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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傷害她,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傷害到霖風,他才會如意!

淚水,沾濕了枕頭,甘墨研整個人仿佛在海水中,沉沉浮浮般的找不到最後的落點,倏然,一道溫暖的陽光似乎將她緩緩的擁抱,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讓她嘴角勾勒出一道淺淺的弧度。

當夢境中的人影臉頰變得越來越清晰時,甘墨研才發現,眼前安慰自己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拓拔野!

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想的太多,整個人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道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當甘墨研再次的睜開眼楮時,她只覺得窗戶邊落下的那道夕陽很美麗,帶著一絲決裂的燦爛和輝煌。

她緩緩的掙扎起身,沉重的頭顱,讓她多了一絲恍惚,接近兩天的休息,讓她整個人精神恢復的差不多了,不去想拓拔野,她走到了窗戶邊,靜靜的享受著那溫暖的夕陽。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門口倏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甘墨研一驚,立刻的躲到了床榻之上,門,似乎沒有被掩好,那抹熟悉的嗓音清晰的傳了過來。

「少爺,醫生說過了,已經沒有大礙了。」

「……」黑澤御似乎是舒了一口大氣,沒有作聲。

跟在他身後的黑之翼,有些不安的看著手中的支票,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少爺,這張支票是不是現在就交給小姐?」

在黑澤御的面前,黑之翼知道,自己應該避諱‘少夫人’三個字。

「不用了,你自己看著辦,至于孩子的事情……」黑澤御一頓,眼神中,閃過一道犀利的厲光,「都不要告訴她……」

「是,少爺!」

黑澤御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黑之翼那雙泛著精光的眸子,緩緩的掃過了身後那未遮掩嚴實的門縫,嘴角勾勒出一道玩味的笑意。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當甘墨研意識到門外已經沒有了任何人時,她走出了臥室,模著自己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下定決心立刻去吃點東西,寶寶第一。

剛走出門,很不巧的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男人,她很想閃躲,卻是被身後的厲聲喚住。

「站住!」

甘墨研如同玩偶一般的被擺直,面無表情。

「怎麼,還記得看我這顆棋子死了沒有嗎?」

冷漠的疏離語氣,讓黑澤御的眉頭微蹙,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不喜歡,不喜歡她說死的話。

「你身體怎麼樣了?」

當接到家里的電話,他才知道甘墨研已經臥床三天了,他知道,當天晚上,他是過分了點,可是,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一再的激怒自己的壞脾氣,他又怎麼會在酒精的麻痹下,變成一只不知饜足的野獸!

那一夜,他究竟做了些什麼,記憶,已經十分的模糊了,可是,那破碎的迷離畫面,還是會讓他擔心。

看到她軟弱無助的模樣,渾身的傷痕時,該死的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多麼禽|獸的事情!

他竟然強|暴了自己法律上的妻子!

「何必說這樣假惺惺的話語,累!」

甘墨研就這樣背對著身後的男人,不去看他的臉,她以為,這樣自己就會好過一些,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身後男人在自己心底的烙印,變得淺一點。

可是,她錯了,身後男人的面孔,如同刺青一般的深深的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明知道他所有的出發點都是晴子,當听到他那莫名的溫柔關切話語時,心,還是會沒骨氣的覺得有一絲小小的感動。

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斷的警告著自己,甘墨研,身後的男人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將霖風打入地獄的魔鬼!

「研兒……」

深切的呼喚,在不經意間,撥動著甘墨研的心弦,兩個人現在明明已經成了這樣了,黑澤御竟然還可以如此的無動于衷,仿佛怔世界都欠了他一般!

她甘墨研不欠任何人,從來都不!

「你愛過我嗎……」甘墨研立刻的意識到自己的貪心,連忙改口,「哪怕,只有一點點……」

如果真的曾經有過那麼一點點,她也無怨無悔了,至少,她曾經愛過,曾經和一個男人深深的愛過……

「你明明知道我愛的女人是誰……」

黑澤御的語氣中多了一絲莫名的低落,甚至有那麼一絲錯覺,當甘墨研轉過身來,冷冷的目光就這樣凝視著他時,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那個久違的下午,那個也是用這同樣的冰冷眼神,將他上下打量的女人。

有那麼一瞬間,黑澤御竟然覺得眼前的女人,就是當年那個救自己的小女孩!

「我累了。」

轉身,甘墨研邁入房間,下一刻,反鎖了房門。

她必須離開,如果再不離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好想好想沖上去,狠狠的抽著身後男人的耳光,用潑婦般的尖叫,控訴他的無情,無義,指控他的殘忍,就算是可以對自己說出傷人的實話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傷害霖風,霖風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黑澤御,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我會讓你知道,傷害自己最親的人時,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刻骨銘心,我會讓你記住,讓你永遠的記住!

背部的冰冷,如同甘墨研的心一般,是如此的蒼涼,明明室內開著空調,可是那股冷意似乎是從骨子深處釋放出來一般,無法驅散……

甘墨研不再猶豫,拿起昨天安妮放在這里的手機,撥通了一個查詢號碼,簡短的說了幾句,下一刻掛機,現在,她需要好好的活著,而且,要比所有人都活的好!

……

在黑澤御驚訝的眼光中,甘墨研蓮步輕移的走出自己那封閉的小空間,端出已經準備好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著,邊吃邊說好吃。

黑澤御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勁,她已經睡了三天了,現在應該是餓了。

看著她因為吃的太快了,有些莫名的咳嗽,無端的,他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咳咳……」

甘墨研咽到了,不過沒有事,喝點水就好了。

吃完之後,她在院子里走動了一下,臉頰上的神情十分的輕松,就連走過黑澤御的身旁時,似乎想要對他說什麼,可是究竟只是擦肩而過。

黑澤御接了一通電話,帶著黑之翼出了門,她靜靜的望著那道離開的身影,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

手,緩緩的觸上那透明的玻璃,明明就是幾步之遙,可是,當兩個人的中間,有了一些隱性,卻是如此堅硬的隔閡時,兩個人就成了兩個世界。

澤御,不要怪我,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深情的看著你離開,我追在你後頭了好久,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為了那些曾經的美好,始終無法相信,你接近我,娶我,只是因為一個晴子,可是,事實終究是如此的傷人。

我會讓你記住我,永遠的記住我,曾經,我們之間有過一段最美好的時光,你千萬千萬不要忘記了……

粉拳握緊,甘墨研背過頭去,拉上了窗簾。

……

當她拉上窗簾的那一剎那,剛準備上車的黑澤御緩緩的側過頭來,嘴角露出了一道淺淺的笑意,今天她很乖,有吃東西,有散步,或許,這樣的研兒,才是真正的研兒。

如果可以,他願意多陪一陪身旁的女人,畢竟,他是冷血的,他不會幫別人養孩子,既然謊已經說出口了,那麼就要說一百個謊,將它圓起來,而他需要做的,只是親手殺掉她肚子中的孩子,一切,都會回到以前,安靜的以前。

「走吧!」

黑澤御將手中的文件,攤在自己的膝蓋上,相府庭都的建設一直都是很順利的,可是最近有主客提出了投訴,說用的高級地板有問題,這件事情,非他親自處理不可。

「少爺,放小姐一個人在家里,真的不要緊嗎?」

黑之翼似有意,似無意的隨便說著。

「沒事的,難道你害怕晴子會去找你的救命恩人的麻煩嗎?」

黑澤御的臉頰上露出了一道淺淺的笑意,黑澤御並不是普通人,他是地球上,概率約為億分之一的異能人,屬金木水火土中的金,而他的金能力,就是通過他的小手指釋放出來。

可以令任何金屬屬性的物體變形,瞬間幻化武器,攻擊對方。

當初,黑之翼跟著他的條件就是無條件的服從自己的命令,否則,自斷小指!

沒有想到,甘墨研竟然是一個如此固執之人,就算是磨破了膝蓋,也要救黑之翼!

「呵呵,」黑之翼隨意的笑著,眼神中,閃過一道快速的精光,「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晴子,你會愛上小姐嗎?」

「我……」答案,似乎沒有任何多余的疑慮,可是,黑澤御卻是莫名的哽咽了,他發誓要好好的愛晴子一輩子……

想到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那顫抖的身體,在他身下隱忍的承歡,受盡了苦楚,卻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牙根,不肯發出絲毫聲音的……

那個倔強的小女人……

「其實,我只是隨便問問。」

黑之翼打趣道,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了不少。

……

臥室內,倏然傳來一道陌生的手機聲音,甘墨研猛然的打了一個寒顫,看著那不斷震動的手機,半晌的沉默後,她才顫顫巍巍的拿起了手機,可是,傳來的聲音,卻是顯得有些熟悉。

「今晚他會在我這里過夜,你不用等他了……」

「……」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語,甘墨研呆呆的望著手中的手機,心,一陣莫名的絞痛,這個時候了,她依舊會心疼,依舊會……不知所措。

這個號碼明明只有安妮知道,為什麼會是晴子打過來?

當手機再次的響起時,甘墨研立刻將手機扔的遠遠的,可是,對方似乎不死心一般,接著打,甘墨研再次的拿起了手機。

「對不起,端木晴拿走了我的手機,看到了我存的你號碼……」

「……」

「你不會是後悔了吧,所有的東西我都為你準備好了,難道……你不肯和霖風好好的生活,遠離那個始終利用你的男人嗎?」

「好,我答應你,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動霖風——」

「好,成交!」

電話掛斷,甘墨研的心底,燦然若失。

一陣突起的狂風,掀開了窗簾,窗戶外的草坪,多了一絲秋天的蕭瑟,顯得有些孤寂,蒼涼。

……

風,緩緩的翻動著桌面上的黃頁,並不厚重的聖經,如同走馬觀花一般的快速的跨過了時間和空間,仿佛,降落在整個世界。

勒戒所里的甘霖風雙目膨脹,死死的盯著天花板,那種蝕骨的滋味,幾乎將他折磨的無法繼續走下去,安妮來看過他了,給他帶了點東西,就是那點東西,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下集預告,黑澤御,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對不起墨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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