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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寶生!」何以眠對男人四處游走的大手忍無可忍,低聲叫著他的小名,「你夠了!不是說要睡覺麼!」

崔子瑜埋在她頸窩的頭抬起來,目光迷蒙,「我在睡啊,我剛睡著呢,被你一吵給驚醒了。」

何以眠想不到他居然還敢無中生有、無法無天、無理取鬧,抓住了他作亂的手,「你睡覺就睡覺,能別把手伸了我衣服里麼?」

崔子瑜「哦」了一聲,手卻還是頑固的停靠在溫柔鄉里不動彈。

何以眠把半邊身子壓著自己的男人推開,「你不想好好睡覺就自己睡吧,我回我屋了。」

崔子瑜听見這話,剛剛趴下去的頭又抬了起來,迷迷糊糊、委委屈屈的跟她控訴,「騙子,你不是說陪我睡的麼?」

「我是說陪你睡覺,可沒說還要……」何以眠不知道還要什麼了,干脆閉著嘴不說話,直直的瞪著他。

崔子瑜把坐起來的女人拉倒,手順著棉t又探進去,嘟囔著,「我就喜歡這麼睡,你要是覺得吃虧了,也抓著我的唄。」

何以眠臉爆紅,可身子被他制住,這次居然坐不起來了。

崔子瑜不滿她一直掙扎,出言威脅道,「你再動的話,我可就獸性大發了哈。」然後又軟硬兼施翻身側躺,把人往自己懷里帶,「我真的很累很困了,就這麼抱著,不干嘛,你讓我睡會兒行麼?」

何以眠听他說累時終于服了軟,輕輕嘆氣,「好吧,那你快睡……」

听著女人不一會兒就因為睡得香甜而發出的微鼾聲,剛才還沉睡著的崔子瑜睜開眼,眼楮雖然因為充血微紅,可是目光清澈,哪里像累的不行的人。

握了握手中的柔軟,崔子瑜強忍著笑意湊過去吻睡著的人。

淺嘗輒止。

確是出奇的讓人開心。

原來對付何以眠,裝可憐就行了啊。哼,分什麼房啊,這麼睡多好。

得逞的男人嘴角彎彎的也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崔子瑜看見懷里沒了柔香軟玉,心情不爽到了極致。

拿起椅子上她疊放著的襯衣,一邊穿一邊出屋找她。

已是初夏,帝都的三十度來的比往年早一些。客廳里的立式空調嗚嗚嗚的發出輕微的擺風聲。

勤勞的女主人正在廚房里收拾碗筷,一側臉看見身穿白襯衫,□——只穿了四角褲衩的男人,笑著說,「你不用使美男計誘惑我,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崔子瑜傲嬌的「哼」了一聲,走過去替她往飯廳端盤子,「我就是覺得熱而已。」

何以眠語氣賤賤的問,「此處應該有噴嚏聲啊。」

男人斜眼瞥她,「你夠了。」

何以眠嬉笑著拉開椅子先坐了下去,「吃飯吃飯,我的手藝很棒的!」

這次可不是吹牛啊,真的很棒的!

崔子瑜放好了菜沒坐下,先是拿起遙控器把空調關了,才回來對著何以眠說,「晚上天涼了,空調不要一直開著,對身體不好,你要是覺得熱可以少穿一點兒。」

何以眠看看自己身上的卡通分式睡衣,總覺得他的關心帶著點怪怪的感覺。

扒拉了兩口雞蛋羹,何以眠忍不住吐槽,「崔先生,你還是去換一身衣服吧,這麼坐你對面感覺怪怪的。」

上身衣冠楚楚,下面引人遐思。

崔子瑜從善如流的把粥碗放下,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沖她點點頭,「你自己先吃著。」

何以眠夾了塊雞翅,一邊吃肉一邊月復誹,不然呢,要我等你換完衣服再吃麼?

再次回到飯桌上時,崔子瑜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背心和黑色的運動短褲,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多了。

何以眠一邊吃菜,一邊看他結實的手臂,忍不住伸出手去模了模,嘖嘖,觸感真棒。

崔子瑜嘴角僵硬的忍著她沾滿油的手指拿開才抽了張紙擦擦胳膊。

雖然男人向來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可是在間歇性話癆的何以眠的燻陶下,也願意吃飯的時候跟她互動的聊聊天了。

「你師父問我你畢業了願不願意去她公司去干活,她說她問你你告訴她要考慮考慮。」崔子瑜吃著她給自己夾的茄條,看著她問。

「我當時還沒想好,覺得直接拒絕也不好。」

「你就這點不好,不會說不。」崔子瑜平日獨斷專行習慣了,看見下屬有問題總會一針見血的直接提出來。

但是何以眠可不是他大氣不敢吭的下屬,直接虎著臉告訴他,「我最討厭別人訓我、說我不好了。」

崔子瑜察覺到氣氛微妙,虎著臉的何以眠居然很有氣勢的告訴他她討厭別人訓她。

他咽了口口水,「也不是說不好,就是吧,哎,你去ktv的時候是不是總听見那個歌,叫《勇敢說不》,听過吧,就是‘風雨的洗禮、我從不怯步……’」

何以眠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他,告訴他注意不要對自己擺架子,沒想到他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還給自己唱「拒絕黃賭毒」那麼經典的公益歌曲,「噗」的一聲笑出來。

看見她笑了,崔子瑜才放下心來,還真好哄啊,「我就是覺得你要是對別人能拿出來當初拒絕我的那份魄力,會活的輕松多。」

他記得當初她在自己公司實習的時候也是,別人忙不完了說一聲「何以眠救命」她就屁顛屁顛的去給人干活,別人要出去約會說一聲「何以眠你最好了」她就替人家加班把活趕出來,甚至別人懶得動,說一聲「何以眠幫個忙」她也會去茶水間給人端杯茶回來。

「我就是習慣了……別人對我好一點兒,我就恨不得十倍的好還回去……小的時候大家都喜歡跟我玩兒,因為我長得可愛,性格又開朗;後來上了初中開始,她們,就是女生們都不喜歡跟我玩了,然後我就喜歡和男生一塊兒玩,結果女生更不喜歡我了,還老說我勾搭帥哥吧啦吧啦,反正就是,沒人喜歡跟我玩。」何以眠說的沒心沒肺的,好像是什麼很有意思的事。

「可是吧,我性子是那種喜歡熱鬧的,沒法子離群索居,所以但凡有人跟我交朋友,我都特別開心,特別熱情。我記得高中的時候,有個女生對我特別好,我們每天一塊兒吃飯、上廁所,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只是喜歡我們班的班草,而我跟男生玩兒的比較好,所以她跟我形影不離只是為了有更多機會接觸班草……」

崔子瑜靜靜的听著,他這個小女友「悲慘」的過去,其實他也沒什麼朋友,不過他好像從來沒考慮過要主動討別人歡心,一個人安靜的呆著不好麼?

「我知道以後,跑過去跟班草說‘哎,你知道那xx喜歡你不?啊,你知道啊,沒什麼事,就是覺得這女的心機太重了,不過對你倒是一片痴心,反正你要是喜歡她的話就跟她好了吧,不過我以後是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了。’你猜後來怎麼了?」

崔子瑜配合的問,「後來怎麼了?」

「後來他們倆在一塊兒了唄,不過沒多久就分手了。但是跟我玩兒的好的男生都不待見班草了。」

這已經是何以眠第二次說到「跟我玩兒的好的男生」了,想起來那個鄭彥飛、戚森昱,崔子瑜眉頭皺了皺,「你為什麼非要找人玩兒呢?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安安靜靜的學習麼?」

何以眠像看怪物一樣看他,「你不覺得一個人太可憐了麼?怎麼能沒有朋友呢!你和師父的老公、還有上次那個陳煒,不也是朋友麼?」

崔子瑜已經吃完了飯,兩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身子後傾,看她,「可是他們都是哥們兒。」

何以眠學他坐著的樣子,「我那也都是哥們兒啊。我不是說了麼,我女生緣特別差,男生緣就比較好,而且能和我做朋友的真的都把我當男生看了,沒什麼邪念的。」

屁,有沒有邪念人家會寫在臉上麼。崔子瑜心里暗罵,表情依然淡淡的,「好吧,那你能有那麼兩個女生朋友,還真是不容易。」

何以眠托腮,「是不容易啊,大概因為她倆也長得漂亮,所以對我沒有敵意?或者是住在一起時間長了,彼此什麼德行都一清二楚了。」

「何以眠,我覺得你世界觀有問題。」崔子瑜語氣含笑,「為什麼你評價一個事一個人的首要標準就是漂不漂亮呢?」

女人嗤笑一聲,「我只是比較現實,反正因為這個長相,我苦和甜都嘗過。」說到這,她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因為我漂亮才看上的我麼。」

崔子瑜無奈的拿手捂著額頭,「這事你不能這麼說啊,哪對相愛的人不是第一次先看臉才看對眼了才繼續發展的?」

何以眠發揮戀愛中的女人可以蠻不講理的精神,站起來重重的收拾碗筷,「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而且比你漂亮的女人我見多了,我真不是看中了你的相貌’啊?」

崔子瑜噎在那里,好吧,他剛才真心想那麼說的。

「咱們不是在聊你悲慘的童年麼,怎麼會歪樓歪到這上頭來了啊?不對,咱們不是在說你工作的去向麼。哎,你放著吧,我洗就行了,哎,你怎麼生氣了?不是,你生什麼氣啊,我什麼都沒說啊。」崔子瑜手忙腳亂的去安撫炸毛的小姑娘。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只得使出殺手 ——把人按在流理台上狂啃一番。

果然被親的面色潮紅的何以眠沒再去提什麼「美貌與愛情」的復雜命題了,乖順的把他洗過的盤子拿布巾擦干淨放進櫃台。

崔子瑜松了一口氣,又回到最初的問題,「那你想干點什麼工作?需要我幫忙麼?」

何以眠搖搖頭,「我想自己創業。」

「創業?」崔子瑜嘴角含笑,「你打算干嘛?」

「我想開一個媒體創意工作室。前一陣子我就跟鄭彥飛還有姜姜他們商量好了,先在網上拉活兒,網站的搭建什麼的我們自己就可以完成,淘寶什麼的也可以開店,然後客戶的話,以前跟優酷原創有合作,我們打算去聯絡一下,拍系列短片放那里,這樣可以拉廣告贊助。」

「嗯,听起來想的挺全的,不過,真干起來可能不那麼容易啊。」崔子瑜拿干毛巾把手擦干淨,攬著何以眠的肩往客廳走。

「我知道不容易啊,不過,我覺得我們幾個人的活兒都不錯,而且還申請了學校的創業基金呢,鄭彥飛他們導師跟我們很熟,也會幫忙的。」何以眠談起自己的理想事業時,眼里是那種快要燃起來的熱情。

那樣的熱情,崔子瑜二十歲時也曾在自己眼里看見過。

「呵,找你們導師還不如找我呢。」

何以眠隨著男人坐到沙發上,親密的靠在一起,抬頭認真的看他,「才不要你幫忙,我們要自己闖一闖。不過,有個事得跟你商量一下,我們雖然是在網上干活,但還是掛名個工作室比較正經呢,還想去申請個營業執照,可是沒那麼多錢租寫字間了,所以可不可以把咱們家的書房收拾出來作為工作室啊?」

崔子瑜听她說「咱們家」,心里熨帖的不行,滿嘴答應著,「行啊,不過不許在家里接待客戶。」

何以眠開心蹭他,「嗯,談生意我就請他們去咖啡廳談~」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一會兒,因為下午睡的太多,晚上倒精神了起來。

于是崔子瑜干脆把這次去英國開會的項目再次梳理一遍,何以眠則是跑到空蕩的書房打量著這里放什麼,那里擺什麼,還有牆壁也要粉刷的藝術一點兒。

雖然是各忙各的,但空氣里有彼此的呼吸這樣親密的感覺,讓兩人都莫名的舒心。

時鐘不知不覺走到十二點的時候,崔子瑜敲了敲書房敞開的門,「該睡了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何以眠正 里啪啦的敲鍵盤,听見聲音抬起頭來回他,「你先睡吧,我和他們商量著明後天一起去宜家買東西裝修書房呢。」

崔子瑜邁著長腿走到她身邊,「明天見面了一邊逛一邊商量就是了,反正你們時間多的是。這麼晚了,不許熬夜,趕緊睡覺去。」

何以眠撇著嘴,還是听話的和他們道了別關了電腦,「好了吧。」

歸置好桌子,打著呵欠往自己屋里走,卻被他拉住了睡衣的後領不能動彈。

作者有話要說︰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有蠻不講理的特權。

因為知道他會讓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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