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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這是我的大腸啊!

幽幽子闊余的房間里,蕭瑟的秋風帶著淡淡的夕陽殘鴻從打開的宣窗外傾斜進來。不時從窗外飄進幾片落單的櫻花花瓣,將整個屋子的氣氛點綴得十分落寞。

從那片海洋般廣闊的楓樹林歸來的八雲紫,幽幽子以及死神少年三人,圍繞著房間里矮小的木桌,箕踞而坐。

被一片粉白色桌布遮蓋的木桌下,隱隱藏著兩位少女清淡如桂的香汗。

少年之前借用了幽幽子家龐大的澡堂,毫不猶豫地走近女性澡堂里將身上殘留的血漬清洗干淨。但遺憾的是,從頭至尾,都沒有一個女性生物光顧澡堂。

死神的超速再生得到了詮釋,至少現在的少年身上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傷口,甚至連那身西服,那頂灰白色得軍帽也仿佛歸復如初一般干淨,颯爽逼人。

三人箕踞在木桌周圍,面面相覷。

八雲紫支頤展顏,宛若瑪瑙的雙眸定定地凝視著昏昏欲睡的少年。

少頃才說道︰「你說你找幽幽子的目的,是因為她的名字出現在你的死亡小本子里,並且三天後會意外身亡,你準備三天後將她的魂魄帶到天界?」

少年百般聊賴地點點頭,補充道︰「準確的說是兩天零十二個小時對于幽幽子小姐我十分抱歉,但是你們要明白,生死不過是一次輪回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八雲紫看著少年,目光如炬,她忽然感覺明明身旁的幽幽子近在鼻息,卻又仿佛隔著天淵,可望而不可即。她說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會接受這種結局!」

少年正襟危坐,抬起手將灰白色軍帽帽檐微微向下壓了壓,說道︰

「十分抱歉,這是規定,一旦名字出現在死亡小本子上的人,都是世界的選擇,就像季節會循環更迭,人類也會這樣,出生也伴隨著死亡,如果強行改變的話,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少年一臉歉然地看向幽幽子,她俏白的臉頰帶著令人惻惻心痛的笑容。

又看向八雲紫,那悠遠的瞳孔里,瞧不出喜怒哀樂。

少年沉吟道︰

「作為朋友,我不得不告訴你們

無論你諳熟怎樣的真理,也無以解除所愛之人的死帶來的悲哀。

無論怎樣的哲理,怎樣的真誠,怎樣的堅強,怎樣的柔情,也無以排遣這種悲哀。

你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從這片悲哀中掙月兌出來,並從中領悟某種哲理。而領悟後的任何哲理,在繼之而來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樣地軟弱無力。

我也曾經形影相吊地傾听著暗夜的濤聲和風響,作為死神,日復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

在某一天里,我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少年頓了頓,瞧著此刻窗外初升的晚霞。

火紅的晚霞讓人置身在火紅的絢爛之中。

置身在那遙遠的童年那天真爛漫的憧憬之中。

置身在那從來未曾實現也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憧憬之中。

少年喟然一嘆,說道︰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著你走完。當陪著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少年沖著八雲紫笑了笑,她絕美的臉上因少年的話有些失神,少年繼續說道︰

「其實啊,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里,總會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殘陽落盡,淡淡的月色終于顯露出來,此時此刻,窗外弦月如勾,此時此刻,屋內半壁月光。

少年似乎覺得話題太過沉重,八雲紫和幽幽子兩人也尚未從失神中遽然醒來。他有些尷尬地撓著鬢角,說道︰

「與其這麼束手就擒,不如我們來做些有意義的事,至少不要荒廢這兩天十個小時。」

少年的話終于將八雲紫從無盡的渦流中拯救出來,她不苟言笑地瞧著少年,說道︰「有趣的事?」

幽幽子嘆了口氣,仿佛對少年的語出驚人已經習以為常,說道︰「只要不跟大腸有關就好了」

「討厭,我是那樣的人麼~」少年嗲聲嗲氣地向幽幽子拋了個媚眼,讓幽幽子一陣肉麻,方才說道︰「我們來玩一個游戲怎麼樣?」

幽幽子仿佛被勾起了興趣,接話道︰「什麼游戲?」

少年頗為神秘地從身後拿出一個轉盤,裝盤上裝有一根尖銳的指針。他說道︰「這是我從冥界審問室偷來的東西,因為審問室那群人整天無所事事,就做出了這麼一個玩意轉盤上的指針會自動旋轉,然後會在我們三只人間隨機停下,被指針指向的人,必須說回答其余兩人所提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必須是真實的,否則這個轉盤會做出一些不好的舉動出來」

「不好的舉動」幽幽子眼皮跳了跳,對于和少年相關的事,她已經完全無法列入正常且安全的範圍內了。

八雲紫默然點點頭,對于她這種實力強沛的大妖怪來說,任何東西在她眼中都是不足為懼的。

「那就開始啦!」

少年話音未落,轉盤上的指針便開始飛速旋轉,指針帶著殘影,在幽幽子心中默念著不要指過來,不要指過來的的心思里,指針慢慢地懸停下來。

宛若刀劍的尖銳指針,正正的指向八雲紫

八雲紫掩嘴一笑,說道︰「還真是和你一樣不乖呢。」

少年一臉激動,將懷中的死亡小本子曲卷成圈,當做話筒一般拿到八雲紫身前,問道︰

「請問你對人獸雜交有什麼看法!」

八雲紫的笑容愈發嫵媚,她素手在半空中輕輕一點。少年身後隨之裂開一條漆黑的間隙,間隙里有無數只猩紅色的眼楮直勾勾地瞧著自己,一眨一眨的。

隨後,那宛若深淵的間隙里,突然傳出幾聲撼天動地的怒吼。

少年下意識地向後看去,那間隙里,竟出現數百頭山巒般巨大的猛 象向自己奮不顧身的沖襲而來

少年拭開額頭的冷汗,情急之下連忙改口道︰「請問你今天為什麼要穿紫色胖次!」

看八雲紫笑容越來越勾人心魄,身後間隙里的猛 象也讓離自己越來越近,少年的玻璃心猛地一提,快聲說道︰

「請問你喜歡帶嗎?」

猛 越來越近,吼聲震耳欲聾

「不對請問你是否能容忍口?」

萬象奔騰,場面宏大

「不對請問我能舌忝你的腳趾嗎!」

眼看猛 巨大的象牙已經伸出間隙,少年已經口不擇言︰

「請問你有多少歲了!」

「17哦~」

八雲紫歡快的笑容,嬌盛繁花。少年身後的間隙也在這一刻乍然消失,

看著身後那支被間隙切斷的象角,不知為何,少年重重地松了口氣,擦拭著滿頭冷汗,說道︰「你感動了我」

對于八雲紫的年齡,少年雖然知道並非真話,但鑒于那突然出現的間隙和猛 象,鑒于那轉盤都因為畏懼她沒有做出相應的懲罰,少年也只好選擇性過濾過去。

轉盤指針繼續旋轉,然後慢慢停滯,指向這個游戲的始作俑者,死神少年。

幽幽子看八雲紫閉目養神,沒有回問報仇的意思,只好自己問道︰

「那麼死神君能說說你的詳細資料嗎?」

少年愣了愣,暗罵道︰

「臥槽,剛才怎麼沒想到這樣問老妖怪,弄得現在連三圍的都不知道,真是失策,失策啊」

心中如此,嘴上卻沒有慢下來,少年答道︰「死神o233,成為死神已經有忘了,至于年齡記不太清啊,大約一千多歲吧名字的話,成為死神就拋棄了已經過了幾百年,誰還記得那種東西。」

八雲紫微微一驚,卻沒有因此睜開眼,只是心中覺得眼前這有變,態趣味的少年年齡是自己的好幾倍有些驚訝而已。

幽幽子食指觸唇,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沒有名字的話,那以後就叫你恆太吧」

八雲紫悠悠一笑,自言自語道︰「hentai,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不要亂給別人起名字啊!混蛋女人!」

而後,轉盤指針繼續周轉,仿佛少年身上有磁力一般,指針竟又穩當當地落到少年身前。

終于,八雲紫開口了︰「hentai君,其實我比較想知道你是怎麼成為死神的呢,這件事你應該畢生難忘吧」

少年臉色猛地一滯,黑色瞳孔略有渙散,仿佛回憶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

半響,他才嬉笑幾聲,說道︰「料理似乎弄好了,我去看看」

說完便沉著臉向廚房走去。

房間中,只剩下八雲紫和幽幽子兩人,還有不斷旋轉仿佛永遠不會停下的指針。

小桌上,燭淚低垂,搖曳的火光將兩人倒映在牆壁上的影子拉的或長或短。

八雲紫轉頭看著窗外高懸的銀月,說道︰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管哪個方面不過,幽幽子,對于死亡,你難道真的沒有什麼想法嗎?」

幽幽子搖搖頭,嘴角牽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突然一只小鳥飛來,停落在宣窗邊。

幽幽子慢慢伸出手,想要將那可人的小鳥捧在手心。

可她的手指剛接觸到小鳥青藍色的翅膀時,小鳥仿佛被瞬間奪去生命一樣,噗通一聲倒地,再沒了生氣。

幽幽子訕訕地收回手,看著小鳥尸體的目光里帶著濃濃的歉意與愧疚,她說道︰

「畢竟我無法掌握自己的力量,除了紫和那個死神,所有接近我的人都這樣毫無征兆的死去了,我不想再懷著愧疚生活下去為了能夠挽回些什麼,我會將身體埋葬在西行妖下面,將那顆殺人的櫻花樹封印,雖然不奢求寬恕,但我想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八雲紫微微睜開眼,露出一絲縫隙,嘆氣道︰「幽幽子,你還是傻的善良。文字首發。」

半響,少年帶著一桌豐盛的晚餐歸來。

幽幽子看著木桌上色澤光鮮,菜式各異的美味佳肴,不禁嘗蟲洗腦,瘋狂地掃蕩起來。

就連八雲紫也拿起筷子,優雅地進食。

只覺肉汁鮮女敕,入口即化,滑而不膩的肉香伴隨著涎水在口中久久流轉,久久不散。

好一會兒晚餐已經被一掃而光。

幽幽子好奇地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疑問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你是用什麼做的?」

少年不以為然地回道︰「我剛才的那條大腸啊。」

「噗!」

隨著幾聲嫵媚的輕笑浮上夜空。

少年身後拉開了一條間隙

飛奔的犛牛將少年踩壓成渣。

少年奄奄一息,舉著白旗,低聲道︰

「開個玩笑不行嗎大腸這麼美味的東西我已經獨吞了傻子才會分給你們這些不懂欣賞的人吃那只是普通的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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