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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難得這麼大度,安以柔也願意補償,問︰「怎麼補償?」

他伏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安以柔的臉騰一下漲的通紅。

他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

從病房外看莫雲展,他的身影更加消瘦。

他一直靠病床上,望著外面的藍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以柔推開門進去,他也沒有回頭。

安以柔打開保溫盒子,用勺子把粥盛出來。

莫雲展說︰「不用了,我吃不下。」

安以柔說︰「是瘦肉粥,你喜歡的那種,沒有放皮蛋和味精。」

听到她的聲音,莫雲展身子一震,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她。

他的頭上包著繃帶,卻依然帥氣,不同的是從前他總是一臉陽光,現在卻很黯淡。

他顫抖著雙唇,許久沒有說出什麼。

安以柔和封御天近況他也听說了,感謝上帝,他們回來了。

安以柔把粥送到他面前。

莫雲展顫抖的聲音問︰「你原諒我了?」

安以柔淡淡的說︰「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還好一切都來的及,我也沒有錯過他。」

莫雲展詫異的看著安以柔︰「他?封御天?」

安以柔點點頭︰「他就是那個救我的人,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奇妙。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讓我和他在一起。」

莫雲展震驚又百感交集,緣分真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

不過,緣分這個字,要講究緣,也要講究分。

他擔心的看著安以柔︰「你已經知道了他的身家,還打算和他在一起嗎?你明明知道……」

是啊,有些事情她明明知道,卻不肯去想。

安以柔坦然一笑︰「我沒有想那麼多,至少現在我覺得很快樂。」

她的性格,莫雲展很清楚,她是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很死心眼,愛上一個人就愛到極致,這樣的性格,注定會很受傷。

「柔柔,封瑟御家族有個禁忌的事情,我是偶爾得知的,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他說的是尹明揚的母親的事。

他說完,又說︰「這就是我一直不想讓你與他來往的原因。封御天很驕傲,他一定認為他能保護你。可是,在他的位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未必能做到灑月兌。////」

安以柔听完,笑了一笑︰「走一步說一步吧,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結局呢。」

她把粥遞給他︰「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多吃一點。」

莫雲展知道她這種一門心思的人他是勸不動的。接過碗,嘗了一口鮮香的口感刺激了他退化的味蕾。

心頭一酸,手也有些顫抖,認認真真的把粥吃完,說︰「這是不是你給我做的最後一次。」

安以柔說︰「不是,如果你愛吃就告訴韓女士,我會給你做。」

莫雲展點點頭,說︰「好。」

安以柔能坦然的面對他,這說明她已經完全放下了,那樣也好,放下才能開始。

*

一連幾天,安以柔往返在醫院和別墅之間。

莫雲展身體好多了,也能下地走一走,準備下一輪的手術。

這兩天韓培培沒有來照顧莫雲展,據說是杜微影在獄中與獄警沖突,孩子沒有,杜微影精神狀況不太好。韓培培去照顧她了。

不知道莫雲展是否知道杜微影是韓培培親生女兒。

在安以柔看來,他還是不知道的好。

雖然韓培培沒有把他當成莫氏的繼承者,卻從小很嬌慣,近來他受的打擊夠多的了。

莫雲展吃了一些東西,安以柔讓他早點休息,自己出來了。

封御天還在陪封景麗華聊天,不知道他們母子兩個怎麼這麼多的話說。

安以柔到醫院對面的咖啡廳等他。

剛坐下,忽然發現附近有些熟悉的氣息,轉過頭,就看到隔壁座上的尹明揚。

他面前放著一部電腦,手里卻端著咖啡,眼楮里千上萬水似的望著她。

安以柔禮貌的向他點點頭。

他冷漠的把目光轉開了。

「……」安以柔無語了,又裝不認識嗎?那你還看我。

安以柔點的卡布奇諾,喝了一口,唇邊沾上一點泡沫。

就听他聲音不高不低的說︰「孕婦不是不能喝咖啡嗎?」

安以柔臉一紅,小聲道︰「我願意。」

「你這麼不溫柔,會教壞你的小孩。」

安以柔囧囧的瞪他一眼。

尹明揚看到她唇邊的咖啡,清冷的眼光里閃過一絲笑意。

如流星般的稍縱即逝卻光華璀璨。

他在笑嗎?這麼冷。安以柔抖了抖。

听說越是不愛笑的人笑起來越是好看,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什麼樣呢。

安以柔抿抿唇,才發現上唇又有咖啡了,原來他在笑這個。

安以柔更囧了。

急忙低下頭用紙巾擦掉。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個短信——莫雲展的。

莫雲展讓她去天台,他有話對她說。

安以柔覺得很奇怪,他們天天見面,哪里還有什麼話要去天台說,他明明知道她恐高的。

而且為什麼是天台,好像那個地方是專門供電視劇,電影里的狗血劇情發生的地方。

安以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看看。

起身出了咖啡屋。

*

住院部的樓層不高,她乘電梯到了頂層。

頂層的光線不太好,整個樓層寂靜無聲,長長的樓道里堆放著一些醫療器械,有點雜亂。

安以柔有點害怕,不明白莫雲展這是要做什麼。

她給他打電話,听到莫雲展的手機鈴聲在天台上傳來,他已經到了。

安以柔放下心,穿過樓道,來到天台上。

推開門,卻沒有看到莫雲展,她來到天台上,低聲喚著︰「莫雲展,你在哪兒。」

忽然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擊在她後腦。

安以柔頭嗡了一聲,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摔了一下,安以柔才清醒來了,感到有人用手銬銬起她的手。

安以柔掙扎幾下,有人揪著她的長發,把她拽了起來。

安以柔抬起頭,隔著零亂的發絲,看到了一張蒼白而陰狠的臉。

——杜微影。

安以柔激靈打了個冷戰,怎麼會是她。

剛剛听說她的孩子沒有了,精神有點問題。

她不再看守所的醫院里嗎?怎麼會在這里。

杜微影陰森森的瞪著她,有些天沒見了,她消瘦了很多,本來就瘦,現在有點皮包骨頭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手,干枯的像動物的爪子。

特別適合練九陰白骨爪。

安以柔動動僵硬的脖子,一動後腦疼的鑽心。

她喝了一聲︰「杜微影,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杜微影眉眼猙獰的盯著她,「你讓我進了監獄,搶了我的丈夫,害死了我的孩子,還問我干什麼?你說我想干什麼?」

她顛倒是非的本領實在厲害。

安以柔氣惱的喝道︰「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杜微影握著把匕首,忽然咧嘴笑了,臉在笑,眼楮卻冰冷陰狠,細長的脖子青筋暴露,那個模樣很是嚇人︰「叫吧。看誰還能來救你。」

她揪著安以柔的頭發,將她拖到天台邊半個身子探出去,匕首抵在她胸前︰「今天我就把你推下去,看誰能把我一個精神病人怎麼樣?」

安以柔向下一看,高樓大廈,街道如河,人如螞蟻,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她急忙閉上眼楮。

更讓她震驚的是,杜微影竟然故意裝成精神病。

那樣就是她把安以柔推下去,也不會承擔法律責任的。

安以柔緩緩神,現在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只能拖延時間,希望有人發現。

于是道︰「杜微影,我一直有件事要問你,一年前的郵輪會,是不是你把我推下去?」

杜微影咬牙追悔不及的說︰「不錯,我喜歡雲展那麼長時間,可他眼里只有你,我就把你推下去淹死。可是……可是沒有想到卻給你們制造了機會。」

安以柔暗暗咬牙,就是她這個瘋狂的舉動差點害死封御天,嘴上說︰「可是你已經嫁給他了,還有什麼不滿足。」

杜微影抓著安以柔的頭發,雙眼發紅,凶光四射︰「那是因為我的哥哥設計了一個陷阱,讓莫氏資金鏈出現問題,我婆婆才讓雲展娶我。可是雲展怎麼也不同意,婆婆就幫我想了辦法。把雲展灌醉,制造了假象。」

听她這樣稱呼韓培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是杜微月不設陷阱,韓培培也會讓莫雲展娶她的。

似乎說到了傷心處,杜微影眼里淚光閃閃︰「他連喝醉的時候都叫著你的名字,不肯踫我。逼的我去做人工受精,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她手下用力︰「你是不是該死?」

安以柔只感到頭發都要掉下來了,疼的眼淚汪汪。

忽然她身上的手機響了。

杜微影手一滯,陰森的看著安以柔衣袋里的閃著光亮的手機。楞了一會兒,

然後拿出來,丟下樓去。

樓道盡頭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安以柔相當熟悉。

越是危機的時刻,他的腳步越是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穩操勝券的感覺。

听到他的腳步聲,安以柔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被反鎖的天台的門被打開了,封御天推開門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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