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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藥材齊

時光靜靜流淌,日光明媚悠揚。

良久,夜離墨松開懷中的人兒,伸出手指,細細描繪那精致的容顏。

如柳的眉,明媚的眸,挺翹的鼻,紅潤的唇,細膩的面龐,一筆一劃,仿若是要將這容顏深深刻入腦海,再也不要忘記,再也不會認錯。

「言……」低沉的聲音多了絲喑啞。

紫淺言並未回答,踮起腳尖,準確印上那略顯蒼白的薄唇。

氣息相融,舌尖纏繞,此刻,他們只想確認,自己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不是幻覺,不會在下一刻消失不見。

一場生死訣別,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惶恐,曾經的自信與高傲,在對方出事的面前都變的支離破碎,此刻,他們想要握住的僅有眼前一人而已。

紫淺言無力靠在夜離墨的懷里,緊緊抓住眼前人的衣襟,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此刻,花在,樹在,他在,還有什麼不滿足!

夜離墨低頭凝視懷中人的笑容,亦是勾唇,略顯蒼白的容顏多了絲紅潤。

「言……」他低頭廝磨她的發髻,吐露的聲音有絲軟膩。

輕靠在夜離墨的懷中,紫淺言抬眸,有些調皮的眨眼。

「這位公子好生熱情,小女子羞澀了。」

初聞這話,夜離墨明顯一愣,旋即轉為低沉的笑聲。

「那小姐可是喜歡?」

「不喜歡!」

「哦?」夜離墨挑眉。

「公子抱著人家叫的卻是別人,人家又怎麼會喜歡。」

「嗯?」

「公子叫的‘言’是誰,可是公子的舊情人?」

「……」

「說話啊,公子是不是不喜歡人家?」

「誰趁我不在將我的言給掉包了?」夜離墨的‘怒吼’響起,惹來暗處一片笑聲。

「呵呵……」

紫淺言笑倒在夜離墨的懷里。

輕撫著紫淺言柔軟的發絲,夜離墨紫眸蕩漾著笑意,深處卻暗凝一抹暗色。

此刻言不在是平日里的清冷,宛若一個調皮的孩童般,然而,他卻知道,言只是想讓他放松心情,忘掉曾經對她的傷害。兩人也都同樣的不去提那一段過往。

可是,他怎能夠忘?

紫眸輕輕闔上,他犯下的錯已然無法抹去,慶幸的是他還能這樣抱著她,感受她的溫暖,以後,懷中這個人再也不會放開,再也不會認錯。

緊緊抱著懷中的她,垂眉看那如畫的容顏,是他見過最美的容顏,是刻入靈魂深處的容顏。

心中喟嘆,如此獨特的她是屬于他的。可是,現在言如此容貌定要蠱惑世間眾多男子了,其實,他還是希望那塊胎記不要消失好,他不想有太多的人覷視他的言啊!

唉,免了吧!女孩子一般應該都是希望自己美麗的吧,言如今恢復了容貌他應該為她高興才是,看來以後他要小心點了,誰若敢不長眼楮覷視他的言的話,哼哼……

享受著這別離後重逢的溫馨寧靜,紫淺言靠在夜離墨的懷中,愜意眯眼,宛若一只慵懶的貓咪,魅惑撩人心神。

「墨,我想你!」

「呵呵……」低沉的笑聲在靜謐的淺月傳蕩,飄遠。

……

是夜,寂靜的房間中,紫淺言凝視著夜離墨沉睡的容顏,眸中一片酸澀。

尤記,初見他時,他高貴而不容侵犯,一眼便讓她傾了心,而此刻,他虛弱地躺在她的身邊,即使是睡夢中,眉頭也痛苦地擰起。

秦淺說,原本夜離墨是應該在荼暝花與麒麟果雙重藥效的幫助下才能夠醒來,但是現在,他卻是靠著自己的毅力強制醒來,所以,現在,他雖然是醒來了,身體卻是更加糟糕,所以,她必須盡快煉成天靈丹。

墨如今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再拖延下去,她真的不知天靈丹能否治好她,幸而如今藥材已經集齊,她可以動手煉制了。

密室,紫淺言身旁擺放著各種藥材。

正前方有三物單獨擱置。

閃著瑩瑩紫光的果實正是紫淺言從赫家取得的麒麟果。

看著另外兩份同樣紅色的液體,紫淺言並未立即動手。

這兩份液體,一份是荼暝花精血,一份是獸血。

荼暝花精血當然是來自秦淺,但是,回想當時的場景紫淺言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原本,紫淺言需要的只是荼暝花的液體,但是秦淺給的卻是精血。

荼暝花只是一種花,哪來的精血?所以說這是荼暝花精血還不如說的秦淺的精血。

記得當時找秦淺要荼暝花時,以為她會拿朵花出來呢。哪知她竟直接凝出了自己的精血。

看自己面前的精血,紫淺言有些呆愣地看著懸浮在自己面前艷紅的血滴。這是什麼意思?這沒事干嘛凝出精血?精血是修者的根本,一不小心便會動了根源修為再難進步,同時,精血中蘊含著一個人本命的一切,所以,那時阮家才會想要紫淺言的精血,以此破解阮家的秘密。但是,秦淺現在好端端的干嘛如此?

看著紫淺言的模樣,紫淺言不由撇嘴,滿面委屈。

「言言相公,你不是要救你的墨嗎嘛,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的,哪怕是……」秦淺輕咬著紅唇,碧色的眸仿佛帶了一汪春色,瀲灩淡淡色澤,委屈地看著紫淺言,或者說是看著紫淺言面前的精血。

加上上次,她都獻出兩滴精血了,一個人能有幾滴精血?幸而她與別人不同,失了精血頂多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你……我要的是荼暝花,你沒事凝出自己的精血干嘛?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精血的重要性,快把你的精血收回去。」

紫淺言有些惱怒,她當然知道精血的重要性,現在秦淺毫不遲疑地凝出自己的精血,雖然她不知為何,可秦淺說是為她,她真的不確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時常會跟不上秦淺的思維呢?精血可不是平常的玩笑,一不小心便會傷了秦淺的根本,秦淺如此若是玩鬧,她是真的要生氣了。

紫淺言的話一說完,秦淺不由對著紫淺言無辜眨眼。

「真的要收回去?」秦淺的疑問十分不確定,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樣。

「收回去,秦淺,你玩歸玩,可也得有個限度,下次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玩笑。」紫淺言一臉嚴肅,她身邊的這些人對她來說都是重要的,雖然她與秦淺相識較晚,可是她喜歡秦淺的性格,已然將秦淺當做朋友,可是現在秦淺自己竟然干出如此不愛惜身體的事,這讓她如何不氣?

感受到紫淺言話語中的惱怒與關心,秦淺碧色的眸中微波輕蕩,瀲灩著一絲華光,卻又在下一刻嗤笑出聲。

「噗,言言,干嘛這麼嚴肅,要想你的墨能夠盡快好起來,只能用我的精血,看看我多偉大,犧牲自己卻去救情敵,世上我這麼好的人到哪找呢,要不你踹了夜離墨跟我走吧。」說著秦淺還一邊向紫淺言擠眉弄眼。

不管秦淺後面的話以及極力表現生動的表情,紫淺言微蹙這眉頭。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能用你的精血?」

「哎呀!言言相公,你一點都不心疼娘子我,我都獻出精血了,你不僅不關心我,還責問我,人家心碎了,嗚嗚……」

紫淺言懶得理秦淺夸張的表情,的確,秦淺現在是失了一滴精血,按理說她是該關心她,可是,現在她需要弄清原因。

「別想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什麼?」

「哪有岔開話題,什麼為什麼啊,你都不說清楚,人家怎麼回答嘛,真是,就會凶人家……」

秦淺漫長的碎碎念在紫淺言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漸漸息了下來,看著那冷清黑眸中漸漸涌現的冷意,秦淺再次委屈撇嘴。

「好啦,不逗你了,真是不好玩,你不是要荼暝花嗎?我就是荼暝花,可我總不能把自己給你為夜離墨煉藥吧,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精血嘍。」

秦淺說的漫不經心,紫淺言卻是震驚了,眉頭緊鎖。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你是荼暝花妖?」

「不是……」秦淺悶聲回答。

抬頭看著紫淺言認識緊鎖的眉,秦淺無奈了。

「言言,我是誰真的有那麼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的精血比一般荼暝花更珍貴,對夜離墨的傷勢更有用就好,你的目的只是治好夜離墨,其他又何須在意?」

這是紫淺言自從遇到秦淺,第一次見她如此正色認真說話。

輕輕一嘆,紫淺言收了精血留下一句‘你好好修養-便離開了。

其實她並不在意秦淺是誰,只是如秦淺所說,她的精血比荼暝花還要珍貴,她怎能隨意動用?可是秦淺既然已經如此說了,她又還能說什麼?秦淺從出現開始便一直幫助著她,說再多話語也是徒勞,還不如什麼都不說。

「言言,我可不會做虧本的事情,給你荼暝花是我以前答應過你的,所以咱兩不相欠,下次還有事找我的話可不是如此容易的事情哦……唉,你唄走那麼快嘛,我還沒說完呢,你要是把夜離墨踹了,人家隨時恭候差遣啊……」

秦淺的聲音在水榭上空傳響,讓此時正在淺月的為數不多的幾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不過眸底都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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