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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挾天子令諸候

龍城被石長生攻佔後的第二天,由于石長生封鎖消息,明珠同盟國這邊對龍城的動靜一點不知,而明珠皇帝正在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因為他的獨生愛女艾薇兒與附馬韓冰都已經一個月了還沒有消息,他預感到似乎有什麼不妙,正差人四處尋找,可至今沒有可靠的消息返回。

「找到沒有呀?」明珠皇帝問道,他身側的一名身佩鋼刀的彪形大漢道︰「剛才有消息回來說,奧國海關那邊沒有公主與附馬的出境紀錄,想必他們仍在奧國境內。」這名大漢正是天下第一刀孔雀刀的親傳弟子孔雀王,也是韓冰的殺師仇人,他本是為了解開人狼國度之謎而投靠明珠國,但明珠皇帝極善收買人心,如今他自覺得遇明主,已安心留在了明珠國,韓冰出于大局著想,加上英雄重英雄,已不再計較這份仇怨,何況他對自己那個殘暴陰險的師父本也沒什麼感情。

「那奧國官方有沒有消息呀?」明珠問道。孔雀王搖搖頭︰「還沒有,不過有附馬那樣的武功高強又心智過人的高手在身邊,陛下不必太過擔憂。」

明珠長嘆︰「也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我這心里始終不太踏實,老有著不好的預感,不知是否太過勞累。」

孔雀王道︰「陛下國事操勞,要當心龍體,如今夜已深了,陛下不如早些休息。」

明珠皇帝長嘆一聲,正要起身,忽然有人飛身來報︰「陛下,公主與附馬回來了。」

「哦!」孔雀王听了對明珠道︰「陛下您看,這不沒事了嗎?」

明珠長長舒了口氣,道︰「去把公主給我叫來。」那侍從道︰「公主好像身有小恙,已經去休息了。」明珠一驚︰「什麼小恙?韓冰沒照顧好她嗎?韓冰呢?」

那侍從道︰「附馬現在守候在公主身旁。」

明珠哦了一聲,不由有些奇怪,艾薇兒平日對自己最是親熱,出遠門回來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見他,如今一反常態,看來決不是染的什麼小恙,弄不好是大病。明珠起身道︰「帶我去見她。」

明珠與孔雀王隨那侍從穿過宮中的走廊,明珠國的宮殿雖比不上奧國宮殿大氣,但更見富麗堂皇,不愧是富甲亞姆大陸的國度。

明珠與孔雀王入了艾薇兒的寢宮,剛推門,已听到里面韓冰道︰「拜見父皇!」明珠一進來見韓冰低頭拜倒在地,明珠沒空多理韓冰,一到床前掀起床簾道︰「怎麼了,寶貝兒,病了?」

床簾剛一掀起,明珠見艾薇兒粉面蒼白,目光痴痴呆呆。「怎麼了?」明珠大驚,伸手到艾薇兒額頭一模,觸手冰涼,這時忽听身後的孔雀王驚叫一聲︰「陛下小心!」

砰地一聲,孔雀王被本來跪在地上的韓冰一掌打倒在地,孔雀王也是一代高手,倒在之時閃電般抽刀在手,沙沙兩刀直劈韓冰戳來的鐵指,誰料刀一砍在韓冰指上,只听叮叮兩聲,那百煉精鋼的長刀居然被手指震斷,那指風比刀鋒還要鋒利。孔雀王一驚,短短一瞬,對方的手指已無聲無息戳中他的胸窩。孔雀王悶哼一聲,撲通倒地,再也起不來。

「韓冰你……」明珠大驚失色,猛地一掌向韓冰頭頂劈去,誰知手掌未動,韓冰已旋風般到了他的面前,五指一下扼住他的咽喉,明珠的身手還比不上孔雀王,如今被五指一扣,哪里還能動彈,一下被提起雙腳離地。

這時听到屋內異動的門外衛兵叫道︰「陛下怎麼了?」明珠此時扼得喉頭喀喀作響,說不出話來,他看到韓冰抬起了頭,但當他看清韓冰的面容時,心頭猛然一震︰「石長生!」

石長生冷笑一聲,手指微微松了松,讓明珠可以說話,但五指不離明珠喉頭,明珠知道石長生的意思,他是讓自己命令外面的士兵不要進來,否則自己立時便是殺身之禍。只得叫道︰「我沒事,你們別進來!」

外面的士兵覺得明珠皇帝聲音有異,但又不敢違抗聖旨,只好呆在門外。石長生輕聲道︰「明珠陛下,這樣說是很明智的,我們好久不見了。」

明珠驚恐道︰「你……你怎麼進宮的?」

石長生笑道︰「有公主殿下有前面開道,在下入宮有如無人之境。」原來石長生化妝成韓冰,給艾薇兒喂了幾粒極樂,控制艾薇兒的心智,讓艾薇兒帶他入宮,他的身形高度本來就同同齡的韓冰相差不遠,加上化妝得輕妙,居然一路深入到了明珠皇宮,無人發覺有異。

「你這魔頭,想干什麼?」明珠已听說了石長生的暴行,他突然到此,必定是來者不善,如果不是顧及自己和女兒的性命,早已高聲喝罵。

石長生冷笑︰「魔頭?你們佣兵殺的人可不比我少。我來這兒干什麼你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要你手下的佣兵了。」

「你作夢?」明珠道︰「我們佣兵為錢作事,可不會為惡魔作奴才。」

「你會的!」石長生抬手,掌中一股吸力,將床上的艾薇兒吸到手中,單手舉起︰「除非你連你唯一的女兒也不要了。」

明珠面孔煞白,他雖然身經百戰,但還頭一次陷入這種窘境,看石長生的身手,一招就制服了孔雀王,只怕連韓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心念電轉道︰「我們佣兵為錢作事,只要你付得起價錢,我們一樣可以幫你,你不必這樣做。」

石長生幾乎笑出來,道︰「笨蛋,你見過有人上門打劫還付給你錢的嗎?你別給我繞彎子拖時間想辦法,我告訴你,誰也救不了你。」石長生將明珠放下,又將一封信甩到地上道︰「好好看看,然後照我的話作,別忘了,就算你身邊高手如雲,我要取你的人頭,也是易如反掌。」

明珠撿起信一看,額頭見汗,這是一封偽造的明珠國在奧國的外交官的秘密信件,上在聲稱艾薇兒公主因放跑石長生被光明大帝處死,韓冰投靠奧國,背叛了明珠皇帝,罪在不赦。

明珠知道了石長生的奸計,石長生要他以這個為借口,向奧克帝國開戰。明珠冷汗直流,道︰「可是薇兒進來時許多人都看見了,沒人會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石長生道︰「所以今晚所有見過艾薇兒的人全都得死,從今天起,除了我,誰也不能靠近艾薇兒。」

明珠顫聲道︰「可是奧國與我們有千里之遙,要想一舉得勝,起碼也得準備個一年半截……」

石長生不耐煩地揮揮手︰「誰說要你強攻了,你只要派出十字黑騎軍,聲稱是支援華天倫關口的守軍,奧國還不是讓你長驅直入?」

明珠道︰「可是……可是……如果我們帶兵太多,一樣會引起奧國的懷疑呀。」

石長生道︰「不必擔心,我保證奧國很快會主動聯絡你,向你重金買兵出戰,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明珠陛下,你也很想作個打敗奧國的霸主吧,這次也是你的好機會。」

「我……我……」明珠張口結舌,的確他是有野心,但如果說與奧國這樣舉世最大的國家開戰,還沒這個膽子。石長生又道︰「我也不多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三個月後,我如果在奧國帝都沒看到你帶兵前來攻打,你就等著為你女兒收尸吧!」

明珠道︰「這麼大的事情,才三個月時間……」石長生道︰「少廢話了,現在我不是在同你討價還價,你以為市場買菜呀,明珠陛下,為了表明你同我合作的誠意,你現在,馬上殺了孔雀王!」

「這……這決不可能!」明珠臉色慘白,孔雀王不僅是他得力助手,同時也是他知交好友,明珠雖然不是什麼仁君,但對自己的心愛部下,還是下不了毒手。石長生輕輕一用力捏住手中艾薇兒的要穴,手中的艾薇兒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她被石長生點了啞穴,疼得面孔扭曲卻發不了聲來,石長生道︰「總之,親情和友情,你自己選吧!」

明珠忙道︰「阿生,念在我們相識一場,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答應將艾薇兒嫁給你,以後還讓你作一國之君,你不要……」

「鬼才稀罕你這小小的明珠國,我將來會是世界的霸主,你的艾薇兒包括你自己,將來遲早都是我的子民,還不一樣是任我擺布,居然拿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來賄賂我,真叫我笑掉大牙。」石長生冷冷道︰「你最好快點,我看你女兒可撐不了多久!」

明珠心中亂成一團,但見到艾薇兒已經疼得豆粒大的冷汗源源涌出,父女之情令他再也顧不了許多,執起孔雀王的鋼刀,一刀刺下,于是,一代刀王,死在了自己為之效命的主子手中。

「好極了!」石長生望望顫抖著拔刀的明珠︰「記住,三個月後,我在帝都等你。」說完,突然一指,正中明珠的腰肋,明珠只覺腰間輕輕一疼,然後一股陰寒之氣直入骨髓,凍得全身冰冷,牙關格格作響,顫聲問道︰「你……你干了什麼?」

石長生道︰「听說過毒藥笑哈哈吧,它們在我體內已成了有形有質的毒氣,我是百毒不侵,可對別人卻是其毒無比,除了我本身的斗氣,誰也制不住他們,你不信,盡管找人試試。我給你體內種下了份量不重的毒素,可以讓你支持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你沒到帝都,你就給自己買棺材吧!」

「你……」明珠萬萬沒想到石長生這般陰險,他本來還想待石長生走後,再另想辦法救出艾薇兒,或者聯絡明珠國,里應外合,騙石長生上當,沒想到這樣一來,連自己的性命都捏在了石長生手中,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哈哈……保重,陛下。」石長生推開窗子,抱著艾薇兒,身形一動,消失在夜色中,窗外的守衛連什麼東西都沒看清,就只覺一股微風從身側掠過,這份輕功,當真是獨步天下。

明珠張口結舌地盯著石長生遠去的方向良久,心中思索良久,終于垂下頭來,他實在想不出此時還有什麼辦法救自己父女倆,他也不是什麼像光明大帝一樣,能為國為民自我犧牲的聖主仁君,佣兵出身的他,凡事更多地是為自己打算。最後,明珠叫道︰「外面所有人的都進來!」

那些衛兵一听,連忙進房,一進來就見到孔雀王倒在血泊中,急聲問道︰「陛下,是不是有刺客。」

明珠沒有回答,反問道︰「今晚你們幾個是不是都看見公主了?」那幾個士兵不明其意,答道︰「公主進來時,自然看到了。」

話音剛落,明珠手起刀落,他雖然不像孔雀王刀法神奇,也是一等一的好手,那幾個士兵又不曾防範自己的皇帝突襲,同時慘叫,齊齊倒在了血泊中。

當晚,明珠又緊急召見自己的特務機構成員,秘密處死了所有見過艾薇兒的士兵和侍從,這場屠殺牽連甚廣,為了防止口風外露,連這些人的親人和至交好友,甚至是當晚打過照面的同事,全部被殺,無一幸免。

第二天,明珠皇帝開始全國動員,積極備戰,一批批在外執行任務的佣兵被緊急召回,並開啟國庫,大舉征糧,收購軍備物資,全國緊張地厲兵秣馬,局勢聚然緊張,人人都知道有大仗要打了,可是為什麼打仗,卻是絲毫不曉。

第三天,明珠皇帝急召在奧國的外交官龍客心回國,龍客心在半途時,遇到前來迎接他的明珠國特務人員。誰料,在結伴而行時,這些特務人員悄悄在龍客心以及手下飲食中下了毒,這位黑旗軍中最強的騎士,慘死異鄉,還被毀尸滅跡。而明珠國駐奧國的外交官換了人手,這也是怕龍客心在同僚中露了口風,讓其他人知道艾薇兒還活著的話,明珠便師出無名,恐怕軍心動搖……

明珠深知攻打奧國事關重大,可自己和女兒性命操在人家手中,又不得不從,他每日如坐針氈地等待石長生的消息,可十天過去了,石長生卻一去不返,明珠心憂如焚,遲遲不敢發布艾薇兒在奧國遇害的假消息,可如今事情作到這個份上了,只有硬著頭繼續下去,明珠仰天長嘆︰「神呀!求你保佑我明珠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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