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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揉了揉僵硬的面部肌肉,掛著不自然的笑容來到了鳳初離的身邊,有些結巴地說道︰「客……客官,吃得還好吧?」

鳳初離一邊剔著牙一邊微微點了點頭,「還湊合!就醬牛肉的鹵汁時間短了一些。怎麼你有什麼事情嗎?」

「那……那客官您還需要什麼?小的讓人給您上!」

「不需要了。雖然只吃了八成飽,但是正好,晚上吃飯不宜太飽,那樣對身體不太好。」

小伙計見鳳初離還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決定把話說說明,他看鳳初離穿的破破爛爛的,如果沒錢付賬的話,對酒館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客……客官,您是不是應該把帳給付了!我們酒館可是小本買賣,經不起……」

鳳初離揮手打斷了小伙計的話,「不就是想要飯前嗎?你直說不就得了嗎?」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請承惠白銀二兩!」小伙計一邊賠笑,一邊伸出了手。

鳳初離瞟了伸到面前的手掌一眼,淡淡地說︰「小爺,我今個手頭不方便,銀子沒有!不過……」

一听鳳初離說沒有銀子,小伙計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窮鬼,你沒有銀子吃什麼飯?我一開始就懷疑你沒有銀子,準備騙吃騙喝。哪知道我一時心軟,這下我小九爺的一世……哎呦喂……誰……誰打你小九爺……啊,是杜大爺……」

原來就在小九大放厥詞時,鳳初離隔桌的一個青年胖子猛地躥了過來,狠狠地扇了他一記大耳刮子,「放肆!誰叫你這樣的和貴客說話的?窮鬼?你說這位小客官是窮鬼!你知道他身上穿的坎肩是什麼動物的皮毛嗎?玄豹,你听清楚是玄豹!如果這位小客官願意出售,買下這座東來順也綽綽有余!你今後招子放亮一點,不要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教訓完後小伙計,杜姓胖子笑著走到鳳初離身邊,在桌子另一邊坐下,笑眯眯地問道︰「小兄弟,貴姓啊?」

「免貴姓鄭。」鳳初離的態度有些不冷不熱。

「原來鄭小兄弟,在下姓杜,痴長鄭小兄弟幾歲,你如果不嫌棄就叫我杜大哥。」一邊說一邊從懷里往外掏東西,「在下經常在外行走,知道出門人的難處,如果鄭小兄弟給我這個面子,這頓酒飯就算我請客了,大家交個朋友。小兄弟你看怎麼樣?」

鳳初離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多謝好意!不過我姓鄭的還沒有落到混吃混喝的地步。我看杜兄也是一個有見識的人物,你看著這個夠不夠這頓酒飯錢?」說著打開了放在腳邊的獸皮包裹,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輕輕地打開盒蓋,輕輕地推到了杜姓胖子的面前。

杜姓胖子往盒子中一看,不由驚叫出聲,周圍的酒客也聞聲跑了過來,等看清盒子中的東西,一個個也驚呼出聲,只有鳳初離露出了一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微笑。

檀木盒子的底部鋪著一塊光滑的黑色皮革,一看就不是凡品,不過杜姓胖子和那些酒客的目光都沒有落在它上面,讓他們如此激動的是皮革上的物件,一棵頭尾俱全,酷似人形,晶瑩雪白的人參女圭女圭。

杜姓胖子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鳳初離,「這是玉參!不知道小兄弟願不願意割愛?我願意五千兩,不,六千兩白銀!」

其他的酒客也紛紛出價,並且一個比一個高,一會的功夫就將人參的價格抬到了一萬兩。

鳳初離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茶盞,吹去水面的浮茶,輕輕地啜飲了一口,贊道︰「好茶!真是好茶!雖無名茶之香醇綿久,但勝在神韻,有股春天的味道!杜老板不嘗嘗真是可惜了!」

杜姓胖子心中暗罵,老子才不管這什麼狗屁茶葉,老子要的是人參!不過為了博得鳳初離的好感,笑著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沒有想到茶水很燙,又被迫吐了出來,濺了身邊一個瘦高個一身,顯得很是狼狽。

鳳初離放下了茶杯,惋惜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可惜啊!杜老板,你也是大行家了。怎麼就那麼耐不住性子呢?有句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杜老板和各位老板你們認為呢?」說著,居然蓋上了檀木盒子的蓋子。

杜姓胖子和其余圍觀的酒客心中暗罵鳳初離裝相,不過表面上一個個都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一個包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一個俊朗的後生,看見杜姓胖子一行人在大聲喧嘩,皺起了利劍般的濃眉,但是語氣依然平和,「各位老板,不知道因何事爭論,可否請放低一些聲音?家父偶感風寒,頭疼難耐,最經不得喧嘩。各位如給面子,今天各位的花銷就由我們天草閣代付,請諸位配合!」

听了俊朗後生的話,杜姓胖子擠出了人群,跳到他的面前,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原來公子來自大名鼎鼎的天草閣!怪不得生得如此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真是幸會!在下姓杜,單名一個仲字,公子你可以叫我杜仲。不知道公子和天草閣的大當家蘇鐵葉蘇老爺子怎麼稱呼?」

「那是家父。在下蘇丹紅,不知道杜兄有何見教?不過家父現在有恙在身,恐怕無法……」

「蘇少當家,您誤會了!在下並無打擾蘇大當家的意思。」

「哦?」蘇丹紅的臉上露出而一絲疑惑。

「事情是這樣的,這位鄭小兄弟有一支品質極佳的玉參,年份破足。在下和幾位同行正想買下,沒有想到居然打擾到了蘇大當家,真是罪過!為了聊表歉意,在下和幾位同行願意讓出這支玉參,望蘇少當家笑納!」說著,杜仲將蘇丹紅引向了鳳初離所在的位置。

其余的酒客心中大罵杜仲不是東西,充好人,不過天草閣在整個天木王朝都是數得上號的大藥材行,動一動嘴就能讓他們這些小藥商破產關門,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悅,紛紛表示願意出讓,向蘇鐵葉蘇老當家賠禮,並閃到一邊,給他和杜仲讓開了一條道。

鳳初離微微抽了抽鼻子,暗暗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總算等來了一個真正的買家。肺髒之氣激發後,他的嗅覺大增,讓他光憑嗅覺就可以知道很多眼楮看不出來的東西。

這時那個小伙計小九已經搶在他們之前將桌子收拾了干淨,並將一張椅子擦了又擦,才請蘇丹紅坐下。杜仲則沒有坐,而是站在一旁給鳳初離和蘇丹紅分別做了介紹。

蘇丹紅坐下,沒有急于看檀木盒子里的人參,而是用犀利的目光將鳳初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等他看見鳳初離身上的皮坎肩時,眼楮一亮,淡淡地笑道︰「鄭老弟,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一副好身手,連雲豹這種狡猾凶殘的猛獸也逃不出鄭老弟手掌!在下真是佩服的緊啊。」

「蘇少當家真是夸獎了!沒事耍耍而已。蘇少當家有什麼話就請直說,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往。」鳳初離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回應道。

蘇丹紅正了正身子,表情有些嚴肅,「鄭老弟,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听杜兄說,老弟有一支極品玉參,不知道你願不願割愛,讓給在下?」

「出讓當然沒有問題。我既然拿出了,當然是想成交的。」說著,鳳初離著將檀木盒子向蘇丹紅的面前推去。不過在蘇丹紅想伸手拿過去的時候,他又卻按住了盒子,「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鄭老弟,你有什麼問題盡管說?」蘇丹紅的眉心不易覺察地簇了一下,顯然有些不悅。

「我這件東西的底價是十萬兩白銀。如果蘇少當家看完貨,給不出這個價格,交易立刻取消。」

杜仲等人听了鳳初離的報價,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有些人的全部身家也沒有十萬兩,同時他們也知道鳳初離為什麼對他們的報價興趣缺缺了,因為他們的最高報價也只有他心理價位的十分之一。

蘇丹紅灑然一笑,「這點請鄭老弟放心!我們天草閣是天朝有數的大藥材行,秉承誠信,只要鄭老弟的東西值這個價,絕不會惡意壓價。」

「看樣子,是我多心了!」說著,鳳初離將檀木盒子推到了蘇丹紅的面前。

蘇丹紅沒有急著打開檀木盒子,而是戴上了僕人送來的雪白的蠶絲手套,然後才輕輕打開了盒子,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人參的頸部,用另一只手托住參須,送到眼前自己觀看,半晌,才輕輕地放回盒子中。

摘下手套,蘇丹紅抬起頭,看著鳳初離的眼楮,真誠地說︰「鄭老弟,說實話光以這只玉參的年齡推算,你的要價確實有些高了!像這種三百年到四百的玉參,我們天草閣的收購價一般是三萬到四萬……」

「那真是太遺憾了!」鳳初離雖然口中說著遺憾,臉上卻一點遺憾的意思也沒有,伸手就要拿回裝玉參的盒子。

「慢!」蘇丹紅壓住了檀木盒子,「鄭老弟,請慢!在下並沒有說不要這支玉參,只不過……」

「蘇少當家,我記得我說過我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往的人。這只玉參十萬兩白銀你要還是不要?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要,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要,那就一拍兩散,我去找新買家。我不想听理由,好像我佔了你蘇少當家的便宜一般,因為你我都知道這支玉參實際價值比十萬兩只高不低。」

「好!」蘇丹紅朗聲說道,「既然鄭老弟已經將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那我就不再浪費口舌了。這支玉參我要了。不知道鄭老弟是要現銀還是銀票?如果要現銀的話,我需要時間準備,明天一早準時交付,如果要銀票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四海錢莊的票子,在全國各個錢莊都可以隨時通兌。」

鳳初離想了一下,「那就給我五百兩的現銀,其余的給銀票。」

蘇丹紅朝那個僕人吩咐了一聲,不一會的功夫,僕人捧來一個托盤,十個十兩,八個五十兩的銀元寶在燈光上閃著璀璨的光芒。

蘇丹紅讓僕人將銀元寶放在鳳初離的面前,而後從懷中掏出一沓銀票,數出了十張,推到鳳初離面前,「這是十張一萬兩的四海錢莊的本票,你可以隨時支取。至于多出來的五百兩,就算做定錢,希望鄭老弟今後有什麼好貨可以優先考慮我們天草閣。」

鳳初離接過銀票看也沒看就揣進了貼身的口袋里,將一個十兩重的銀元寶扔給站在一邊的小伙計小九,然後將剩余的十七個元寶放進獸皮包裹里,系好,朝肩膀頭上一背,拱了拱手,「蘇少當家,杜兄,各位朋友!鄭某人還有急事,告辭了!」說完,  下了樓,穿過一樓的大堂,掀開門簾,大踏步走出了東來順,沿著白雪覆蓋的街道,快步遠去。

臨出東來順時,鳳初離感到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粘在他的身上,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希望你們別來找不自在。

蘇丹紅打開窗,借著月光和雪地的反光看著鳳初離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才關上窗子,拿起檀木盒子,和杜仲等人打了一招呼,走回了包間。

「你回來了?」一個身材頗高,頭發花白,臉色潮紅的老人,在蘇丹紅進來時睜開了眼楮,「听說你做了一筆大買賣,怎麼樣?給我看看!」

蘇丹紅立刻恭敬地雙手遞過來了檀木盒子。老人接過盒子,打開,拿出玉參,自己觀看,半晌不說話。

蘇丹紅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父親,兒子是不是買虧了?」

老人搖了搖頭,「不,你沒有買虧,相反買便宜了。這支玉參如果找到識貨的買家至少可以賣到十五萬,甚至二十萬。」隨後,臉上又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可惜了!」

「可惜了?父親什麼可惜了?」蘇丹紅听不明白老人話中的意思。

「丹兒,你知道原定于十年後舉行的龍門大會,提前到明年二月初二舉行。你弟弟資質我也已經求人測試過了,極好!在明年的龍門大會上極有可能被仙師選中,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支萬中無一的玉參能夠有五百年以上的火候,選拔時送給仙師就能確保萬無一失。」

說著,老人慈祥地看著蘇丹紅,「現在蘇家看似風光,實則危機重重。我一旦倒下,那些對手就會對天草閣發動進攻,將天草閣撕碎吃掉。如果你弟弟能被仙師選中,他們也許還能有所顧忌,讓蘇家渡過危機。」

「父親!」蘇丹紅叫了一聲,淚水滾滾而下。

冬季的雪後,清冷而孤寂,什麼聲音都不見,只有雙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嘎嘎,單調而刺耳。

鳳初離用一支在大白那里訛來的最次品的玉參賣了十萬兩白銀,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貨幣價值沒有太深的了解,但是也大概猜出是一筆巨款。原本他想在小鎮上住上一夜的,但是難保不被小偷惦記上,加之經過休息,吃了一頓飽飯後,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為了避免麻煩,決定連夜離開。

在他走出東來順大門時覺察到的幾道含著惡意的目光讓他明白有些麻煩是不可避免的,只要人的貪婪還在。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白銀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只對普通人有吸引力,以他現在的修為,只是不是真正的修仙者他根本無懼。

走了大約十里路,小鎮再已被丟在後面,看不見了。鳳初離有些詫異了,難道那些家伙天良發現,放棄了,也好,省得麻煩。

又前行了五六里路,鳳初離來到了一片樹林之中,不過樹葉都落了,像一片鋼鐵雕塑,冰冷而生硬,一根根樹枝直直地指著蒼天。等到他走到樹林中間的時候,目光一掃,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強盜們自以為藏得天衣無縫,但在他銳利的目光下根本無法遁形,拴在遠處的馬匹、從樹干旁露出的衣角、呼吸噴出的白氣、兵刃的反光……

不過,鳳初離卻沒有喊破,他還是希望那些強盜能夠自己退去,畢竟一個人在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獨自生活了一年多,見到同類後難免產生了一絲莫名的親切感,他不希望自己的手上馬上就染上他們的血。自然如果他們主動進攻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們上路。

事實上,在強盜們看來鳳初離是絕佳的下手目標︰單人、身揣巨款、貌似很弱小。當他經過他們面前時,那些強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嗷地一嗓子就跳到了他的面前,拽出兵刃就將他圍住了,一雙血紅的眼楮放射著貪婪的光芒。

平時他們盤踞在小鎮周圍,混得相當不如意,那些來收參的大藥材行他們不敢染指;小一些的藥商只要舍得花錢雇人,他們也惹不起;至于單身的參客,這些年好參越來越少,偶然找到的好參都在窮山惡水處,而能夠采的參客,自然都有著不錯的身手,他們也不敢貿然去搶。

現在他們只能做一些小買賣,搶一些周圍知根知底的小參客,他們沒有什麼本領只能撿一些大參客的撒腳貨,再加上藥商逐年壓低低年份人參的價格,偶有所得也收獲有限,這還要冒著被強盜搶的風險,這樣采參的小參客就越來越少,自然強盜們的日子就越加難熬了。

現在遇到鳳初離這麼一條大魚,雖然他們對他不了解,可能有風險,但是十萬兩白銀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只要這一票成功了,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分得好幾千兩,那樣他們就可以金盆洗手,圈上一片良田,買一座大宅子,雇請一堆佣人,再娶上幾個漂亮的小姑娘,過上他們表面憎恨其實心中一直向往的的富人生活。

看了看圍住自己的近二十個強盜,老的須發花白,小的嘴唇上剛剛冒出一抹淡淡的絨毛,鳳初離冷哼一聲,「你們快滾!否則後果自負!」他自己都有一些奇怪︰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脾氣啦,換作往日他早就下殺手了。

「哈哈……」領頭的光頭大漢縱聲大笑,「兄弟們,你們說好笑不笑?這只肥羊居然說要讓我們罷手!我鎮關西什麼空過手?小輩,如果你怕了,只要獻出銀票,跪在地上給大爺們磕上十七八個響頭,說不定大爺們一時心軟放了你。」說著,他悄悄向鳳初離背後的一個瘦高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準備偷襲,他看見鳳初離表現的如此鎮定,心中就開始泛起了嘀咕,懷疑遇上了硬茬子了,所以他故意大聲說話,迷惑鳳初離,好給同伴制造機會。

鳳初離暗笑光頭大漢自作聰明,有趴在他肩上的小龜給他留意身後,他根本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死角。微微一側頭,當他眼楮的余光看見瘦高個捧著雪亮的牛耳尖刀狠狠地扎向他的後心時,鳳初離終于動了殺機。

一抬右腿,一記後踢虎尾腳,後發先至,砰地一聲踹在了瘦高個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胸骨全部踹斷。瘦高個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就飛了出去,落在十幾米外,連抽搐都沒抽搐就死了。

與此同時,鳳初離朝前一路翻滾,身體原來所在的位置則插著好幾根顫抖著的弩箭,有一支上還沾著一撮動物的毛,那是他坎肩上的。

光頭大漢和他同伙看見瘦高個一照面都沒打就被踢死了,心中一慌。這時光頭大漢心一橫,一咬牙,大喝喊道︰「兄弟們,別怕!他是偷襲!我們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家伙!大家一起上!收拾了他,我們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想什麼就能干什麼。二牛你不是喜歡怡紅院的小翠花嗎?黑鐵頭,你不是想蓋一座大宅子嗎?老捻子,你不是想給你兒子掙錢娶媳婦嗎……只要我們殺了這頭肥羊,我們的目的都能實現。我們……啊……」

鳳初離沒有想到這個光頭大漢居然有他前世做傳銷的那些「經理」的幾分「神采」,不過他不想再等了,既然動手了,就要將事情做完。

一個近身,一個假動作晃過光頭大漢的眼楮,用虎牙軍刀撥開他砍來的大刀,欺入他的懷中,眼楮中寒光一閃,猛地一記膝撞,重重地頂在了他的小肚子上,強大的力量將他頂起了近十米高,掛在了一棵大樹上。

身體往後一撤,面對著一群已經被光頭大漢引發了心底最深處,並擁有強弩的強盜,鳳初離不敢貿然進攻,防止被弩箭所傷,乘強盜們上弩箭的時候,向前搶出兩步,掃出了一記勢大力沉的掃堂腿,一蓬雪霧立刻升騰而起,遮住了強盜們的眼楮。

乘著強盜們視野不清,無法瞄準之際,鳳初離猛地撲出,高出他們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身體素質,讓他無論是出拳還是踢腿都快如閃電,強盜們盡管瘋狂進攻,但是由于視野不佳,無法形成有效攻擊,對他的危險並不是很大,只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數條豁口,還是被他紛紛放倒,等雪霧散去,還能夠站著的強盜已經是小貓三兩只了。

面對著已經嚇傻了的強盜,鳳初離並沒有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就罷手,而是用幾記重拳將他們全部擊倒。他知道一旦他放過了這些窮凶極惡的強盜,他們就一定會在他的背後放出惡毒的冷箭。

因為他在特種部隊服役的經歷告訴他對待敵人必須斬草除根。在一次任務中,如果不是因為總部營救及時,他最好的手下,也是他最好的兄弟就魂斷沙場了,雖然最後搶救了過來,卻因為傷勢過重,落下了殘疾,不得不傷退回家,毀了他整個人生。

其原因僅僅是他一時心軟,違背了戰友的意思,放過了一個重傷的敵人。然而讓他更難接受的是,敵人的子彈射向的是他,而他的兄弟卻為了擋了子彈。所以從那時起他給自己訂立了一個原則︰對敵人特別是結下血仇的敵人必須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擊倒所有敵人後,鳳初離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以當特種兵養成的習慣,開始點名,沒有死亡哪怕只剩一口氣的都補上一刀,連掛在樹上的光頭大漢也不漏過了。

之後,他將所有的尸體集中起來,放到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用大雪掩蓋起來,然後消除雪地上存在的打斗痕跡,並將所有的馬匹殺死放入九龍神火鼎中,才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至于大雪融化露出強盜們的尸體,鳳初離一點都不擔心,因為現在是冬季,天氣很冷,大雪一時不可能融化。即便融化了,他蓋在尸體上的雪很厚,要想完全融化,也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那時他鳳初離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找到他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了。

其實他還有個更為簡單而保險的方法就是將尸體撞在九龍神火鼎中帶走,但是自從上一次它在血霧的手下自動變大救了他一命後,他對它的控制就不能隨心所欲了,就像他想將強盜們的尸體放入其中,它就是不肯打開頂蓋。

殺死一群攔路的強盜對鳳初離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他很快就忘了。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修習五行拳外,他就在小龜的指點下尋找一些靈氣相對比較濃郁的地方,畢竟他距離化氣期已經不遠了。到了化氣期對靈氣的需求也就格外迫切起來,那可是關系到今後的修煉的速度︰兩個同樣資質的修仙者,因為練功環境的靈氣濃度不同,甚至可能出現一個比另一個快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情況。

但是現在修仙者的數量大增,稍微靈氣含量高一點的地方早就被瓜分殆盡了,並被設上了隱蓋蹤跡的幻陣。鳳初離忙忙碌碌了接近一個月,不但所謂的修煉寶地沒找到一個,而且連看到也沒有看見幾個,大多數環境好的山川都蒙上了一層終年不散的大霧,貿然闖進去了,如陷迷宮,方向感頓失,連北都模不著,往往是在霧中轉了半天,累個半死,最終走了出來,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遠處,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直到一天,鳳初離在一家大酒店吃飯時,從一群腦滿腸肥的家伙那里听到了一個好消息,他才改變了這種盲目而效率極低的尋找,因為他看見了一個好機會!‘);

明年二月初二龍抬頭,各大修仙門派在天木山舉行龍門大會,公開招收門徒。听到了這個消息,鳳初離心中一愣,修仙門派什麼時候這麼高調了,居然開始公開招收門徒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就想明白了,在「遺忘之角」中各大門派因為所謂的妖皇太一墓葬,死了很多人,急需補充人手,要想補充那麼多的門徒,而且要保持一定的質量,只有高調出擊,才能吸引足夠多的人才去供他們挑選。

和小龜商量一番後,鳳初離決定去踫踫運氣,盡管他的體質不大符合現在各大修仙門派的擇徒標準,但是萬一被哪個門派挑中了呢。能不能得到該門派的真傳,能不能修煉該門派的功法,都不是問題,他只不過想找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修煉而已。

既然做了決定,那麼就要行動。鳳初離通過打听知道,天木山位于天木王朝中間靠北的位置,距離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足有兩千里之遙。不過沒有關系,現在距離二月初二還有近兩個月,以他的腳程每天走三百里都不是問題,時間綽綽有余。

于是鳳初離並沒有改變平時的作息,還是吃飯、睡覺、修煉、外加尋找靈氣充沛的修煉地,他去參加龍門大會只是為了撞大運,被各大門派收為門人的機會並不是很大,如果不能成為各大門派的弟子,他為了修煉還是要尋找靈氣充沛的修煉地。

就像人們經常遇到的情況,如果去刻意尋找某樣東西,怎麼找都找不著,一旦不找了反而會自動出現在你的面前。

一天,鳳初離來到了一個叫做李家屯的小村子,很小,整個村子只有不到五十戶。鳳初離在靠近路邊全村唯一一家雞毛小店里吃飯時,偶然听見村民說起了村子東邊的小黑山,說那里挺奇怪,過去寸草不生,今年卻長滿了樹,而且還長得特別快,不到一年的時間,樹就長到了碗口粗細。

鳳初離一听就留上了心,吃完飯,他向開店的小老頭打听了小黑山的方位,就和小龜興沖沖地去了。小黑山離小黑山村並不遠,只有不到五里遠,不足一刻鐘,鳳初離就來到了小黑山的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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