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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公子盛夏

「盛大叔。兔子還是你帶回去吧,你家公子有病在身,給他補一補。我們也就是氣憤你們家小姐出言不遜惡語傷人,不是真心要這只兔子。」

梅小姐氣呼呼的扭身離去,剛走幾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麥寶兒滿眼狡詐捂著嘴巴嘻嘻笑,幾個小屁孩也跟著擠眉弄眼。只是這短短的時間,麥寶兒成功地當了堂兄妹的頭兒。

梅小姐低頭一看,腳下踩著綠油油的冰草,草上有水。

她狠狠地瞪著幾個小孩,麥寶兒毫不掩飾的得意的揚起眉頭挑釁般的看著她,手里拿著打開了塞子的裝水的葫蘆。、

她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卻看見盛大志溫和的目光。這個老管家雖然叫她小姐,卻惹不得。他的這個表情是在告訴她,不要惹事兒。

她只好注意的看著腳下,小心翼翼的走過草坡,轉過山側。

麥穗兒這才笑笑的對準備離去的盛大志說,邊說邊從二女乃女乃手里接過兔子遞了過去。

盛大志微微一笑,伸手阻攔︰「麥師傅,孫師傅,穗兒姑娘,兔子就算是賠禮了。梅小姐任性。請別見怪。」

麥長青搖了搖頭︰「盛管家說的,跟一個女子見什麼怪。」

孫黑牛還在介意梅小姐說他是矬子,低著頭沉默不語。麥苗兒淚汪汪的坐在地上,她心里十分的難過,和妹妹單獨過活的這幾年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的缺陷。現在幾乎塵封的傷疤被一個這麼美的女子*luo的撕開,她再次陷入了自卑。

麥李氏兩個兒媳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導著。

麥穗兒便將兔子放在地上。抬頭對盛大志說︰「盛大叔,小女子真是不明白,像我們這個層次的草民都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們梅小姐看起來不像比我們檔次低啊。怎麼說起話來像是吃草倒料長大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還以為草民百姓不識禮儀不懂規矩,看來長得好穿的好的,也不見得就懂。」

麥穗兒見姐姐難過。心里不舒服。

盛大志的態度又好,也不能再跟梅小姐糾纏,雖然嘴上也沒吃虧,心里總歸是不平衡,又對著盛大志發泄一通。

盛大志好脾氣的只管陪著笑臉道歉。

有理不打笑臉人,麥穗兒也只好作罷。

盛大志帶著歉意離開。

麥穗兒招呼大家坐下來。

見麥苗兒一個勁兒的哭,坐在她是身邊開導︰「姐姐,算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太計較人就不用做人了。你今天就是哭死。人家還是照活不誤。要生氣的話就活得好好的。」

不說還好。一說麥苗兒哭得更厲害了。

麥穗兒有點生氣。這個姐姐,淚腺發達的也太有點過頭了。有什麼好哭的

便大聲說︰「哭,哭什麼哭!越哭越讓人家看不起。下一次還說你瘸子。瘸子就瘸子,瘸子怎麼了。瘸子照樣種田做飯養活自己。我說咱們能不能堅強一點,別動不動就哭。哭要是能解決問題,哭能讓腿好了,那好你哭。大聲哭,哭他個七七四十九天。你哭不動了我幫你哭,這麼多人都幫你哭。」

麥苗兒听妹妹生氣,又見這麼多人都看著,慢慢的哭聲小了下來。

「這就對了,我听人家說腿瘸是因為腿長得太美了,被仙女借用了,一般人的腿神仙怎麼會看的上。所以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還有句話說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說不定以後啊姐姐是生活的最好的。」

麥穗兒見麥苗兒哭聲小了下來,又趁機勵志一番。

麥苗兒雖然听得一知半解,心里也慢慢平復下來。

麥長青含笑點著頭,對麥穗兒更加的刮目相看。這個小佷孫女真的很能干也很明事理,雖是說的話有點太夸張,都在理上。

麥秦氏看不清楚也听不明白,她一直坐在梨樹下看前面模模糊糊的影子,知道多了兩個人,現在又走了。

還以為是遇到了熟人,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又被麥李氏拉著坐下。

見大家都開始圍著她,高興地咧開嘴笑。

麥穗兒將兔子放在一旁,幾個小孩子便圍著它。

黑子瘋狂起來,撒開四蹄跑來跑去的。

這只黑狗確實很通人性,也許是知道自己的根就是麥家姐妹的院子,自從被拉了回來,便忠心耿耿的,

它還有一個好處。便是只要在自家院子里,只要听到外面有陌生人的聲音便狂咬不止,如果有誰想要進院子沒有麥穗兒麥苗兒擋著。絕對是要撲出去。

但是出了院子跟著主人走在外面,沒有主人的命令絕對不會亂咬一口,就如剛才那麼激烈的對峙,它也只是警惕的盯著。

所以山的另一側,盛大志和盛吟風的的對話產生的動靜,它雖然听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亂叫。

而是夾著尾巴跑了回來,在主人周圍撒歡。

盛吟風,現在叫盛夏。

和盛大志並排站在一起,听完了麥穗兒開導麥苗兒的話。

盛吟風這個名字全國皆知,而盛夏這個西夏侯特意為自己的世子盛吟風改的名字,除了盛吟風本人,娘親,韓冬羽再無外人知道。

就是盛管家以前也不知道。

夫人說既然已經葉落歸根,回到祖先起步的地方,隱名即可不必埋姓,既然兒子是西夏侯世子,那就以夏為名吧。

盛吟風知道娘親是在實現父親的遺願,她在慌亂中還沒忘記拿著西夏侯親筆寫的詔書。

宴請鄉鄰的時候,管家介紹自己的主人叫盛夏。

村里人理不出他的輩分,以前就沒理出過,又隔了好幾代,出于尊重,都叫他盛夏公子。

現在的盛夏公子是一名面黃肌瘦,雙目無神,前拱後突,全身似乎只有肉沒有骨架的病秧子。

「公子,梅小姐有點跋扈。」

盛大志的眼楮盯著盛夏,實話實說。

「大志叔說的是,我會處理好的。,」

盛夏說完很艱難的往回走。一條腿顫顫抖抖,手臂無力地垂下。

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他的娘親盛夫人,表妹穆丹丹,女乃媽兼夫人的丫鬟莊嬤嬤。丫鬟株草,還有他的師妹梅瑰紅,也就是剛才盛大志嘴里的梅小姐圍坐在一張考究的小桌前。

「師妹,說好的不要惹事。」

盛夏好不容易走到樹下,姝草忙上前攙扶,他弱弱的搖了搖頭,開門見山的看著師妹梅瑰紅。

「夏哥哥,我射中的兔子被那個瘸子撿到了,我就說了句。你沒見那個村姑,伶牙俐齒的,一看就要是鄉野村婦,天不收地不管的,一點尊卑都沒有。」

梅瑰紅見盛夏不問青紅皂白,直接質問她,很委屈的撅著嘴。

她是盛夏師父梅孝賢的獨生女兒,從小備受寵愛,驕陽跋扈。

幾年前跟著爹爹保護盛夫人逃離西夏侯的駐地臨西時,梅孝賢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盛夫人深感重恩,認梅瑰紅為義女,出于愧疚,平時對她很是遷就。

梅瑰紅從小跟著爹習武,梅孝賢覺得女兒家不必舞刀弄棒的,便只教她一點點的基本功夫,雖然功夫並不深,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今天好不容易求得夫人同意,舉家春游,幾年來第一次走出家門,心里高興,便用柔韌的柳枝做了一把弓,找了根竹子削了支箭頭。剛好看見一只野兔出沒,拉玄出箭,竟然射中。

她滿心歡喜的追了過去,誰知遇到了麥穗兒一家人。

這一家人來的路上也看見過,為了躲避才他們轉到山那邊,誰知還是遇上了,真是陰魂不散。

「瑰兒,我們已經是普通人,就不要談什麼尊卑了。你看我們現在哪里還有尊貴可言。」

听梅瑰紅說起尊卑,盛夫人感嘆一聲。

「娘說得對,以我們目前的處境,凡事務必謹慎。現在到處張貼著朝廷通緝令,懸賞還很高,村頭就有好幾張,雖然畫的都是幾年前的,不過要是鬧出點什麼動靜,惹來那些個唯利是圖的人,就不好了。」

盛夏接著盛夫人的話,說的太多有點費力。

梅瑰紅深深地低下頭她認為自己沒什麼錯,不就是幾個歪瓜裂棗的草民百姓嗎,也敢跟自己較勁,換了以前她的巴掌不知輪了多少下。

可是現在盛夫人師兄都說了,她雖然跋扈卻也明白現在她是寄人籬下,雖然是他們恩人的女兒,盛夫人盛夏卻是她的主子。

盛夏看著玫瑰紅嬌艷的臉龐,不再說話。

這個師妹從小被師父寵壞了,以前他和韓冬羽都會讓著她。

尤其是韓冬羽,簡直就是她作弄的對象,師父對韓冬羽很好,但是只要是牽扯到女兒,就會裝聾作啞,所以梅瑰紅總是以欺負韓冬羽為樂。

不過那都是八年以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梅瑰紅還小。

想起韓冬羽,他的神情肅穆起來,隨暗淡,這個從小陪著自己的兄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知是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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