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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奴婢什麼都招了,奴婢是受慶妃指使來冤枉德榮縣主,求娘娘饒過奴婢的家人,奴婢情願一死!」抱琴的宮女見慶妃已經被拖了下去,自知自己已無生環的可能。

便跪爬到皇後的跟前,苦苦的求饒道。

皇後身前的嬤嬤已經一腳踹在了那宮女的胸口︰「真是個不要臉的,這慶妃真是大膽得很……」

那嬤嬤說完這話,眼神悄悄的瞟了皇後一眼。

這事要是追究起來,只怕莫家也難辭其咎,慶妃乃莫尚書的親佷女,只怕這事與莫家也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莫尚書嚴謹的跪在地上,親眼見著侍衛將慶妃在他面前拖過,卻是連頭也不敢抬。

心中暗暗氣惱起莫縴縴來,這孩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如今倒好,害了整個莫家受牽連。

他方才還義正言辭的逼著皇上搜身,真真是自打嘴巴,而且還甩了皇家的臉面,不知道皇上的心里該如何記恨他們莫家了。

想到這里,莫尚書的額角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那一頭,千暮離已經被人送回了寢宮,皇上倒回來的時候,已是盛怒不已,一見著那仍舊跪在那里的宮女,一口惡氣未消,竟是提了禁軍統領的配刀,一下便將那宮女給斬殺了。

血淋淋的鮮血灑了一地,真是觸目驚心啊。

莫縴縴捂著口唇,呆若目雞的瞪圓了雙眼,慶妃竟然被賜死了,今兒個……她竟害死了自己的親表姐……

想到這里,莫縴縴流出了恐怖的淚來。

太醫忙上前報道︰「皇上,經臣證實,慶妃的銀針上有同樣的刺花香,而德榮縣主極有可能是方才在撫琴的時候被淺淺的刺了一下,因此,才會發作的較遲!」

太醫的話完完全全的證明了那刺殺皇後之人便是慶妃無疑。

皇上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步一步的走向莫尚書,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面上冷得厲害︰「莫尚書可滿意?」

莫尚書渾身一抖,他自然知道這慶妃絕不是殺害子鴻的凶手,但今兒個卻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讓那容頭的丫頭給擺了一道。

他痛心的磕了個響頭︰「臣滿意……」顫顫畏畏的聲音自喉間逸出,只覺得酸澀無比。

「愛卿滿意了,朕卻不滿意!」皇上劍眉一挑,面上隱去了所有的怒意,越發的顯得他高傲得無可方物。

莫尚書在朝多年,早已心思靈透,自然知道自己今兒個休想全身而退。

慶妃雖說是他們莫家的人,卻也是皇上的寵妃,死了一個慶妃,他們莫家不僅損失慘重,還要承受皇上的怒意,真真是搬了磚頭砸了自己的腳……

「臣自請降為吏部侍郎,以儆效尤!」說罷,他咬了牙,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皇上冷冷一哼︰「準了!」

莫尚書自然明白,這官職若是降了,皇後定然會安插自己的人來管理吏部,到時候,他們莫家的權力便真真是一落千丈。

便在來行宮之前,莫老太君安插在皇子身邊做伴讀的容景宏已經被人尋了痛處,送回了莫家繼續教養。

雙重打擊,直教莫家的人痛定思痛。

尋思著,皇上莫非是想滅他莫家。

想雖是這般想,卻是沒有人敢說什麼,莫家齊齊謝恩後,便听皇後柔柔說道︰「皇上,縣主還傷著呢!」

容暖心瞧著皇後看自己的眼神,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皇後這是要與她聯手了。

同是女人,皇後自然能懂她對千暮離的敵意。

而皇上的愛子之心,便在這一夜暴露無疑,皇後的利爪終是要伸向千暮離了。

「皇後覺得該如何安撫德榮縣主?」皇上似乎這才想起容暖心,緩緩往皇後的方向走去,面色平淡的問道。

「皇上,縣主今兒個也受了些驚嚇,臣妾這次出來正巧帶了支千年人參,便賞給縣主吧!」

皇後微微一笑,大方得體,讓人挑不出不妥。

待皇上點了頭,她便立即差了宮女將那人參取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賞給了容暖心。

入行宮的第一場宮宴,便鬧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死了一個妃子,當真是鬧得人心惶惶,各官員都猜測起皇上到底是什麼心思,便都不敢再多言。

莫家的人更是低調至極,除了每日的例行公事,能不出門,便不再出門了。

千暮離這一次可真真算是死里逃生,那種錐心刺骨的痛,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杜飛說是那刺花引發了體內的寒毒加重。

好在杜飛隨了他一塊來,如若不然,千暮離的這條小命,恐怕是閻王都保不住了。

千暮離慘白著臉靠在床邊,杜飛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千暮離卻是沒有半絲悔過的模樣,真真是氣得杜飛和追風想要吐血了。

「我的好殿下,您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啊!」一直沉默不語的任笑,終是忍不住跺了腳。

一听連任笑都贊同了他們,杜飛更是來了勁了,連忙附和道︰「任包子說的對,殿下,容家那姑娘,我看著也不怎麼樣,您怎麼就上心了呢?」

這杜飛向來是個毒舌,說話沒一句能入耳的,這麼一說,千暮離的眉心終于擰了一擰。

任笑憋著一肚子的笑意,終是忍不住指著杜飛叫道︰「杜神醫,都說神醫是用腦子活的,我看你就是個用**活的,你沒瞧出來殿下這是要鏟除莫家麼?」

說罷,便用手大力的敲在杜飛的後腦勺,似乎要生生的敲出個洞來。

追風這才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我懂了!」

話說,他懂了什麼?杜飛和任笑齊齊側過頭來,用一種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瞧著追風。

「我懂了殿下是要借著容家姑娘的手,降莫尚書的官職,好安插我們的人去吏部!」

噗……

眾人齊齊白眼。

這追風是什麼眼神,都說武夫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放在他身上,是一點也不為過。

人家說什麼,他便信什麼,吃的飯都往身上的肌肉上長了,壓根沒往腦子里去。

「容家小姐如何了?」待眾人笑夠了,千暮離這才不急不緩的問道。

他差了杜飛過去了解情況,但這三只活寶,一進門就給他演戲,真真是無藥可救了。

「殿下,人家自個兒定是有解藥的,您是白忙活了!」杜飛翻了個白眼。

這刺花毒,中原是無解的,皇宮里的御醫也不見得能懂其毒性,因此,容暖心活下來,故沒有人猜疑。

杜飛這話一說出來,任笑便向他使了個眼色,之後又攏了攏發髻,惡心巴巴的將杜飛一手摟在懷中,怪聲怪氣的說道︰「容小姐,你如何了?」

杜飛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故軟軟靠在了任笑的肩頭,配合的捏了嗓音,嬌滴滴的說道︰「殿下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如何來報?」

任笑朗聲一笑,眉心上下挑動,模樣是邪惡至極︰「那便以身相許吧!」

懷中的人兒,嬌羞的點了點頭,兩人皆嘟起嘴,作勢要來個親密接觸。

那一頭……追風已經忍不住狂吐了起來,似乎是被二人的這惡心的舉動嚇到了,故一拳過去……

「 ……」原本作戲的二人,真真來了個親密接觸……

千暮離憋著笑側過頭去,肩膀卻是止不住的抽動了起來。

任笑和杜飛哪里還笑得出來,都瞪圓了雙目,像觸了電似的將對方推得遠遠的,揚起手便在嘴巴上大抹特抹……

想想剛才兩人都做了什麼,胸口卻都涌起一股子酸味,直覺得惡心至極,捂著胸口干嘔了起來!

追風已經笑得在地上打滾了。

千暮離也戲謔的說道︰「本殿下竟不知,原來任笑和杜飛竟斷在一塊!」說罷,便別過頭去,繼續抽搐著肩膀。

「殿下,我不是……」

「殿下,我不是……」

二人齊齊爭辨,這一辨,又說到了一塊去,互相一瞧,皆覺得是自打嘴巴,想來追風那一拳,是受了千暮離的意才使出去的,這個殿下,真真是個背後損人的高手。

自此之後,二人再也不敢拿千暮離來當笑話了。

來到行宮的第三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提的議,眾家小姐都受邀到了行宮最南邊的竹林中小聚。

容暖心一出到竹林,便瞧見莫縴縴獨坐一旁,卻是沒有容蕙茹的身影,似乎是被眾人冷落了去。

莫家經過慶妃那一遭,已經是大不如前了。

「德榮縣主來了!」有人高喊了起來,眾小姐紛紛起身,皆禮儀得當的沖容暖心行禮。

容暖心微笑著虛手一扶,剛想坐下,便聞一段悠揚的琴聲響起,透過眾小姐,只見在那竹林深處,有幾位小姐正將一位撫琴的姑娘團團圍在了中央。

雖看不清其容貌,但通過那琴音,容暖心便是能想象出是位如何通透出色的姑娘。

一曲終了,連容暖心都忍不住贊嘆的點了點頭,再次側頭望過去,只見那女子已經站了起來,先是向眾小姐福了福身後,而後便往這邊走來。

一身白衣將那女子出塵的氣質襯托得淋灕盡致,翩翩走來,好似那不染凡塵的仙女一般,在這紛紛擾擾的塵世,真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臣女見過德榮縣主!」女子溫婉一福,柔和的嗓音听起來倒是有幾分耳熟,容暖心微微思量了一番,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只得笑了笑,扶著那女子坐了下來。

「趙小姐如此玲瓏剔透的人兒,難怪趙大人保護的如此之好!」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插了這個嘴,眾人皆附和了起來。

容暖心恍然大悟,原來是趙權之女趙碧瑤,素聞趙家千金自小便染了惡疾,但她看著眼前的趙碧瑤卻不像是有疾之人。

雖說走起路來是贏弱了一些,但這大齊的閨中小姐,又有哪個不是如此?

「趙小姐的琴技真是曼妙,本縣主今兒個是開了眼界了!」容暖心笑著望著趙碧瑤,越是多看她幾眼,容暖心便越是感覺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好似已經相識了很久一般。

那趙碧瑤也不知道原本就是個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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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還是對容暖心格外有親切感,故拍了拍容暖心的手背,關切的說道︰「縣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眾人早已不記得她中毒之事,這趙碧瑤卻是記得如此清楚,容暖心只覺得心間一震,眼中驚詫一閃,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

是她……

「沒事就好!」趙碧瑤沖她眨了眨眼,及時的制止了她幾乎就要叫出來的話。

容暖心一點頭,立即掩下雙目,嘴角一勾︰「多謝趙小姐惦記了!」

就在眾人都圍著這二位小姐打轉的時候,那頭有人激動的叫了起來︰「三殿下來了!」

眾小姐一哄而散,個個心花怒放的你推我擠,想搶先跑到前頭去迎千暮離。

推擠之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被擠到了地上,眾人直踩在她的身上奔了過去。

「喲……莫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眾人都簇擁著太子和千暮遙走過來之時,趙碧瑤突然尖叫了起來,進而將地上已然狼狽不堪的莫縴縴給順手扶了起來。

原來今兒個也不是什麼小聚,不過是太子殿下邀了眾家小姐來這里賞景罷了。

說好听了是賞景,說不好听了便是借著這次難得的機會,一飽眼福,容蕙喬這一回也沒有跟著來,倒是賞了太子一個清靜了。

「莫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呀?負荊請罪還是投懷送抱?」

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響起,在千暮遙的身後竟閃出一個機靈的小男孩出來,不是千暮寒又是誰?

只見他隔空沖容暖心眨了眨眼,進而跑到莫縴縴的跟前,天真無邪的問道。

那莫縴縴原本就出了丑,心中恨得直癢癢,見到幾位皇子來了,她忙噙了淚花,楚楚可憐的說道︰「臣女不知被誰推倒在地,倒是不礙事,只不過……腳好像扭了一下!」

她故意無視了千暮寒扔給她的難題,小臉一擰,像是忍著巨痛一般。

千暮寒皺了皺眉,擔憂的上前一步,像是要去查看她的傷口……眼神一閃,低頭之際,眼中全是古靈精怪的笑意,只見他伸出手去之時,袖口中同時爬出來一條綠油油的東西。

那東西被他的袖口掩著,因此,莫縴縴根本看不到。

那東西隔著袖口悄然的鑽進了莫縴縴的裙底,直到整個身子都沒了進去,千暮寒這才收回了手,突兀的一轉身,竟是往容暖心的方向跑了過去。

「師傅,寒兒想死你了!」說罷,便親昵的撲進了容暖心的懷中,在她的身上胡亂的蹭了幾下。

容暖心笑著將這家伙拉了開來,這孩子,都與她一般高了,還想佔便宜,真真是個不靠譜的主。

「我也想你了……」撫著千暮寒的烏發,容暖心卻是將視線投到了莫縴縴的身上。

這個鬼機靈,沒什麼事會那般好心的去查看別人的傷勢?

打死她也不相信他會那般好心。

千暮寒‘嘿嘿’的笑著,吐了吐舌頭,把戲又被師傅看穿了,果然是不能在師傅面前使手段的。

太子已經讓人沏了茶,吩咐眾人依位坐下。

千暮遙的興致似乎並不高,從始至終只是偷瞧了容暖心幾眼,顯得心事重重。

「莫小姐,你可有話要說?」

眾小姐紛紛坐了下來,卻唯獨只有莫縴縴沒有坐下,故太子才會如此問來。

莫縴縴的臉色慘白的厲害,一張小嘴半張著,眼中噙著驚恐的淚珠……

方才,她只覺得九殿下似乎有什麼古怪,卻在他走開之後,莫縴縴才發覺似乎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裙擺里,這會兒已經沿著她的腿部一直往上爬。

夏季的衣裳穿得本就不多,這東西貼在身上只覺得涼叟叟的,她只肖一想,便猜到九殿下剛剛放了什麼東西進她的裙子里……

蛇……一定是蛇!

一想到這個安,莫縴縴的臉更加白得厲害,幾乎就要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但是……這麼多雙眼楮盯著她瞧,她不能這般失態。

只得干干一笑,道︰「無事!」

說罷,便坐了下來,有宮人沏上茗茶。

「太子殿下,據聞明日有一場狩獵賽,七殿下可會參與?」莫縴縴故意轉移了注意,將話題移到了千暮離的身上,也不知道千暮離的傷好了沒有。

好幾日不曾見過他的人了,莫縴縴只覺得思念的緊。

「莫小姐,七弟的身子一向贏弱,你與他倒是好得很,怎的不去瞧瞧他?」太子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話中帶話。

不知是故意說與容暖心听,還是有意將千暮離與莫縴縴拉在一起。

說罷,便用眼角的余光瞧了容暖心一眼,見她並無反應,心間似乎微微平衡了一些,這些個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千暮離憑什麼得到?

眾人一听,明日竟有一場狩獵賽,都紛紛期待起來,情不自禁的便將目光投到了千暮遙的身上。

這個在大齊像神一樣的男子,擾了多少閨中少女的心?

千暮遙卻是對這些目光充耳不聞,反倒是瞧著趙碧瑤,淡淡的說道︰「趙小姐與德榮縣主竟是認識的?」

說罷,又瞟了容暖心一眼。

這話,也不知道是何意,容暖心微微詫異,卻是不著痕跡的握了握趙碧瑤的手,抬頭迎向千暮遙︰「三殿下說笑了,不過是一見如故罷了!」

好一個‘一見如故’,千暮遙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卻在這時,莫縴縴痛苦的抱了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救命,救命……有蛇!」她一邊亂滾,一邊拼命的撕扯著自己的裙擺,毫無形象的大叫了起來。

手指抓撓之處,皆是紅腫一片。

躲在容暖心身後的千暮寒捂著嘴巴低低的笑了起來。

「殿下下的是什麼毒?」容暖心拍了拍他的腦袋,淡淡的問道。

千暮寒委屈的嘟了嘴,以為容暖心要訓斥他︰「師傅,我不過是捉了只小蛇嚇嚇她罷了……沒有毒的!」

「下回記得下毒便下狠一些,反正也被記恨了,便讓別人記恨得深一些,不然豈不是浪費了……」

「噗……」千暮寒真是目瞪口呆。

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那一頭,莫縴縴已然撕破了自己多處的衣裙,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手指不停的抓撓起來,所抓之處,皮膚更是紅腫不堪……

千暮遙正要上前阻止,讓人將她送回去,卻被太子攔了下來。

太子的雙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看慣了青樓女子的風情大膽,卻是沒見過這般刺激的名門閨秀,當真是讓人磊飽眼福啊。

眾小姐瞧著這一幕,紛紛都退到了一邊,只覺得污了自己的眼。

直到莫縴縴身上的衣物都被撕扯得七七八八,肚兜都拉開了一大片,莫尚書終于趕了過來,寒著臉命人將莫縴縴包裹了起來,亦未向任何人請安,便護著自己的女兒走了。

太子咽了口唾沫,只覺得意猶未盡。

直怪那莫尚書來得太過及時,只差那麼一點點,莫縴縴便要將自己扒光了……

千暮寒暗中打了個響指,只見那條青光小蛇已經悄然的爬回了他的袖口。

「這……真是太不知廉恥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突然低低的說了一句,眾人都附和起來,一時之間,流言滿天飛。

容暖心淡淡的飲著香茶,唇角噙著不咸不淡的笑意。

指間卻在茶蓋上悄然的寫下一個‘林’字,趙碧瑤看了一眼,便伸手將那印記抹了去。

沒坐一小會,太子便借口身子不適而匆匆告辭了,瞧見他那彎腰勾背的狼狽模樣,便知他定是回宮去行那苟且之事去了。

千暮遙被眾小姐圍在中央,故是想走,想必也沒那麼容易。

容暖心向趙碧瑤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這日夜半時分,估模著人都睡下了,容暖心這才穿了身輕便的衣裳,只身一人往後山的林子里去了。

剛到那林間,便聞前頭三聲石塊擲地的聲響,她順著那聲往前走,輕輕的喚了聲︰「碧瑤……」

前頭沒有回音,容暖心便再往前走了一段,過了這片林子,前頭枝滕環繞,郁郁蔥蔥的植物環成了一個圈,在這月色下,有淡淡的霧氣自那圈中緩緩升起。

「德馨……」輕聲喚了一句。

她心中也微微忐忑,故打了個響指,想喚壯子出來,卻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壯子的身影。

正想往回走,卻听見前方有人說話。

「主子,千暮離真的有那本事?」是個女子的聲音,似乎就在前方的枝曼深處。

「不可小覷!」這個聲音卻是听不出男女,顯然是用了假音。

容暖心正想拔開滕蔓瞧一瞧,到底是誰在那里,嘴鼻卻是被一雙大手死死的捂了起來,進而身子一僵,被人用巧力封住了穴道。

腰上一緊,那雙大手竟纏住了她的腰,進而無聲無息的將她拖到了枝蔓後頭,那里竟有一處冒著溫熱的溫泉,難怪遠遠看來,竟像是有煙霧伸起。

就在兩人隱下泉中之時,一記長鞭劃來,容暖心方才藏身的地方竟被打斷了一大片枝蔓,真真是驚險的很。

「主子,有人麼?」那女子急忙追了過來。

那握鞭之人冷冷一笑︰「許是听錯了!」說罷,便一閃身,不見了蹤影,那女子又四下搜尋了一番,見沒有什麼異樣,亦快速的離開了。

容暖心只覺得心間一松,好在沒有被發現,自己方才真是太大意了。

身後的人似乎猜測到她在想什麼,手指一點,三兩下便解了她的穴道。

容暖心剛爬上岸去,卻被身後的人再次捂住了口鼻,往下一沉,二人再次沉入了水中,借著那月色,只見方才執鞭的那黑衣人竟是去而復返,再次確實了一番,才又施輕功快速的離去了。

容暖心從水中出來時,臉色已經咳成了豬肝色,話說,只差那麼一下,她就要被活活憋死了,故沒好氣的罵道︰「死壯子,你想謀財害命麼?」

身後的人一僵,卻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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