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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天意

第三百六十三章天意

旅行車開進牡丹園小區,緩緩停在了五號樓下,王仲明下車,穩了穩身後的背包,「我上去了,路上小心。」他回頭向車里的範唯唯說道。

沒想到的是範唯唯並沒在車上,「踫」,從車的另一邊傳來車門關上的聲音,隨即範唯唯從車頭轉了過來,「都到家了,難道不請我上去坐坐嗎?」她笑著說道,同時一伸手,把王仲明背著的包搶了過來。

「呃,有什麼好坐,很亂的。」王仲明忙說道——原以為只要送到小區門口就行了,沒想到範唯唯不僅送到樓底下,而且還要上樓作客。作客當然沒什麼,只是早上離開時很匆忙並沒有收拾屋子,讓範唯唯看到總是不好意思。

「很亂呀?,沒關系,正好讓我幫您收拾一下兒呀。您為了保護我手受了傷,我正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激之情呢。」範唯唯眼珠一轉,笑嘻嘻地說道。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王仲明還想讓範唯唯改變主意,但範唯唯已經先一步走進樓道,第一層的拐角回過頭來,見王仲明還沒有動彈,于是大聲催促道,「王老師,還站著干嘛,您還得開門兒呢!」

先斬後奏,對于範唯唯這樣的行動派,王仲明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好跟了上去。

王仲明的家範唯唯來過兩次,第一次是三社爭霸戰第一局比賽結束後為慶祝勝利眾人到金鈺瑩時順道認路,第二次是為了抓王仲明就是‘紅筏小字’的證據,兩次呆的時間都很短,第二次甚至連門兒都沒進去,所以說起來,這一次才算得上是正式拜訪。

屋里的情況比想象中要好,也許是前幾天金鈺瑩幫忙打掃過的原因,王仲明的家遠比大多單身漢的住處整潔得多。

「哈,王老師,你騙我,這要算是亂,那我家算是什麼樣?「把背被順手放在桌上,範唯唯四下走動,一邊參觀著房屋一邊說道。

王仲明笑笑沒答,他總不能說那是金鈺瑩的功勞吧?到桌邊,掂掂暖壺,還好,里邊還有半壺熱水,他拿過兩個杯子,打算倒點水。

「放下放下,您是傷員,要遵守醫囑,這種小事兒交給我來就行了。」轉了一圈兒回來,見王仲明想要倒開水,範唯唯馬上跑了過來。

「我又不是左撇子,只是倒開水,不礙事兒的。」外來是客,雖然和範唯唯非常的熟了,但人家可說是第一次作客,自已怎麼好讓人家自已動手?王仲明爭辯道。

「不行,就算是不礙事兒也不行。您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如果連這樣的事都不讓我做,我心里會很過意不去的。快坐下,有什麼事兒吩咐我干就行了。」範唯唯才不管王仲明反不反對,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轉回身倒好開心放在前面的茶幾上,自已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喝了口水,溫的,昨晚燒的開水,放了一天之後很正常,看範唯唯,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已,也不知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呃,你什麼時候回去呢?」被範唯唯那樣的眼神盯著,王仲明覺得很不自在。

「干嘛?剛上來就趕我走呀?」範唯唯不滿地反問道,想自已一個大美女好心好意送上門來照顧你的生活,難道你還敢有意見?

「呃,不是,當然不是了。我只是怕你回去晚了小助理會擔心。」王仲明連忙解釋。

「嘿嘿,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範唯唯笑道,喝了口水,忽然感覺肚子里空空的——因為王仲明受了傷,範唯唯急著回市區找正規醫院治療,兩個人並沒有吃午飯,從早晨折騰到現在,不餓才是怪事了。

「王老師,您餓不餓?」她問道。

「噢,呵,廚房里有泡面,你等等,我去拿。」王仲明起身要去廚房。

「不要動!不是說了嘛,這樣的事兒讓我去作就行了。」大叫一聲,範唯唯將王仲明制止,自已跑到廚房,不大一會兒就拿著兩包泡面回來(在王仲明家里,最好找的食品大概就是這東西了),再去廚房又拿來一個小盆,把面餅放進去剛要用暖壺往里倒水時忽然想起了什麼,用手在暖餅口試了試溫度,搖了搖頭,顯然是覺得水溫太低,不足以把面餅泡開。

「王老師,不要急,稍等一會兒就好。」端著小盆重又回到廚房,不大一會兒就听到廚房里傳來接水,點火,刀切東西,還有範唯唯的哼唱聲,也不知是哪部流行電視劇的主題曲,輕松歡快,悅耳動听。

是不是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下廚做飯?金鈺瑩是這樣,範唯唯也是這樣?王仲明心里想到——金鈺瑩有一位名廚爺爺,家學淵源,耳濡目染之下,喜歡廚藝並不奇怪,但範唯唯身為歌星,生活起居都有專人照顧,其本人更是以清新靚麗,不食人間煙火的青春玉女形象而被歌迷們所喜愛,王仲明實在很難把她和廚房聯系在一起。

時間不長,範唯唯重又回到了客廳,這一次她端著的是一口鍋,鍋里熱氣騰騰的是煮好的泡面,里邊打了兩個雞蛋還有切碎的午餐肉丁,此外還倒了幾滴香油,不單香氣誘人,色彩搭配也是非常漂亮。

「好啦,王老師,嘗嘗我的手藝吧。」範唯唯手腳麻利地盛了一碗面放在王仲明面前,再遞過一雙筷子。

挑起幾根面條放進口中,軟硬適中,味道也很可口,「好吃,呵,沒想到你也很會作飯呀。」王仲明夸獎道。

「嘻嘻,我也想呀,可惜不是。除了煮面外,別的就不靈了。」听王仲明在夸自已,範唯唯非常高興,給自已也盛了碗面,邊吃邊笑著答道。

「哦,為什麼呢?」王仲明奇怪問道。

「呵,還不都是被逼出來的。上藝校的時候,老師對學員的飲食要求非常嚴格,不但不能吃油,不能吃油,連份量也不給足,用學姐們的話說,簡直就是把我們當兔子喂。您想,天天都有形體舞蹈訓練,體力消耗那麼大,光靠那點兒正餐誰盯的下來呀?所以我們就背著老師在宿舍里偷叢自已煮東西吃,煮的最多的,當然就是泡面啦,一來二去,煮面的功夫自然就練出來了。」範唯唯笑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凡能在一個領域成就一番事業者,大多比別人吃過更多的苦,受過更多的罪,看範唯唯現在把那當成笑話來講,當時的辛苦肯定是常人難以想象。

「謝謝。」王仲明望著範唯唯,非常認真地說道。

「謝謝?干嘛突然說這個?」範唯唯不解問道。

「呵,不說了。」王仲明笑笑,繼續低頭吃他的面。

「什麼意思?,噢,明白了,你是說我煮面給你吃所以才要謝我?呵呵,真要那樣,該說謝的人是我才對。那馬那麼高,要不是當時您抱住了我,受傷的人肯定就是我啦,為了我受了那麼大的苦,我才不過煮一碗面算得了什麼?」範唯唯回過味來說道。

‘抱住了我’,王仲明心中突的一跳,當時事發突然,完全沒有任何想法,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壓在自已身上柔軟溫暖他不敢想了。

面很快吃完了,碗筷還是範唯唯刷的,吃完了東西不用收拾,這是每一位單身漢最想過的生活,王仲明就算是想要找點兒活干也不可能,在範唯唯的嚴格監督下,他也只能打開電視,看看新聞。

刷完碗回來了,吹干手上的水漬,範唯唯從包里取出護手潤膚油仔細地揉模著,縴細修長的手指變幻著不同的姿態,讓王仲明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

一抬頭,發現對方正在看自已進行手部護理,範唯唯不僅不生氣,反而心里美滋滋的,把手舉起在王仲明面前,「怎麼樣?漂亮嗎?」她問道。

「呃,漂,漂亮。」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王仲明忙答道——怎麼和金鈺瑩一樣,範唯唯也喜歡問這種問題?

王仲明心里正在想什麼範唯唯當然不知道,反正她現在非常開心,「王老師,電視沒意思,咱們玩點兒別的吧。」她提議道。

「玩什麼呢?要不下棋吧?」王仲明提議道——這里不象範唯唯那兒有很多可玩兒的東西,除了下棋,怕也只有上網玩游戲了,問題是上網?絕不可以,電腦上有qq,qq登錄默認的是最近一次登錄的賬號,萬一範唯唯心血來潮,想在這里上qq聊天,一旦看到自已的賬號,那可就是鐵證如山,根本不要想能蒙混過關。

「不。」範唯唯很干脆地否決了,平常總是下棋,難道離開棋就沒事可做了嗎?

「那不下棋還能玩什麼?」王仲明有點緊張,範唯唯真的要是想玩電腦,自已該怎麼應付呢?

「嗯,你這兒有撲克嗎?咱們玩牌吧?」範唯唯提議道。

「撲克,好呀,那就玩撲克吧。」王仲明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玩電腦,其他什麼都好說。

「那牌在哪兒呢?」想打牌就先要有付牌,範唯唯四下張望著問道。

「噢,我去拿。」王仲明起身要進里屋找撲克牌。

「你是傷員,我去就行了。」王仲明還沒站起來就被按了回去,長于舞蹈表演的範唯唯運動反應速度比王仲明快的多,下一刻已經跑進里屋臥室。

「撲克牌放在哪里了?」想比于外面的客廳,里邊臥室擺放的東西要雜亂的多,撲克牌不過是巴掌大小的東西,想要一下兒找到談而容易。

「應該是在書架上吧。」王仲明一個人住,並沒有什麼機會玩牌,這付牌還是過春節時程明帶著兒子到這里串門兒時留下來的,兩個來月沒用,他也只有大概一個印象。

書架只有一個,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雜志,範唯唯掃了一眼,並沒在書架上看到撲克牌的影子,「可能是在最上邊吧。」範唯唯于是欠起腳尖,伸手在書架最高的一排模索,沒模幾下兒,指尖踫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可能就是它。」範唯唯心中一喜,忙伸手去拿,待拿到下邊來時,才發現那不是撲克,而是一個筆記本。

「不是?到底放哪去了?」範唯唯把筆記本往原處去放,眼楮在屋里繼續搜索,忽然眼楮一亮,發現床頭書桌擱著七八本書,在書和牆壁中間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紙盒,看形狀和大小很象是裝撲克的。

「找到了!」發現了撲克,範唯唯急著去拿,卻忘了筆記本還沒放穩,左手剛離開,筆記本就掉了下來。

「糟糕!」範唯唯暗叫不好,下意識地右手去接,好在她的動作反應神經很好,在半空中穩穩將筆記本捉住,但筆記本從高處自由落體落下,書頁翻轉,一張相片飄然滑落而下,落在範唯唯的腳邊。

範唯唯俯身把照片撿起,正想插回書頁放回原處,目光不經意地看到相片中的人,頓時是心頭一震。

這這不是金鈺瑩嗎?

一時間,範唯唯的腦中一片空白,呆呆地僵在那里。

——金鈺瑩的照片為什麼會在這里?看照片的背景是在草原景區,這應該是一張旅游紀念照——把金鈺瑩的旅游紀念照夾在書里還放在那麼隱蔽的地方,這代表了什麼?

等了一分多鐘,範唯唯還沒有出來,而且也沒听到翻動東西的聲音,王仲明有些奇怪,于是從客廳來到臥室,「找到了?」他問道,一句話還沒問完,卻見金鈺瑩正站在書架旁邊,左手拿著筆記本,右手拿著一張照片,眼楮緊緊盯著照片人卻是一動不動,似是失了神。

怎麼會這麼巧?——照片離的太遠看不清楚,不過那個筆記本他絕不可能看錯,而筆記本沒有看錯,那麼那張照片也就不問可知了。

早知道就自已來找了——王仲明心中後悔,可惜,後悔藥沒處可買。

「呃,你怎麼了?」王仲明問道。

範唯唯緩緩轉過身來,努力做出輕松的表情,「我不小心看到的,嘻嘻,沒想到你和鈺瑩的關系這麼好。」她的臉在微笑,她的心卻是在滴淚。

王仲明心中沒有來由的一痛。

「呃,你誤會了。那不是金老師。」王仲明答道

「不是?,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她呀?!」範唯唯一愣,低頭仔細去看,雖然發型,體型稍有分別,但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啊!難道王仲明喜歡騙人騙到連自已都信以為真的程度,鐵據面前還矢口否認,把自已當成瞎子傻子?!

「我和金老師是在今年春節才認識的。」王仲明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有如實講道。

「今年春節?」範唯唯有點兒明白了,對方這句話是告訴她要注意時間的問題,仔細再看照片,發現照片的相紙已經有些泛黃,做為業余的攝影愛好者,範唯唯可以肯定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至少在七八年以上,七八年,那時的金鈺瑩應該只有十五六歲吧?,難道照片上的女人真的不是金鈺瑩?

想通了這點,範唯唯的心情忽然變得輕松起來,不是金鈺瑩就好,不是金鈺瑩就好!

「真的?,那她是誰?」雖然不是金鈺瑩,但王仲明既然把這張照片特意放在一般人很少會注意到的地方,那麼必定有其理由所在。

「這個,呵,你不認識。」王仲明的心情變的很沉重,他是那種習慣于把心事埋在心底最深處的人,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他的回答表明他不想說。

不想說?為什麼?如果這個女人不是金鈺瑩,自已當然不會認識。這是在敷衍自已嗎?這個女人長的和金鈺瑩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姐妹,難道是克隆人?天哪!那不是科幻小說中才有的事情嗎?

不解地望向王仲明,範唯唯有著太多的疑問。

「,不要問了好不好。」王仲明來到範唯唯身前,將照片夾在筆記本中,然後將筆記本重新放回書架的最頂端,回過身,見範唯唯還在迷惑地望著自已,苦笑一聲,低聲說道,似是央求,又似是在逃避。

「呃,好吧。」疑問還沒有解開,不過王仲明的語氣和神情讓範唯唯不敢再問,她感覺得到對方此時正如翻滾的岩漿激烈澎湃,隨時都可能爆發。不錯,她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絕不願意見到對方的痛苦。

「謝謝,照片的事不要講出去出好嗎?那和金老師完全沒有關系。」感謝地點了點頭,王仲明問道。

「,你不想我說,我不會說的。」範唯唯認真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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