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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天行匕首

狼妖一見,大吃一驚!不過隨即「哈哈」長笑︰「好哇,好哇!不虛此行!想不到這窮鄉僻壤竟有一口靈器!」右爪在背後一抓,從皮衣下模出一口彎刀,舉刀向林放劈去!

林放面色凝重,並不招架,反倒把手一松,那口綠色短劍並不落地,而是斜飛向上,直接迎向彎刀!

只听見一聲金鐵交鳴,那把在蔣天羽手中連木柴都斬不斷的短劍竟然把彎刀磕開一個大口子!

綠色短劍在半空中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控制,而林放雙手捏訣,目光始終落在短劍上。劍像活了一般,在空中向狼妖發起攻擊!

狼妖本以為能撿個便宜,沒成想踫上了真正的硬茬子!心里有些後悔,想月兌身離去,既不甘心,又有些麻煩。因為在身旁纏斗的,還有個拿著黑色匕首的蔣天羽!

蔣天羽見狼妖忙于應付飛劍,只余下兩成不到的功力對付自己。頓時感到渾身壓力驟減。此時少年呼吸腳步完全達到了巔峰狀態,眼前的生死之搏竟似乎變成了一場練習!

蔣天羽越打越順,不但把平生所學發揮到極致,更是融匯了這些天以來的感悟。之前和林方探討的武學奧妙,在這次實戰中,蔣天羽有了更深的領悟。而剛才躲避狼妖致命一擊的身法,也漸漸能主動施展。

正是「心神甫動,而招式已出!」

有所遺憾的,僅僅是身法高妙隨心而已,如果招數能夠思行合一,恐怕早就在金毛狼妖的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了!

蔣天羽漸入佳境,狼妖卻暗暗叫苦!它已放棄攻擊,完全處于守勢了。它現在哪里還想得什麼靈劍?只想著如果能順利月兌身,便是上上大吉。

約莫又斗了小半個鐘頭,林放額角鼻尖微微見汗,捏訣的手有些顫抖。而獸類本身氣力綿長,狼族又在獸類中以耐力見長。雖然狼狽,但是狼妖的體力依舊能夠支撐。看到林放有些疲態,不由得心中一喜!

「看來這小子靈力有限,不過如此!」狼妖頓時來了精神,「  」大呼,準備等兩人精疲力竭再一舉拿下!

雖然林放略呈疲態,但蔣天羽在這場劇斗中,漸入佳境!他感到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協調,沒有一條肌肉不舒展。這種狀態,竟然像極了一天前在花滿樓的那個早晨。隨著身體的舒展,蔣天羽感到精神也開始放松,眼前的敵人仿佛越來越慢……

猛地,蔣天羽渾身穴道一震,腦中又響起悠揚的鐘聲,再一次進入靈識狀態!不過,這一次不用閉著雙眼,也沒有盤膝打坐!

隨著蔣天羽進入靈識狀態,他手中的匕首忽然放出紫色豪光,氤氳紫氣在匕首身上游走不定,而匕首上的字符光華大盛,五彩斑斕!蔣天羽感到匕首竟似隨著自己心意而動,于是他一松手,那黑色匕首如同一條靈蛇,搖頭擺尾,直飛向狼妖咽喉!

狼妖看到匕首飛來,大驚失色!也不管林放的短劍,急忙揮刀截擊匕首!就在彎刀將要踫到匕首的一瞬間,蔣天羽只是思維一轉,匕首听話地輕巧轉了一個圈子,繞過彎刀,斜著插進金狼的咽喉!

金毛狼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撒手扔刀,兩只爪子在匕首柄上亂抓一通,摔倒在地。四爪刨蹬一番,終于絕氣身亡。

蔣天羽一招刺死狼妖,也從靈識狀態中恢復過來。走上前,看看金毛狼已經絕氣,咽喉上還插著自己的匕首,頓時感到一陣激動!

「難道自己剛才用的,竟然是只有靈修者才能使出來的飛劍殺人?」

一想到施展這門功夫的情況,不由心頭猛跳!只是激動了片刻,瞬即恢復,于是附身輕輕把匕首拔出,擦干淨血跡,收入懷中。

轉頭向林放看去,只見林放的嘴巴都快掉在地上,眼前這一幕太令林放震撼了!

「原,原來,蔣兄你也是一個靈修高手啊!」林放愣了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靈修,我根本不懂。」蔣天羽撓撓頭,咧嘴一笑。

「你剛才,就是用的靈力!都能飛劍殺敵了,還裝!」

「呵呵,林兄你誤會了。」蔣天羽毫無隱藏,就把剛才的過程說了一遍。

林放听完,相信蔣天羽絕對沒有瞎編。因為他曾經听師父說起過與之類似的事情,「這世界上真的有天生靈者。」林放眼中,不禁既興奮,又有些羨慕。

林放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感覺如果不是蔣天羽進入了靈識狀態,再過一個小時,勝負的結果,就很難預料了。這種生死相搏的戰斗中,勝負的後果是什麼,兩人都很清楚。想起來,也都有些後怕!

兩個人又交談了幾句,這才想起樹上還吊著一個王天生。少年正要走過去把王天生救下,卻被林放一把拉住。

「林兄,你這是……?」

「天羽兄,你難道忘了此人剛才所說的話麼?」林放冷冷地言道︰「這種人冒領功勞,貪生怕死,陷害同儕,本身已是死有余辜,你竟然還要救他?」

蔣天羽撓撓頭,「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他麼?」

「當然不是,管還是要管的,只是要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林放冷笑一聲,舉起短劍,「嚓」地一聲,把金毛狼妖的一只前爪斬了下來。

蔣天羽不知道林放要做什麼,只好看著。只見林放手持狼爪走到王天生近前,笑了笑,說︰「這位老兄,想必你就是賭鬼王,王天生咯?」

王天生見林放臉上似笑非笑,手持狼爪,不明白他要干什麼。知道抵賴也混不過去,硬著頭皮答應︰「是,是我。求你高抬貴手吧,我剛才也是為了活命啊!」

「嗯,這個我自然知道,你不用解釋了。」林放冷冷說道︰「只是,就這麼放了你,顯得我們太窩囊。這樣吧,給你留個記號!」

說著話,林放突然揮起狼爪,向王天生咽喉劃去!事情來的太快,蔣天羽根本沒想到林放會突施殺手,阻止已經來不及!金毛狼妖的爪子何等鋒銳?一下子就把王天生的咽喉割斷,鮮血噴出,立時氣絕!

「林兄你!」蔣天羽愣在當下,不知該說什麼!

他心里知道,林放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因為這里面牽扯了太多他的事情,王天生只要活著,他就會隨時有生命危險。

可是,因為這個,就可以殺人麼?

林放哈哈一笑,拍拍蔣天羽的肩膀說︰「蔣兄!不說別的,就此人平日里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該死?又如果我們沒來過,他是不是也是必死?來,是我非要來,如果咱們不來,狼妖自然會殺了他。來了,只不過是我把他殺了,反正此人必死,也該死。那麼,誰殺不是一樣呢?」

听得蔣天羽一陣苦笑!這番謬論叫人無從反駁,但是,卻得出一個完美答案。再一想,反正王天生已死,難不成還要林放抵命麼?

想到這里,蔣天羽打定主意,對林放說︰「林兄弟,你先走吧,死了這麼多人,我總要回報給村里。」

林放「呵呵」笑道︰「這頭狼妖你咋殺死的?」

「我……」蔣天羽愣了一下,「我還沒想好。」

「還是我和你回去吧,一切有我,你就好解釋了!」林放微笑著。

經過一番爭執,最後,蔣天羽也不忍就此分別,只好依了林放的主意。

主意已定,蔣天羽把所有尸體解下,並排放好,又采大樹葉蓋上遺容,嘴里輕聲祝禱一番。

然後兩人把小船拖到岸邊,坐在火堆邊烘烤衣服,恢復體力。

殺死金毛狼妖,幾乎耗盡兩個年輕人的精神。他們坐在火堆旁,眼楮盯著跳躍的火苗,不發一語。

木柴「嗶嗶啵啵」,呼吸聲音粗重,兩個人平抑激動的情緒,調整自己的氣血,以至于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火苗在林放瞳子中跳躍輕舞,美少年的眼楮忽閃一下,轉頭看看蔣天羽,終于開口道︰「蔣兄,其實殺死那賭鬼王的時候,我已經想好說辭。」

蔣天羽听他這麼說,回頭看看王天生的尸體,問道︰「林兄說說,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林放輕輕一笑︰「很簡單,咱們來到島上的時候,金狼已經將眾人都殺死。你上前給眾人報仇,結果打不過它,我只好出手,把金狼一劍刺死!」稍頓,又道︰「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搶了蔣兄的功勞哇!」

「呵!就怕你不搶啊!有你這位少年俠客在,我當然要退避三舍了!」蔣天羽也是哈哈大笑。

既然兩個人都看到彼此的飛劍絕技,雙方再沒有什麼隱瞞,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修靈。听林放話里話外似乎對殺死金狼的匕首很好奇,蔣天羽便把匕首從懷中取出給林放。

林放鄭重其事地接過匕首,輕撫劍身,眼楮睜得渾圓,這幅吃驚的模樣,好像三歲孩子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一樣,話也說不出來!

他靈識掃去,只見匕首一股紫氣籠罩,霞光流彩,靈符隱現,終于忍不住大叫一聲︰「好家伙!好一把天行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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