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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憶與誘宵美9

梨花易落,歲序頻更。初秋的清爽剛才將夏日的燥熱洗滌一空,往來于街道上的行人各個神色匆忙,似乎早已將恍惚入昨的熱風拋之腦後,他們奔波于生活中,為生活而努力,或許早已忘記那個大汗淋灕的季節新秋才剛剛開始。

少年與他的敬愛的上司椅坐在街道旁的長椅上,看著往來的人群,思緒各異。

黑袍少女心下旖旎,仿佛在心里下了一場甘甜的小雨,清澈的水流灌溉整個心扉,甜不自溢。又好似夏日未褪,恣意品嘗著沙甜的冰鎮西瓜,甜爽之感莫以言狀。

她是這般沉溺于與少年相處的時光。

看著碧黛高空中成群結隊遷徙的大雁,忽然覺得掛在高樓上的大時鐘仿佛流水一般飛速淌佯著。驀然回首,忽覺與少年相遇,結伴,一路共度難關的千年時光,好像只是發生了一瞬間,意猶未盡。

驀地想起與少年的邂逅,想起他病入膏肓卻依舊溫暖如晨光曦水,清澈如明月雪山般的微笑,想起往後而發生的悲劇,想起少年靈魂變質的過往。

一張清秀絕倫的臉上不免浮起一抹淒苦悲愴,仿佛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是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似得,滿是擔憂地目光不知不覺看著的少年側臉,怔怔失神。

當然,只要有時間。她還能憶起少年生前的面容。

他理所當然地掛著笑顏,瞧著忽然出現,自稱死神的自己,卻並未剛到驚奇。

那冰冷冷的小手,那流線型瀉下的手感舒爽的手心,或許是病重的緣故,他的身體一切都仿佛女孩子一般柔女敕,不堪一擊。那圓圓軟軟的耳垂極其緊靠底端的小小黑痣,那相遇的冬季時常穿的滿是補丁的大衣,那總是定定注視對方眼楮發問的慣常動作,那不時奇妙發出的微微顫抖的聲音

隨著這些印象的疊涌,他的側臉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最先出現的是他的側臉。大概因為少女總是同他並肩走路的緣故,最先想起來的每每是他的側影。隨之,他朝少女轉過臉,淺淺一笑,微微地低頭,輕輕地啟齒,定定地看著少女的雙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尋覓稍縱即逝的魚兒的行蹤。

當時的他如同紙一般清潔,就連笑容都是干淨的,少女是死神,不是天神,不知道少年背負著什麼,只知道,他有一個十分溺愛的妹妹,以及他心理扭曲的痛苦回憶。

秋風席卷,卻未能將少女柔情的目光所吹斷。

少年心中倥傯,蹀躞難平。因為自己任務失敗而導致的世界線變動,沒想到竟讓惡魔提前解開封印,無數的死神慘遭毒手,死于非命。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關系,他覺得自己必須承擔,盡量減少死神的死亡人數,就連封印惡魔也要自己親手來。

他淡淡道︰「差不多休息夠了,我先去找那個叫做誘宵美九的人,看看她有什麼異于常人之處,沒準能從他身上找到封印惡魔的方法。」

黑袍少女不假思索,說道︰「你要怎麼找她,她的名字又沒出現在死.亡筆記上,無法使用筆記與死亡預定者之間的空間橋梁。」

少年聞言,鄙夷地瞧了少女一眼,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少女的腦袋,說道︰「你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我似乎說過誘宵美九是個大紅大火的偶像,這樣的公眾人物,想找她還不是易如反掌。」

黑袍少女鼓起粉塞,剛想發怒,卻驟然響起人類所說的‘戀愛中女人的智商為零’這句話,頓時滿臉通紅如赤,訕訕地垂下頭,在不言語。

少年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突然來找我干什麼。」

少女說道︰「八雲紫她們忽然來找我,說你不見了,所以來看看你。」

少年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找我?除了因為生命蠟燭的縮減而迅速老化,我還能有什麼事,我頭上可是有偉大的大腸之神的庇護,就算是耶穌來了約我拍三級片,我也是會拒絕的。」

少女忽然滿臉柔情似水,眼中情意蕩漾,能融冬雪。她憂心地將手掌撫于少年略有老化的臉頰,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死神是如何看待一個人的樣貌的。」

「啥?」

少女說道︰「在成為死神之後,死神的感官也會潛移默化地發生變化,從那一刻開始,他們眼中,所有人的相貌開始淡化,無論是美的驚天動地,還是帥的鬼哭狼嚎,在死神心里都泛不起一絲波瀾,平平無奇。

死神有一種特殊能力,應該說是超然的直覺。我們能看穿人的心,這顆心的好壞、善良、邪惡與否,在我們死神的心里構成了他們各自的面貌,善良的美麗,邪惡的丑陋。

死神同樣也能看穿死神的心,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美是丑嗎?」

「我知道!」少年斬釘截鐵,翹起大拇指,說道︰「定是那種不吃藥也萌~萌~噠~的類型。」

少年滿頭黑線,她雖早已看清少年‘帥不過三秒’,但依舊被雷的外焦里女敕,不禁嬌叱道︰

「好的我告訴你你在我心里就是無可救藥的‘大腸桿菌’!」

少年忽然會心一笑,起身行了紳士禮,說道︰「多謝夸獎。」

黑袍少女驀地嬌喝一聲‘白痴’然後化作黑鴉,撲煽著黑翅翔天飛遠,消失在高樓的勾心斗角中

某大會場。

少年的並未說錯。對于偶像這種面于世人的公眾人物的行蹤,想要了解實則輕而易舉。只要道那種看上去‘這里的人都是處男’的秋葉原轉上一圈,想得到誘宵美九這位大紅大火的偶像信息,簡直了如指掌。

畢竟,宅男的力量可是能用大iao撬動地球的。

大型購物商場里,人潮如梭。潮男靚女,層出不窮。在少年仿佛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後,終于找到了那些無良狗仔隊口中,‘誘宵美九經常關顧的服裝店’。

萬幸的是,那個與青年宅男天花板上海報中的人一模一樣的女孩竟真的在里面。

服裝店外,到處都潛伏著十數個拿著相機的狗仔,似乎只要誘宵美九一走出服裝店,這些狗仔便會蜂擁而上。將誘宵美九圍得風雨不透。

少年帶著一種‘隨時可以把大iao塞進你嘴里’的氣勢走進服裝店,來到這位有一頭幽紫色長發的美麗少女身邊。

打了個響指,從懷中掏出名片,遞給購物完成的誘宵美九,躬身行禮道︰「這里是死神o.233,請多指教。」

誘宵美九,人如其名,秉承誘與美,其人如玉,吹氣如蘭。一身藍白相間的水手服,肆意綻放著清純,一頭紫發及臀,宛如鳶尾浮萍。小腿上包裹著雪白色短襪,香汗仿佛能透出棕褐色的靴子,彌漫空氣,讓人油生出一種仿佛被那只白絲腳丫踩在鼻梁上,探出舌尖便能舌忝舐到那清香的腳丫底的畫面。

誘宵美九一手提著購物袋,疑惑地接過名片,听聞少年柔和如春風的聲音,有些驚奇,臉上洋溢著微笑,抬頭一看,卻悚然變色,身體不由向後退了幾步,說道︰

「有這麼優美的聲線的人竟然是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為了見我還特意去印了這種奇怪的名片?還有的找來一只白色的兔子說自己是b要和我簽訂契約,這樣的方法真是屢試不爽。相對來說,死神這種俗套的方式更是讓人作惡。」

說著,竟隨手將名片扔進垃圾桶中,轉身朝服裝店外走去。

少年一臉平靜地看著誘宵美九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出服裝店,接著被魚貫而來的狗仔隊火速圍堵起來。

瞧著周圍不斷閃爍的白光,交雜的照相聲傳進少女的耳中。被周圍的男人圍堵的少女突然有了一瞬間的慌亂無助,淒苦,厭惡百感交集。

少年大步流星,瞬息沖將出去,一把拉過誘宵美九柔女敕的小手,沖出狗仔隊的圍堵,前方電梯門霍然打開,擠開恰好走出電梯的人群,最終躲進電梯之中。

電梯下行,空蕩的電梯中只有誘宵美九與少年兩人,腦頂上不時傳來電梯吊索的摩擦聲。

誘宵美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拄著粉女敕的膝蓋,鼓塞的購物袋早已被她扔棄一旁。少頃,她才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剛才被少年拉扯的手心,眼中充斥著厭惡,頓時羞憤難平,喝道︰

「你你竟然敢踫我!」

少年充耳不聞,只是定定地凝視著誘宵美九的胸口。

誘宵美九如臨大敵,俏臉上怒火如熾,她忽然碧目一凜,嘴唇翕動道︰「給我自己憋氣自殺吧!可惡的男人!」

聲音傳出,仿佛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音波,驟然涌入少年耳際中。

少年心跳依舊,呼吸平穩,始終盯著誘宵美九的浮凸玲瓏的胸口,偌大的乳.房仿佛雪兔一般因快速跑動而急促的呼吸而跳躍著。

「你!」誘宵美九大感驚訝地瞧著穩如泰山的少年,不可置信道︰「為什麼對你沒有作用!!」

少年平淡如水,始終將誘宵美九的話置若罔聞,半響才說道︰

「你有病」

誘宵美九神色一黑,喝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少年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的心很純淨,就像一泓清澈見底的潭水一樣但是,奇怪的是,這樣的潭水本該魚游歡快,但是你心的池潭里卻是空無一物,空蕩的可怕,沒有魚兒的棲息,甚至連一顆小小的石子都沒有,只有一潭水,死一般的沉寂著而且」

少年上前幾步,將誘宵美九逼入牆角,她驚怖地緊貼著四方形電梯電梯的角落,眼中的無助仿佛折斷的枝椏一樣讓人惻惻心痛……

少年探出腦袋,在她的脖頸間嗅了嗅。說道︰

「而且你的氣息十分奇特,與我幾天前在秋葉原看到那個自稱時崎狂三的女人一樣。但是,這股奇特的氣息又與時崎狂三的截然不同,怎麼說呢就像是同為水果,但水果卻有隻果,梨子之分,同為花朵,卻有玫瑰,茉莉之分」

誘宵美九撇過頭,眼楮緊緊地斂著,眼簾顫然抖動,她低聲道︰「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說話時,電梯的吊索忽然 嚓一聲悶響,整個電梯竟驟然停滯下來。

與此同時,逼仄的誘宵美九忽然感到一陣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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