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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十六回合

離開了餐廳,石長生在屋里踱來踱去,他將支票交給了珍珠,讓珍珠幫他去銀行看看是不是真的,他自己心里亂成一團,在屋里走來走去地想問題。踱了幾十個圈後,只听一陣急聚的敲門聲,他連忙開門,只見珍珠一身大汗地抱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

「什麼東西呀?」石長生問道。

「這是一萬……」珍珠拉開口袋嘩啦倒在地板上︰「金幣呀!」石長生被金光晃花了眼,不敢相信地揉揉眼楮,珍珠抱著石長生叫道︰「我們還有九百九十九萬在銀行,如果不是我抱不動,我真想全抱回來給你看,這支票是真的,是真的。我已經轉到你的戶頭里,我給你開了一個純密碼的身份和保險櫃……」

珍珠興奮地講個不停,石長生听著听著,忽然一把抱住珍珠︰「別說了,老婆。」

「怎麼了?」珍珠撫著石長生的頭︰「老公,你不高興呀?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石長生搖搖頭︰「我是太高興了,因為……」他忽然一把將珍珠高高舉起,高聲叫道︰「我發財了!我終于發財了!」

石長生不可抑制地沖到陽台上,懷抱著萬分喜悅的珍珠向整座城市吶喊︰「我發財了……」喜極的聲音在整個城市上空久久回蕩著。

明天一早,比賽就正式開始了,這最後的一天,石長生挽著珍珠,逛商場,上戲院,買珠寶,吃大餐……四處游樂,一擲千金,說不出的快活愜意。

「原來有錢的感覺,真的這麼好!」石長生在帝都有名的溫泉與珍珠泡在里面,感慨地對珍珠道。珍珠笑道︰「當然了,誰不喜歡錢呢?」

石長生問道︰「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錢?」珍珠道︰「當然是錢啦!」石長生面色一變,珍珠咯咯笑了,道︰「有了你,我已經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了。」

石長生笑了,佯怒道︰「小壞蛋,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珍珠銀鈴般笑起來,兩人在溫泉池里打鬧嘻戲,抱成一團,不一會,又傳出了快意的申吟聲。珍珠摟著石長生叫道︰「阿生哥,沒有你,多少錢我也不要。」

「我也是!」石長生吻著珍珠的唇︰「老婆,真的是愛死你了。」

「那你就愛死我吧!」珍珠已經被石長生頂得要瘋狂了︰「啊……老公……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了啦……啊……我不行了……」

石長生與珍珠享受著人生最幸福的時刻,這時,帝都城中央鐘樓的大鐘悄悄指向晚間十二點,帝都演武會場,一張腥紅的地毯鋪在了大門口,遠遠望去,像一道鮮血從擂台上泊泊流出。

摩龍作為大會的特邀評審,正在檢查著參賽人員名單,這時,他看到石長生的名字旁有四個字︰石長生(紅海集團)。

「怎麼回事?」摩龍重重將名單往桌上一放︰「阿生幾時加入了紅海集團,還有了經濟人……怎麼這麼快呢?」摩龍抬起頭︰「我會不會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出來了?」摩龍抬起頭望著天空︰「阿生呀,你可千萬不能行差踏錯呀!」

紅日終于在第二天早早掛起,一道道人流從四面八方涌進會場,會場上空彩旗飄飛,下面鼓樂齊鳴,每個人都在喧鬧聲中談論著這場帝都五年一屆的體育盛事,氣氛熱烈,場面宏大。

一輛馬車停在了會場外的馬路上,石長生與哈比那個車夫兼保鏢,另外還有幾名由哈比為石長生請來的特別護理一同進了武士休息室。石長生此時與那保鏢已熟悉了,他叫柯尼,奧國人。

進入休息室後,幾名護理開始為石長生作準備工作,柯尼將一張紙遞到石長生手上︰「這是今天與你對戰的武士名單和相關資料,你熟悉一下,為了能讓你順利晉級,哈比先生讓組委會挑選了幾名估計實力不怎麼樣的武士與你較量,問題是你要把握好比賽的節奏,哈比先生讓你在預賽中一定要隱藏實力,留待決戰。」

「具體怎麼做呢?」石長生問道。

柯尼指著紙上第一個人︰「這個叫修里娃,奧國禁衛軍一級武士,不過只能算二流高手,這次比賽是有時間限制的,哈比先生要求你在十六回合內擊倒他。」

石長生一听皺眉道︰「連都馬這樣的禁衛軍統領的武功也不過如此,這個一級武士能在我手下支撐到十六回合嗎?」

柯尼道︰「所以在前面十五回合你要示弱,最好是不要還手,讓別人以為你是憑運氣獲勝的,給觀眾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你要是一開始就顯得太強,那賠率就低了,現在外圍下注的情況,你和修里娃的比例是二比一,你二他一,你贏了我們財團就可以收回雙倍的賭金,但你千萬要小心,可不要一時大意輸了,那所有的計劃就全盤落空了。」

石長生點點頭,這時幫他作全身按摩的護理在他身上披上武士披風,外面傳來當當的鈴聲,預賽的第一場已經開始了。柯尼陪著他入場邊走邊道︰「今天比賽你只要連贏兩場就可以了,為了不致于太突出,第三場你必須要輸。」

「輸?」石長生大驚︰「可萬一對手不放過我,要置我于死地怎麼辦?」

柯尼道︰「那你就想辦法逃出戰籠,我們的護理人員會在下面接應的。」

石長生听了隱隱覺得不大對勁,這種行為好像太卑鄙了,完全是欺騙觀眾,在打假拳,可是自己已經答應了全听人家的,也沒法反悔了。這時他又听到觀眾席上傳來一聲親熱的呼喚︰「阿生哥加油!」

石長生抬起頭,看到珍珠坐在貴賓席上,拼命向他揮手,拋飛吻。哈比坐在她身邊露出個得意的笑容,向他豎起了大拇指。石長生長嘆了一口氣︰「先打幾場看看吧。」

預賽時不比決賽,共有三個擂台同時開賽,另兩個擂台已經開打了,石長生看了一下那巨大無比的戰籠,竹子扎成的戰籠上豎著一根根鋒利的竹簽,不要說進去打斗,光是看著都叫人膽寒。

石長生踏上腥紅的地毯,觀眾席上一片噓聲,還有許多人向石長生豎起了中指,大叫著︰「菜鳥,你輸定了!」這些人都是押修里娃贏的,由于石長生名聲不響,年紀又輕,所以賭客們一邊倒地傾向修里娃會贏,此刻在打壓石長生的士氣。柯尼道︰「你不要理觀眾的態度,一切按計劃行事。」

石長生點點頭,兩名護理擁著他進入了戰籠,一進去,觀眾席暴風雨般的掌聲傳來,不過不是給石長生的,因為石長生听到巨大的呼喊︰「修里娃!打倒這家伙,加油!」

修里娃也進入了戰籠,金發碧眼的他身材高大,體格強健,從外形上講,他要比石長生明顯強悍很多,但石長生看得出修里娃腳步聲厚重,動作遲緩,不要說是自己,就是連卡休和霍真都可以輕而易舉將他打敗,因此並不是很擔心。修里娃向石長生作了個凶狠的表情,以示鼓舞自己的士氣。

觀眾席上的叫喊聲更響了,隨著鈴聲一響,修里娃呼地一下從身後提出個流星錘,大吼一聲向石長生砸來,比賽是允許使用武器的,石長生披風一抖,手中亮出了精鋼長劍與背上的精靈強弓,此時他畢竟是初次參加這樣的賽事,對自己的實力雖然有信心,但也怕遇上高手,所以還是全副武裝。

可現在一看這修里娃的動作石長生就知道自己多余了,他比自己在暗房訓練時那些鐵人的動作還要慢,在他眼里看來,而且進攻時全身破綻百出,憑一股血氣之勇,完全沒有合理的防備。

石長生輕笑一聲,腳步微錯,砰地一聲,流星錘砸在地上,地板立時石屑四濺,修里娃將流星錘舞得像風車一般,左一砸右一砸,石長生此時只要手中長劍一抬,立時就可以把他扎個涼心透,如果不是說要支撐到十六回合,修里娃早就滾下擂台了。觀眾席上高呼修里娃必勝的歡呼一浪高過一浪,在表面看來,修里娃的攻勢完全把石長生逼到一丈開外,石長生似乎根本進不了他的圈子還手,珍珠也擔心起來,問哈比︰「哈比先生,阿生哥好像很被動呀!」。但哈比哈哈大笑︰「阿生在耍猴呢。」

當地一聲,第一回合接束了,看起來修里娃完全佔上風,石長生頭也不回地步出了戰籠,幾名護理立時幫他松筋活血,其實根本沒必要,石長生剛才幾乎只是在擂台上散了三分鐘的步而已。這時柯尼上前道︰「阿生,哈比先生有指示,你雖然沒有還手,可你不能表現得避得太輕松了,最好能挨他那麼一兩下,要不然觀眾席上的高手會看出破綻的。」

「挨他一兩下?」石長生一愣︰「這……會不會太危險了。」柯尼道︰「當然我也知道這很不安全,你可以自己看著辦,你覺得你受得了你就挨吧。」

當的一聲,第二回合開始了,听了剛才柯尼的話,石長生領悟得很快,他又避了修里娃幾下後,裝作氣力不支的樣子,每次都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勉強躲開了流星錘,有時還要借著手中長劍格擋一兩下。一時觀眾席上叫好聲如潮,都認為石長生必敗,壓修里娃贏的賭徒信心十足。

又一回合結束了,當石長生裝作大汗淋灕,氣喘吁吁地回到護理員身邊,柯尼向石長生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出色的演技。哈比先生非常滿意。」

進入第三回合時,石長生忽想︰「我為什麼不考考我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抗打能力?」石長生想到這里,將身上的雷霆戰甲解了下來,交給護理,不帶任何護具裝備上了戰籠,觀眾看到石長生月兌得上身精赤,以為石長生已經沉不住氣要放手一搏了,通常打得興起時武士都要月兌衣的,一時大笑嘲笑︰「小子,回去吧,小心送命呀!」

忽地一聲,流星錘橫掃過來,那修里娃上兩回合見石長生只躲不還手,以為石長生在保留體力,等他筋疲力盡再大舉反擊,這是一些自忖力量不及對手的武士在擂台上慣用的戰術,所以也小心起來,盡量爭取不發空招。石長生運氣三分護身斗氣,單手一架。砰地一聲,流星錘被彈開了,修里娃吃了一驚,但不容細想,他又一錘向石長生胸口真擊而到,石長生又收起一分斗氣,再硬挺了一下,修里娃怎麼也是個一級武士,雖說不是頂尖高手,但力量也非同小可,這一下,石長生兵行險著,被擊得倒退幾步,但石長生也沒有受傷的感覺。

最後,石長生決定再試一下,當他倒退時,修里娃見機不可失,瞄準石長生頭部一錘暴砸下來,石長生這次收起了全身護身斗氣,單憑本身的抗打能力硬頂了修里娃的重擊,觀眾席上一片驚呼,珍珠更是尖叫起來,眼看這一錘下去,石長生要腦漿迸裂了。

砰地一聲,石長生只覺頭昏眼花,金星直冒,他沒有頭破血流,他強悍的體質還是抗住了這下重擊,但石長生也明白了,自己**本身抗打到底還是不能與兵器相抗,石長生冒死挨打,模清了自己的底線,這時修里娃見石長生被自己打得搖搖晃晃,轉眼要跌倒,大笑道︰「還以為你護身斗氣有多強,原來就那麼兩下子。」

說完又要撲上,這時鈴聲響了,石長生暈頭轉向回到擂台邊上,幾名護理急忙為石長生調理,柯尼大驚道︰「你瘋了,我叫你挨兩下,你也不要硬頂呀,你這不是在找死嗎?」石長生笑道︰「我沒事的。」他潛運真氣,頭腦又旋即清醒。他抬起頭,看到哈比一臉憂色,珍珠更是急得快哭出來。便笑著比了個放心的手勢,哈比長吁了一口氣︰「這小子還真敢搏。」

接下來一直到十五回合,石長生看起來都如果在戰籠中跌跌撞撞的逃命而已,修里娃累得氣喘吁吁,他無數次打中了石長生,可石長生搖搖晃晃看著像不行了,愣是不倒下,他還以為石長生全靠意志在支撐,他不知道石長生真恨不得教教他怎麼樣出招才好,因為修里娃的動作在他眼里看起來破綻實在太多了。

十六回合了,石長生望望哈比,哈比向他點點頭,一開始,石長生尖叫一聲,像拼命似的向修里娃沖去,修里娃怒道︰「你找死!」一錘向石長生的頭部重重砸下,此時他以為石長生到了強駑之末,已經耐不住性子了,石長生手指一撥,流星錘在半途反轉過來,石長生裝作氣力不支,撲地跌倒在地,後腿好像無意中踢中流星錘,當一聲,流星錘正中修里娃頭部,修里娃撲地倒在擂台上,一下暈了過去。

這看起來石長生完全是運氣好,無意中踢中了流星錘把修里娃打暈了,可是按照比賽規則,石長生已經勝了。觀眾席上噓聲一片,在他們看來修里娃完全有絕對優勢,有些輸了錢的賭客更是大叫︰「不行不行!重來重來!」

但比賽已經結束了,石長生爬起來,望著倒地的修里娃,嘆口氣苦笑一下,緩步出了戰籠。

十六回合的時間比較長,石長生回到休息室時,珍珠早已在等候,她一下撲到石長生懷中,驚問︰「阿生哥你沒事吧。」石長生搖搖頭,這時外面傳來啪啪地鼓掌聲,哈比走了進來︰「阿生,實在是太精彩了,你的演技完全可以上戲台了。我非常滿意,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保守了,你可以作得比我想象中更好,比如最好那個好像是靠運氣贏得比賽的動作,我就沒想到。阿生,下午不必十六回合了,十回合就可以了,多點時間我們喝一杯。記住,有一場要輸哦。」

石長生點點頭,經過剛才比賽,他也覺得打假拳也無所謂了,就當是給自己進行實戰訓練。珍珠抱著石長生道︰「阿生哥,你要小心呀。」她撫撫石長生額頭一個血印子,那是石長生收起斗氣後被砸碎,心疼得不得了。

石長生吻吻珍珠,安慰道︰「放心,我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下午的兩場比賽都很順利,第二場石長生對一名銀華國武士,石長生故技重施,好像也是靠運氣打倒了他。那些觀眾不由覺得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居然同樣的方法連贏兩場,第三場石長生支撐兩回合後開始打假拳,裝作被對方打倒在地,無法動彈,原本石長生擔心對方會不依不饒沖上來要自己的命,但這名來自奧國南部的武士很有風度,待宣布他獲勝後,反而上前扶了石長生起來,令石長生非常感動。

雖說輸了一場,但石長生還是晉級到下一級預賽,哈比指示,打完這一輪就是進入最後的十六強對決,石長生在這一輪可以放開了打,不必再隱藏實力了,因為由于石長生的表現很成功,外圍的賭注已達到十五比一,錢已經收了,這時候展現實力就可以在外圍大收旺場,而實力雄厚的選手在總決賽時會引起大買家的高度關注,到時他們下注在認為實力雄厚的選手身上的錢將是天文數字,雖然賠率不高,但只要贏了,比外圍撈得還要多。

石長生點點頭︰「遵命。」他已經對哈比的經商智慧非常配服了,不再想自己這樣作到底還合不合一個武士的行為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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