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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章 豈可盡如人意

一路說笑,兩個人來到棋勝樓,推開辦公室的屋門,陳見雪卻是比他們倆個先到了,「王老師,我爺爺有請,讓你到了以後馬就找他。i」沒等王仲明的腳完全邁進屋里,陳見雪就已經叫了起來。

「呃,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你搞的鬼?」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王仲明馬就猜到陳淞生找自已的原因。

「嘻嘻,怎麼,你咬我呀。」把臉一揚,陳見雪挑釁般地叫道——昨天回家之後,等一見到陳淞生她就急著把下午發生的事兒講了一遍,這樣的消息對棋勝樓而言無疑是一個大大的利好,陳淞生怎麼會不高興呢?待到听說王仲明似乎不願意去試鏡時,恐怕他是比誰都著急的一個,要不是當時時間太晚,有些習慣早睡的人都已經熄燈床休息的話,說不定昨天晚就已經給王仲明打電話做思想工作了。

「,算了,就當我是回民。」王仲明淡淡一笑,轉身離開——跟這個小丫頭斗,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別想離的開了。

「,他什麼意思?」沒頭沒腦的一句,听的陳見雪是莫名其妙,想不出對方當不當回民跟自已有什麼關系?想不明白,一頭霧水的她向金鈺瑩問道。

「哈哈,笨呀,他說他是回民,也就是不吃豬肉的意思。不吃豬肉,你又叫著讓人家咬你,你說是什麼意思?」金鈺瑩想了想,忽然掩嘴笑了起來——這個王仲明,罵人不帶髒字兒,也幸而是自已在這兒,要是不在,陳見雪這丫頭說不定得糊涂一輩子。

「不吃豬肉,啊!他這是說我是豬!可惡的家伙,我跟他沒完!」陳見雪明白了過來,頓時是勃然大怒,把她這樣一個如花似玉,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形容為豬,這也太污辱人了!自已有那麼丑,那麼胖嗎?就算用動物來做比喻,那也應該是九尾狐,綠孔雀之類的呀,最差最差也得是小貓,小狗那樣的可愛動物,豬?那種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總喜歡在泥坑里打滾的東西怎麼會象是自已?!陳見雪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火,站起身就想追出門去找王仲明理論。

金鈺瑩忙一把拽住陳見雪,「好啦,要找他講理也得等他跟你爺爺談完話呀,到時候我幫著你。」

「你幫我?」陳見雪到是不再往外沖了,轉過頭來卻用懷疑的眼光盯著金鈺瑩,把金鈺瑩給盯的心里直犯毛。

「怎麼了?干嘛這樣看我?!」檢查一遍,沒發現自已的衣著或妝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金鈺瑩不解地問道。

「你真的會幫我嗎?我怎麼那麼不信呢?能不能先解釋一下兒為什麼你和他會一起進來的?千萬別告訴我你們倆是湊巧在路踫到的!」陳見雪擺出一付‘我什麼都知道了’的模樣冷笑質問。i

金鈺瑩心中一驚,連忙四下張望,還好,辦公室里只有她倆,別人還沒有到,這才松了口氣,「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和王老師本來就是住前後樓,班時順路走在一起有什麼好奇怪的。別八婆了,一會兒你還有課呢。」應付了一句,金鈺瑩不敢在這個問題和陳見雪掰扯,趕緊跑到自已的辦公桌沒事兒找事兒忙碌起來。

反應很奇怪耶,要說兩個人之間沒什麼,打死我我也不信著金鈺瑩慌張的樣子,陳見雪心里想到。

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陳淞生正在里邊等著他,見王仲明到了,馬招手示意他進來。

「听見雪說,昨天有電視台的人要找你節目?」請王仲明坐下,陳淞生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是這樣。」王仲明點頭答道。

「呵,好事兒呀,什麼時候去?」陳淞生笑著問道。

「還沒正式答復人家。我想向您匯報後再做決定。」王仲明答道。

淞生很高興,不僅是平白從天落下來一塊餡餅,還有對方對自已的尊重,了年紀的人,對這種問題格外敏感,雖說對方就算不經自已的同意就答應電視台的邀請自已也不會反對,但先奏再斬還是先斬後奏,做為領導的心情肯定不會一樣。

「呵呵,那還用問,我當然是全力支持了。電視台請你節目,這是對你水平的認可,同時也是對棋勝樓的信任,總之一句話,好好干,這不光是給你自已露臉,同時也是為棋勝樓增光,呵呵,如果陳百川听說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呢。」陳淞生笑道,腦海中冒出自已那位斗了大半輩子的老對手氣極敗壞的樣子。

「呵,我會的。沒別的事兒我就先下去了。」王仲明笑笑,他雖然覺得兩位已入花甲之年的老頭子還那麼斗來斗去實在是有些太孩子氣,不過這或許就是老人家的樂趣呢,沒有目標就給自已找個目標,這樣的生活才符合大多數人眼中生活的意義,總比自已不曉得自已真正需要什麼,追求什麼來的充實?

「遲快和電視台的人聯系,把事情落實,要是有什麼需要棋社這麼配合的事兒馬告訴我,我這里絕對是一路綠燈。」陳淞生叮囑道。

「嗯,明白。」起身離坐,王仲明向門外走去,就在他伸手要拉門時,陳淞生忽然又叫住了他,「您還有什麼要叮囑的?」王仲明問道。

「呵,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段位證?」陳淞生問道。

「呃,沒有呀,怎麼了?」王仲明一愣,自已沒有段位證的事兒棋勝下下沒有不知道,至于陳淞生,自已在加入棋勝樓時是親口和他講過的,當時他說有沒有段位證都沒有關系,難道現在改政策了?

「沒有呀,要不要辦一個呢?」陳淞生問道。i

「辦一個?」王仲明有些奇怪——自已要證那種東西干嘛?自已又不是那種需要靠段位證來充門面,顯身份的人,有沒有有什麼關系?

「沒想過這個問題,您突然說這個是有什麼事兒嗎?」王仲明問道,他知道陳淞生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這個話題的。

「呵,是這樣,全國棋社聯賽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棋院的議事議程,昨天我和長春去百勝樓開會,就是討論北京各大棋社該怎麼參與進去,討論的內容有很多,有些達成了一致,有些還存在分歧,其中有一項是關于參賽棋手資格的,大部分人的意見,為保證棋社聯賽的權威性和整體的水平高度,參賽棋手必須達到相應的等級才可行,其最低標準是必須要有業五資格。你也知道,業五證的獲得是要給過一定的程序,要參家省市一級的比賽,並且在比賽中拿到一定的名次。當然,以你的實力,參加國內任何業余大賽,拿到業余六段都不是什麼難事。棋社聯賽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現在誰也不知道,但準備工作卻不能等事情都成為定局以後再去做。所以,你還是參加比賽,拿個段位回來好了,當然,參加比賽的費用都由棋社來負責,你只要下好比賽,拿回個好名次就行。」陳淞生說道。

「參加業余比賽?呵呵,陳總,對不起,我不想參加那樣的比賽。」王仲明笑了笑——他怎麼可能參加業余比賽,去欺負那些業余棋手?

「呃?為什麼?」陳淞生一愣,他原本覺得這應該不會成為問題,以王仲明的實力再加自已在棋界的人脈,參加比賽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談不什麼麻煩,也談不什麼難度或者風險,而且,有一本中國棋院正式頒發的業余段位證對王仲明而言即使沒什麼眼見好處,但也不會有什麼累贅?

「呵,我是一個生性懶散的人,不喜歡把自已弄的太過緊張。拿段位證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拿到段位證的目的應該是參加全國棋社聯賽。我不想參加棋社聯賽,自然也就用不著什麼段位證了。」王仲明笑笑解釋道。

「呃

你不想參加棋社聯賽?

呵,怎麼會這樣?難道我是真的老了,理解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陳淞生眼楮瞪的老大,他實在是難以理解王仲明為什麼會對比賽有抵觸情緒,要知道,棋手收入的很大一部分是來自于比賽,職業棋手是這樣,業余棋手也是這樣當然,沒有那種打比賽的實力的人就沒必要去討論了,有時候一次比賽的冠軍獎金甚至比一整年的工資收入的總和都高,所以,只要有實力參加比賽,並且有可能在比賽中拿到較好名次的人有誰會不想參加比賽?拿張海濤那樣的人拼著搶著想得到這樣的機會,但因為實力不夠,自已連理都不會去理,現在自已把機會留給王仲明,而對方卻是毫不在意,這又是因為什麼呢?

「呵,人各有志。對不起,陳總,我先下去了。」王仲明笑笑,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說了聲抱歉,開門出屋,離開了總經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陳淞生撓起了頭,原本他的想法,有劉長春,金鈺瑩,陳見雪,再加王仲明四個人組隊參加棋社聯賽,這支隊伍的整體實力即便不是第一,也肯定可以排在前五之列,可現在王仲明不打算參加,而按照先前的約定,自已又不能強迫他參加比賽,那後邊的事該怎麼辦?棋勝樓雖然還有幾位水平不錯的棋手,不過和這幾個人比就差了一個檔次,更為關鍵的是,萬一棋社聯賽真的采用類似于圍甲聯賽的主將制怎麼辦?金鈺瑩和陳見雪的實力固然不弱,但面對如曹英,溫老三這樣的業余頂尖棋手卻無半點兒優勢可言,劉長春實力是有,但人了年紀,體力不夠,狀態更是難以保證,養精蓄銳,打一兩場硬仗問題不大,可時間長了肯定受不了想來想去,除了王仲明以後,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坐鎮這麼關鍵的位置。問題是,王仲明本人不願意,自已的盤算再好也等于廢紙一張!唉,人家是沒人發愁,自已卻是有人而發愁,這說出去有人會信嗎?

陳淞生怎麼頭疼是他的事兒,王仲明倒沒有什麼內疚的感覺——他本來就不該呆在棋勝樓,不參加棋社聯賽的結果無非是事情回到了本來應該的樣子,就象形勢判斷的手割分析法,排除那樣不合理的招法,留下來的自然就是可以接受的了,試想一下兒,如果自已去年年底沒有回北京,又或者沒有住在牡丹園,沒有加入棋勝樓,全國棋社聯賽還不是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該遇到的問題還一樣會遇到?自已加入棋勝樓時可是按照只負責講課定的工資,可後來又是當私人家教,又是當顧問,較起真兒來,那些不都是超出自已義務範圍以外的工作?偶爾說個‘不’難道不應該嗎?

來到樓道窗口前,晨起的太陽還不是很烈,陽光照在身暖洋洋的,風從外邊吹來,很舒服,也很愜意,王仲明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掏出手機,又翻出昨天收下的那張名片撥出號碼,鈴聲響過三四遍後電話被接通,「喂,您好,我是沈學文,請問您是誰?」

「噢,我是王仲明。」王仲明答道。

「王仲明,噢,是王老師呀,呵呵,您好您好,是不是考慮好了?」先是稍稍一愣,沈學文很快記起自已昨天下許所拜訪的人,語氣馬變得熱情起來。

「是的,我決定參加試鏡。」王仲明答道。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就說嘛,王老師肯定會答應的,您什麼時候能來電視台試鏡?」沈學文大喜過望,連忙問道——拿到手里的是錢,拿不到手里的是紙,口頭許諾全看人品,沒有法律效力,萬一到時候反悔了怎麼辦?所以事不宜遲,越早把細節敲定越好。

「嗯,試鏡大約需要多長時間呢?」王仲明想了想問道。

「這個也得看情況,順利的話十幾分鐘就行了,不過再怎麼著,半個也差不多了。」沈學文答道。

「試鏡的內容都有什麼呢?」王仲明再問。

「噢,就是講棋,內容無所謂,主要是看您在鏡頭前的表現。也許還會有和主持人的互動,大致就是這個樣子,王老師您本來就是圍棋講師,對您而言,這應該算不了什麼,只要放松表現,象平時那樣就行了。」沈學文答道。

「這樣呀,既然時間不是很長,那你來安排好了,我這邊的時間應該比你那邊寬松。」王仲明答道——從牡丹園到北京電視台差不多半個小時,用半個小時試鏡,再半個小時回來,這樣的行程安排到也不用特別請假調班。

「呵,那就最好不過

嗯,要不今天下行兩點怎麼樣?」沈學文估算後問道。

「那就兩點。我準時到。」王仲明答道。

「好,一言為定,你快到北京電視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到大門兒接你進來。要是有什麼變化咱們電話聯系。如果沒有意外,那咱們下午見。」

掛斷電話,王仲明想了想又撥通另外一個號碼,這個號碼接的倒是挺快,一遍鈴聲剛響過,那邊就傳來一個女孩子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王老師,你找唯唯姐嗎?唯唯姐正在錄節目,暫時不方便接您的電話,有事兒的話您可以先告訴我,等待會兒一休息我馬轉告她。」原來是小助理,範唯唯的手機現在在她那里。

「噢,也沒什麼,你告訴她今天下午兩點我會去北京電視台參加《棋道縱橫》的試鏡就可以了。」王仲明答道。

「啊?真的?王老師您答應去試鏡了?嘻嘻,唯唯姐听到這個消息肯定很開心,可惜,下行她在地質禮堂還有個秀場,不能陪您試鏡了,是不是有點失望?」小助理調皮的問道——平時她和範唯唯幾乎是形影不離,要說對範唯唯最接近的人,她說第一就沒人敢說第二,《棋道縱橫》邀請王仲明試鏡的事情當然不可能瞞的過她。

「呵,有什麼好失望的,她是在工作,又不是在玩兒。」王仲明笑道,不過要說沒有一點失望感,那就是在騙自已了。

「嘿嘿,明白啦,總之,雖然不能陪著您試鏡,但唯唯姐和我都會為您祈禱,祝您試鏡順利。」小助理別有意味地笑道,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但天天在演藝圈里混著,懂得的事兒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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