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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魔族變亂

「行刑!」光明大帝怒喝一聲,待衛的刀劍再次舉起,石長生閉上眼楮,心中又泛起第一次自己被韓冰打得粉身碎骨時說的那句話︰「下輩子,別再讓我作人……」

「刀下留人!」就在石長生要被砍下腦袋的一瞬間,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忽然氣喘吁吁狂奔而至,一進大門便向光明大帝喊道︰「等一等,不能殺!」

「表哥!」光明大帝一見這老頭,不由愣了一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表兄瘋狂博士梅利亞。梅利亞推著衛兵的刀槍道︰「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同陛下講。」

「你也來同石長生說情?」光明大帝皺起眉頭。梅利亞道︰「我同石長生有什麼情?我是有話同你說。」

「讓他過來!」光明大帝一揮手,梅利亞被衛兵放行,梅利亞奔到光明大帝身邊,在光明大帝耳邊低低地耳語了幾句,光明大帝眉頭一皺,驚訝地望了一眼石長生︰「有這種事?」

「我還騙你不成,總之,現在石長生不能死,要殺也得再等幾天。」梅利亞道。

光明大帝盯著梅利亞道︰「你可別騙我,你要知道罪犯欺君……」

梅利亞接口道︰「知道知道,全家抄斬,誅連九族!」光明大帝一听不由哭笑不得,他自己就是梅利亞的血親,如果誅連九族,那不是連光明大帝自己也算進去了。只好道︰「反正到時若被我發現沒有結果,我決不輕饒!」

「放心吧。」梅利亞斬釘截鐵地承諾。光明大帝一揮手對侍衛道︰「將石長生押下去,嚴加看管。」眾侍衛得令,將石長生與蕭秋水兩人都押了下去。蕭秋水大叫道︰「陛下,怎麼我也要被關起來嗎?」

「委屈你幾天了,蕭先生。」光明大帝微笑著向蕭秋水至意道︰「我會好生招待閣下的。」

說完,光明大帝又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玲瓏,長嘆了一聲,轉身進了書房,背影顯得孤單而落寞。梅利亞來到玲瓏身邊道︰「走吧,石長生暫時死不了。」

玲瓏問道︰「博士,你到底同我父皇說了什麼,他居然會饒了石長生?」

梅利亞低聲道︰「我同他說要解開金球的奧秘就著落在石長生身上,所以石長生不能殺?」

「真的嗎?」玲瓏張大了嘴︰「石長生可以剖開天外金球?」

「笨蛋。」梅利亞苦笑一下︰「石長生同金球能有什麼關系,我要是不這樣說,石長生哪還會有命在?」

「原來你……天哪,這真的可是欺君之罪呀?你不怕我父皇……」玲瓏驚呆了︰「您為什麼要救石長生呢?」

「為什麼?」梅利亞苦笑一下︰「還不是為了你!」說完梅利亞背著雙手,向前獨自走去,邊走邊長嘆︰「唉……孩子,你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呀!」

望著梅利亞失落的背影,玲瓏明白了梅利亞的用心。一切都是為了她這個學生兼外甥女。自從玲瓏回來以後,就與梅利亞一直在史前人類寶藏中研究如何解開天外金球的奧秘,玲瓏每日里都對石長生重重牽掛,她本想借工作來淡忘石長生,但是每當停下工作時,思念就越來越濃,梅利亞經常看到她吃著吃著飯就發起了呆,眉間總是有一層濃濃的憂郁,有時在夢中也會哭出來,清晨起來時臉上總掛著淚痕,他深深地感受到玲瓏對石長生的愛是那麼深刻,如果石長生真的死在她面前,那對她可以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梅利亞對玲瓏愛若親生女兒,又怎麼忍心讓她這麼痛苦呢,光明大帝為了天下可以鐵石心腸,但梅利亞作不到,他看不到那些被石長生所害的百姓的痛苦,他只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不要傷心。

所以當玲瓏得知石長生到達帝都,就不顧一切地沖向皇宮時,他就預感事情不妙,緊緊追來。也是石長生命大,都馬將石長生領進城時,都馬的一個副官也認出了石長生就是當時玲瓏聲稱是救命恩人方鐵,他連忙跑去史前人類寶藏那兒告知玲瓏,想討好公主,要不然只怕石長生人頭落地了,玲瓏還沒得到消息。

石長生雖然暫時沒了性命之憂,但玲瓏心里還是惴惴不安,紙里包不住火,梅利亞博士撒的謊總有被捅破的一天,她在想如何在這段時間前救出石長生,她想了想,只要再找梅利亞博士去想辦法了,于是緊緊追著梅利亞的身影而去,叫道︰「博士……」

就在玲瓏快追上梅利亞時,忽听轟地一聲巨響,從城門外傳來巨大震動,城頭奧國守軍一片驚呼。玲瓏與梅利亞同時一震︰「怎麼回事?」

震動也驚動了光明大帝,他一推房門出來︰「怎麼啦?」這時一名傳令兵急急趕來︰「大事不好,魔族軍隊變亂,現在與城門守將打起來了!」

「什麼?」光明大帝面色一變。果然從城門方向傳來隱隱的殺喊聲。「快帶我去看看!」光明大帝在侍衛護衛下大步奔向城門。而這時,好奇的玲瓏與梅利亞已經上了城樓,一下被面前的景像驚呆了。

只見原本駐扎在帝都五十里開外的二十萬魔軍恍如一條黑龍向帝都城門沖來,先頭部隊已經與城門口的守軍激烈交火,魔軍發動襲擊十分突然,雖然帝都自韓冰啟動毒霸天下的行動後就一直處于高度戒備狀態,但沒想到原本是友軍的魔軍突然進攻,一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魔軍與守軍交火後,不到一小時就推進數里,如今已沖到帝都城門下面了。

「怎麼回事?衛彗怎麼搞的?」光明大帝見到城門下大批魔軍已與奧國士兵打起來,急忙問道。原本魔王軍被收編後,一直由霍真與鬼面黨的衛彗共同管理,後來魔軍移師帝都五十里外後,霍真便回明瓏學院當了院長,半人半魔的衛彗獨自受光明大帝委托,打理這支不願離開人類國境的魔軍。(魔軍因受莫天剛蒙騙,只听從他的調遣,故莫天剛死後,他們依舊死守莫天剛守衛帝都的命令。)原本一直平安無事,現在突然之間出這種變故,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衛彗人呢?」光明大帝又問了一句,這時又一名傳令兵急急趕來向光明大帝道︰「陛下,大事不好,衛彗帶領魔軍猛攻史前人類寶藏的入口,那里守軍不多,眼看就守不住了。」

「什麼?還不快增援!」光明大帝怒喝一聲。接著向部下命令道︰「騎兵出城,將來犯之敵全部殲滅。」光明大帝雖遇此變故,但並不慌張,因為現在帝都自戒嚴後有守軍百萬,與魔族相比,大有勝算,但他擔心的並不是魔軍,他擔心的是魔軍為什麼會突然變亂?一直同人類是好朋友的鬼面黨領袖衛彗又怎麼會突然倒戈?而他們攻打史前人類寶藏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好了!博士,你看,魔軍在往史前人類寶藏的方向去了,那里是我們的金球呀!」玲瓏在城頭看到魔軍一小部份在與帝都守軍作戰,但更多的是涌向城門另一方向史前人類寶藏的入口,自從史前人類寶世藏被發現後,為了方便出入,光明大帝命人把原本的入口堵死了,史前人類寶藏的地道一直延伸到帝都城下,光明大帝就索性在當初被莫天剛與石長生堵死的地方開了一個門,在城牆外開了一個門,這樣守城的士兵可就順帶著守衛這寶藏的入口,但現在大部份兵力被進攻城門的魔軍拖住了,守在史前人類寶藏入口處的士兵嚴重吃緊,在魔族進攻下正節節敗退。梅利亞顧不得前面魔軍黑壓壓一片,大叫道︰「快去,把金球搶出來!」

一老一少不顧性命地奔下城頭,向城里的另一頭入口奔出。這時帝都城門大開,成千上萬的重騎兵奔涌著沖向魔軍的長蛇陣,一下將魔軍的長龍隊伍攔腰截斷,身材高大面目猙獰的魔軍立時與騎兵殺成一團,整個帝都前方的平原戰線一下拉開數里之長,響起震天的殺喊聲與金鐵交鳴聲。

當玲瓏與梅利亞博士奔進寶藏入口時,遠遠听到前面通道的軍官在大喊︰「給老子堵住!快堵住!」同時听到喀喀的弓弦拉響聲,原來魔軍已把這里的守軍給逼進了通道里,奧國士兵正在通道里用弓箭射殺前進的魔軍。

這通道寬不過五米,高不到三米,又沒有什麼掩體,魔軍一沖進來,全成了里面弓箭手的活靶子,只听一輪輪慘叫聲中,片刻後通道里就堆滿了魔軍的尸體,幾乎堵住了通道,但後面的魔軍居然還是推著同伴的尸體向前沖,只听到衛彗在後面大聲吼叫道︰「不要停,給我沖!沖!」

「他居然在用人命來消耗我們的箭支!」那寶藏守軍的軍官見魔族一批批倒在弓箭下,但又一批批踏著尸體沖上來,大驚叫道,而此時,所有的士兵弓箭都快消耗殆盡,魔軍擠開堆在前面的尸體,手揮鋼刀長矛,哇哇狂叫著向士兵們沖來,在這綿延數里的通道里,上千魔軍與奧國士兵擠在里面開始了肉搏,殺喊聲與慘叫聲分外響亮刺耳,不消片刻,通道里就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玲瓏與梅利亞奔到金球所在的巨大石室中,合力關上了那道大門,合上鐵鎖,想去挪那金球,但此時所有的軍士都已在外抵抗魔軍去了,單憑他們二人哪里能移得動?梅利亞急得團團轉︰「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金球先搬到皇宮里去。」

這時外面殺喊聲越來越微弱,不多的奧國守軍在魔軍的大舉進攻下終于死傷殆盡,沖到門口的魔軍開始砸門,鋼板門被砸得砰砰作響,在這空間里震蕩出巨大的回音,震得梅利亞和玲瓏驚叫起來,同時捂住耳朵伏在地上,好不難受。但鋼板大門堅固異常,一時魔軍還無法打破,只是砸得當當巨響。

城門外,魔軍進攻城門的先頭部隊已被奧國騎兵包圍了,悍不畏死的魔兵與奧國騎兵進行以一敵五的對戰,騎兵們往來沖殺,與高大的魔兵激烈近戰,戰場上人叫馬嘶,刀槍相擊火花四濺,硝煙烽火令得天空都陰暗下來。而守城的步兵大步沖向寶藏大門,與那里外圍的魔軍也打了起來,幾萬人全都擠在寶藏門口不到半里的空間里,一時血肉橫飛,驚天動地。

「五人一隊,給我輪流沖!」奧**官仗著自己手下人數比魔軍多,開展五人一組的「三板斧戰術」,一組沖擊一下,馬上退下,又用第二組生力軍換上,再戰,再換第三組,這方法果然奏效,奧**隊不久以很小的代價就撕開一道口子,步兵化作兩條長龍,一條團團圍住外圍的魔軍,同時擋住後方不斷沖的魔軍援軍,另一條長驅直入,進了通道,要把里面的魔軍給趕出來。

嗖嗖嗖……一進通道,無數飛箭就撲面而來。「哎呀!哎呀!」無數聲慘叫聲中,奧國士兵蹈了先頭魔軍沖進來時的復轍,魔軍沖進來時被奧國士兵射死無數,現在他們處于守勢了,沖進來的奧國士兵反成了活靶子,一時間沖在前面的士兵成片倒下,壓在前面倒在通道中的魔兵尸體上。

「退出來退出來!」軍官揮著軍刀大喊著,人類不像魔兵那樣不怕死,敢用血肉之軀去消耗敵人的箭支,一見這通道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立時退出,倒還是有上百名士兵倒在了通道里,原本就不寬的通道如今更是被堵得死死的,看來要沖到里面還要清除了這堆尸體才行。

「前面給老子擋住,後面的,給老子往通道里放火放毒!」立時有士兵接令而去,弄來了石來,辣椒、硫磺、木炭等東西,在通道口燃燒起來,一時嗆人的煙味滾滾而來,前面的軍隊抵擋著要往里涌的魔軍,後面的士兵使勁用衣裳把煙往里面扇。「給老子薰死這幫魔崽子!」軍官揮著軍刀大叫著。

頓時,通道里的魔軍一片咳嗽聲,眼淚鼻涕一起流,就連有鋼門擋住的玲瓏與梅利亞也聞到這刺鼻的煙味,辣得眼淚直流。「沖!沖!」前面的士兵推開尸體,一具具從里面拉出來讓開通道鼻子包著濕毛巾往里沖,一時間哪來那麼濕毛巾?士兵只好在破布上撒尿,一些戰時緊張尿不出來的便沾上尸體的血液包在嘴上,因為血液不夠還要往尸體上砍幾刀,一群蒙面士兵滿臉血尿就這樣沖了進去。

這一招果然厲害,薰得睜不開眼的魔軍哪里還瞄得準人,除了幾個被亂箭射倒的士兵其余人都沖了進去,通道里再次響起了殺喊聲,叮叮當當打斗聲在黑暗中爆出火花,刀光亂劃,因地方太窄,又全黑洞洞的煙,時不時劃到自己人身上,不時響起︰「他媽的你打錯人了!」「老子是人!你瞎了!」「砍那邊,砍那邊!」這樣的喊聲。

玲瓏與梅利亞听著外面有了人聲,大喜過望︰「我們的軍隊來了!」急忙想打開門把軍隊迎進來,好讓眾人合力把金球運走,誰知門剛開一道縫,那刺鼻的煙味撲天蓋地地涌進來,玲瓏一個弱女孩子,梅利亞一個老頭兒,哪里禁得起這麼一薰,差點暈倒在地。就在這一瞬間,只見刀光一閃,一個魔神的身影從外面直射進金球所在的石室,動作快如閃電,顯然是高手,玲瓏在煙霧朦朧中看清這個魔神有著人類的面孔,驚叫一聲︰「衛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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