盛酒樓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一個小小的福順酒樓有什麼好怕?

高壯說完了鄭掌櫃讓他轉速的事情,並沒有久留。

覃初柳捧著辣椒籽開始琢磨起來,現下四月份,還不到五月,種辣椒也不算晚,若是今年就把辣椒種上,加上後院兒里種的那些,秋天的時候把紅辣椒收回來,留下辣椒籽,剩下的紅辣椒就可以做辣椒醬了,有了辣椒醬,她就可以做辣白菜了。

這樣算來,今年家里還要多種白菜,腌酸菜也要用不少。

覃初柳合計了半天,心里已經有了規劃,找到小河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小河想了想,「好這件事你交給我,你就等著收辣椒吧。」

覃初柳把一包辣椒籽都給了小河,讓小河去安排了。

輕輕松松地過了幾日,這一日覃初柳正在梅婆子的指導下學著動手縫衣裳,家里就有人過來了。

二妮兒在趙蘭和趙蓮的攙扶下紅著眼楮走進來,元娘和覃初柳心里都有些厭煩,面上也是淡淡。

二妮兒回安家村的日子也不短了,她自己倒是安穩,這麼長時間也不惦記家里,她那寶貝兒子和可憐的三丫頭可還留在趙家呢,她也放心。

「大姐……」二妮兒只喚了這麼一聲,眼淚就 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覃初柳皺眉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讓她們坐,只不咸不淡地道,「二姨母可真是悠閑,在娘家住了這許久,就不擔心家里的事情?正妻不在家,就不怕小妾鬧翻天?可別等二姨母回了家,家里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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