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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勇兒羅士信

楊侗到達西苑,大批禁衛跟隨,明亮的火把映照天空,亦將情報顯現出去。這時,一馬疾縱而來,在隊伍面前勒馬停住,騎士翻身落馬,走到楊侗馬前跪倒,道︰「殿下,前方我軍正與賊軍交戰,敵人人馬約在三千,由賊軍首領王薄、孟讓率領。黃將軍正與敵交戰,我方公孫全、令孤達等陣亡。」

楊侗勒韁在手,微微一愣,道︰「公孫全、令孤達死了?」傳訊之人道︰「正是。」楊侗狠狠一拉韁,道︰「帶路。」

傳訊兵急忙翻上馬背,輕‘駕’一聲,馬兒竄了出去,在前引路。

山頂周圍,現在是喊殺聲震耳欲聾,交戰的雙方在火把耀照下正進行著激烈地廝殺。王薄、孟讓有備而來,這三千人中多是百戰之師,便連最精銳的三百親衛亦帶了過來。隋軍雖然從農民軍月復背殺來,但農民軍短暫混亂之後,隨即在王、孟二人的指揮下進行了反赴。他們以精銳正面沖擊,余者迂回側殺,漸漸將局勢扳平。

隋軍郎將韓健仗著己方裝備精銳,不變陣勢,與農民軍硬撼,雙方拼得激烈而殘酷。

山頂上,一些游俠趁著雙方交戰之際,逃出生天。另一部分則或幫隋軍、或助農民軍,兩相廝殺起來。

黃桃樹與虯髯客的決戰仍是打得昏天暗地,沒有人可以干預或讓二人分出勝負。

王薄、孟讓站在一處山坡中,遙指己方進攻,周圍是親兵衛隊,傳訊兵不時自二人身邊離去。

眼見又一條火龍自東面而來,王薄指著火龍道︰「此必隋軍援軍。」孟讓道︰「東都今夜大亂,王世充正于城中造反,怎會有這麼多軍隊派到西苑來。」王薄冷笑一聲,道︰「王世充算個什麼東西,楊侗豈是那麼好應付!」他倒不是幫楊侗說話,而是早年和王世充率領的隋軍交過手,因王世充坑殺義軍,對其恨之入骨。孟讓道︰「仗打到這個份上,難道還要繼續嗎?」

他話音方落,便听得數聲慘叫,幾名農民軍倒在地上,被隋軍亂刀劈砍,死得極慘。孟讓狠狠一跺足,罵道︰「直娘賊。」

王薄臉色亦是不慍,道︰「這仗打不打,已是由不得我們二人,要麼建功,要麼身首異處。」

孟讓忿忿道︰「我等起義師,為著什麼?就是為他李密打頭陣,消耗兵力麼!」

這些人都是王薄、孟讓的最後家底,死一個少一個,他孟讓當然不願意了。

王薄搖搖頭道︰「難道可以和密公翻臉不成?打吧,若不狠狠打一仗,李密怎會放過我們。」

孟讓輕哼一聲,沒再出口。

東面火龍越來越近,王薄催令部下加速進攻,務必要盡早一步摧垮韓健的隋軍,同時讓一部分人于東面山坡列陣,靜候隋軍。

楊侗離戰場越來越近,前方探騎不斷傳來消息,得知敵人于東面山坡列陣,楊侗勒馬頓住,一指前方,朝身旁喝道︰「誰願領兵去擊垮此面之敵?」

不待旁人回答,羅士信搶馬出,道︰「末將願去。」

楊侗臉露喜色,對他道︰「好,本王著你即率一千禁衛攻擊此面敵人。」

羅士信大喜道︰「多謝殿下。」說罷,一夾馬月復,提槍在手,頭也不回道︰「都隨我來。」楊侗一揮手,身後數隊禁衛跟了上去,他自己率著四大禁衛及最精銳的五百人駐在此處,先觀戰陣。

能夠統率東都最精銳的軍隊,對羅士信而言是莫大的榮耀,越王楊侗對他如此信任,他怎能不大喜及用心賣命。

戰馬沖去,夾著怒塵,羅士信一騎當先,目光灼灼,鐵槍蓄勢以待。

大內禁衛軍,人數在五千,自楊侗掌握內宮,便對禁衛作了調整,除了常守宮門的一千人,有四千人可以機動,他這次出來,也只帶了一千五百人,余者衛宿宮禁,保護**安全。

馬蹄聲急,戰風烈烈。

羅士信離敵人越來越近,槍尖漸漸發出寒光,身子隨著馬背的顛簸而一起一伏,他已經鎖定了目標。

山坡上,一名農民軍騎兵亦從一側急沖過來,落在王薄身前,半跪道︰「我軍後軍五千人即將趕到,請總管下令。」

王薄、孟讓及一眾投附他的農民軍首領,都為李密所封總管。

王薄道︰「即令後軍趕到山坡東北面結陣,待我令到,便即發動進攻。」

王、孟二人這次進攻,自然不止這三千人了,若非李世民派人游說,他二人亦不會過早發動進攻,但正如李世民所料,東都軍隊忙著平叛王世充,根本調不出多少來。

楊侗手中的軍隊,除著駐守城門、皇宮的軍隊不能調動外,能夠機動的的確不多,他為了布下口袋陣讓王世充去鑽,已經調動了譚毅的七千新軍及大部分機動軍隊,所以楊侗這次親自出動禁衛,很大程度上在于常規兵力不足。韓健的隋軍還是一支駐守在月陂的軍隊,離此處山頂最近,所以才調了過來。不過顯然的是,王薄、孟讓現時還料不到楊侗會親率禁衛到場。

當然,王、孟二人所謂的後軍自然不可能再有這三千人精銳了。

就在王薄下完命令之際,羅士信已是大喝一聲,縱馬沖上山坡,數柄長矛居高臨下朝他捅來,羅士信橫槍打去,喝聲︰「去。」長矛已是被他盡數打飛,戰馬隨即沖入農民軍陣中,槍茫斗起,左捅右刺,殺翻數人。余者大驚。

王薄、孟讓正好瞧見,心神一凜,急速挺直身子。

羅士信沖上山坡,身後禁衛軍各提兵器吶喊著沖了上去。農民軍擲出長矛、尖棒等物來阻擋禁衛軍的進攻。

此時際,弓箭作為戰略性武器在農民軍陣營中極為稀少,一張好弓可遇而不可求,除了有實力的門閥、豪強之外,像王薄、孟讓這種流竄性質的農民軍,鮮有弓兵。

羅士信提槍亂殺一通,殺開一個缺口,沖入農民軍陣心內部,厲聲暴喝,槍茫抖處,無人可以抵擋,不斷收割農民軍性命。

王薄、孟讓終至瞧清羅士信的模樣,二人相視一眼,均大驚失色道︰「此勇兒羅士信也。」

羅士信悍勇之名,在義軍中那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當年張須陀率著羅士信、秦叔寶,殺得義軍哭爹喊娘,狼狽流竄,王薄、孟讓二人更是在張須陀手下吃盡了苦頭,怎不會對他屬下的殺神羅士信不熟哩!

PS:這幾天只能每天更新這麼多,每天要花很多時間來思考,不想拖字,不想湊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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