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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來客

大年三十這一日,家里諸事都已經準備妥當,從中午開始,戚老頭兒就開始準備起年夜飯了。

元娘和梅婆子打下手,覃初柳三個幫不上忙,在灶房還害事,便被勒令不準進灶房。

三個人一字排開蹲在院子里,無聊地听著村子里的孩子們唧唧喳喳的嬉鬧聲,竟無端的生出些悵惘啦。

「哎……」谷良長嘆一聲,「也不知道遼河郡的戰事怎麼樣了?四皇子打下來沒有?」

「你不是總出去打听遼河郡的情況,就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覃初柳疑惑道,前些日子谷良還對遼河郡的戰事了若指掌呢。

谷良搖了搖頭。能逃出來的北遼人早就逃出來了,最近安家村附近已經沒有剛剛從北遼過來的人了,所以,谷良知道的最新消息,也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前的了。

大半個月之前,四皇子領兵受創,損兵折將不說,自己也受了重傷。谷良也想回去看看,奈何,沒有得到命令,他哪里也去不了。

谷良看著前方的目光有些空洞,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擔憂,他憂心忡忡的模樣,覃初柳很不適應。

「谷良,過了年你就十六了吧?」覃初柳突然轉移話題道,目光炯炯地盯視著谷良的側臉,恨不能戳出個洞來,「你對未來就沒有什麼想法?」

谷良費解地轉頭看她,見她那賊兮兮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好事,便沒有搭理她,繼續發呆。

覃初柳也不以為意,挪到谷良身前,很是八卦地道,「谷良,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該考慮考慮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說完之後,覃初柳豁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谷良和小河,「你們放心。我肯定把事情辦的妥妥的!」

谷良和小河對視一樣,都很茫然,她在說啥,什麼事就包在她身上了?還妥妥的!

不大一會兒,他們就知道答案了。梅婆子興沖沖地從灶房里沖出來,拍著谷良地肩膀道,「谷良,你說,你看上哪家姑娘了?你放心,梅姨指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又是妥妥的。不過這次他們可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谷良的臉登時就黑了,小河在一邊幸災樂禍,不想梅婆子突然轉頭對他說道,「小河。你別著急哈,你還小呢,等谷良娶了媳婦,就給你張羅。」

這下,小河的臉也黑了。而某個罪魁禍首,此時正蹲在灶房里哈哈大笑。

被她的笑聲感染,剛剛那一時的悵惘之感倒也蕩然無存了。

梅婆子不知道覃初柳是在開玩笑。只以為谷良是真有了意中人,跟在他屁|股後面問那姑娘是哪家的,連灶房里的活計都撇下了。

沒奈何,覃初柳只得頂替梅婆子做起了燒火丫頭。

剛把幾根柴火扔進灶坑里,忽听小河在外面喚了一聲,「鄭掌櫃……」

鄭掌櫃來啦?覃初柳蹭地一下竄了起來。奔出來看,可不就是鄭掌櫃來了嗎。

「鄭掌櫃,您今日怎麼來了?」覃初柳迎上前,給鄭掌櫃行了禮。

鄭掌櫃心情似是不錯,伸手模了模覃初柳帽子上的絨球。「自然是給咱們柳柳送銀子來了!」

今日是三十,也是臘月末,可不正是該分紅利的時候了嗎。覃初柳沒忘記這茬,但想著大過年的,還親自去永盛拿銀子也不好,便打算年後再去的,沒想到鄭掌櫃親自送銀子來了。

鄭掌櫃不僅送了銀子,還送了不少年貨,吃的穿的用的,拉了整整一大車。

高壯指揮小廝卸年貨,覃初柳則帶著鄭掌櫃進了屋,給鄭掌櫃上了茶。

茶具都是新買的,這還是第一次用,鄭掌櫃看著眼前最普通的粗瓷茶具,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不由打趣覃初柳,「柳柳啊,咱家一個月也進賬不少錢,花錢咋還這麼節省?」

說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茶盞盞壁,發出清脆的聲響,意思在明顯不過。

覃初柳羞紅了臉,心知鄭掌櫃這是在開她玩笑,卻還是辯解道,「我們家里也沒有個喝茶的,只鄭掌櫃你來了才拿出來用用,我也知道鄭掌櫃不是那等事兒多的,便也不講究那許多了。」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鄭掌櫃直覺渾身舒暢,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便說起了正經事,「柳柳,這個月咱們酒樓生意不錯,你分到了四百多兩銀子,再加上上個月末幾天的紅利,總共差不多五百五十兩。」

說完,鄭掌櫃從袖袋里拿出五張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的小額銀票,然後又拿出一個錢袋子,里面裝的全都是隨時可以花用的碎銀子。

覃初柳接過銀票,感激地看著鄭掌櫃。

鄭掌櫃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銀票出自百里家的錢莊,凡是大一些的城鎮均有分號,隨你支取。」

覃初柳細心地收好銀票和銀子,問起了鄭掌櫃過年的打算。

鄭掌櫃的臉上難得的現出了些許落寞的神色,「我孤身一人,過年和往日也沒有什麼不同。」

覃初柳從未听鄭掌櫃說起家里的事情,但是看那鄭掌櫃的年紀,又不像是沒有家事的。

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鄭掌櫃已經掩飾好情緒,淡淡笑道,「原本是打算去京城給老太太祝壽的,只是京城那邊來了消息,今年老太太想清靜些,就不見各地的管事了。不去也好,我也省得折騰這一趟了。」

鄭掌櫃強顏歡笑的模樣覃初柳看了著實心疼,想了想便提議道,「鄭掌櫃,若是不嫌棄,不若您就留下來跟我們一塊兒過年吧?人多也熱鬧不是!」

「好啊,」鄭掌櫃回答的很快,幾乎是覃初柳話音剛落,他就給出了答案。再看臉上的笑,哪還有一點兒強裝的模樣。

覃初柳心下狐疑,不對,鄭掌櫃這個反應不大對勁兒。

正巧這時,高壯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掌櫃,東西都卸完了,小廝我已經打發回去了,我已經和他說好了,明天再來接咱們。」

說完,就見鄭掌櫃對他擠眉弄眼,臉上的肉也跟著一抽一抽的,高壯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辦了錯事,「難道柳柳不讓我們留下過年?那我現在就去追馬車!」

說完,就要往外跑。

覃初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著鄭掌櫃吃了蒼蠅似的表情,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鄭掌櫃氣急敗壞地喚住高壯,「莫追了,莫追了,柳柳已經答應了!」

高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門口。

覃初柳笑完,趕緊給高壯解圍,「高叔,快來喝杯茶,剛才鄭掌櫃已經和我說好了,你們就放心留下來,咱們一起更熱鬧。」

家里一下子多了兩個人,確實是熱鬧了不少。特別是每次高壯出現在院子里,總免不了上演一出人狼大戰——眼神大戰。

不知為何,隼就是見不慣高壯,每次見了他,總要瞪著狼眼看他,那樣子就像高壯和它有血海深仇似的。

覃初柳看不下去,便問谷良,「你有什麼辦法讓隼不這樣對高叔沒有?」

谷良掃了一眼高壯,他也不喜歡高壯,見到的第一眼就不喜歡,興許是習武之人對于旗鼓相當的對手本身就有一種不能相融的情緒。

這種情緒在知道覃初柳知道他會武是鄭掌櫃提醒的後,就更加強烈了。

鄭掌櫃不會功夫,自然看不出他是會武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指定是這個高壯大嘴巴!

谷良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兒,有了主意,「要不這樣,我和高壯打一架,他若是打贏了我,隼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指定不敢惹他了。若是他沒打贏我,隼自然也懶的理他了。如何?」

還不等覃初柳回答,高壯便應了下來,他早就想和這個眼楮長在頭頂上的臭小子打一架了。

不過,他心里也知道,谷良的功夫在他之上,想要取勝,必然要取得先機,速戰速決。

前院亂七八糟的事物太多,還有牛、鹿啥的,覃初柳怕誤傷它們,便讓他們去後院兒打,後院兒也夠寬敞。

戚老頭兒幾個也不著急做飯了,都去後院兒看兩人打架。覃初柳忽然覺得,眼前的好似不是高手過招,倒像是街頭雜耍。

正想著的時候,高壯大喝一聲,已經率先動起了手,騰挪轉移,兩道高大的身影在空中地上打的難解難分。

他們的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什麼招式動作,覃初柳看得眼花繚亂,又覺得高手打架還不抵街頭雜耍好看呢。

圍觀的人里,只有小河看得津津有味,少年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最是羨慕佩服那些拳頭硬實人。

打了有一刻鐘,他們的動作才漸漸慢下來,覃初柳終于看出了些端倪,谷良還很輕松,呼吸也很勻稱,倒是高壯,已經粗喘起來,額頭上也有汗珠滲出。

高低已現!

果然,下一刻,高壯一拳捶向谷良的胸口,谷良不躲不避,伸手捉住了他的拳頭,同時腳下一蹬,翻身踹到高壯的胸口。

高壯吃痛,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而谷良在地上轉了圈兒,笑對高壯,抱拳,「承讓!」

高壯氣結,卻也心服,他確實功夫不如人。

這邊比武剛剛停手,忽听前院有一孩童糯糯的聲音問道,「柳姐姐,你在家嗎?怎麼都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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