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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應該問她

接向天空的石橋上,凌錚只感覺自己體內的各條經脈都在隱隱躁動,雖然並沒有什麼不適感,卻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難不成是自己的經脈感覺到了什麼?

凌錚腦海里閃過了這個念頭,也不敢妄下定論。

自他踏上修煉道路開始,雖然知曉了無屬性靈脈的一些特性,比如可以化掉法術和陣法,使肉身強悍,恢復能力超強等等,但對無屬性靈脈真正具有什麼能力,凌錚還是知道得不完全。

有時候,凌錚甚至覺得,他體內的無屬性靈脈雖然僅僅是生長在自己體內,但卻好像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

試問,有誰體內的經脈在主人吞服丹藥或者修煉時,會把九成半的力量強行奪走的?

放眼整個大陸,也就凌錚這麼一個了。

接天的石橋看上去不是很長,但走起來,卻也和望山跑死馬這句話相互映襯。凌錚等人跟著緩步行進的麻袍老者走了將近三個時辰,期間在行走的過程中,听見下方那片紫色石殿中傳出了一陣陣的人類慘叫和獸類嘶吼,感受著那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凶戾之氣,全都走得不是很安心。

麻袍老者倒是絲毫不在乎這一點,他昂首緩步,面容平靜,偶爾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那一貫的和藹笑容,從容得像是在自家後花園里閑逛一樣。

三個時辰過後,一行人終于走到了石橋盡頭,這才發現,在這片天空中竟然還懸浮著一座看上去古樸而大氣的黑色大殿。

石橋的盡頭,正連接著黑色大殿前的廣場。

走在凌錚身邊的項雪鋒眼尖,盯著地面的黑色石頭看了幾眼之後,有些驚異地自背後抽出了一把長劍,用力刺在了腳下的黑色石頭上,見長劍與黑色石頭相撞竟然冒出了幽藍色的火星,嘴巴瞬間張得老大。

「娘啊,這廣場上鋪地的和那砌成大殿的石料,竟然都是黑水玄石?」項雪鋒喃喃道。

凌錚听了這話之後也是一愣。他在《異聞錄》上看見過關于這黑水玄石的記載,黑水玄石,是一種可以提煉出黑水玄鐵的珍貴石料,但凡以黑水玄鐵煉制的法器,最低也是八品靈器的級別。

基本上,黑水玄石對凌錚來說,是屬于存在于傳說中的寶貴煉器材料。在修真界,這種東西也是很難遇見的。

卻沒想到,這黑水玄石在這玄剎帝宮中,竟然只是被用來鋪地和砌殿?

麻袍老者看出了幾人的驚訝,撇了撇嘴道︰「這種東西在上古時期基本上遍地都是,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眼前這些黑水玄石基本上已經喪失了神性,只要帶出了這玄剎帝宮,便會碎成粉末。」

「鐵老的見識還是如當年一樣豐富。」

遠處的大殿方向,陰柔的聲音傳出。在眾人的注視下,先前出現過的那個黑甲老者緩緩走出了大殿,遙望著麻袍老者,笑道︰「鐵老,請。」

「你既然是請老夫,是不是該把真正面貌露出來?」麻袍老者眯著眼楮︰「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夫是你的晚輩。」

黑甲老者笑笑,輕喝一聲之後,身體瞬間被一團熾烈的碧綠色光芒籠罩。

麻袍老者見此,先是一愣,隨即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碧綠色光芒出現得突兀,散去得也快。光芒散去之後,先前那身材佝僂的黑甲老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瘦長,面容清 ,臉色蒼白的黑甲中年人。

如果這黑甲中年人不是穿著那身黑甲戰甲的話,任誰都會把他當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因為在他身上,凌錚感覺到了一種與寧千鶴相似的神韻。這人的皮膚有一種病態的蒼白,像是很久沒有照過陽光,他的一雙眸子極其幽深,像是兩口黑洞般,閃爍著迷蒙而怪異的光芒,只要望上一眼,便感覺精神恍惚。

「晚輩這副模樣維持不了多久,但既然鐵老發話,晚輩也不敢不從。」黑甲中年人笑道︰「不過,世間諸多修士,也只是因為這副模樣,才記得我玄剎。」

除了許秋寒和麻袍老者,凌錚,項雪鋒等人都是一愣。

這人自稱玄剎?是這玄剎帝宮的主人?

玄剎帝宮不是上古遺跡?它的主人竟然活到了現在?

凌錚只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聯想到自己當初在隱龍澗中進入盜丹風魔的活人墓時的經歷,便有些釋然。

名為玄剎的黑甲中年人無視麻袍老者身後的一行人,他站在黑色大殿門口,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麻袍老者倒也不客氣,回頭對眾人說了一句跟我走,之後便邁步走向了那古樸而大氣的黑色石殿。

凌錚和項雪鋒從那玄剎身前走過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一種幾乎要將他們完全看透的犀利目光掃過身體,那種一閃即逝的強大壓力,讓兩人齊齊地出了一身冷汗。

但玄剎對凌錚和項雪鋒的態度明顯比對其他人態度要好很多,因為玄剎對兩人至少還露出了一個笑容,至于許秋寒等人,則連表情都懶得露出一個。

玄剎的這種反應,讓想要從這里得到閉月花的許秋寒心中涌起一種憂意。

邁步進入黑色石殿後,凌錚仔細打量周圍,發現這石殿的擺設實在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連石桌石椅都沒有一個,真要是算擺設的話,恐怕就只有擺放在大殿盡頭的那口白玉棺材了。

這大殿中怎麼會停著一口棺材?

凌錚有些好奇地望去,發現那口白玉棺材是停在一汪水潭上的,在白玉棺材下方,有一朵朵異常旺盛的水草生長,就好象那白玉棺材是被水草給托在水面上一樣。

「既然你這玄剎帝宮出現在大陸上,是不是就代表著,你要重現修真界了?」麻袍老者望著對面的玄剎,沉聲問道。

玄剎搖搖頭,和顏悅色地道︰「鐵老誤會了。這次從小世界里出來,主要是因為這里的一些陣法要攝取天地之力,等那些天地之力攝取完,這玄剎帝宮依舊要回到那小世界中的。」

「晚輩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件幸事。」玄剎笑道︰「至于重現修真界,呵呵,實在是想都不敢想。若是晚輩能像鐵老這樣就好了,至少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大陸上游歷。」

說到這里,玄剎有些出神地望著大殿盡頭的白玉棺材,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一些地方了,經歷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那些地方還在不在。」

「你其實沒有任何羨慕老夫的必要。」麻袍老者也是有些感慨地道︰「不客氣的說,老夫就算是活過來了,也活得跟條狗一樣。背著這麼一柄斷掉的黃庭劍,走到哪都惹人嫌啊。」

玄剎笑笑,伸手指了指凌錚等人︰「鐵老,待會兒的那些話,這幾個人好像沒必要听吧?」

麻袍老者搖搖頭︰「就算是給他們听,他們也听不懂,說吧。」

玄剎卻是揮手打出了一片光幕,將自己和麻袍老者隔絕。麻袍老者嘆了口氣,伸手將耗子從肩上抱下,拋給了凌錚。

之後,玄剎便開始張口說話。

凌錚注意著麻袍老者的表情,只見到麻袍老者先是一愣,隨即一怒,再之後是一呆,最後則是一臉的悲傷。

「楚兄,你說那女的能不能找這玄剎要到那閉月花?」項雪鋒呆的無聊,拍了拍凌錚的肩膀問道︰「我看這玄剎挺好說話的。」

事先並沒有听見麻袍老者對許秋寒傳音的凌錚只是搖頭︰「我感覺沒那麼容易。你有沒有感覺到,那玄剎身上的煞氣很重?」

之後,凌錚指了指大殿盡頭水潭上方的那口白玉棺材︰「如果那閉月花是在這大殿中的話,唯一能放的,也就是那水潭了。可如果那閉月花和那白玉棺材扯上關系,你想想,玄剎既然那麼重視那口白玉棺材,哪能那麼容易就將閉月花給她?」

不遠處的許秋寒听見了凌錚和項雪鋒的談話,一顆心揪得厲害,表情里憂意更重。

剛剛坐到凌錚肩頭的耗子很不客氣地拍了拍凌錚的腦袋,發出一聲貓叫。

凌錚明白耗子的意思,嘆了口氣,對耗子道︰「這不是我說了算的。」

「嗡!」

一聲輕響,隔絕玄剎和麻袍老者的光幕潰散,凌錚見麻袍老者一臉的悲傷之意,突然感覺這老人比先前,更加的蒼老。

沉默了一陣,麻袍老者抬起頭對玄剎道︰「老夫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玄剎還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點頭道︰「鐵老直說便是,只要玄剎力所能及,定當全力以赴。」

麻袍老者對許秋寒招了招手,許秋寒低著頭慢慢走來。

「老夫想替這女女圭女圭,向你討要一朵閉月花,不知道你……」

麻袍老者話還沒有說完,凌錚便看見玄剎的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玄剎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見了都覺得心寒的凶戾。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凌錚,凌錚都不會相信先前還那麼和顏悅色的一個人,只是一瞬間,表情會變得這麼可怕。

一股強大的壓力以玄剎為中心,瞬間布滿整座黑色大殿,離得最近的凌錚和項雪鋒,只感覺自己體內鮮血齊齊沸騰,身體隨時都有可能爆掉。

至于長生殿傳人林雁江和其余兩個修真者,則是在玄剎釋放出那種威壓的一瞬間,便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了地上,骨頭不知道被碾碎了多少根。

林雁江因為苦修長生術的緣故,倒也沒有像那兩個修真者一樣瞬間殞命,但卻已經離死不遠。張桐和徐不樂兩人情況雖然好些,但看那副死死掙扎的模樣,便知道兩人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

至于許秋寒,則在玄剎釋放威壓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面色蒼白如紙,她雖然沒有被玄剎所釋放的威壓波及,但此刻,玄剎的那雙黑洞般的眼楮,已經死死地盯住她的雙眸。

「鐵老,你確定?」玄剎的聲音變得冷酷至極。

麻袍老者輕嘆一聲,指了指許秋寒道︰「你應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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