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玦這里真美,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一大片花。」展顏在花海中轉了兩個圈,她從小學過芭蕾,轉起來的時候,動作非常的流暢優美。
「以前,我覺得黑色曼陀羅是代表黑暗和邪惡的,而現在我好像喜歡上了這種話。」
展顏笑著說。
她長發飛揚,隨風而舞,氣質迤邐。
清麗至極,有種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絕色。
她的容貌多繼承的慕容情的絕色,但是慕容情的絕色是妖嬈魅惑,而展顏卻多了一分清純清麗。
算起來,她是比東方玦還要美上三分。
沉靜的時候像是清純的百合花,笑起來的時候又無比的燦爛絢麗,像是櫻花。
現在她笑著,東方玦就好像看到了四月漫天的櫻花從天而降,攝人心魄。
他抓住展顏的一只手,輕輕一帶,就把她帶進自己的懷里,霸道地宣布,「顏兒,以後不要對別的男人這樣笑,我會嫉妒的。」
展顏的臉一紅,「你真霸道。」
「霸道就霸道吧,你記著,不能對別的男人這樣笑。」東方玦重復。
她這樣的笑,有幾個男人能夠抵擋?
她不能讓她這樣對別人笑,那人一定會愛上她。
她是他東方玦的,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半分。
「東方少爺,你這在對自己不自信嗎?那天是誰說自己是z市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是黃金單身漢,身價地位,樣貌身材,都是無可挑剔的?」
「顏兒,我說的那都是事實。」東方玦說道。
「所以啊,東方少爺,你應該自信,你這麼優秀,怎麼可以不自信呢?」展顏捏捏東方玦的臉。
跟他相處了幾天,熟悉了很多,她偶爾會和他開一些小玩笑,甚至做一些像是捏他臉的動作。
第一次做的時候東方玦沒有反對,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她就越來越大膽了。
她覺得她和東方玦之間越來越像是戀人,這幾天,她也很少想起雲錦。
「我怕對自己是完全自信的。」東方玦驕傲宣布,「就是對那些豺狼虎豹般的男人不放心。」他雙手捧著展顏的小臉,揉了揉,「誰讓我的顏兒這麼讓人心動呢。」
展顏的臉再次一紅,她本來以為以東方玦的性格是很少說情話的,但是這幾天下來,他的情話一大堆。
而且每次都能讓她臉紅心跳。
然後結果是東方玦吃她的豆腐無數次。
「顏兒,不要對別的男人這樣笑。」東方玦非常執著地不放棄這個要求。
「知道了,知道了。」展顏從東方玦的懷里鑽出來,不然接下來又被被他狠狠的親了。
每次不到她不能呼吸,他是不會放開她的。
讓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接吻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換氣。
對面,東方大宅的主道上,有來了一輛車。
雲語瑤開著車,心疼地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皺著眉,臉色蒼白非常不舒服的東方錦。
「錦哥哥,你忍一下,我們已經到家了,很快就到你的別墅了。」她的聲音含著無限的心疼。
錦哥哥從那次去展顏的家門口,卻沒有進去,回來之後,他已經喝醉了好幾次了。
她看著心疼。
有點後悔沒有告訴他展顏在問關于他的事情,以前就在他買下的畫廊里上班。
有很多次,她都想要告訴他,但是又總是話到嘴邊了,又咽回去。
她知道,告訴了他展顏在問他的情況,他一定回去找展顏。
那麼她和錦哥哥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她告訴自己,也許她在努力一點,在努力多一點,在等的時間長一點,他就會接受她,即使他心里念著愛著的是展顏,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也願意。
她就是這麼悲哀地愛著他。
他痛,她就陪他一起痛;;他喝酒麻醉自己,她就陪他一起喝酒。
雲錦面色蒼白,緊緊地皺著眉頭,「語瑤,听一下車。」
雲語瑤馬上把車停下來,東方錦推開車門就嘔吐了起來。
他的面前正是那大片的黑色曼陀羅。
東方錦沒有吃東西,只是喝了很多的酒,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吐過一次,這次在吐出來的只有少量的酒,和一些綠色的膽汁胃液而已。
「錦哥哥……」雲語瑤從車邊繞過來,開始給東方錦輕輕地垂著後背。
「錦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雲語瑤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要不我們去醫院吧,她看到東方錦的一只手深深地按在胃上面說道。
東方錦的胃一點都不好,從小就有胃病,這四年中他從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又是到處走,胃病更嚴重了一些,這幾天他喝了不少的酒,現在胃一定很疼。
東方錦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吐完之後,又昏昏沉沉的,勉強站了起來,因為酒精和胃部疼痛的雙重作用,差點摔倒,幸好雲語瑤及時扶住了他。
東方錦閉了閉眼竟,讓自己的頭腦清明一下,然後把雲語瑤抓著他胳膊的手拿來,「語瑤,我沒事。」他淡淡開口,語氣比平時淡了三分。
從東方老爺子跟他說了讓他和雲語瑤訂婚之後,他就開始可以拉遠他與雲語瑤之間的距離。
他知道雲語瑤喜歡他,但是他知道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在喜歡別人了,只能冷漠地拒絕。
「錦哥哥,你的臉色很差,我扶你回去吧。」雲語瑤的手再次挽上東方錦的胳膊。
「我沒事,語瑤,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他再次把雲語瑤拉著自己的手拿開。
雲語瑤神色一黯,她怎麼會感覺不到東方錦這幾天對她刻意的疏遠,從爸爸跟他說要讓他們兩個人訂婚那天開始,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
「錦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雲語瑤委屈地說。
「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我從小就愛你,一直都愛你。」她的聲音哽咽,帶著哭腔,「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一看我呢,我就站在你的身後,一直站在你的身後。」她拉著東方玦的胳膊,可憐兮兮的樣子。
「錦哥哥,你回頭看看我,看看我好嗎?」她繞道東方錦的面前。
東方錦看著眼前的女孩,眼楮迷離了起來。
烏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際,淺紫色的連衣裙……這是展顏最經常的裝束。
臉上不施粉黛,面容白皙充滿光澤。
東方錦的手不自覺地撫上雲語瑤烏黑的長發,「顏顏……」他喃呢出口。
這句話一出口,雲語瑤的心墜到了谷地,她的臉色慘白了一分,果然,他把她當成了展顏,她的唇角扯了一下,其實這樣不是很好嗎?
從四年前開始,她就開始可以模仿展顏的穿衣服風,以及她的發型,四年了,從來都是長長的一頭黑發,沒有染過一次,也沒有換過一次的發型。
因為這樣的發型是東方錦心中展顏的發型。
雲語瑤壓下心底的苦澀,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是的,錦哥哥,我是你的顏顏,就算是替身我也願意。」
她踮起腳尖,閉上眼楮,去親吻東方錦的唇。
在她的唇快要踫到她肖想了很久很久,只有在夢里才能夠吻到的唇的時候,東方錦突然推開了她。
「不,語瑤,不要這樣!」東方錦的眼底是狼狽和慌亂,他剛才差點把語瑤當成了顏顏。
他真該死!
雲語瑤抓扎東方錦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錦哥哥,沒關系的,我不介意,就算是替身我也不介意,我愛你。」
「語瑤,不要鬧,你趕快回家。」東方錦的聲音再次冷淡下來。
他踉蹌著轉身,就往前走。
突然之間,黑色曼陀羅花海的對面,他看到了一個被他深深刻印在腦子里的身影。
東方錦的身子頓住,僵硬地站在原地。
「顏顏……」他如囈語一般地叫著。
臉色本來就不多的血色快速地退了下去,整張臉慘白慘白,像是死人一樣,呼吸很輕很輕,好像害怕自己的呼吸重了,就會把那個身影嚇跑。
無數次,那個身影出現在他的夢中,想要去抓住的時候,她馬上會變成了一對泡沫。
次數多了,在夢里他都不敢去抓她的身影,只是呆呆地站在一邊望著。
希望可以望的久一點。
可她的身影最後還是會消失。
後來她就再也不肯出現在他的夢中。
……
東方玦和展顏在曼陀羅花海邊散了一會步,她擔心東方玦的傷口,于是提出回去。
兩人手挽著手向東方玦的別墅走去。
……
東方錦還站在原地,這次不是夢,她卻出現在他的眼前。
顏顏……
看到那個身影想要離開,東方錦慌了。
他的心好像被四撕裂了一樣的疼了起來。
不,不能在讓她消失,他要去抓住那個身影。
不能在讓她離開自己的生命,現在他的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跌跌撞撞地跑進黑色曼陀羅花叢。
「顏顏……你不要在走。」他幾乎哀求。
「錦哥哥,你怎麼了?」雲語瑤看到東方錦突然跑進曼陀羅花叢,問道。
上前,抓住東方錦的胳膊,「錦哥哥,那花叢里有刺,你往那里面跑做什麼?」
「顏顏……我看到顏顏了……那里,顏顏……」
東方錦指著遠處兩個已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