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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雲水之間

「趙無極!」金不敗失聲喊道。原來救了少年的,正是龍興盟使者趙無極!

趙無極御劍飛行比羽毛快上幾倍,但是在瓊州辦事,並非欲來西澤鎮這里。他在瓊州城突見西澤湖方向天呈異變,趕過來看看,正踫上蔣天羽等人,因見少年危急,來不及說話,便揮鞭相救!

蔣天羽對趙無極一抱拳,道︰「多謝趙先生相救!」

趙無極一擺手,道︰「舉手之勞,不必掛懷。」接著對金不敗等人說道︰「看這情況,又是你們元始會在此濫殺無辜!」

金不換道︰「趙無極,這事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趟這渾水?」

趙無極長鞭一擺,「既然故人有難,我當然要管。」

金不敗臉色一變!他打量一眼蔣天羽,有點不大相信這個毛頭小子能與趙無極有交情。但趙無極既然攬下這事,他們沒法再動干戈。只好說道︰「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咱們就此別過,改日我們再登門拜訪!」說著話,他和谷太沖兩個攙著老者,也不管少了一條胳膊的陸無敵,三人踏刀劍飛上空中,轉眼不見蹤影。

趙無極並不去追,轉身向少年拱手道︰「小兄弟怎麼也來此地?」蔣天羽見他來問,卻突然想起一事!

少年昨日已知趙無極是蛇類,剛才的眾人中卻沒有蛇精。

「羅叔桌上那個大大的「蛇」字,難道就是此人麼?」他心中猶疑,沒有敢貿然答話,手中七殺槍也未放松!

就在這時,二人听阿嗚大叫道︰「師父!烏龜怎麼處置?」

原來阿嗚甚靈,見此情景,突然大喊,以化解僵局。

蔣天羽自然也不用答復趙無極的問話,意念一動,翎羽渡翻了一個身,將烏龜摔落。然後他解除對翎羽渡的操控,只見金光一閃,翎羽渡轉瞬即逝,朝神木川飛回。

少年一腳將烏龜殼踏住,把匕首往烏龜的尾巴上輕輕一刺!烏龜哀嚎一聲,大喊「饒命!」一邊將腦袋伸了出來。

看到烏龜這個樣子,眾人不禁好笑。阿嗚道︰「臭烏龜,剛才俺已經听到金不敗和谷太沖的對話了,現在俺問你一句,你回答一句,敢說半句謊話,讓俺師父一匕首給你開膛!」

烏龜嚇得腦袋急點,阿嗚開口問道︰「東南邊那個小村子里的中年和小孩都去了哪里?老人又是誰殺的?」

烏龜急道︰「不是我!」

阿嗚舉前爪狠狠拍了烏龜腦袋一下,喝道︰「廢話!問你是誰殺的?」

烏龜顫巍巍地答道︰「應該是燭幽他們干的!也許是,可能也不是……」

「什麼燭幽?是你們原始會的麼?」阿嗚又是一掌。

烏龜疼得眼淚直流,道︰「那是一條大蛇,是我們元始會長老之一。多了我也不知道。」

少年听這話對的上榫口,點點頭,正欲再問,趙無極卻急道︰「燭幽在哪?」

「他們應該在西澤湖,干什麼我也不知道。」烏龜此時只盼著蔣天羽能高抬貴手,饒了自己性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蔣天羽正欲再問,突然一陣大風,從西澤湖方向傳來陣陣巨響!眾人抬頭看時,只見天上黑雲翻卷,更勝剛才!整個西澤湖一片天地竟成末日景象!

趙無極見此情景,對蔣天羽言道︰「這不是正常天象。湖中必有高手爭斗,恐怕就有燭幽在內,你可願隨我去看?」

少年說了聲「好!」,可轉眼看了看阿嗚還有烏龜,趙無極已知其意。呵呵一笑,道︰「御劍飛行我是斷不能帶你們三個,不過!」

話音剛一落地,趙無極向上輕輕一縱,空中顯出元身,那是一條青色蟒蛇!這頭蟒雖沒有昨日遇到的騰蛇那麼大,但也有水桶粗細,五十多米長,一對肉翅上下撲動,懸在空中!

阿嗚道︰「原來是翼蛇!」

翼蛇也是天生肉翅,但比騰蛇可差了太多。翼蛇身子一卷,把蔣天羽等人卷上後背,扇起一對小翅,向黑雲漩渦中心飛去!

阿嗚有些擔心,問道︰「老趙!咱們這樣闖去,被燭幽發現可怎麼是好?」

翼蛇大口一張,說道︰「我們遠遠去看,只當過路罷了。燭幽與我同類,咱們不去惹他,他不至于就對我下手!」

阿嗚卻道︰「也不盡然,蛇類相殘,一點也不比人類差。」

蔣天羽道︰「蛇類為求果月復,往往自相殘殺。不過卻遠遠比不上人類,有些人明明吃得飽,穿得暖,為了金錢名利,仍舊要互相攻殺!」

說到此處,少年心中翻騰。自己看到親人被害,也是殺凶報仇。這與為了名利而殺人的,究竟有何不同?

正在胡思亂想,眼前烏雲越來越濃,閃電光亮也越來越近。遠遠看到漩渦中心,雲水之間,三個小山一樣的身軀在雲霧之中,往來爭斗!道道電光,陣陣雷聲,竟是由靈力踫撞產生!

翼蛇把身軀盤旋在樹梢上,低聲道︰「雲霧中那條大蛇,便是燭幽!」

少年和阿嗚仔細看去,果然有一條長蛇翻滾在雲霧之中!看體量,竟然比昨日遇到的騰蛇九陰還要粗大!見他只是在雲中漂浮,並無雙翼。

另外兩個在雲霧中雖然看不真切,但依稀能分辨得出。一個是一頭獅子,一個竟似一頭蟾蜍!

「好大的蛤蟆!」阿嗚不禁叫道。

翼蛇趙無極道︰「那頭獅子我倒認得,他正是此去往西,八百里,赤火洲與鐵金洲交界的赤陽山青獅!本名凌雲,號稱赤陽祖師。他的弟子各立山頭,瓊州附近一座山上就有他一名弟子佔據。可是凌雲平時並不作惡,怎麼今日到此?」

蔣天羽听趙無極這麼說,突然想起初遇林放的事。開口問道︰「這個凌雲是不是有一手‘獅子吼’的絕技?」

「不錯,‘獅子吼’正是他們獅族獨門絕技,凌雲坐下弟子均會使用!」趙無極隨口應答,眼楮只是關注局勢。

說話間風雲突變!巨蟾久斗二妖,料想討不到好處,突然吸了一口黑雲,雙目如同亮起兩盞紅燈,肚子鼓脹,蟾口大張,道道閃電伴著巨吼噴涌而出!

「咕昂!咕昂!」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都要被這蛙聲籠罩!

雖然幾個人離得較遠,而且各人都有靈力護身,靈境中還是感到一波沖擊!

青獅凌雲一見蟾蜍使出壓箱底的「蛤蟆功」,任其嘶吼下去,己方真元勢必受損。真元一旦受損,無藥可醫!于是獅口張開,「嗚嗷!」一聲,把自己成名絕技「獅子吼」施展開來!

這聲咆哮,雖然沒有電閃雷鳴,但陽氣充沛,至剛至正!空中兩股靈力激撞,竟連空間都被扭曲、撕裂!撞擊中心,產生條條縫隙,形狀扭曲,黑暗深邃!

縫隙轉瞬即合,空中如同水面一樣,絞起層層波紋,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兩方全力一擊之後,都顯出一些疲態!巨蛇燭幽看準時機,身子卷動,朝蟾蜍後腿卷來!

蟾蜍似乎早就料到燭幽會趁虛而入,向下猛跳,從百米高空直落入水,激起一片渾濁的巨浪!

燭幽「嘶嘶」咆哮,嘴巴一閉,也緊跟著蟾蜍鑽入水中!

西澤湖本是一片大沼澤,湖水並不是很深,怎容得下這兩只巨獸爭斗?霎時間連泥帶水翻卷上來,把這數百里的大沼澤攪了個天翻地覆!

青獅凌雲此時恢復了精神,密切注視著下方的一舉一動。只要蟾蜍一露頭,便是一掌拍去!又斗了片刻,蟾蜍頭上已被青獅擊中兩掌!

蟾蜍不敢輕易再探出頭去,可水中巨蛇更是難纏!巨蛇知道蟾蜍之類全身劇毒,不便張口去咬,只用生有厚鱗的身體去纏。只要被卷中,蟾蜍萬難逃月兌!

打來打去,青獅凌雲只在空中盤旋,卻不敢入水。突然見蛤蟆被大蛇逼得急了,又一次竄出水面,青獅不用爪擊,大口一張,一道白光射向蟾蜍後頸,白光中心晶光瑩瑩,是一口飛劍!此劍只有劍身,並無劍厄、劍把等物。正因如此,飛行更加迅猛!

蟾蜍此物,天生眼楮長在頭頂,獅子大口張開時,已經覺有異變!飛劍襲來,無法躲閃,卻見他兩眼之間一個孔洞飛出一顆白色圓珠,向飛劍迎去,一下子把飛劍牢牢裹住!

這顆圓珠,是蟾蜍修煉了三十余年的一顆「蟾酥球」!不但帶有劇毒,而且靈力操控制下,快逾飛劍!只是材質極軟,大力踫撞便成粘液,粘上人身,立即腐蝕,不出幾個呼吸,敵人便成白骨!

這顆蟾酥球不到生死關頭,蛤蟆不會輕易使用。今見飛劍厲害,只得拋出,盼能擋得一擋,再圖月兌身之計!

飛劍撞上蟾酥球,其勢稍緩,蟾酥球炸裂開來,裹住飛劍,光芒也變黯淡。可饒是如此,依舊扎在了蛤蟆後頸。不過入肉不深,性命無礙!

蟾蜍被一劍刺中,「咕咕」大叫,行動不便。只這麼緩得一緩,巨蛇燭幽驀地從沼澤泥水彈出,蛇身一盤,繞住了蟾蜍!

蟾蜍見被燭幽纏住,知道不妙,急忙連吸幾口氣,把肚子撐圓,期盼能和巨蛇相抗。燭幽纏住蛤蟆,兩只巨妖半雲半水,來回翻滾,這番爭斗,近身肉搏,比剛才更加劇烈!

燭幽巨口張開,有城門一般大。卻只是虛張,左右端詳,不敢下口。蟾蜍紅了兩只眼楮,不住吸氣,時而奮力掙扎,卻被燭幽越纏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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