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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一滴血

絕壁,斷崖

雷響就停在這絕壁上空,眼中藍芒閃現,四下搜尋著什麼。

「這里的靈氣如此凌亂,一定有人在此大戰一場,怎麼找不到一點線索呢?」雷響心中想。

通過強大的神識與眼中藍芒輔助,雷響都沒有任何發現,便一點腳下的捷足,緩緩向前飛去,為了保險起見,神識保持全開。

此刻的雷響修為已經達到築基初期的頂峰,遮天決的第一層口訣也完全參悟,在遮天決上的修為,已經完全比肩獨孤一笑,這才準備返回東越國皇城。

但雷響沒有去找素花夫婦,獨孤一笑仍留在她們那里養傷,因為他知道這麼短的時間,獨孤一笑不能痊愈的,從修煉開始至今,雷響在惜時如金大陣中,用了三年的時間,外界卻只過了半年。

令雷響郁悶的是,這惜時如金陣也今不如昔了,原先一月才相當于外界的一天,現在只能縮短六分之一的時間,也就說現在剛剛過去半年。

自從在無名空間取得這大陣,最初是真的好使,但隨著修為的提高,縮短時間的功能卻越來越弱,雷響不清楚是修為增高的原因,還是大陣離開那空間,功能便漸漸地減退。

會不會將來惜時如金大陣不管用了?

雷響搖搖頭,手一翻處掌心多了一顆烏黑透明的珠子,他拖著這珠子向太陽的反方向照了照,認準了方位,收了北斗珠,小心地向前飛去。

突然,雷響一個俯沖,降落在一條大河旁,剛收起捷足,迎面便飛來一道青光。

緊接著後面十數道紅光接踵而至,紅光一斂現出十幾個紅衣男子,為首一人築基中期修為,手里端著一個破瓷碗,嘴里嚷嚷著「大哥,別跑啊,再賞點吧。」

血煞盟?

血煞盟的人,怎麼突然變成乞丐了?

一系列問號在雷響腦中形成,但他瞬間做了一件事,扔出獸皮帳篷,然後八寶駝龍槍在手,冷冷地望了過去。

前面的青光中,一位中年人顯露出身形,他的修為也是築基中期,卻一臉的慘白之色,看來受了內傷,他沖雷響強笑了下,「小兄弟,在下胡飛,路遇血煞盟強徒,搜刮了我百十塊靈石,他那破碗就是個無底洞,放多少靈石都填不滿的。」

哦?雷響心中一動,難道這不起眼的破碗,也像自己藍蓮花碟一樣逆天?

這時紅衣大漢開口了,「我說胡飛,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明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既然你答應給我破碗裝滿,怎麼就跑了呢?」

雷響已經明白事情的大概,血煞盟搜刮靈石,胡飛不願多給,結果被血煞盟追逐至此,自己看了下十幾名紅衣男子,大都煉氣期存在,雷響心中有了底氣。

「胡兄,你纏住這家伙,等我收拾了那些小嘍,再與你聯手對付他。」

突然,為首的紅衣男子大喝一聲,「你是雷響?」

雷響一愣,呲著小虎牙苦笑道︰「正是在下,怎麼難道雷響這名字很出名嗎?」

紅衣男子也不答話,掏出一只小圓筒,用甩手箭的方法打向天空,小圓筒「啵」的炸開,空中浮現一顆斗大的人頭圖像。

雷響的頭像。

雷響一愣,隨即明白他已經被血煞盟列為必殺對象了,這小圓筒就類似當初天殘門,在萬符朝宗施展的殘竹開花節節高索命符一般,看來不想出手都不行了。

想罷雷響也不廢話,雙手一甩,從兩只袖口魚貫飛出十四把飛劍,在頭頂略一盤旋,直接殺了過去。

見雷響能控制如此多的法器,胡飛一臉驚訝,而對面的紅衣男子們,卻都無動于衷的樣子,他們各個木然地站立,只有為首的紅衣男子一愣冷哼,祭出一把血斧。

血斧通體碧綠,只有斧刃白光閃閃,顯得鋒利無比。

飛劍尚未靠近,便被血斧上的威壓所迫,行動緩慢之極,紅衣男子嘴角一撇,用手點指,血斧的斧刃上紅光一閃,一條血線浮現,仿佛剛殺過人的殘血,正要滴落的樣子。

雷響凝眸一望,血斧已然到了頭頂,力劈華山,直上直下劈來,這等的威壓不是雷響可以硬接的,雷響想都不想神念一動,腳下風火靴底,突然彈出四個 轆,就要催動而逃。

突然,一直未出手的胡飛,手中亮起一把血刀,剎那間斬向雷響。

雷響猝不及防下,只來得及用八寶駝龍槍橫著一推,血刀已經斬槍桿上,耳中就听「轟隆」一聲巨響,雷響與胡飛各自退後三步,血刀被彈了回去。

「咦!」胡飛和紅衣男子都是一驚,舉刀斧同時攻了過來。

雷響胸中血一翻涌,用強大的心境壓制下去,然後輕輕吐了句,「你倆演雙簧呢,想黑老子,呵呵。」冷笑聲過後,雷響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紅衣男子一愣,「這家伙搞什麼呢?」而他背後突然一陣靈氣波動。

胡飛急叫,「小心背後,」緊接著血刀猛地一斬,但為時已晚,一道藍色閃電,無聲無息地劃來,紅衣男子從頭到腳一條藍線閃過,然後一切都停止了。

而此時胡飛血刀的刀芒這才剛斬到,「撲」斬斷紅衣男子的左臂,他卻一點反映沒有,慢慢地從腦門到肚臍,一條血線蔓延,他的人分成了兩半。

連元神都被劈開了。

胡飛到系一口靈氣,他修煉了這許多年頭,在東越國修仙界也小有名氣,堂堂的血煞盟十八血殺之一,卻從沒見過這麼快的刀光。

快的不可思議!

就連那些結丹老怪,都不會有這麼快的出手,雷響真是築基初期修士?舉手投足間,便滅殺了一名築基中期修士。

但胡飛也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驚嘆過後馬上做出應對,伸手一招,剩余的十幾名紅衣男子,一下子圍攏過來。

一點金光亮起,一名紅衣男子咽喉處,一滴鮮血滴下,然後這名男子便化作星星點點,此地只懸浮著一滴血。

偌大的人,卻只有一滴血?

胡飛面露一絲冷笑,「給我出來」話音未落,他身周圍十幾個紅衣人集體自爆,每個人身體消失後,都僅留一滴血,胡飛雙手快速掐決,十幾滴血向外瞬移,組成一個奇怪的圖形,罩住胡飛周圍三十丈的地方。

在胡飛側後方,一個面貌普通的年輕人,呲著小虎牙苦笑著,正是被逼顯身的雷響。

雷響望了眼十幾滴血組成的陣型,又看了看十幾個人原來站立的地方,心中出現了兩個字。

傀儡!

顯然這些人都是傀儡,被一滴血控制著,在這個圈套中充數用的,也確實迷惑了雷響。

「你們費勁心機,就為了抓我?」雷響對轉過身的胡飛說。

胡飛哈哈大笑,「實話告訴你,還有你們那些暗殺朋友,你們這些人把我們攪的居無寧日,才能受到血煞盟這樣的待遇,所以你死了也值得了。」

「我們暗殺朋友?呵呵,我也給你透個底,暗殺那些築基修士的人,就我們兩個。」

「什麼?」胡飛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麼多築基修士,就被兩人所殺?

「那你更要死了。」胡飛一點血刀,血刀「嗡」的一顫,斬出一道血色刀芒,刀芒一化二,二化四,頃刻間幻化數百道刀芒,團團圍住雷響。

胡飛心里對雷響的神雷斬確實忌憚非常,所以一出手便封鎖雷響所有攻擊路線,但他不知道,雷響使用神雷斬也是騎虎難下,神雷斬太耗費靈力了。

雷響再次放出十四口飛劍,運起全身靈力,飛劍組成了無極劍陣,一陣沖刺便把刀芒絞殺個七七八八,剩余的刀芒被獸皮帳篷擋下。

胡飛面露凝重之色,他見雷響右手四指如刀,堪堪就要砍出,料想他要用那無聲的閃電了,便不敢猶豫神念一動,布陣的十幾滴血瞬間飛回,在他身邊爆開,形成了濃郁的血罩。

雷響卻沒有發出神雷斬,他故意四指如刀就是為了胡飛收起煞血陣,自己好有活動的空間。

這時他點指無極劍陣,劍陣化作十四道寒芒,飛射到胡飛周圍,數十道亮銀的光線,齊齊切割著血罩。

一聲冷哼從血罩中響起,一道粗如兒臂的血色刀芒沖天而起,刀芒圍著血罩轉了三圈,所有銀絲全都斷掉,接著一只丈許的血色大手,抓向空中的飛劍。

雷響臉色一變,他清楚地感應到,那些飛劍行動滯緩起來,「必須采取雷霆手段了,那紅衣人放出的信號,血煞盟的後援也快來了。」

那邊胡飛見大佔上風,並沒有大意地撤掉血罩,他怕雷響垂死掙扎,使用神雷斬跟他拼命。

雷響暗自月復誹,這老家伙太謹慎了,原打算故意飛劍被困,麻痹對方撤去護罩而主動進攻,現在看來這老狐狸沒上當,只有改變策略。

只見他忽然掏出藍色的碟子扔出,九寸大的藍蓮花碟見風狂漲,一會便有數十丈之巨,碩大的藍蓮花碟虛影,完全籠罩胡飛和雷響。

胡飛一驚,他感覺到藍蓮花碟靈氣盎然,更感覺其壓迫之力,就想抽身而走。

雷響當然不讓他得逞,雙手車輪般掐決,藍蓮花碟投下淡淡的藍光,慢慢向下降落,強大的靈壓讓胡飛周圍空間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胡飛大駭,心念一動,血刀飛出,刀尖沖上抵住藍蓮花碟,但也只是稍稍一頓,便若無其事地繼續下壓。

胡飛一見放棄血刀的控制,祭出一口青銅古鐘,古鐘漲大三丈,然後罩住胡飛,原來這只一件防御法器,但被古鐘籠罩的範圍,暫時不受藍蓮花碟控制。

雷響眼中藍芒一閃,看清古鐘內的情形,胡飛竟然可以行動了,只見他跌坐塵埃,手上的法訣就沒停過,顯然在施展什麼密術。

雷響臉上閃過一絲厲色,已經動了必殺之心,他相信無論什麼密術,在藍蓮花碟強壓下,都不會有任何效果,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出藍蓮花碟的控制範圍。

藍蓮花碟強悍如斯,激發以後便不是雷響這般修為可控制住的,不走連自己也要死。此刻藍蓮花碟下落速度大增,離古鐘頂部不足一丈,古鐘已經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仿佛馬上就要不支。

「不要啊,雷響我們沒有怨愁,何必生死相拼呢。」

听胡飛的口氣,已經開始求饒,但雷響不為所動,藍蓮花碟繼續下壓,又響起胡飛驚慌的聲音,「我可以告訴你秘密,那幾波阻殺你的人,藏身地點,以及血煞盟的秘密。」

「不必!」雷響堅定地道,藍蓮花碟已經離古鐘只有一尺的距離,古鐘表明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馬上就要崩潰。

雷響甩出捷足,就要離開藍蓮花碟的範圍,這時古鐘內響起胡飛發狠的聲音,「別想走,要死就一起死。」

話音未落,濃重的血罩一陣翻滾,化作無數血色觸手,緊緊纏繞住雷響,讓其不能離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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