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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 身份不合適

安大海和張氏心里都咯 一下,這次的事情恐怕沒辦法善了了。

偷盜可不是個小罪名,且還偷過兩回,那可就是慣犯了。

不用安冬青繼續說話,跟過來的安家村人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起張氏和安大海來。

覃初柳看了躲在安冬青身後的安福一眼,對他點了點頭。

安福得了肯定,松了口氣,悄悄地退到了人群外面。

其實剛剛陰影里站了四個人,安福躲在里面,等覃初柳他們進了院子,他便按著早前覃初柳的吩咐去找安冬青報信兒了。

這次抓賊事前並沒有通知安冬青,只讓他在最後的時候出來善後,也算是減少了他的負擔。

「安大海夫妻偷盜不止一次,這在我安家村絕不允許,這件事必須要好好處置!」安冬青適時地擺擺手,讓周圍安靜下來,最後說道。

怎麼好好處置?這件事可就不歸覃初柳管了。

當晚,張氏和安大海就被安冬青帶去了祠堂那邊,叫來族老連夜審問了他們。

族老們的意見很統一,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在安家村了,必須攆出去。

聞訊而來的崔氏和安貴差點昏過去,安大海可是他們的長子啊,等他們老到不能動彈了,可還指望著長子養老送終呢。

崔氏一改往日作風,也不哭鬧了,跟著安大海和張氏一起跪在祠堂前面,只讓族老們再給安大海一次機會。

後來,安貴也跪下求情,追著爹娘過來的安大江和崔春花一見爹娘都跪了,也跟著跪了。

這呼啦啦跪了一大片,族老們也心軟了,又湊到一起討論了好久,最後還是從輕發落了安大海和張氏,罰他們跪三天祠堂。以後若是還犯錯,不管是大錯還是小錯,直接攆出安家村。

「只讓他們跪三天祠堂,真是便宜他們了!」第二天。安冬青去覃初柳家說起對安大海和張氏的懲罰,心里有些不滿意,覺得處罰的輕了。

覃初柳倒是不在意,左右已經給了張氏和安大海教訓了,他們以後也肯定不會再煩著小河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正好趁著這次安冬青過來,覃初柳便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表舅舅,我听紫蘇說你和表舅母覺得沈先生不錯,想要……想要招婿。」覃初柳斟酌著說辭,見安冬青並沒有打斷她。便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妥,你們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先不說沈先生到底什麼身份,您覺得他有可能在咱們這地方待一輩子嗎?」

「柳柳,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關于沈先生的?」安冬青從覃初柳的話里听出了端倪。

覃初柳也不瞞著他,把之前在鎮上听到的對話與安冬青說了。

安冬青的眉緊緊地蹙起,「這樣看來,之前確實是我們想的不周到了。」

「那個,表舅舅啊」,覃初柳不知道該怎麼說紫蘇動了心思的事情。囁嚅了半天才吭哧道,「紫蘇年紀也不小了,你和表舅母再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最好背著她些,也省得她胡思亂想。」

安冬青哪里不明白覃初柳的意思,回去之後就和小高氏說了這件事。小高氏想也沒想就說道,「紫蘇也在學堂里學了好幾年了,書也讀的差不多,眼看年紀大了,還是讓她在家跟著我和娘多學學針線女紅吧。」

安冬青想想也是。自家閨女雖然聰明伶俐,卻是比不上覃初柳有見識,也不經常往外走動,讀那麼多書確實用處不大,干脆就讓她在家好好待著吧。

紫蘇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安冬青和小高氏的態度很堅決,任她撒嬌哭鬧就是不松口,最後沒有辦法,紫蘇只好不情不願地留在了家里。

自南燭走後,晚上上課的就只有紫蘇和覃初柳,現下紫蘇也不來了,就只剩下覃初柳一人。

覃初柳倒是覺得無所謂,這就相當于一對一輔導,說到底還是她賺到了。

不過元娘和梅婆子可不這麼想,這大黑天的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里,好說不好听不是。

元娘的意思,也是想讓覃初柳好好在家待著,別去學堂了。

覃初柳也仔細衡量了一下,她現在正在學的一本書馬上就要學完了,若是這個時候放棄,她心里還有些不甘心,便和元娘保證,「等我學完這本書,就不去了。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

她都這麼說了,元娘還能說什麼,只得隨了她了。

只梅婆子留了心思,特意交代谷良跟著覃初柳,省得孤男寡女的尷尬。

就是梅婆子不交代,谷良也有這個意思,他們主子可是交代過了,決不能讓覃初柳和任何一個男人走的太近。

當然,谷良這個時候已經把自己踢出了「任何男人」的範疇。

自這以後,覃初柳每次上課,身後都會跟著個大尾巴,沈致遠沒有攆人,覃初柳也就隨谷良去了。

覃初柳以為紫蘇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少女情懷來的快走的也快,只要長時間不接觸,紫蘇自己也就釋懷了。

誰知紫蘇也是個執著的姑娘,這一日放學,覃初柳收拾完東西就和谷良走了。

眼看到家門口了,谷良突然湊近她小聲說道,「有人去找沈先生了,我看著像紫蘇!」

以谷良的眼神,看著像那肯定就是了。

這大黑天的,紫蘇來干什麼?她知道下學的時間,這個時候去學堂,指定不是來找她的。

覃初柳心里有不好的感覺,她怕紫蘇做錯事,更怕沈致遠人面獸心……

于是,她便和谷良悄悄地返回了學堂,躲在了牆角的陰暗處,偷听里面的人說話。

「覃姑娘已經回家,你若是找她,直接去她家吧。」沈致遠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見到紫蘇過來,也很是驚訝。

「沈先生,我不找柳柳,」紫蘇沒有離開,反而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沈致遠身前,「我來找你!」

沈致遠也發現紫蘇不對了,蹙起了眉頭,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沈先生」,紫蘇輕輕喚了一聲,然後從袖袋里模出一個荷包,雙手拿著遞給沈致遠,「這是我親手繡的,沈先生不要嫌棄。」

沈致遠並沒有動,深深地看了紫蘇一眼,最後別過了頭,「你還是家去吧,現下已經很晚了,讓別人知道咱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處不好。」

說完,他就繞過紫蘇往外走。

紫蘇拿著荷包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滿含期待的眼楮也瞬間蓄滿了淚水,「沈先生,為什麼?你覺得我不好嗎?」

就在沈致遠一腳要邁出房門的時候,紫蘇轉身問道。

沈致遠沒有回身,只淡淡地答道,「你很好!只是,我們的身份不合適!」

沈致遠所說的身份,是指先生和學生的身份,但是顯然紫蘇想差了。

「沈先生是嫌棄我出身不高!」豆大的淚珠從紫蘇的眼底滑落,她直直地看著沈致遠的背影,想要听他親口說出來。

沈致遠也不解釋,心里想的卻是他雖然不喜爭斗,但是他那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沒有爭斗,紫蘇這樣單純的姑娘確實不適合他,跟了他反而受苦。

沈致遠只停頓了一小會兒,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學堂里只剩下紫蘇一人,她慢慢蹲子,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覃初柳在外面听著也不好受,卻也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這樣的傷,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得要紫蘇自己想明白。

從這一晚之後,覃初柳很久都沒有看到紫蘇,就是去她家找她,她也不出來,小高氏只無奈地嘆氣,「紫蘇這孩子也不知道咋的了,整日魂不守舍的,我們誰喚她她也不應。」

覃初柳也沒有勉強,只與小高氏說了一會兒話就打算回家了。

這時候正好安冬青從外面回來,拉住覃初柳就不讓她走了。

「柳柳,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想與你商量商量。」安冬青的表情很是嚴肅,顯然這事情不小。

「柳柳,這幾個月成衣鋪子賺了不少錢,咱們村的分紅也不少,我尋思著這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村里做點實惠的事情,你看如何?」安冬青說道。

「什麼實惠的事情?」

「我想村里出錢,打幾套你那樣的全鐵犁鏵,到時候村里一起用,你看咋樣?」安冬青試探著問道。

覃初柳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覺著這樣不好!全鐵犁鏵價錢不便宜,村上所有的錢加起來最多能打幾套?農耕就那麼幾天,村里所有的人家都要用犁鏵,先緊著誰家用好?若是因為爭搶犁鏵,讓村里人生了罅隙,這就不好了。」

安冬青想想也是,是他想的不夠細致了。

最後他嘆了口氣,「這錢放到手里我總覺得不踏實,還是給村里做些實事我才能安心啊。」

成衣鋪子幾個月下來確實賺了些錢,分到村里的紅利差不多有七十多兩了。這七十兩銀子對于現在的覃初柳來說不算多,但是對于安冬青來說,確實是很大一筆銀子了。

安冬青說的對,錢放在手里也沒啥用,還是要花到刀刃上,為村里做些實事才是正經。

覃初柳仔細想了一下,突然眼楮一亮,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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