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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史上最悲催新娘

唐紹澤拉著蘇沫,強行上了他的車,車子咆哮一聲,飛快開了出去。////

葉敏智站起來,喊道︰「唐紹澤,你站住。」

可是車子已絕塵而去。

葉敏智無比郁悶的頓足,準備上車去追。

小姨媽以為他是要找唐紹澤索賠,拍拍他的肩膀保證說︰「帥哥,表擔心啦,我是澤的家長啦,他做錯了事,我有看到,我一定會讓他陪你啦。」

安以柔真有點受不了她這啦呀啦的腔調。

葉敏智推開小姨媽的手,悶悶的上了車,準備開走。

小姨媽急忙跟上去,開了另外一邊的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了,對著不明所以的葉敏智甜甜的一笑說︰「帥哥,我不認識回家的路啦,能不能帶我一程?」

人都走了,安以柔望天興嘆,自作孽不可活。

這可怎麼辦呢。

她一沒有手機,二沒有帶錢,三還沒有吃早點。

當然為了穿婚紗更加好看,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還好,她的化妝師提前來到了工作室。

把安以柔領進去,算暫時收留了她。

安以柔便用化妝師的電話,分別給封御天,唐紹澤,蘇沫打電話,不幸的是這三個人集體關機。

安以柔覺得自己可能是史上最悲崔的新娘。

她不會要自己打個車去教堂吧。

*

等妝化好了,她看看時間九點多鐘。這個時間趕到教堂,剛剛好。

可是這個地方不好打車。她要是遲到了,不會被封御天掐死也會被他鄙視死。

試了試三個人的手機還在關機狀態。

她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踩著十二厘米的恨天高,來到門口。

看看有沒有良心發現的人來接她。

竟然真的被她看到了一輛車,一輛光華奪目的新跑。

有個人吊兒浪到的依在車身上,雙手抄在衣袋里,抬著頭用他好看的桃花眼輕飄飄的望著台階上的安以柔。

他似乎等了一會兒了,可是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里,還沒有人接她。

安以柔可不認為他有那麼好心雪中送炭,他通常做的事情是炭中送雪和落井下石。

杜微月見她不肯下來,就邁著悠然的步子走上前,向她伸出一只手。

安以柔遲疑的問他︰「你來做什麼?」

「送你出嫁。」他嘴角帶著輕微的笑,但是安以柔覺得他的笑容里有點憂傷。

他說,「在十點之前趕到教堂,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你看,為了你能趕上時間我都換了新車。」

安以柔雖然不懂車,但也不認為他會好心到為了她花巨資買輛新車。

她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杜微月的笑容更是明艷︰「t市才多大,想知道這些事也不難。////何況我和你說過你的每次婚禮我都不會錯過。」

這話讓安以柔有種暴打他一頓的沖動。

每次婚禮,他在咒她要結很多次婚嗎?

靠!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忍啊。

安以柔抬腿一腳踩過去,準備在他光亮的皮鞋上留一個洞。

但不幸她的裙擺太長,一腳踩在裙擺上,把自己拌了一跤,一個踉蹌險些從台階上掉了下來。

杜微月上前一步,扶住她,笑道︰「你忘了,那句話是我的歌舞劇中的台詞。」

歌舞劇?安以柔想了想,好像是有。

那是她剛進入大學的時候,杜微月作為畢業生,要有一個畢業的表演。

那個時候的他很有藝術細胞,自己編了一個歌舞劇,請安以柔當他的女主。

舞劇中有一句台詞就是這樣的。

那個歌舞劇因為有天朝娛樂的投資和包裝,做的非常有影響力,還未成型就先火了起來。

後來作為服裝學院藝術系的年度重點劇目由學校負責推介。

但是杜微月命不好,戲剛開排練,他的父母就出了車禍雙雙撒手人寰。

他只能未畢業就進入社會,支撐起亂作一團的公司。

那個作為重點推介項目的歌舞劇,也換了新的男主。

等他騰出手來在找安以柔的時候,她已經死心塌地的愛上了莫雲展。

他和安以柔的緣分就定格在了那個時候。

讓他心有不甘的是,安以柔對他的印象極為寡淡,只是停留在一個「認識的師兄」的階段。為此他很受打擊,很是放縱和墮落的一段時間,他想他的壞名聲,安以柔也要承擔幾分責任。

*

安以柔站穩腳跟。

她推開杜微月說︰「那就謝謝師兄了。」

雖然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兩人上車,杜微月穩穩的把車開了出去。

才說︰「不用客氣。能夠參加你的兩次婚禮我很榮幸。」

安以柔咬牙道︰「是啊,你還真是幸運。參加上次婚禮的人不是走了就是死了,要麼瘋了,就您還在健在真是奇跡。」

杜微月笑道︰「彼此彼此,我的奇跡你也有份,我們爭取創造一個新奇跡。」

「去死!」安以柔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粗口了。

安以柔覺得很晦氣,婚禮當天,伴娘和伴郎消失不說,還要和這麼一位氣死人不償命的家伙同坐一輛車。

她真是史上最悲崔的新娘了。

于是心中暗暗祈禱,封御天那邊不要出狀況。

不過封御天這個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他只要不出狀況,這個婚禮應該可以順利進行了。

是的,婚禮現場沒有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沒有新娘和新郎。

但是這次幸運之神,沒有眷顧她。

她十萬火急的趕到教堂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她想象過很多婚禮現場的場面,想象過封御天的各種表情甚至諷刺的話語。

但是沒有想到婚禮的現場會這樣冷清。

紅白玫瑰與百合花做成的花門與花柱靜靜的矗立著,紅毯鋪開,延伸向遠方的祭壇。

只是偌大的教堂里只有神父一個人,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安以柔感覺心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一種涼颼颼的痛,很快遍及了全身,頭腦有些空白。

這個情景好熟悉。

一個多月前她曾經經歷過一次。

她不會這麼幸運梅開二度吧。

見安以柔的身子有點搖晃,杜微月上前一步扶住她。

安以柔拿過杜微月的手腕,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又問杜微月︰「你的手表準嗎?」

杜微月說︰「為了能夠準時參加你的婚禮,我特地對了時間。」

「你對的是美國時間?」

「北京的。」

「美國的。」

「北京的。」

「美國的!我說是美國的,你沒听到嗎?」安以柔凶巴巴的吼了起來。

杜微月深深的看著她點頭說︰「對,美國的。我是騙你的。其實時間還早,我們可以再等一等。」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安以柔吸吸鼻子,壓住眼淚,故作鎮定的說︰「可不是,我再等一會兒,一定是我太著急,來的太早了,他一直很守時的。你不知道,我今天五點就把蘇沫叫醒了,怕誤了時間。我總是太心急是不是?」

「是,你總是太心急。」

安以柔仰起頭,說︰「不能流眼淚,流了眼淚妝就花了,我可是最漂亮的新娘。」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教堂里寂靜的讓人心慌。

終于神父走過來說︰「孩子,站的久了,腿疼不疼?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安以柔沒有說話。

神父嘆著氣走了。

許久安以柔才平靜的出聲︰「腿當然疼,但是它怎麼疼也疼不過這里。」

她縴細的手指按著胸口,問杜微月︰「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想哭,心卻這麼疼?」

杜微月說︰「其實,你哭出來,可能就不疼了。」

安以柔卻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哭,我反而很高興,這個時候他都不出現,說明他這個實在很渣,實在靠不住,不嫁給他就對了。你說是不是?」

杜微月沉默一會兒說︰「我覺得他……」

安以柔惡狠狠的目光瞪過來,杜微月改口說︰「是的,他很渣,你很有見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為你的好見解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喝點酒?」

「可以。」

「沒見地,我覺得我們應該吃火鍋。」

「火鍋?」

「紅紅火火,慶賀重獲新生。我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

「……好主意。」

「你好像不認同。」

「認同。」

「樣子好勉強。」

「不勉強。」

「那就笑一笑。」

「……」

「怎麼比哭都難看。」

「其實我擅長哭。」

「……」

兩人奇葩的一路又說又笑一路出了教堂,上車前往一家本市最有名的台灣火鍋。

路上杜微月說︰「我們可不是把您這身行頭先換一下。」

安以柔笑道︰「是啊,看起來象逃婚的。」

「不,人家看到你這個樣子又和我在一起,以為是我又愛好搶親了。」

「反正你就是愛好搶人妻室,也沒有人會奇怪。」

「我的品味那麼差嗎?」

「是你的人品差。」

「……」

台灣火鍋與川渝火鍋的最大區別是香辣,香辣的意思就是全辣。

這種味道不知道要比麻辣強上幾倍。

而杜微月粘不得一點辣。

他吃不得辣,當然更受不了對著火鍋喝二鍋頭。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折磨。

兩個人吃了很久,喝了很多,最後都不知道怎麼回的家,回的誰的家。

*

第二天一早,

杜微月才醒過來,覺得胃里依然火燒火燎的難受,有點想吐。

他這個吃不了辣的人竟然陪著安以柔吃到最後,還喝了n多二鍋頭。

他起身發現自己身旁有人睡過的痕跡。

第一想法就是他不會酒後亂x了吧。

安以柔呢?

抬頭找才發現陽台上的門開著,安以柔穿著一身睡衣,長發凌亂的站在陽台上。

她要跳樓嗎?

杜微月大驚失色,急忙奔過去,喊住她︰「安以柔,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安以柔轉過頭,面目呆滯的看著他。

杜微月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說︰「安以柔,你能過來一點說話嗎?如果我把你怎麼樣了,你也不要擔心,我一定會負責任的。」

安以柔冷靜的看著他,淡淡的說︰「看看你的衣服。」

杜微月不明所以的看看自己的衣服,竟然還穿著昨天那套西裝,連個扣子都沒有打開,他太奇怪的問︰「這說明什麼?」

安以柔說︰「這說明你的酒品和你的人品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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