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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無奈的戰神

芸芸眾生皆背負著一種命運,而命運一詞唯風雲二字可形容——如風無形,如雲無相。世人總道人定勝天,卻不知最後的勝利是否又為命運的催始。

天泣與逆天之槍一同駐立在此已經半個時辰,那漩渦之內一如當初無任何變化。即使如此,他仍是沒有顯出一絲的倦怠神色,反之,目光卻越漸凌厲,他的直覺告訴他,是該發生些什麼事了。

不可否認這直覺很準,漩渦之中在一個瞬間突然萬縷霞光漫射而出,光照天地。一團白光于霞光之中疾馳而出,隕石般轟然墜地,掀起陣陣塵煙,而天際異象也隨之消失了。

天泣銳眼足可距百丈而見微塵,何況淡淡塵煙。在他目光透過塵煙,看到迷茫的那頭時,嘴角竟也不經意地抽搐了一下。他看到那里正坐著一個齜牙咧嘴的少年,穿著奇怪的行頭,背著一個單肩包,正在雙手狂舞著……

這來的自然是林飛鴻,只因他毫無預兆的被迫降下,硬生生地**著地,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無奈疼痛難忍,便隨著表情發出陣陣怪叫,加上眼前盡是灰塵,習慣性揮舞起手來。

片刻之後,塵埃落地,痛楚減半。林飛鴻開始抱怨起來︰「這老頭也真是的,給我弄這什麼爛機器,我現在可是去拯救地球耶,你當我來逃難的……。」自言自語了幾句,突然又感覺不太對勁,怎麼身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原來是我的書包呀,」林飛鴻掀開包的外層,往里一探,抓出一本書來,「原來是政治書,難怪這麼重,盡是廢話,不對呀…這書也不會這麼重…」林飛鴻瀟灑一甩手,把政治書拋到數丈之外去,又往包里一探,這回竟抓出一個小包裹來,是用麻布包的,顯然不是自己的。

難道是那老頭給我的什麼法寶?一念及此,林飛鴻立刻滿懷憧憬拆開包裹,當里面的東西完全展現出來後,瞬間將林飛鴻的憧憬沖到萬丈深淵。他的眼前,赫然是四個整齊疊著的燒餅,燒餅之上還有一張字條,林飛鴻不看則已,一看仿佛連人都被沖到萬丈深淵里了。

——好徒兒,這四個燒餅是為師私人贊助你的,省著點吃。

林飛鴻的牙齒已經格格作響起來,道︰「我開始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玩我了…把我弄到這個地方竟然只給我四個…你爺爺的,老子要抓狂啦!」

但是憤怒歸憤怒,林飛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霍得起立,迅速環視一圈,周圍的恐怖景象令他慘叫一聲︰「oh,no!這…這是個什麼地方!」

「這里是隱龍穢地。」淡漠的聲音傳來,雖在百丈之外,但林飛鴻卻听得清清楚楚。方才看得太急,沒有注意到這里竟然還有人,這對林飛鴻來說無疑是沙漠中的綠洲。當他朝聲源看去,看到了天泣提著逆天之槍大步走來,第一反應不是驚奇他的氣勢,而是又往四周仔細瞧著,一邊嘀咕著︰「難道這里有人在拍戲嗎?怎麼還有人穿著古裝……。」

「嗯?」天泣眼神一變,遠在百丈之外的身形忽化為重重幻影,瞬間到了林飛鴻面前。他的內心稍有不滿,因為所有的少年人見到他之後只有畏懼與崇拜兩種反應,林飛鴻完全無動于衷也就算了,竟還左顧右盼,似乎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

而林飛鴻此時卻又呆住了,因為就在一眨眼之間,遠處的人就已在自己面前,周圍又沒有攝像機……

就這樣,充滿霸氣的眼神與呆若木雞的眼神開始交匯。天泣相信,光是他的眼神,就足以讓此少年臣服。不料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林飛鴻猛地回過神來,伸出手傻笑道︰「帥哥,我叫林飛鴻,你貴姓?」

這怎麼可能!天泣仍舊盯著他,緩緩伸手與他一握,心中一顫,這小子竟完全沒有功力!那他究竟是誰?怎會從天而降?

林飛鴻依舊一臉誠懇的樣子,看著林飛鴻毫無戒心一副單純的樣子,天泣對他好感頓生,行走江湖幾十年,早已看慣偽善與諸惡,所以他寧願封閉自己的情感,一心追求力量的最強境界。林飛鴻這種人,恍如一股清暖春風,讓他去相信,這世間,還是有善念存在。

但畢竟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天泣已習慣孤獨,他不願意去糾纏于人與人之間的羈絆。

天泣轉身道︰「你不必知道。」便欲離開。豈料剛走了幾步,林飛鴻竟嚷了起來︰「你這家伙怎麼這麼沒禮貌啊,沒學過思想教育課嗎!」

我不能和一個凡人計較……天泣想著,繼續前進。

「不說話算了,我知道說話只會暴露你嘴巴大的缺陷,好啦,你以後就叫大嘴好了!」

我不能和一個無知的凡人計較……天泣頓了一下腳步,想了想,又繼續前進。

「走那麼快干什麼,趕著去相親啊,你那張大嘴沒人會要的啦,喂喂,大嘴——。」

忍無可忍了,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敢對自己如此猖狂叫囂的,但這少年始終是一個普通人,若自己與他計較,那只會貶低自己的身份。天泣無奈,但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將逆天之槍往地面一揮,瞬間大地震顫,槍尖對著的地表,硬是被劃開數丈長的溝壑。

「再敢放肆,這便是你的下場!」天泣冷冷說完,繼續邁開步伐。

看著那條長長的溝壑,林飛鴻終于開始相信老者對他說這旅途是九死一生了。但這地方看起來赤貧千里,污穢不堪,而自己卻只有四個燒餅的家當,要是走不出這個地方怎麼辦,還沒開始救世自己就先去世了,所以眼下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英雄啊……!」林飛鴻五步並兩步飛奔而來,伴隨著哭天嗆地的氣勢不偏不倚撲向天泣的右腳並緊緊抱住,發揮前所未有的演技,眸子里的水波氤氳而出,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道︰「你怎麼能拋棄我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掃地恐傷螻蟻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留著有用之軀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這個社會盡我的綿薄之力呀,求求你成全我吧……!」

「夠了!」一聲怒喝宛如沉積已久的火山爆發,震驚九霄!天泣一把拎住林飛鴻的-恤衫,魁梧之軀化作一道電光騰空飛嘯而去。

這個地方終于重歸平靜了,但又是另一個地方不平靜的開始。

湛藍的天空下,雲淡風清。唯見一道電光如流星劃過,電光之中,充斥著聒噪的興奮喊叫。文字首發。

「哇噢——超人!你是超人!你居然會飛!天哪!大嘴你竟然是超人!哇啊!我好愛你啊!呼呼呼呼——!」林飛鴻仿佛在拼著命喊,這種翱翔于天際的自由,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山河盡收眼底的暢快,無一不在沖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抓著林飛鴻的天泣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因為實在是不知該作何表情了。

半個時辰後,終于結束了飛行旅程。在一片叢林內,林飛鴻搖晃著身體,習慣這腳踏實地的感覺。接著趕緊從背包里取出一塊手表,遞到天泣面前。

「大嘴,謝謝你成全了我十幾年的夢想,我覺得我必須要交你這個朋友了,接受我這只有幾十元的見面禮吧?」林飛鴻神情真摯,又不失豪氣。

天泣默然沉思,隨後嘴角浮現一絲笑容,這是在他百年孤寂之後第一次的笑,因為不再是冷笑。他伸出手,一道赤光于掌中現出,卻是那頭魔龍的龍元。

「既然是朋友贈物,又豈能不回禮。」天泣毅然道︰「收下此物,以後會用得上。」

兩物相換,兩心相交。從此之後,這便是兩人不變的君子羈絆。

林飛鴻打量著手中的龍元,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到我以後如果沒錢可以拿這珠子去賣,是不是……?」

話未說完,林飛鴻抬頭,眼前已無天泣身影,唯見天際一道電光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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