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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父子相認

眼看大棍就要砸在眾人身上,大棍下方忽然出現一條靈槍!這條槍全身扭曲變形,槍身上晶石閃爍、凹凸不平,模樣極其丑陋。正是蔣天羽的「原道陰陽槍」!大棍攜萬鈞之力,重重砸在槍上!

「轟!轟!轟!……」雖然只有一下踫撞,但因為兩件靈器裹挾風雷之威,余波一連串地炸響在天際!

巨猿一棍砸下,只感到雙臂被震得發麻,虎口也被震開!

「吼!」巨猿著實凶悍,不顧傷勢,又舉大棍向下猛砸!卻不料這一下竟砸了個空!原來蔣天羽見情勢危急,這才將「原道陰陽槍」祭出,硬生生接下巨猿這一棍。等到第二棍砸來,下方靈修早已遠遠躲開,也就沒必要再和這頭凶獸硬拼力氣了。

巨猿一擊落空,氣得「吼、吼」暴叫,當下揮棍亂砸,貪狼所到之處,不論敵我,無不骨斷筋折!

蔣天羽見巨猿發狂,陰陽槍一躍,向巨猿眉心刺來!巨猿雖狂,但懂得攻守進退。大槍刺來,他不躲不閃,只用棍尾去卷。這一招極其高明,連消帶打,錯開陰陽槍,向少年前胸點來!

蔣天羽早已經調動全身原能,丹田星雲急轉,生發出綿綿星光之力!棍尾襲來,他恰好攢足了原能,隨著一聲怒喝,「原能波動拳」猛地擊出!

「轟隆隆!」空氣中驚雷炸響,紫電亂飛。天空為之色變,大地為之顫抖!

整座無名嶺在狂暴的原能爆裂中也微微晃動!松樹上的松針被氣流吹落,四散激飛。像一把把小刀,打在人的手上臉上,被刮得生疼!

狂風漸漸平息,蔣天羽依然凌空虛立,只是他臉色蒼白,雙手微抖。顯然是剛才一拳用盡了全身精神原力,幾乎虛月兌!

再看聚元,剛才那頭太古凶獸幻化回人形,直直摔向松林。貪狼大棍依舊牢牢握在手中,只是棍身盤結扭曲,被蔣天羽這一拳硬生生擰成麻花!

元始會的高手在震驚之下,飛身救起聚元。這位大長老已經是意識模糊,昏迷不醒!

不論是元始會的也好,紅泥島的也罷,眾人都被少年一擊之威震得歪歪斜斜,甚至無力再斗!過了好一陣,才陸陸續續穩住飛劍,恢復過來。

沈烈見再打下去,勢必全軍覆沒!他高叫一聲︰「退!」元始會與萬里營的殘余人馬也不管地上死尸,一個個抱頭鼠竄!

沈烈正駕劍狂奔,忽然電光一閃,一口靈器從無名嶺深處直向他後心射來!沈烈暗暗叫苦,道是蔣天羽畢竟不肯放過自己,無奈只能用劍去擋,卻擋了一個空!

他覺得前心後背涼颼颼的,頓時大驚失色!低頭一看,一只劍尖從他胸前伸出,迎風晃動,竟是紙做成的!

沈烈咬牙用手去拔,紙劍如同一條死蛇,被他從胸前抽出。劍上畫滿靈符,不過普普通通一張宣城老紙,被裁成寶劍的樣子。

他以為自己被這把紙劍扎了個對穿,低頭一看,只見胸前衣服破了一道口子,後背也有涼風灌入,肌膚竟然半點也沒有傷損。原來這柄紙劍只是刺破他後背衣服,貼著皮肉又從前胸穿出。看來用劍之人並無心傷他性命。

沈烈扭頭看時,見一名中年隱士在他身後不遠處捋髯微笑。顯然這把紙劍是此人放出!沈烈並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在二十多年前威震磐石大陸,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紙劍先生」——何遵!

何遵一直在遠處觀戰,他見少年一拳擊潰來犯之敵,若就此把敵人放跑,自己龍興盟的計劃也要泡湯。于是才突施冷箭,用靈符紙劍刺穿沈烈衣服,為得是留他說幾句話。

沈烈手拿紙劍,悻悻說道︰「這位朋友,你貴姓高名?」

有吳青峰在一旁大聲喝道︰「賊子听了!這是我龍興盟盟主無尊!今天對你們網開一面,如有下次,此劍便來取你首級!」

沈烈听了吳青峰的言語,須眉亂顫,閉口無語。他把紙劍雙手捧起,向前一送,紙劍飄飄蕩蕩,回到無尊手中。

「沈某領教了!」他說完這句,帶著殘兵敗將,頭也不回地向南飛走。看來此生他是不敢踏足無名嶺半步了。

北溟派此役大獲全勝!阿嗚清點人數,自己帶來的靈修高手雖有受傷,但沒有戰死一人。歸其原因,在于阿嗚調度合理,他等兩邊疲憊之時再出手相助,以逸待勞,自然損失極小。

北溟派雖然獲勝,但己方損失慘重,幽野萍以下,人人身上掛彩。雖然如此,幽野萍依舊難掩興奮之情!他把龍興盟與紅泥島眾人請到會客大廳,一一拜謝。感謝各位雪中送炭,救了他一派上下。

無尊輕搖蒲扇,微微笑道︰「幽先生何必客氣?仗義出手、救危扶困,正是我輩宗旨。今天咱們三方齊心,擊退強敵,確實值得慶賀!只是,不知貴派今後作何打算?」

幽野萍心中暗道︰「這個無尊嘴上說的好听!他龍興盟總共才來了幾個人,力氣出的不到一成。卻硬說成‘三方齊心’!一下子把自己功勞夸大了三倍,當真無恥!現在听他這話,必定還是勸我加入。」

幽野萍身居一派之掌門,怎不知輕重?現在他的北溟派人才凋零,難以為繼。如果不早作打算,遲早會遭到滅門慘禍。

不過他早打定主意,就算整派並入紅泥島,也不能便宜了龍興盟。蔣天羽和烏通天,雖然對他們的了解並不算深,但能確定這師徒兩個的確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人。就算將來歸到他們堂下,也必能保住自己師門正統,不至于中道而絕。

沒聊兩句,無尊果然提起加盟之事。但幽野萍只說現在許多弟子殉難,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對龍興盟大義之舉表示感謝,加盟一事容等日後再議。

無尊說過兩次,見幽野萍並無加盟的意思,心下了然。提出想在山上休整一夜,明日動身回磐石。這個幽野萍自然歡迎。

阿嗚听無尊的打算,于是大聲說道︰「咱紅泥島的人也住下吧,萬一元始會這些兔崽子又回來呢?也好有防備。」

舒江在一邊皺眉道︰「島主,這次師伯有難,您把咱紅泥島所有主力都帶來無名嶺,家中力量薄弱,恐怕……」

阿嗚劈手一記耳光打了過去,「沒事少說話!師伯這里的事是大事!看不見師父都忙不迭地趕來麼?」舒江捂著腮幫,不再言語。

無尊在一旁看到,覺得阿嗚是在防備自己,這才執意要留。他微微一笑,道︰「烏島主,貴島兵強馬壯,誰敢侵犯?不要說一晚,就算在此住上一年半載,也沒大事。」

阿嗚把腦袋搖成貨郎鼓,正色道︰「萬萬使不得!紅泥島的爺們全被俺帶到這來,家里就剩下一群老娘們。其實按說在這住個一年半載,開個分舵啥的,倒也無妨。只是怕家里老婆不安穩,等俺回去,再給俺添幾個大胖兒子,那便大大不妙!在這住兩天,等你們走了,俺們也走。」

無尊听他說話粗鄙,也不好再說什麼。抬頭看蔣天羽正和磐達說悄悄話,于是過去行禮道︰「蔣少俠,能否帶我到無名嶺各處轉轉?我有幾句話想對少俠說。」少年點頭,與無尊攜手出洞,轉眼間不知所蹤。

無尊背著雙手,御空在前,少年錯後他半個肩膀,運用舞空術伴在身邊。兩人掠過山嶺樹梢,驚起群群雪白鹿。冬日陽光格外明朗,少年看無尊緊鎖愁眉,似有滿月復心事。

又飛過一道山梁,無尊逐漸放慢身形,忽然開口問道︰「你的功夫,是不是向任行空前輩學的?」

少年之前曾經假設過無數種可能,但想不到他竟然問了這麼一句。看他對自己師門極熟,也就不再隱瞞,據實答道︰「我的確是向任先生學的功夫。」

無尊看了一眼蔣天羽,點點頭,道︰「南風真是你母親?」

「是。」

「你們見過面麼?」

「沒有,我一生下來,就被母親棄在西澤湖畔。是我外公、外婆把我養大的。」

「哦,原來如此……」

無尊頓了頓,終于說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誰麼?」

「你若想我知道,自然會說;若不想我知道,問也沒用。」少年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他的心依然揪成一團,他怕听到那個詞,怕他是「那個人」。這件事,他不知怎麼面對,更不知如何解決。

甚至,如果他說出來,自己都不知道該問他些什麼。他不知道母親囑咐自己最後的一句話該怎麼理解。

正在少年心思如麻之時,無尊忽然停下,注視著蔣天羽,半晌,才輕輕說道︰「走,隨我再去拜祭一下你的母親。」

蔣天羽不知該如何應對,像孩子一般緊緊跟在無尊身後,飛到南風洞中。南風洞外常年有人把守,見蔣天羽來時,早就遠遠躲開。此時洞內除了無尊與少年之外,就只有任南風的遺體靜靜地站在那里,面容依舊姣好勻淨。

無尊揖了三次,算是拜過任南風。轉身對少年道︰「我是你父親。」

蔣天羽面無表情,似乎無尊是在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小事。

見他這幅模樣,無尊長嘆一聲,道︰「當年,你母親脾氣倔強,做事任性。懷著你的時候還是和我爭吵,並負氣出走。我多年以來,一直苦苦……」

「可以了,你不用再說。」蔣天羽冷冷說道︰「如你所言,我母親有身孕,你卻依舊要同她爭吵,你不覺做的過分麼?」

「孩子,我實在有苦衷!你還小,許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無尊面容苦澀,露出少有的慈父神態。

頓了一下,無尊又道︰「其實,去年磐石大會,我見你出手的一瞬間,就隱隱約約感到你是我的孩子。如果我沒算錯,你過了本月生日,就滿二十一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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