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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想起故人

夜深人靜,姝草還沒回來,想是在義園面對兩位帥哥思春呢。

嫁進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最明顯的就是燈油充足,燈芯很粗,燈光足足可以比的上十五瓦的燈泡。如果還嫌不亮,完全可以再點幾根蠟燭,不用擔心經濟問題。

麥穗兒手托香腮,盯著忽閃忽閃的火苗,想著剛才被盛夏看到的忘乎所以的一幕,一定很囧,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懷疑是一定的,不說扭臀提胯很夸張,那首讓人感動的抒情歌曲,覺不是一般鄉村小調能比的,更不是那些個粗狂優柔纏綿的民歌能堪比的。盛夏自稱晚生,就是有過功名的書生,她也見識過他的身手,那就是文武雙全了。一定會懂音律,一定能听的出這首歌是經過專業人士譜曲的,還有那美得猶如一首抒情詩的歌詞,絕不會出自一個村姑野夫。

當然他是絞盡腦汁做夢也不會想到剛才那首歌的來歷,至于那毫無形象具有強烈節奏感的扭動,根本就是廣場舞的抄襲,提煉。他更是無從知曉了。

所以只要以後要他追問起來,一口咬定是听山林里的沒看見長相的神秘女子唱的,四不像的舞蹈就說是自己的臨場發揮,胡亂扭動的就好。

好在她以前總是去鎮上,要穿過積雲山,也去積雲山林子里砍柴什麼的,這樣說起來,也能說得過去。

想好了對策,抬頭看看天上,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里穿行,應該是亥時。

她有點奇怪今兒怎麼沒有平時那般的困,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已經入了甜蜜的夢鄉,一覺到天亮,連夢都不帶做的。

自從成親事之後,以前每晚陪她到天亮的各種身份的盛夏就走出了她的夢。這點她倒是不遺憾,真人就在身邊躺著。還要夢幻干什麼。

可是今兒個真的不困,她試了幾試想要趴在桌子上打個盹,使勁閉上眼楮,也睡不著。

還是等夫君回來一起睡吧。現在天氣又不是很冷。盛夏每天這麼早出晚歸的,一點交流的機會都沒有,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怪怪的,見了面倒也相敬如賓,說起話來也都彬彬有禮,卻怎麼就不像是夫妻呢。

等了一會兒,走出屋子,月亮鑽進了雲層,有點漆黑。

睡不著覺,站在漆黑的屋檐下。就有點好奇,想看看兩個大男子喝酒到了什麼程度,病中的盛夏勝不勝酒力。

還有一種小人之心,兩個男的一個姝草,韓冬羽是盛夏的屬下。萬一盛夏酒後失態,將姝草納了,韓冬羽也是不能阻擋的。

她有種預感,雖然這盛夏看起來還是病病怏怏的,絕對已經恢復了男人本色,她曾經好幾次早晨睜開眼楮,看見他矯健的走出院子。只是再見到他,步履就變成了弱弱無力。

這也許有一點是偽裝的,有一點是真的,就是所有的病都是早輕晚重。

進屋披了件披風順手在門口提了個燈籠,將里面的蠟燭點上,回頭看了看油燈。沒有倒下來失火的可能。這才將門輕輕掩上,出了院子,將鎖鏈挎進鎖扣。掛上銅鎖。

走過門前小徑,拐到了義園側牆,順著側牆邊的小路。再拐過牆角,就來到了義園的前院。

豎起耳朵听了听,里面靜悄悄的。也許是喝悶酒吧。

不知道大門開沒開。

她提著燈籠,順著牆根,慢慢的走到大門前,輕輕一推,大門竟開了。

看來真的在喝酒,沒像平時般的扣著門。

進了院子,正屋的門開著,燈光照了出來。

她將燈籠輕輕掛在院子中間的晾衣繩上,躡手躡腳的走近。

探過頭去,就看見盛夏韓冬羽面對面地坐在圓桌兩邊,每人面前放著一只油黑的酒

壇子,酒香撲鼻。

站在門口探听了一會兒,里面一直沒有傳出吆五喝六的聲音,也沒有說話的聲音,安靜及了。

心里有點納悶,就是喝悶酒也該有點喝酒的聲音吧。

出于好奇她再一次探過頭去。

只見盛夏韓冬羽兄弟兩個對手般的盯著對方,韓冬羽目光銳利如雄鷹,盛夏也一改往日的蒼白無力,兩眼熠熠生輝。

他的內傷好了!

麥穗兒的第一個反應閃過,繼續撲閃著漆黑的眼楮觀察。

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現在她可以說眼楮是身體的窗戶。盛夏現在的目光自信,精銳,眼里射出火苗般的光芒。

沒有健康的好身體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目光。

再看看他的手臂堅強有力,緊緊地握著晶瑩透明的細瓷碗,手上青筋爆裂。

今兒看到他還一副病容,原來是裝的。

她的心一下松弛,發出一聲輕輕地呼吸。

盛夏只顧著很專注的盯著韓冬羽,韓冬羽卻很不經意的看向門口。

迎上他的目光,麥穗兒很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剛想干脆進去的了,反正已經暴露。

韓冬羽輕輕咳了一聲,順手捂住嘴巴,眼角輕輕掃了掃,示意她退後一點。

她忙會意的退後一步,就听見盛夏重重的說了句︰」「姝草。去再弄幾個小菜,就這胡蘿卜,酸白菜就好。」

韓冬羽忙跟著說︰「這酸白菜好。快去。」

說完對著外面狠狠的擺手示意。

麥穗兒慌忙提著燈籠往外走,韓冬羽的意思很明確︰不要讓盛夏知道。

走出義園,。麥穗兒捂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里實在是後怕。

也許是嫁進來時間久了,對于紅院和盛夏的神秘感沒了。想起盛夏面對蒙面人的冷冽決斷,她加快腳步向廚房走去。

「穗兒,等一下。「

剛剛轉過牆角,來到兩牆之間交會的拐角處,身後傳來韓冬羽輕輕的喊聲。

這麼深沉的夜,高大魁梧的韓冬羽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高手啊。

麥穗兒停住腳步轉過臉來,輕柔而甜甜的叫了聲︰「韓大哥。」

語氣充滿了怯生生的內疚。

韓冬羽本來心里有氣,好好的跑來義園做什麼?如果真被公子發現了,就算不會被滅口,讓她變聾變啞是沒含糊的、

听到麥穗兒的聲音,看到她月光下恬靜輕柔的臉龐在朦朧被淡紅色燈籠光蒙上同一層可愛的神秘,到了嘴邊的譴責變得柔和了一些。

「穗兒,韓大哥不是告訴你了,不要好奇嗎?怎麼會跑來義園。」

听韓冬羽的語氣不是很生氣,麥穗兒吐了吐舌頭︰「漫漫長夜,實在是難以入睡、。想看看你們喝酒行酒令。」

麥穗兒說話的形態語氣像個闖了禍的孩子,韓冬羽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以後不許這麼好奇。記住韓大哥的話,在這紅院里,千萬不要好奇。」

「不好奇不好奇。」麥穗兒啄米般的點著頭,隨即湊上前幾乎是耳語般的小聲問︰「韓大哥,那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江洋大盜還是通緝犯?還是被仇家追殺?」

韓冬羽剛剛還柔和的臉立刻一臉黑線,麥穗兒忙轉身就走,邊走邊縮著脖子小聲說︰「不問了不問了,不好奇。」

韓冬羽無奈的看著縴弱的背影在燈光下移動,輕聲說了句︰「小心點。等會將菜送來不要進屋,在外面就行,我會出來的。」

進了廚房,查看了一下,很快的撈出一顆酸白菜,又快速地炒了盤酸辣土豆絲,酸辣土豆絲可是她的拿手好菜。

將兩盤菜裝進木盤,又想起韓冬羽愛嚼脆生生的咸蘿卜,有撈了些咸蘿卜,用辣椒油澆透。

一手提著燈籠,一手端著盤子。

依然走過幽靜的院子。

雖然是鬼鬼祟祟不能讓盛夏發現,自從她嫁過來,盛夏也沒對她表示過好感,能給他做菜,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看著自己的影子在腳下一點點的拉長移動,忽然就想起了前世腿腳不靈便的老公。

以前他也是每個晚上在路燈下等她,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懷里揣著她喜歡吃的烤紅薯,因為她喜歡吃,他專門自己制作了一個小土爐,就在鍋台邊上。

可是她從未感覺到他的情誼,甚至很無恥的希望他不要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其實前世的老公除了腿腳不靈便,長相是極其英俊的,很像一位偶像級明星,據說沒和她成親之前,有健康的姑娘看上過他。還是同一廠子的,可是他就看中了她,據說他早已見過她。

一股寒風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她忽然覺得有點詭異。怎麼會突然想起前世已經去世的老公。

來這里這麼多年了,以前的記憶總是被她翻出來重溫,讓怕時間久了忘記。只有這個人幾乎從來沒有想起過。

加快腳步進了義園,剛進大門,韓冬羽就出來接過木盤,小聲說︰「快點回去。」

她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燈籠在手里搖來晃去,好幾次差點被風吹滅。

跑過了院牆,轉過拐角。

身後傳來韓冬羽粗狂的聲音︰「姝草,這里不用你了,回去睡吧。」

韓冬羽的話說得很慢很持久,幾乎是陪著她跑到馨園門前才余音繞梁的漸漸消失。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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