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緋色門口還是燈水透明,停車位滿滿。
供客人休息的套房里,徐天嬌躺在鋪著白色chuang單的大chuang上,此時的她是昏迷的,長發散開,臉色發紅,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地蜷縮在一起,沒有生過孩子的她身材還是很棒。
房間里亮著柔和的燈,地面鋪著厚厚的地毯,室內的冷氣開的正舒服。
門被推開,顧思冰首先走了進來。
金爺一路跟來,也慌忙進到門內。
「顧總,今晚這事確實是我辦的不好,手下那些人更是欠教訓,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他們也是想著您這麼多年沒有個女人,他們也是為了您好呀。」金爺一路上這些話不知被他說了多少遍了。
室內的冷氣很足,但是也無法消除顧思冰身上的燥熱,他伸手解開領口的扣子,這些該死的家伙,居然敢給他下yao,雖然他只喝了一口,但是藥效還是起作用了。
顧思冰回頭金爺不期然地撞在他的胸前,金爺嚇的連連後退︰「對不起,對不起……」
瞧見金爺那股慫樣,顧思冰滿心的火一下子又消了,快六十的人了,在他面前還低三下四的,這讓顧思冰看著都有些不忍心。
「好了,好了,趕快滾吧,不然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月兌。」顧思冰心煩意亂地揮揮手,趕著金爺讓他快滾。
金爺小心地查看著顧思冰的臉色,他們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臥室,他看到chuang上的人,嘴角輕輕一笑︰「那我就不打擾顧總了,希望您能有個愉快的夜晚。」
「滾……」顧思冰一听火氣又上來了,要不是他如今已經改了道,金爺和他的那些人,今天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逃掉,他想著想要和過去徹底地決裂就必須把過去處事的方式也改變了,這才算是真正的改變。
金爺嚇的急忙退出了房間,顧思冰也知道這個金爺雖然好玩,但是本質上他也不壞,所以他也沒必要非要怎麼樣對他。
房間里只剩下顧思冰和徐天嬌,顧思冰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不過她今天被金爺的人帶來了這,也確實和他有關,他只是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著,而他卻把chuang上的那個人看成了廉詩斐,這體里的那股燥熱更加狂烈了,顧思冰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廉詩斐的夢,她睜開眼望向窗外夜色還很深,徐賀湛走了之後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睡的那麼沉。
手機已經不響了,她翻了個身,給昕昕蓋了蓋被子,本想再接著睡,可是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這一下睡意全無了,這麼晚了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模到手機一看竟是顧思冰,廉詩斐皺眉捏著手機,她不確定該不該接這個電話,正猶豫之際手機停了,可是下一刻一條短信進來了。
廉詩斐低頭點開,是顧思冰發來的︰我在你家門口,拉開窗簾你就能看到我,我想見你。
廉詩斐從chuang上跳起來,真的走到窗邊,夜色下顧思冰真的拿著手機站在車邊望向她這里。
廉詩斐趕緊藏到窗簾後面,她的心突突地跳著,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又看向院內,沒有徐賀湛的車,他出去之後應該就沒有回來吧,廉詩斐這樣想,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顧思冰還站在那,不時地看手機,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廉詩斐本來不想去見他,不過看他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這才找了件衣服下了樓。
廉詩斐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顧思冰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從來沒想過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也會有這麼激動的一天。
儼然青春怦動時的那種感覺。
廉詩斐幾乎被他揉進了自己的身體里,他抱著她,抱的很緊。
「顧先生,請你放開我。」廉詩斐伸手去推顧思冰,她的手踫到顧思冰的時候才發覺他的整個身體都很燙,像是發燒了,他喘氣的聲音就在耳邊,每喘一口氣都是那麼地粗重。
「廉廉,你終于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見我的。」顧思冰不听廉詩斐的話,他抱著她,她的身體軟軟的,給他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但是身體里的那股火好像更大了。
他使勁地圈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你發燒了,你快放開我,你得趕快去醫院。」廉詩斐還在掙扎,可是她越是掙扎,顧思冰就越難受,被他強壓了半夜的yu望現在全總復蘇了,他的大手不安份地在廉詩斐的後背上油走。
廉詩斐嚇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推他,他卻松了力道,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廉詩斐只覺得顧思冰的唇也很熱,她緊緊地閉著嘴,不讓他有更深入的機會。
「廉廉,我很想你,很想你。」顧思冰一邊胡亂地吻著她,一邊喃喃說道。
廉詩斐只覺得渾身冰涼,顧思冰說話的時候,她趁機用手抵在顧思冰的胸口,讓兩個人的身體有了隔閡。
接觸到廉詩斐的唇,顧思冰更加失去了理智,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他想要她。
大手又不安地動作起來,廉詩斐嚇的繃直了身子,可是她又不敢太用力,她還時時想著肚子有孩子。
「唔,顧思冰,我求你放開我,行嗎?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廉詩斐斷斷續續地說著,她現在嚇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顧思冰的嘴里雖然有酒氣,不過他好像還被另一股力量控制著,這樣才讓廉詩斐更加害怕。
顧思冰雖然身體很難受,不過他好像也有短暫的清醒,他听到了廉詩斐的話,但是抱著她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所以他不想松開她。
顧思冰停止了吻她,更加抱緊了她,廉詩斐的兩只手被他壓著根本抽不出來。
「顧思冰,你放開我好嗎?你到底怎麼了?你放開我,我來給看看行嗎?」廉詩斐被他摁在懷里動不了。
顧思冰還是不放,一輛車從遠處而來,兩束強烈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照亮了廉詩斐那張慘白的臉。
徐賀湛在車里就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起初他還納悶這麼晚了,什麼人在他們家門口這樣放肆,但當看清前面的人是廉詩斐時,徐賀湛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腳下也更加用力地踩向油門。
顧思冰被突如其來的亮光照的收回了些理智,他松開廉詩斐轉頭用手擋住亮光,廉詩斐趁機掙開了他的手,剛想往回跑時,卻听到重重地關門聲,接著是徐賀湛如雷般的咆哮聲︰「顧思冰,你這個混蛋。」
廉詩斐再轉身時,顧思冰一個踉蹌退到她的身邊,廉詩斐嚇的捂住了嘴,她的對面站著怒氣沖天的徐賀湛。
顧思冰搖搖頭,他也不是善類,站穩之後模了下嘴角,然後抬眼冷笑看向徐賀湛︰「徐總這是生氣了嗎?」
徐賀湛從廉詩斐那里收回視線一個箭步躍到顧思冰的面前,伸手又揪向他的領口︰「我當然會生氣,你對徐太太做了什麼,我會讓你加倍奉還,我對你說過她是徐太太,請你不要招惹她,你是听不同人類的話嗎?」
顧思冰笑笑,身體的燥熱好像減少了一些︰「你的話對我沒有什麼威脅,她是徐太太沒錯,但是她的先生只會讓她難過。」
這話一說出徐賀湛愣了,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正常︰「她我孩子的媽,而且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所以你最好別再招惹她,懂嗎?」
一提這事顧思冰反而更生氣了,他反手也揪起徐賀湛的領口︰「你也知道她懷孕了,那天在醫院她暈倒了,她貧血,這些你作為她的先生,你可知道?」
徐賀湛被顧思冰說愣了,連廉詩斐也愣了,她記得那天是他走了之後她才暈倒的。
可是為什麼他會知道她暈倒這件事呢?
顧思冰看著徐賀湛越來越難看的臉,他伸手將徐賀湛的手打掉。
「一個男人能一個女人冠上了他的姓氏,就不能讓她再流淚,你做到了嗎?徐先生,如果沒做到就不要再假惺惺地說這些沒用的,廉廉,如果你想離開他,我可以幫你。」顧思冰看到徐賀湛挫敗的黑臉說道。
然後他再看向廉詩斐溫柔地說道。
徐賀湛也看著她,好像他們都在等她的回答一樣。
廉詩斐輕輕一笑說道︰「對不起,顧先生,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決,我想咱們還沒熟到請你幫忙的地步。」
徐賀湛一听這話心里那叫一個高興,廉詩斐又轉過頭看向徐賀湛說︰「我愛這個男人愛了十多年,他確實不值得沒錯,但是我會用我的方式離開他。」
顧思冰剛剛還因為廉詩斐的話有些難過,不過此時他不難過了,因為他看到徐賀湛的臉也越來越黑了。
「我不會同意的。」徐賀湛很強硬地說道。
「你會同意的,不過就算你不同意那也和我沒關系。」廉詩斐也同樣強硬地回答道。
她說完緊了緊衣服然後走向院內,徐賀湛看著廉詩斐的背影,他的心里在痛,她剛剛說她愛了他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十多年前他們也才剛剛認識而已,只是廉詩斐說的話能信嗎?
顧思冰也同樣看著廉詩斐,直到她進了屋,顧思冰才收回視線,藥效已經過了,他現在渾身沒勁。
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車邊,剛剛的一切真像是夢,現在夢醒了,不過他今天一點也不後悔他來找廉詩斐,最起碼讓他知道了廉詩斐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徐先生,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顧思冰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拉開車門坐上去,然後發動車子走了。
徐賀湛還是站在原地,心里還在想著剛剛廉詩斐說過的話,她說她愛了他十多年,可是為什麼他卻不知道。
徐賀湛愣了一會,這才抬腳走進去。
每走一步他都覺得有些沉重,其實他還在猶豫廉詩斐到底能不能信,他記得廉詩語曾對他說過,廉詩斐從小就很愛說謊,因些爸媽還經常懲罰她……
進到臥室里廉詩斐無奈地靠在門後,她這一次懷孕已經大不如上次了,她自己能感覺的很清楚,雖然檢查的結果說一切都好,可是她總是覺得她的身體機能,還有她的心情好像都不適合懷孕似的。
門外傳來徐賀湛走路的聲音,廉詩斐的心里一驚,然後把門想在里面反鎖,可是沒想到徐賀湛卻搶先一步推開了門。
兩個人分別在門的兩邊對視著,廉詩斐想轉過身可是卻被徐賀湛一把抓住了,他的力道很大,弄疼了廉詩斐。
「你放手,昕昕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廉詩斐看了一眼昕昕,然後轉頭對徐賀湛說。
徐賀湛也看了一眼昕昕,然後將廉詩斐拉了出去。
「徐賀湛你放開我。」廉詩斐一邊掙扎著一邊說。
徐賀湛把廉詩斐拉進了旁邊的房間里,廉詩斐被他推倒在牆上,身子壓在了廉詩斐的身上。
「你說你愛了我十多年,是真的嗎?」徐賀湛的眼楮盯著廉詩斐,眉頭擰了起來,深邃的眸子里藏著一股說不出的憂郁。
廉詩斐看向徐賀湛,輕輕一笑︰「如果我說是真的,你會信嗎?」
徐賀湛的手開始發抖,他無法回答廉詩斐這個問題。
「那個時候你還小,你對我應該只是對哥哥的敬仰吧,詩語說你不喜歡男孩,後來你走了,再後來你和劉強一起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徐賀湛喃喃說道,好像那些事情就在眼前一樣。
廉詩斐的眼楮濕潤了,她從來不知道她竟然也存在于徐賀湛的生命里,但也只是那麼匆匆的記憶而已。
「如果我說是呢,如果我說我一直愛著你呢,你會相信嗎?如果我說那年在樹林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詩語說過你不會喜歡,你不可能喜歡我,不可能……」徐賀湛打斷了廉詩斐的話,喃喃地說道。
因為他的打斷,廉詩斐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她就知道就算她說了真話,他也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