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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爵少的電話

那幢白色的別墅傳出了一陣幽幽的琴聲,琴聲如泣如訴,旋律如夢如幻,歌聲扣人心弦,卻催人弦然欲滴。

青天在等煙雨,

而誰會在等你?

夢中一身孤寂,

夢醒身在哪里?

琴弦聲痴痴意,

問今夕是何夕?——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未完的琴聲嘎然而止,穿著睡衣的藍羽瞳把鋼琴輕輕合上,她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坐在這麼優雅高貴的鋼琴前,哪想到「他」會知道她喜歡鋼琴,在大廳中擺上一部價值昂貴的鋼琴。五歲時開始在少年宮學琴,許多同學都半途而廢,玩幾期就堅持不下去。但她,一直對它深深地依戀著,迷戀著,從沒想過要停止——

誰會打電話給她?自從她換了手機號碼之後,就再也沒接听過電話了,接過幾次也不過是別人打錯電話罷了。

「你好,我是藍羽瞳。」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但是期盼著什麼?她也不知道。她說了話之後,對方卻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她失望地再問了一句︰「打錯電話了吧?我就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相要把電話捻掉時,對方才出聲,一出聲卻嚇了她一跳,讓她心跳加速,因為她沒想到,會是爵少那低沉,磁性的男聲傳來。

「是我,歐陽爵。」簡短,低沉,仿佛帶著電流的聲音。

「啊!是你。」她的心髒瞬間提起,意想不到的她撫著心口。

「打擾你了嗎?有點冒味。」聲音很溫柔,沒有往日的壞脾氣。

「不,沒有。你有什麼事嗎?」她真的有些慌亂,雖然只是電話,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她就是有點慌亂。

「我想問你︰我可以去拜祭一下你弟弟嗎?為他上一柱香嗎?」言詞肯切,一點也不象在開玩笑。

「啊!不用了。」本能地一口拒絕,想也不用想。

「你覺得我太唐突嗎?」他好象有一點點的生氣了。

「不是。但我弟弟他不過是去你們家做過佣人而已。你堂堂大少爺,不用親自來為他上香。我代我在天國的弟弟感謝你。」天!你不用來了,千萬不要來,這是為什麼?他大少爺哪根神經不對勁?

「我一直當他是個小孩子,小兄弟,很喜歡他,並非只當他是佣人。他少年早逝,我心里有點難過,很想去為他上一支香。什麼時候方便,你就給我一個電話吧,可以嗎?」

他說得更加真心誠意了,讓人怎麼拒絕啊?

「嗯,啊!」藍羽瞳呆掉了!語言遲鈍。歐陽爵言詞肯切,語音听來磁性中真的帶著些許的難過,緊緊地攫住人的心。她從來不知道,他竟有些喜歡做佣人的「他」?把她當小孩子,小兄弟?她以為象小孩子的應該是他才對吧?連睡覺都要她唱催眠曲的他有當她是小兄弟嗎?動不動就向她丟東西,罵她是蠢豬的他真的有喜歡她嗎?

「那就算我們約定了。我等你的電話,我掛了。」

歐陽爵自己說完,根本就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就把電話掛了。

「喂!喂!」他真的掛了。這樣就算她答應了?爵少還是爵少,說話溫柔磁性多了,但還是一樣的霸道本性。他要是真的來了,那可怎麼辦?他不是沉浸于他的情傷之中嗎?為什麼突然對她那個佣人時的「他」這麼好?一定要來上一支香?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將自己弄得這麼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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