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君對史丹說，我按你所說的讓她倆去爭奪寵愛。只要不傷我的皇後位就行了。史丹！老公子！皇後不僅僅是稱呼，也是靈物。如果讓出皇後位可以不死的話。我情願讓出皇後。你會為我找一個神仙地方的？！說完把大眼望著史丹。
史丹說，莫說傻子話。象你所說的那樣，皇後稱號是個靈物。滲入到你靈魂里了。丟不得的。丟了就丟了魂魂。沒有魂的人那里有命。現在你的哥哥在陪著皇上，明天起將在內務府辦事。他將是你的好幫手。我呢！你放心。永遠是為你而活的。
政君說，今天渭橋上，你注意到皇上在樂隊奏樂時變化的表情了嗎？他听的是音樂，想的是心思。
史丹說，我注意到了。我到邊上提醒了他。我說，音樂只是小技而已。對于一個致力治國的人。音樂是不值一提的小玩藝兒。
政君說，你這樣直白地說，可也傷了他的心了。他可是個音樂愛好人。今天恰好是個無災的日子，他們可要盡情的樂。我猜，皇上又要說劉康懂音樂，是個有才能的人。他把我的兒子往壞處貶，他的心永遠不在我這邊。
史丹說，我待會兒就過去見機行事。皇後，我有個預言。
政君，什麼預言？
史丹說，我預言他倆的兒子命都不會太長。
政君說，何以見得？
史丹說，我從他倆的行動中看到的。從他過度的興奮和過度的死板里發現的。她倆的迫不及待，是沖著短命去的。
政君說，過度興奮與過度死板，這兩樣皇上都粘上了。你過來靠我近點，皇上的身體比上個月身子骨又差了許多。仙丹是不是煮生了。火候不到，沒有把毒濾掉？
史丹辭別皇後就直接到沁園湊熱鬧。沁園是皇家看雜技，听音樂的場外園子。座落在勒政殿的則邊。園內一個不大不小的台子。上面是排優戲表演。下頭的人則很自由組合的揀座，邊吃酒，邊看戲。中間靠前則是皇上專屬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在這里皇上要把皇後帶來的。今天皇後把兒子抓在手心，不讓他去，也是因為父親仙逝的原因不能享受音樂的氣氛。史丹是朝中的老貴族的年輕派。他能在園中戲里看出朝廷爭奪的大致格局。進園時，里頭坐著差不多滿了。
皇上的身後是傅美人與馮美人。左上是傅美人的兩個哥哥傅喜，傅晏。右邊則是馮美人的親戚，父親馮奉世，兄弟馮野王，馮力。
史丹哥哥王鳳來了，揀個地方與他坐在一起。史丹把位置放置得同美人不近不遠。把一切都看在心里，記在心里。邊看戲，邊盤算著事態的發展。
台上在表演排優戲。兩個小丑把臉涂成白色。眼晴夸大地成豎三角形。在他一開一合的世界里，人變成了魔鬼。而台下的人看他也是魔鬼一對兒。兩人一高一矮。高個子的說「叫我說，我就說，舊長安，巷子深。」杜欽听了對陳湯說「故事不好听，巷子里頭的蒂故事。我長住長安的人，大葷大素都見過，倒無所謂。象你們長期在邊關戍邊守清苦的人可扛得住。」陳湯說「面對鐵騎我都扛住了，對付溫柔還不行？」說過之後兩吃吃笑。杜欽說「我在長安已呆數十年了。自從劉元帝登基之後，社會上的錢多了，風氣變得我也不敢認同了。過去皇上上南郊祭祀才乘四匹馬的車。現在，上長平街去看看。他們游玩時也乘四匹馬的車了。長安對此倒見怪不怪了。」陳湯說「長安守令是他們的後台吧？不如此就不能解釋這現象。」杜欽說「明天我就花錢把你推做長安守備。還我一個等級森嚴的秩序。還有個事我相不明。種田的不如賣田的，賣田的不及販運的，販運做生意的不及上山打劫的。」陳湯說「我一個武人講不出這個道道。但從我的經歷上來看。徐了打劫不能容忍發外，其余都是可以容忍的。我不懂那些書生為何死守農業，不去關心商業。商業可以改變世俗。以我的見識。那些做高官的偏好農業，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固守土地農民的性格。他們沒有見識。在家里建了廟。在他們意識里里。那里是他們永遠的家。是一潭永遠不流的水。」杜欽說「你一個武人，說起道理還真不想讓我明白之意。我不懂家的意思」陳湯說「還不明白？田地在制造著奴隸，奴隸多了。市場上的奴隸價濺到什麼程度你可曉得。比一頭豬還便宜」杜欽說「這比方不當，豬是多少錢一頭你是曉得的。應該說，人比黃金值錢」了湯說「黃金值錢是三年前的事。現在黃金沒有稻草值錢」杜欽說「照你這麼說，沒有值錢的東西了？」陳湯說「是這樣，生存都成了問題，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听說了嗎。皇上準備把官爵拿出來賣了。明天準備在。宮殿里議論這事，你怎麼看？」杜欽說「我反對。官爵不是私有財產。是上天設置的」陳湯說「你做生意的人都反對。看來沒戲了。」杜欽說「告訴你，我不是做生意的。我是以做生意的方式做官。朝廷里有需要做生意的人。用做生意的方法辦事會快些。陳將軍，皇上今天可興致很高，他在隨戲打拍子」陳湯說「不是高興，是吃了仙丹藥了吧？我可是听你說的。傅美人與馮美人她倆那個更高興？」
傅美人主動湊過來對馮美人說「今天你可是出盡了風頭，做為女人，也就莫過于此了。」馮美人知道，她套近乎是想證明她的大度。台上戲在演，而下面的大臣們也在看她倆之間的較量。說白了，她兩之間也象是演戲。她也做出很高的姿態，說「姐姐那里的話。論打扮，論女人的態，我永遠是你的妹妹。今天家父能得勝受獎全是他的造化，我是他的女兒，當然得益了。」說完這話，馮美人得意。傅美人則覺著她在這時輸了一招。她覺著今天的來，好就是來陪襯的。她也就揀她的痛處說，一時找不到進攻的門路，就說到桌子上的幾樣食品。她在盤中幾個北方葡萄說「這可不是我們長安的葡萄，也不是南方水鄉的葡萄，而是干燥無雨北方的葡萄。無雨的地方的葡萄。為什麼水份這麼多呢！妹妹你吃個瞧瞧。」馮美人放棄防範心理，說「不是听你說，我還真的當成本地葡萄吃。」好接過傅美人遞過來的葡萄，尖著嘴小心吃著。這種高貴的吃態。是傅美人從沒見過的。馮美人皺了下眉。故意做出難咽的樣子。傅美人嚇了一跳。只見她說「姐姐的嘴真的是天下靈嘴，果然不同于我們家的葡萄，甜，甜得醉心。」傅美人見上了路，就說「如果沒有陳湯大將軍打下匈奴，我們都吃不到這樣甜葡萄喲。我們得謝謝陳將軍才是。」馮美人听著不對勁，她猜想傅美人是想借陳湯將軍的功績光芒，來掩父親馮將軍的光芒。變淡功績，甚至抱懷疑的態度看待封賞。馮美人則借機行事。他馬上將傅美人的遞過來的葡萄送兩棵到皇上嘴里。她腑身貼近粘著皇上。象哺一個嬰兒那樣，呵護有加。皇上把馮美人遞過來的葡萄听話地吃了下去。乖得象小朋友。
她倆之間的表演，全在史丹的眼里。他佩服馮美人的機智。他佩服傅美人的大膽挑戰。他在看皇上的表情。他入到戲里去了。戲里的世界使他忘情。他也曉得對侍美人之間妒忌的策略。他接過葡萄，不是不曉得這葡萄可以讓馮美人得到眾人的羨慕。他在這種場所，讓好親近。明天，她的父親，她的哥哥，門前的馬車就會多起來。這是長安的風俗，附權勢。是人的本性。他曉得運用這樣的技巧。今天屬于馮氏，就讓好砌底的屬于。不如此，不能整女人的心。也不能攏女人心。她們之間的爭斗才是他最為開心的一件事。見台上揈他睭，他相這次得弄個平衡，讓傅美人得一下勢
台上的戲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排優戲班主有意拉皇上登台。也知曉皇上的鼓擂得好。高興時候被人邀請，他也樂意上台擂上幾大錘。這次是矮子說開了，竹板在他手里變成輕松快樂節奏，「叫我敲，敲不好。前頭坐著個大皇上。他的手藝比天高。與民同樂比聖人。左大臣，右大臣。還有前後大美人。你們說，要不要。要不要皇上來一首。來一首與民同樂大團園，大團園」。皇上被傅美人推擁著上了台。馮美人笑意勉強。但還是表現出快樂之情。
下來後，馮美人見皇上頭上有了汗珠了。乘機說，時間尚早，不如到去看看博斗戲散散心。上個月立山國贈送的大狗熊落在園子里了。看大狗熊站起坐下，象人一樣的憨態，那才叫開心，才叫養心。傅美人恨得咬牙。她準備著讓皇上去她精心布置的花園。在那兒，她帶來了家鄉送過來的野菊花。她把皇上的喜好揣摩透了，只要是沒有見過的花草，他都要喜歡一陣子。他精心打造的花園，今天迎接不到皇上，只好罷了。她想到今天無法挽回了，也隨著眾人直往大狗熊園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