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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同病相憐.我和你一樣

詩雅看著杰少呆呆的樣子,然後又笑說︰「怎麼啦?你認識我嗎?呆呆的看著我。舒愨鵡」

姑娘笑道︰「阿姨,你這麼漂亮,阿伯當然呆呆的看著你啦!」

姑娘的答話,使杰少有空間說話了。

此時候,他得意地說︰「這位阿姨,年青的時候,她是我們鎮上的一朵美人花。」

姑娘笑道︰「阿伯,你年青的時候就認識她的嗎?」

杰少沉思一會兒說︰「認識,我們是同一個鎮的。鈹」

「那你有追求過她嗎?她這麼漂亮。」

姑娘的說話,令杰少一時語塞。

過一會兒後,詩雅笑笑口答道︰「漂亮有什麼用,始終都會變成黃臉婆的。」

隔離床的那位阿姨答口說︰「阿姨,誰說漂亮沒有用?你看我,難道像我一樣有用嗎?」

詩雅望著那位阿姨笑說︰「你長得也不錯呀!五官端正,口齒伶俐,彎彎的雙眉下,有一雙大眼楮,簡直是一個美人胚。」

「阿姨,你真會說話,如果我有你說的這樣美就好了,那我也不用被人拋棄。」

詩雅一听到那位阿姨說拋棄這個敏感的字眼,剎那間,她好像膠水定了型的一樣,久久沒出聲。

她的心情一時緊縮,她心想︰怎麼眼前這位阿姨,她也是被人拋棄的人?這是什麼世道?為什麼這麼多女人被男人拋棄?

她假設︰如果我是研究所的科技人員,我一定捉這些花心的男人去解剖,看下他們的心,是用什麼東西去構造的。

此時候,詩雅覺得眼前這位阿姨也頂可憐的。

她帶有同病相憐的情感說︰「阿姨,你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事,鉤起的傷心處。」

阿姨嘆道︰「唉……都已成為過去了,那里還有這麼多傷心?」

在心里,詩雅也認為是這樣。

她也隨口低聲嘆道︰「是阿!過去的事,那里還有這麼多傷心!」

詩雅和那位阿姨隨便說了一些閑話,不知不覺,杰少的第一瓶點滴吊完了。

詩雅忙走出去叫姑娘來換點滴,那位阿姨問杰少,她問道︰「阿伯,那位靚姨是你什麼人呀?她生得很美,又溫柔。」

杰少被隔離床的那位阿姨突然一問,他不好意思回答她的問話,他裝作听不見的一樣,只是呆呆地望著那些點滴。

過了一會兒,詩雅回來了,她繼續坐回原來的位置看她的雜志。

此時候,整個病房里鴉雀無聲,各自心中想著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沒過多久,杰少要尿尿了,他想起床尿尿,但身體虛弱得很,想起身也難,加上滿身都是管子。

此時候,他不知所措,想叫人,但又不知叫誰來。

杰少的舉動,被隔離床的那位阿姨看到了,她對詩雅說︰「阿姨,你看阿伯不知想干什麼的?」

詩雅听到好像叫她,她抬起頭來望著杰少,也望了一下點滴,但點滴還有一半,但杰少也一言不發。

詩雅走過去問道︰「怎麼啦?你覺得那里不舒服嗎?」

杰少搖了搖頭,然後低聲說道︰「我小便有點急,你扶我起身吧!」

詩雅一看,便說︰「你連起身都不能,怎麼樣去小便呀?」

她望了一下床下面有個尿兜,順手拿起來放在杰少小便的地方。而她側轉身去,免得尷尬。

杰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解開褲帶順手拿出那東西,一、二、三,搞掂了。

然後叫道︰「詩雅,多謝你。」

詩雅轉過身來,她看到杰少搞掂了,順手拿起尿兜去洗手間倒了。

回來看到杰少嘴唇干巴巴的,她關心問道︰「你喝水嗎?」

杰少點點頭說︰「喝呀。」

詩雅斟了杯開水,然後小心翼翼地給杰

少喂開水。

杰少喝了一口開水後,他感到這口開水,從來沒有這樣的甜。

是這杯白開水,使杰少流下了,不知是感激的,還是慚愧的淚水。

詩雅看到了杰少眼角流下的淚水,她知道,她知道杰少此時候的心中想著什麼?

她一時觸感,拿著紙巾幫他擦掉眼角的淚水。

然後說道︰「都幾老十歲的人了,還哭什麼的?有什麼好哭?」

「詩雅,你真好,我對不起你。」

「還說這個干什麼的?過去就過去了,何必再提?」

「詩雅,現在有機會了,我必須要提,否則,我藏在心中會發瘋的。」

詩雅一听,她的面容略帶一絲的微笑。

但她的微笑,只是一瞬間即逝的那種,旁人是很難察覺到。

她說道︰「有什麼話說這麼緊要?不說出來會讓你發瘋。」

杰少深呼吸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說話,好像有千斤重的一樣。

詩雅看到他這個樣子,便說道︰「杰少,不要說了,你現在好好休息,等你精神好些再說吧!」

詩雅不管他,她說完話後就走開了。

她走回原來的位置,繼續看她的雜志。

此時候,詩雅再沒有心情看她的雜志了。

她心里想著杰少剛才的說話,她心想︰杰少到底想說什麼呢?他有什麼說話好對我說?

這是一個迷。詩雅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她想到隔離床的那位阿姨,看她的樣子,四十多歲人,但卻滿面皺文,好像經歷過曾經滄海的一樣。

現在已經快到上午11點鐘了,還沒有見到她的親人來到。

她想︰難道她沒有什麼的親人?

于是,詩雅好奇問道︰「阿姨,你的家里人呢?快到中午了,為什麼還沒有見到你的家人來?」

那位阿姨望著詩雅,眼光無神答道︰「我的家人回去了。」

詩雅覺得她的家人不夠義氣,病人還沒有康復出院,怎麼就回家了。

她繼續追問道︰「阿姨,你還沒有康復出院,你的家人怎麼可以留下你回去?」

「唉……阿姨,你有所不知了,早幾天來照顧我的,是我娘家的親戚,她們的工作也很忙啊!我也是昨天才叫她們回去的。」

「那你男家的親戚呢?他們也不來照顧你嗎?」

那位阿姨一听到詩雅說她男家的親戚,她的情緒有點激動。

她憤恨地說︰「我男家的親戚,他們最好我快點死,免得阻礙他們。」

詩雅听到那位阿姨這樣說,覺得她與男家的人,可能有莫大的仇恨。

她深表同情地說︰「阿姨,為什麼你男家的人這麼衰?真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那位阿姨長嘆一口氣說︰「唉……這年代,那有什麼人情味的。對你有恨,就恨不得把你整死。像我這樣的人,他們也恨不得把我趕盡殺絕啊!」

詩雅听到那位阿姨這樣說,她覺得眼前這位阿姨的問題嚴重了。

她繼續問道︰「阿姨,你得罪了他們嗎?」

「我那有得罪他們。」

「你既然沒有得罪他們,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狠?」

「唉……說來話長。」

詩雅見那位阿姨好難為情的樣子,她說︰「阿姨,既然是這樣,不要說了,免得傷感。」

「沒什麼的,說出來給你听下也無防,反正坐在這里也是這樣悶的。」

詩雅答道︰「是呀!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人聊天的話,好像度日如年啊!不煩死,也悶死的。」

「阿姨,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我的家人沒來照顧我,我對你說吧!我現在是單身的。」

「那你的丈夫呢?」

「早兩年我們離婚了。」

「那你的孩子呢?」

「我只有一個男孩子,孩子他要回了。」

詩雅听到那位阿姨這樣說,覺得她也怪可憐的。

因為,那位阿姨的遭遇,詩雅也有同感。

她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和你丈夫離婚?一個女人生存在這世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很大的勇氣。」

「這個我知道。以前我總是說別人,想不到現在輪到我了,這個中的滋味,嘗過才知道。」

詩雅好像找到知音人一樣,她眼楮呆呆的長嘆一口氣說道︰「是啊……單身女人不好過啊!那種滋味,真是嘗過才知道。」

那位阿姨看到詩雅的神情,想起她們一家人的古怪稱呼。她斗膽問道︰「阿姨,你怎麼啦?你好像很有感觸的一樣,難道……你……」

那位阿姨是一個聰明人,她沒有再說下去,點到即止就收口了。

詩雅想了想,既然她可以對我說出她的故事,我也無防對她說真話。說出來也無防,大家都有話說。

詩雅望了一下杰少,他側轉身睡著了。

詩雅走過去阿姨的對面,她目的是離杰少遠一點,免得讓杰少听到。

詩雅壓低聲音地說︰「阿姨,我的故事和你一樣,但不同的,是我要回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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