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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場鬧劇不看也罷。舒愨鵡」徐慶華憤然起身,在所有人膛目結舌下離開。

那一瞬間冷清歌挺直的背像失去所有力量支撐般,無力的佝僂下來,從骨子里散發出的絕望和冷清讓郝連菲一輩子也忘不了。

她們母女倆太像了,一邊笑的明艷動人,一邊痛的撕心裂肺。

「清歌。」安君豪在也看不下去,幾步上前搶在付君行前面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沒事。」冷清歌掙月兌了安君豪的懷抱,一步一步來到震驚的無法回神的神父面前,倨傲的說;「宣布婚禮中止吧!一場不被人允許的婚禮就算是上帝也不會同意的。」

「呃……這…這不太好吧?」意大利人教父心中無比悔恨自己為什麼要學會中文,太折磨人了,中國真可怕,以後再不來中國主持婚禮了。

「慢著!」周慧秀幾步上前,「這是我兒子的婚禮,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冷清歌紅唇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周慧秀不喜歡她,她從小就知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沒變。

「你的兒子這一輩子只能娶徐赫赫一人。」突然拔高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與霸道。

「你……」周慧秀被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昏過去,簡直太可惡,太狂傲了。

祁澈上前一步扶住身行不穩的周慧秀,對著祁清說;「姐姐把所有客人送出去吧!」這場婚禮鬧成這樣,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祁清連忙點頭,客氣的上前把依依不舍的眾多賓客送了出去。

「慢著!」付君行暴喝一聲阻止道。

祁澈眸子暗了暗,他難道還不死心?「付先生,就算您無所謂,但是我祁家丟不起這個臉。」

安君豪憐憫的看著付君行,沉聲道;「付君行,你真的不知道赫赫是你的親手女兒?」連赫赫自己都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毫無所覺,當真可悲。

「你說什麼?」付君行不可置信的瞪視著安君豪,眼神可怕的讓人從心底里感到恐懼,慢慢的他把視線轉到冷清歌身上,血紅的眸子久久的瞪視著她。

「到現在還是不願相信吧?「冷清歌自嘲一笑,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能把溫靈視為唯一對手的原因,即使她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也不得不佩服她當初的手段,處心積慮的算計,讓付君行現在都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

「這是親子鑒定,我準備了許久,就當作送你的禮物好了。」冷清歌表情悲哀的將手中的文件夾遞過去。從來沒有想過,她冷清歌也有一天需要用親子鑒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接住文件夾的手顫抖的厲害,臉上的死灰之色讓人看了心驚,因為手抖的很,他努力試了很多次才艱難的翻開,當他努力看清上面的字後,只覺胸口劇痛,嗓子一股腥甜猛的涌上來,竟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前面潔白的紙張,瞬間整個身體急速萎靡的向後倒去。

「付先生!」沈兵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神色擔憂。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作弊。徐赫赫怎麼可能是爸爸的孩子?一定不可能……假的,假的,這是幻覺,是幻覺……」付孟瑤被這個突然來的消息刺激的幾欲崩潰,神色癲狂的指著冷清歌,一步一步後退,最後痛苦的捂著頭,尖叫一聲沖了出去。

白管家臉色慘白,處心積慮的算計最後一刻卻功虧一簣,以後只怕再沒希望。付孟瑤比怕比受不了這個打擊,就這麼沖出去,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只好也跟了出去。

留在現場沒走的唐一一跟賀非凡彼此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數錯愕和驚訝。

看著親子鑒定上面的日期付君行眼前陣陣發黑,這日期居然是十年前的,「冷清歌,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比千刀萬剮還要令他更痛上百倍。

他親生的女兒,本該享受一切尊貴和寵愛,卻因為他承受那麼多的痛苦和屈辱,付君行心中的悔恨來的洶涌猛烈,漫無邊際的壓著他,比死還難受。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從溫靈幫你生下付孟瑤開始,從你在狂風暴雨的夜晚把我趕出付家開始,從你一直把我困在落霞湖畔開始,從五年前你為了付孟瑤逼著赫赫去美國開始,從你為了讓祁澈死心,對外宣稱

赫赫是你情人開始…………」冷清歌一句句的指責像一把鋼刃刺在付君行的心上,同時在刺在祁澈的心上,每一刀都鮮血淋灕。

祁澈狠狠的一拳砸在走道的玻璃花柱上,霎時花柱碎成無數片,許多細小的碎片深深的扎進手上,瞬間鮮血淋灕。可是他像沒有只覺般,一拳一拳不停歇,一米高的花柱截截碎裂,看的人心驚肉跳。

可是卻沒有一人敢上前來阻止,震懾于他可怕的神色和冰冷的眼神。

那雙眸子深邃,暗沉,平靜的像千年深潭,沒有一絲波瀾。

祁清看的心疼卻站著紋絲不動,甚至緊緊箍住情緒激動的周慧秀。

她知道,這個時候阿澈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安慰。

冷清歌一步步上千,咄咄逼人的說;「作為赫赫的親生父親你知道你唯一留給她的是什麼嗎?是先天性心髒病,是活不過二十歲的斷言。」說到最後,冷清歌情緒激動到失控。

「夠了!」付君行捂著胸口,一瞬間竟像老了十幾歲,原本保養得宜黑發兩鬢竟開始泛白。

一夜白頭也不過如此。

「冷清歌,你狠,你真狠,從來沒有那個女人能比你更狠。」這樣的懲罰比任何酷刑都要殘酷。

「我本以為承認孟瑤的身份,對你來說就是一大懲罰,沒想到你更厲害,二十年的隱忍只為給我致命的一擊,你做到了。」付君行凝視著冷清歌,那眸子紅的可怕,也冷的可怕。

「大小姐其實不是付先生的女兒。」沈兵忍不住說出心中多年的秘密。當初付先生欠了溫靈一個承諾才認下付孟瑤的,因為太過自信,不願去辯解才造成後面的誤會。

冷清歌縴弱的身體猛的一顫,微微閉眼,良久才緩緩的說;「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她總是當了付家二十多年的大小姐,而赫赫卻做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

她從來不喜歡去後悔,經歷這麼多磨難只能說他們當初愛的不夠深,彼此太強勢,太精于算計,如果不是自以為是,相互懷疑,又怎麼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該錯的已經錯了,無論什麼樣的原因,造成的結果已經無法改變,欠了赫赫的就是欠了,不是可以隨意抹清的。

付君行一直認為徐赫赫是她背叛他的鐵證,她有何嘗不是認為付孟瑤是他背叛的鐵證?

冷清歌漠然轉身,到了今天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心中恨意以消,愛意以消,她在也沒有遺憾了。

「慢著!」祁澈突然上前,擋住冷清歌的去路。

「告訴我赫赫在哪里?」

冷清歌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祁澈,「我欣賞你但不代表可以原諒你,你昨天不是差點把她掐死在你們家的洗手間里嗎?現在想起來找她了?」

祁澈神色一震,眸子蒙上一層心疼,「我一定會彌補,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冷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妖艷的笑,整個沉悶的空間都因為她這也一笑而明艷動人。

賀知華深深的了解,徐清歌的美無論任何時候都是風華絕代的,但是她這一笑恐怕寓意深刻,他們這一代的人,最了解徐清歌到底有多月復黑。

從她對付付君行的手段,就知道徐清歌不但月復黑,而且深沉的可怕,祁家那樣對待徐赫赫,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晚了!」冷清歌悄悄被重心倚在安君豪身上,才緩緩的說;「你雖然沒掐死赫赫,不過你掐死了你們的孩子,這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別?她用生命想留下的孩子,最後因為你流產,你覺得你們還有可能嗎?」說完冷冷的越過祁澈,拉著呆愣中的郝連菲離開。

果然,在場所有人臉色鐵青,渾身泛起一股寒意。

賀知華苦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們不報復不反擊,卻比任何懲罰都要殘忍。

祁清猛的一跺腳,想要追出去,卻被祁澈一把拉住。

「阿澈……」祁清痛苦的喊道。她祁清從來沒做過後悔的事,更沒覺得對不起誰,徐赫赫是第一個。

「讓她們走吧!」祁澈松開手,失神的望著自己的右手,修長的手指,泛著一層病態的蒼白,眼神冷的可怕。

雙手應該廢了!

一聲槍響劃破安靜的天空,外面大雪飄揚,杜絕在雪地中健步如飛,當他听到槍響後一臉擔憂,快速沖進莊園,推開教堂的門,混亂的現場讓他眼前發黑。

祁澈孤獨的屹立在走道上,右手掌心被子彈洞穿而過,觸目驚心。

「阿澈!」周慧秀尖叫一聲,直接昏了過去。

祁清一把搶過祁澈手中的槍,既心疼又憤怒,「我知道你心疼徐赫赫,覺得對不起她,但你沒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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