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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零五章 自作自受

安祿的臉登時就黑了,饅頭臉皺成了包子臉,「這是我和族老商量決定的,你咋那麼多事兒,你只說交還是不交吧。」

他語氣不善,元娘也來了脾氣,與他杠上了,「就是您和族老們商量的,也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什麼理由,我就是理由!」安祿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元娘還要與他理論,卻被梅婆子拉住了袖子,逮著這個機會,覃初柳插口道,「既然是里正和族老們商量的,里正您不說理由,我們就去找族老們,他們中總有一個能說的明白吧。」

說完,覃初柳就勢就要下地,安青山卻攔住了她。

「這是干啥?我們還能忽悠你們孤兒寡母的不成!咱們一個村里住了這麼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們也不能昧著良心做事不是!」安青山急急辯白。

屋子里並不多熱,可是覃初柳看得分明,安青山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他在緊張,他在心虛!

有了這樣的認知,覃初柳表演的更加賣力了,她擺月兌了安青山的阻攔,走到門口道,「族老們最是公正,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說完轉身就要出屋,這下不光安青山急了,安祿也坐不住了。他們打算的好,以為元娘家經了上次的事情,指定不能四處打听別人家收多少錢,這才想借機訛他們一點兒的。

「哼,你們還是不是我安家的子孫?不過交幾個錢祭祖,你們就這樣推諉,讓老祖宗看到像什麼話!算了,你們愛交不交,若是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可別怪老祖宗不保佑你們!」安祿甩下這幾句話,便站起了身要走。

安青山緊隨安祿之後。

覃初柳側身讓他們父子倆出去,元娘也不說去送。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嗎?他倒是會算計,按人頭算,村里沒幾戶比他家人多的。」元娘氣憤地說道。

覃初柳坐到元娘身邊,「娘。你不覺得奇怪嗎?我不過是說找族老們問問,他們就緊張成那個樣子,最後竟然松了口!」

覃初柳不說元娘倒還不覺得,仔細回想起來,可不就是這樣!

「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元娘站起身來,「我這就去二祖爺爺家里,問問他怎麼到底是什麼回事!」

覃初柳趕緊攔住元娘,「娘,還是我去吧。村里人你也知道,說什麼的都有,你還是……」

剩下的話就是覃初柳不說,元娘和梅婆子也明白。

元娘嘆了口氣,「現下我也想明白了。管別人怎麼說呢,過日子也不能整日不出門,不和外人打交道啊。不過柳柳是為娘好,今日就讓柳柳去吧。」

得了元娘的允許,覃初柳換上了棗紅色的衣裙,又提溜了一只野雞,這才去了族老家里。

這二祖爺爺是元娘的稱呼。按著輩份,覃初柳應該叫他二太祖姥爺。不過村里還有比覃初柳更小輩份的孩子,稱呼起來實在麻煩,干脆,村里上了年紀輩份大的叫他族老,輩份小的就叫他二祖爺爺。

這位二祖爺爺也是位傳奇。據說年輕的時候拜過一個隱士高人為師,在外面游歷了一年,回來後就再沒離開過安家村。

村里人問他這一年多在外面都干了啥,都見了什麼人,他卻只字不提。後來眾人見問不出什麼來。也就不問了。

覃初柳心里盤算著一會兒見了老人家應該怎麼說,不知不覺就走到了。

二祖爺爺家算是村里人丁最旺盛的人家了,他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四個兒子每家也都好幾個孩子,就是跟覃初柳這般大的孩子,就有十幾個。

二祖爺爺一直說「家和才能萬事興」,所以他們家並沒有分家,這許多人聚在一個十分擴大的院子里,每一房又有一個獨立的小院兒。到了吃飯的時候,全家上下幾十口人聚在飯廳了,想一想就覺得壯觀。

覃初柳見到二祖爺爺的時候,老人家正在嗑松籽和榛子。

松籽和榛子的殼都很硬,就是覃初柳都不敢用牙嗑,生怕嗑崩了牙。

可是二祖爺爺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用牙嗑,且嗑的不亦樂乎,顯見這樣的事兒沒少干!

二祖爺爺見覃初柳進來,忙讓覃初柳坐了,又把裝松籽和榛子的托盤往覃初柳的方向推了推,「小丫頭,你也吃。」

覃初柳搖了搖頭,她可沒有那麼好的牙口。

「二祖爺爺,您也少吃些,若真是想吃,就用錘子砸,您現在也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這樣嗑容易崩了牙。」覃初柳好心勸說。

二祖爺爺卻沒有放下手里的松籽,而是直接扔進了嘴里,「  」一聲,松籽應聲碎裂,老頭兒吃到里面的仁兒,一臉滿足。

又連續嗑了幾個,二祖爺爺這才拍了拍手,把托盤推遠了些。

「小丫頭,勸我不要嗑這些的人不少,你還是第一個,不對,是第二個說我年紀大,牙口不好的呢。」二祖爺爺面露悵惘、追憶之色,「第一個人是你二祖女乃女乃,你和她很像。」

關于二祖女乃女乃的傳說比較少,因為二祖女乃女乃多年前就去了,只听說是個普通的農家婦人,有些潑辣,和二祖爺爺十分恩愛。

覃初柳笑著不答話,等著二祖爺爺繼續說下去,不過二祖爺爺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看到了覃初柳手里提溜的野雞。

「呦 ,這是野*,難為你有孝心,快別拎著里,怪沉的,放哪都行。」二祖爺爺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覃初柳手里的野雞,就好像現下這雞已經被烤的外焦里女敕里一樣。

覃初柳也听話,隨手就把野雞放到了地下的茶桌上。

二祖爺爺的目光自然追隨到茶桌上,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移開的意思,覃初柳覺得好笑,眼前的二祖爺爺和那日痛批安祿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不過,有一點倒是一樣的,都那麼招人喜歡。

過了好一會兒,二祖爺爺才轉過眼來,咂吧咂吧嘴,還用手順了順長長的、白白的胡子,「小丫頭今日來可是有事?」

終于說到正題了,覃初柳不自覺坐直身子,挺直脊背,道,「二祖爺爺,剛才里正去了我們家,」覃初柳邊說邊觀察二祖爺爺的神情,听說里正去了家里,二祖爺爺面上並無不妥。

覃初柳繼續說下去,「里正說村里要祭祖,每家都要交錢。今年和往年不一樣,改按人頭交為按戶交,一戶一百個錢……」

「啪」的一聲,二祖爺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了覃初柳的話,「胡鬧!明明說好一人十五個錢,他和誰商量了,就敢擅自更改!」

二祖爺爺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這就要下地穿鞋,覃初柳趕忙攔住,「二祖爺爺,您莫著急,左右我們也沒有交錢,您先消消氣,莫氣壞了身子。」

老頭兒坐在那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胡子被吹的飄來蕩去,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那個孽障,安家村交到他手里,早晚得出大事啊!」二祖爺爺感嘆,然後又心痛地搖了搖頭,「小丫頭回去吧,下次有人去你家收錢,絕不會再欺你們。」

覃初柳目的達到,也不多留,又勸慰了幾句就家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她還在想,里正這官職不大,說到底也還是上面委任的官職,手里總也有些權力,但是這權力對宗族里的事情卻沒多大作用。

現下他竟然擅自決定祭祖收銀的大事,欺騙婦孺孩童,只怕要得罪族老了,少不得要受些教訓。

果然,第二天谷良就帶回了消息,「里正被村里的幾個老頭子罵了,現下正在祠堂里跪著呢,說是他丟了老祖宗的臉,讓他好好反省。」

覃初柳听了大樂,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總歸是得了報應,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瞎得瑟。

梅婆子卻憂心起來,「柳柳啊,怎麼說他也是里正,若是再使個什麼壞,那咱們可……」

「梅姥姥莫擔心」,覃初柳勸解道,「咱們不犯錯,他還能憑白地往咱們腦袋上扣屎盆子。若是他以後還敢如昨日那般,咱們還去找二祖爺爺,族老們總能為咱們做主!」

梅姥姥長嘆一聲,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族老們的歲數可都不小了,還能活幾天,以後的族老是不是都如現下的這般剛正?若是還好,若不是呢?家里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

梅婆子想的長遠,覃初柳又何嘗沒想到,只是她有信心,在這樣的假設發生之前,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他們再不敢隨便欺辱他們一家。

安祿被罰了,村里的祭祖活動也總得張羅下去,這件事就落到了南燭的爹爹安東青身上。

今年是要大辦祭祖活動的,所以一個人頭十五個錢,覃初柳還不到十歲,不用交錢,梅姥姥他們不算是安家村人,所以不用交錢,最後元娘痛痛快快地交了十五個錢。

收好了錢,村里便開始著手準備祭祖的事宜。村里沒有安排任務給元娘家,他們也樂得自在,商定好了要采買的年貨,臘月初七這一日,全家一起去了太平鎮。

一路上梅婆子和元娘都在討論買東西的事兒,覃初柳不大感興趣,只默默地坐在一邊想事情。

「柳柳,你有啥想買的沒有?」谷良湊近覃初柳,自告奮勇「我陪你去買!」

覃初柳想了下,「還真有,正好你陪我走一趟,替我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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