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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石氏兄妹的復仇

經過休整,黑雲寨的戰斗力大有提升,黑雲寨正式改為石家寨,石小南也成為石家寨的寨主,馮勝,黃有才等人也開始了對敵人的第一次徹底的偵查,陳少銘身後的人物終于進入了石小南的視野,也成了石家寨的頭號大敵。

「無名鎮的鬼子軍官叫井上村,少佐,相當于咱們的營長,手下有兩百多鬼子兵,那個下令炮轟無名鎮的叫山本武,咱們和他還有過一面之交,富金山一戰,咱們殲滅了一支鬼子的小隊,他們的頭領就是山本武。」黃有才說。

石小南這才知道,這個屠殺無名鎮上千百姓,甚至包括三百偽軍的殺人狂魔竟然是自己的老對手,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場驚心動魄打的戰斗,甚至感覺到肩膀上隱隱作痛,石小南臉色陰沉,眼露寒光,說出了自從當上寨主之後的第一個任務︰殺陳少銘!

縣城,人很多,也很熱鬧,但有了一種壓抑,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坐在街角,用小而尖銳的眼楮看著過往的行人,他已經來到這個縣城快一個月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但也沒有人關心,因為在這個世道,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誰也不願意惹什麼人,除非有恃無恐。比如偽軍。

偽軍在某種程度上比鬼子更壞,更狠,鬼子縱然狠毒,但很少有鬼子會背叛自己的祖國,而他們,卻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和敵人走在了一起,縱容甚至協助敵人欺負自己的百姓,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可以同情的?

乞丐依然在默默地坐著,很愜意的曬著太陽,太陽暖洋洋的,他眯著雙眼,倚著牆根,似睡非睡的看著面前走過的一個人,他默默地念叨著︰「往前走,左轉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幾天了,他都是從這條路經過,同樣要左轉彎往家里走,他不需要仔細看,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陳少銘卻沒有注意到這個乞丐,如果他把縣里所有的乞丐都注意到,估計得浪費一天一夜的時間,這個世道,什麼都可以沒有,但絕不可以沒有乞丐。他實際上對周圍其他的事情也漠不關心,他幾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想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那隆隆的炮聲,滿目瘡痍的廢墟,哭泣著,申吟著的人們,刺刀拔出時日本人發出的笑聲,沒有一個活口,一個小鎮,只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化為一片廢墟,成為一片人間地獄。

還有他的偽軍士兵,受傷的偽軍士兵,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鬼子的刺刀下,消失了應有的光芒,沒有人活著,除了鬼子。

他想到了山本武的笑聲,還有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向一記記的重錘敲打著他的心︰「你假裝投降黑雲寨,害死了黑雲寨的人,害死了全鎮的百姓,也害死了自己的士兵,黑雲寨是不會放過你的,皇軍卻可以幫助你,皇軍可以保護你的安全,只要你真心和皇軍合作。」

這些話像魔咒一樣在他的心頭縈繞不去,又如同一條大毒蛇把他死死纏住,喘不過氣來。

他又想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儀態萬方,風情萬種的女人,十年前,她不過二十歲,在風月場走到了他的身邊,十年後,她三十歲,一樣的風情萬種,卻成了別人的*,可恨的是,她竟然還住在自己家中,讓自己的尊嚴被無情的踐踏。

他忽然用手模了模自己的月復部,一個不大不小的疤痕,他甚至有些恨刺傷他的那個小男孩,如果當年他在多刺進去一寸,也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

他生活在恐懼之中,卻又像一只哈巴狗一般在日本人面前卑躬屈膝,他唯一的熱血也被那場慘烈戰斗澆滅,只剩下一片死灰。

砰的一聲,他好像踫到了什麼東西,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你干什麼,陪我的糧食!」

陳少銘一驚,連忙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獨輪車已經倒在了地上,車上的糧食撒了一地,一個女子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滿臉怒氣的看著他。

「好漂亮的女孩子!」他在心里暗中嘆道,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本身就有些,這今天因為雪娟的事情憋屈了很久,他並不是一個專一的人,只是尊嚴被踐踏,他卻無能為力,只得找一些妓女飲酒取樂,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想到雪娟,不覺索然無味,甚至有些厭惡了。

可是眼前這個女子卻讓他眼前一亮,她絕不是一個風塵女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材高挑豐滿,美麗的臉龐有了幾分淳樸,他不覺看呆了。

「說你呢,陪我們的糧食!」女子再次喊道,生氣的樣子又讓陳少銘心思蕩漾!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爺,我們平頭百姓,弄點糧食不容易,家沒了,還不讓我們賣糧食,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陳少銘這才發現,女孩身邊還有一個老人,六十多歲的樣子,低著頭,看不清長相。

陳少銘問︰「你們是哪里人?」

「我們是無名鎮人!」老人說。

「什麼?無名鎮?」陳少銘驚叫了一聲。

「大爺也知道,無名鎮?」老人面目悲哀的說,「我和女兒出城探親,可是回來之後,無名鎮的人全死了,全死了呀,連小孩也不放過,正是畜生呀,你知道是誰干的嗎?」老人聲音有些顫抖了。

「無名鎮,無名鎮,」陳少銘在嘴邊默默地念叨著,「為什麼偏偏是無名鎮,為什麼偏偏是無名鎮。」無名鎮成了他心里一個永遠的痛,因為他在那里失去了一切。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忽然听到了身後有人*笑著走了過來,竟是幾名巡邏的日本兵,日本兵沒有看陳少銘,卻盯上了那個女子,不住的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子,眼楮里露出了*邪的目光。

「太君,太君,」陳少銘連忙走了上去,因為他看見了女子求助的目光,鬼子兵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陳少銘,見陳少銘過來了,心中頓時大怒,哇哇的罵了幾句,一把把陳少銘推開了,走向了女子,陳少銘連忙走了過去,比比劃劃著,但他不懂日語,鬼子兵也听不懂中文,僵持住了,一個鬼子兵不耐煩了,正準備端起刺刀,只听見身後有一個人用日語大喝了一聲,鬼子兵立刻收了手,呆呆的看了後面人一樣,連忙退到了一邊。

「山本大佐?」來的人正是山本武。

「陳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英雄救美嗎?」山本武笑著說,但眼神十分犀利的掃向兩個人,他沒有見過這兩個人,而且憑直覺,這兩個人不是一般人,他的眼楮上下打量著兩個人,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陳少銘臉一紅,不再說話。

山本武看了兩個人足有一分鐘,只看得老人低下頭不住的搓著褲子,女子卻一臉害怕的縮到了老人的身後。

「好,很好,這個女孩不錯嘛,你的眼光很好。」山本武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可是卻說不上什麼,他天生敏感,如果真沒有問題,他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他們到底是誰呢,山本武卻一點也不知道。

「是,你的親戚,還是?」山本武不說話了,他笑著看著陳少銘,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但他的言外之意卻很明顯了。

「不,不是。」陳少銘連忙否認。

「那我看他們是奸細,我要帶回指揮部好好審訊。」說著他緊緊地盯著陳少銘,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陳少銘頓時大腦嗡的一聲,他和父女倆真實剛認識,可是如果這個女子被本武帶到指揮部,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呢,他看見了女子求助的目光,嬌艷無比,頓時沒了主意,連忙說︰「山本大佐,說笑了,這是,這是我的遠房親戚,這……」

山本武一听哈哈大笑起來說︰「這樣就好,既然是你的親戚,就是皇軍的朋友,來人,護送幾個人去陳先生的住處。」

陳少銘驚呆了,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要干什麼。

山本武自有一番打算,陳少銘的脈他已經把的很清楚了,,膽小,而且他又有把柄抓在他的手上,他用腳後跟也可以想得到,陳少銘看上這個女子了,何不做一個媒人,既可以多抓住陳少銘的把柄,又可以有效控制這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是狐狸總會漏出尾巴,只要它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可是令山本武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敏感恰恰幫助了石小鳳。

陳少銘家中又多了一對父女,住了幾天,陳少銘真正被這個女子吸引住了,甚至在雪娟面前也毫無顧忌,他見到這個美麗的女子的確有些心猿意馬,但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個女孩的面前找到了男人的尊嚴,雖然這是微乎其微的,但確實可以讓他在雪娟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把。

也許半個月之前,他還對女子只是假裝喜歡,和雪娟斗氣才是真的,但後半個月,他真的被這個女子迷住了,他發現,這個女孩居然又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他的征服欲被勾了起來,但讓他失望的是,這個女子對他只像是普通朋友一般,存在的更多的只是感激,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陳少銘的辦法很簡單,卻很有效,只需要一樣東西,麻藥,他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在麻藥的作用下成為自己懷中的*的羔羊,他甚至想到了女子赤身**的躺在自己懷中的情景,他興奮地有些顫抖了。

女子來到了他的房間,一樣的那麼天真,善良,一樣的對他有些感激,還有些其他的感覺,他已經忍不住了,小心的把已經放好麻藥的一杯水擺到了她的面前,笑著說︰「阿花,累了吧,喝口水吧。」

「不用了,」叫阿花的女子沖她嬌艷一笑,繼續著手中的活,陳少銘不甘心,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有意無意的模了她的手一下,把她拉倒椅子上,把水遞給他,說︰「在我這里客氣什麼,喝吧,別客氣。」

女子嫣然一笑,端起了杯子,陳少銘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女子正要一飲而盡,門忽然被人重重的推開了,女子嚇得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

陳少銘氣的往門外一看,只見一個女人沖了過來指著陳少銘大罵道︰「老娘我已經忍了你好久了,你以為老娘怕你呀,別給臉不要臉,整天跟這個小妖精混在一起,別以為老娘好欺負,你給我滾,臭妖精!」來的人正是雪娟,雪娟指著阿花的鼻子罵道,叫阿花的女子連忙跑出了屋子。

陳少銘的好事被硬生生的攪黃了,氣不打一出來,站起身罵道︰「你個臭婊子,臭婊子,你和井上那個老鬼子鬼混,你以為我瞎了!」

兩個人針鋒相對,互相罵了起來,甚至打了起來,直到一隊鬼子士兵急匆匆的找陳少銘,這場戰斗才停了下來。

看著陳少銘被鬼子兵帶走,雪娟松了一口氣,走到了阿花父女的房間,輕輕地推門而入。

阿花見雪娟來了,嚇得站起了身,雪娟笑道︰「不要緊,別害怕,我只想問你幾個事。」雪娟說的很輕松,卻不容反對。

「你不叫阿花,你到底是誰?」

「你們也不是父女,你們是誰?」

「運輸隊被襲擊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雪娟連問三個問題,父女倆大吃一驚,呆呆的看著雪娟。

雪娟笑了,笑的很奇怪︰「你們是不是想殺陳少銘?」

父女倆一起站了起來,老人的速度不慢,看起來是一個年青人,那人立刻竄到了她的身邊,冷冷的問︰「你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我也想殺陳少銘,想殺井上村,而且」雪娟笑著說︰「咱們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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