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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九十四章 又撿了一個

覃初柳說話的時候,腦海里不禁想到以後的富貴和樂的日子,整個人都好似掉進了蜜里,甜膩的不行。

元娘听了,心里有些發酸,原來女兒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為了這個家。

她手里明明有錢,卻不是像別的孩子那樣,想著買好吃的,好玩兒的,她甚至不像別的小姑娘那般喜歡漂亮衣裳和首飾。

元娘的面色漸漸柔和下來,手輕輕撫上覃初柳的發辮,說出一句前後完全不搭的話來,「那珠花你咋不戴,多好看。」

覃初柳心里一暖,她娘這是原諒她了。

趕緊偎進元娘的懷里,「我要娘給我戴。」

元娘從一邊的匣子里拿出一朵鵝黃色的珠花,小心翼翼地插到覃初柳的發辮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我們柳柳果然是村里最漂亮的。」

說完,元娘又嘆了口氣,伸手點了點覃初柳的鼻子,「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莫瞞著娘了,娘心里難受。」

覃初柳忙忙點頭,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

在家安生了幾日,覃初柳又待不住了。

地買了,要做的事情就多了。那片地太荒,荒草都有半人多高,若是等到來年開春再收拾,只怕來不及。

這一日,早早吃過飯,覃初柳就與元娘商量,「娘,我想去地里割荒草。」

元娘沒去過那塊甸子地,不知道到底有多荒涼,正好也想去看看,便應道,「正好,娘跟你一塊兒去,看看那地啥樣。」

正好家里的牛草料不多了,戚老頭兒便套了牛車,「把草割了拉回來喂牛」。

家里只留下梅婆子看家,他們三個便去了地里。

饒是心里有了些準備。元娘在看到甸子地的時候,心還是涼了半截,對覃初柳的話更加的懷疑了,這樣的地。真的還能打出糧食來?

草太厚了,割草就跟割麥子似的,速度非常慢。

割了半天,眼見都要中午了,覃初柳已經累的不行,還有戚老頭兒,他哪干過這活兒,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了。

元娘便讓他們歇著,自己把割完的草裝上車。眼見就剩靠里的一堆草了,覃初柳也扶著後腰站起身幫元娘裝車。

覃初柳俯身要抱草的時候。突然看到草梗處有一片暗紅,湊近一聞,有淡淡的血腥味。

這堆草是戚老頭兒割的,覃初柳忙問戚老頭兒,「戚姥爺。你割傷了沒有?」

戚老頭兒累的沒啥力氣,只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是戚老頭兒,興許不是人血,可能是她小題大做了。

這樣想著,覃初柳提著的心也放下了。可是,她不經意地往前一掃,卻看到星星點點的血跡。一直向前延伸,直至消失在半人多高的荒草里。

覃初柳不敢自己去看,叫來戚老頭兒和元娘。

戚老頭兒走在最前,元娘夾在中間,覃初柳被元娘護在身後,沿著血跡走了大概有百十米。血腥味兒似乎更重了。

戚老頭兒扒開前頭的草,就見前面倒著一個人,那人似乎受了重傷,渾身是血,十分可怖。

除此之外。這人身邊還趴著一條狗,那狗身上也沾了血,見到有人過來既不起身也不叫喚。

那狗的個頭有些大,戚老頭兒起先還有點兒害怕,見那狗並沒有攻擊人的意思,這才壯著膽子走到傷者身邊。

戚老頭兒檢查了一番,對元娘和覃初柳道,「血流了不少,不過沒有大傷,傷口都不深,沒事兒。」

元娘長呼了一口氣,伸手撫胸,「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一次兩次踫到這樣的事兒。」

是啊,第一次踫到傻蛋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情況,只是遇到的地點不一樣罷了。

覃初柳看著滿臉血跡的男人,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這真的是巧合,還是有人預謀?

若是預謀,謀的又是什麼呢?

她的目光落到那只乖的不象話的狗身上,正巧,那狗也懶洋洋地回望著她,真的是懶洋洋的,覃初柳分明從狗眼中看到了一絲睡意……

「元娘,這人咋辦?」這時候,戚老頭兒問道。

咋辦呢?扔下不管,還是帶回家去?

又和上次一樣兩難的抉擇,元娘想了一下,「帶家去。現在就帶回去!」

連天黑也不等了,元娘這是不怕外人看到了。

「救傻蛋回家,藏著掖著還是惹出了事端,這次咱就大大方方的救人,看誰還敢說三道四。柳柳,娘這次豁出去了,若是有人敢敗壞你的名聲……」

「我就給娘招個沒有依靠的上門女婿,任咱們搓扁揉圓了,絕不然讓人家欺負了去。」覃初柳搶過元娘的話,調侃道。

元娘能想明白就好,好名聲什麼的,說白了都是人家傳出去的,以她們現下在安家村的處境,只怕就是整日不出門人家也不會傳什麼好話,莫不如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過日子,任旁人說去!

得了元娘的話,戚老頭兒便試著去扶那男人,奈何那男人太高大,戚老頭兒試了幾次都不成,反倒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元娘也沒那麼多顧慮了,上前扶起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幫著戚老頭兒一起把男人扶起來。

把男人安置在牛車上,覃初柳回頭去看,那只狗正跟在她身後,看來還是一條忠犬,主人受傷它還能不離不棄。

回到家,元娘親自去請安廣榮,戚老頭兒和梅婆子則給男人簡單的清理傷口,覃初柳沒事做,便和那狗大眼對小眼兒。

覃初柳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兒,這狗不似一般的狗,見到人要搖尾巴。它的尾巴一直耷拉著,而且十分粗壯。它的耳朵也是,支稜著,好似隨時都處于戒備的狀態。那雙眼楮更是駭人,傾斜著,好似自來就帶著凶光。

就在覃初柳對著狗生疑的時候,元娘引著安廣榮回來了。南燭背著個小藥箱跟在安廣榮身後。

安廣榮一進到院子就看到了狗,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指著狗哆哆嗦嗦半天才說道,「狼。怎地讓狼進來了?」

覃初柳恍然,怪不得她覺得不對勁兒呢,原來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狗,這就說的通了。

元娘也驚了一跳,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狼呢,都說狼十分凶殘,到底是咋了凶殘法,她還真沒見識過。

「沒事沒事,狼成群的時候厲害,現下就它一個。咱們這麼多人還用怕它?」覃初柳站起身來,怕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還伸手模了模狼的頭。

那狼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側頭假寐,誰也不理了。

覃初柳嘻嘻一笑。「你們看,我模它都沒事兒,它不會咬人的,你們放心進來吧。」

安廣榮還是有些害怕,身子直往後縮,倒是南燭膽子大些,對安廣榮道。「爺爺,我擋在你身前,不會有事的。」

說完,南燭小小的身子就擋在了安廣榮的身前,朝屋子里走。

沒奈何,安廣榮也只得膽戰心驚地跟在他身後。

走過狼身邊的時候。那狼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倒好像不知道有人從旁走過似的。

給男人檢查完,安廣榮只留下一些外敷的藥,「都是些皮外傷,沒甚大事。」

「那他咋還不醒?」梅婆子焦急地問道。

「他這是餓的。身子太虛了。沒事,很快就醒了,你們先給他備些好克化的吃食。」安廣榮交待道。

梅婆子連連點頭,轉身就去忙活了。

元娘送安廣榮出門,覃初柳和南燭跟在後面,從始至終,南燭也沒對她說一句話,覃初柳心下納罕,沒話找話道,「南燭,紫蘇呢?咋沒跟著來?」

南燭剛要回話,安廣榮突然轉身,「南燭,該家去了。」

南燭只悶頭走到安廣榮身邊,不再去瞧覃初柳。

「叔公,要多少診金?」元娘手按在荷包上,問道。

「不要你多,就五百個錢吧。」

五百個錢還不算多!覃初柳想怒吼,這安廣榮是半年不出診,出診管半年啊。

元娘從荷包里掏出半吊錢來,遞給安廣榮。

收了錢,安廣榮便要走,只是往外走了幾步,到底還是回頭說道,「元娘,家里留個外男總歸不好,等他傷好了,就讓他走吧。」

元娘點頭。

覃初柳對安廣榮的印象好了不少,不光是因為上次懲罰小崔氏他們那回,更因為他剛剛對元娘的勸誡。

也只有真正的關心,才不會漠視、縱容。

再進到屋子,梅婆子已經在淘米煮粥了,元娘過去幫忙,覃初柳則鑽進了東屋。

男人臉上的血已經清理干淨,露出方正的臉。他二十多歲的年紀,

長得很普通,就是掉到人堆里找不著的那種。

就在覃初柳細細觀察那人的時候,那人突然睜開了眼楮,警惕地看著覃初柳。

覃初柳嚇了一跳,待看清男人的眸色,心馬上提起來了。

「你是北遼人?」覃初柳問道。

男人撐著身子要坐起來,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嘶了一聲又跌了回去。

躺在那里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答道,「是,我是北遼人。」

知道回話,不是個傻蛋,覃初柳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記得,我叫谷良……」

覃初柳擺了擺手,打斷谷良的話,只要不裝傻,不裝失憶就好,「我不想知道你是誰,咱們也是不小心救了你,就不指望你報答了,等你傷好了,趕緊走了就是。」

谷良低頭沉默了片刻,再抬頭時眼楮里竟然淚光閃閃,「姑娘,您行行好,收留我些日子吧,等遼河郡的戰事停了,我定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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