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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言罷見廖書意瞪著眼楮不回答,便自甩開他的手轉身便兩大步回到房門處,抬腳便往禁閉的房門上用力地一下下踹!

廖書意見她如是,愣了一下這才急忙上前抓了她的肩頭,怒道︰「你瘋了!那女人不叫你進去才好,里頭不定是個什麼情景的,你一大閨女,沒有杵在一邊的道理!听話,跟哥哥回去,哥哥知道你心中感動他的救命之恩,可你在這里也幫不上忙的,反會添亂。////()」

廖書意言罷,錦瑟便淚水墜落,回眸就這麼瞧著他,道︰「哥哥也幫外人欺負我,他如今這樣都是因我之故,他這輩子非我不可,我便也非他不嫁了!哥哥若是疼我,便幫幫微微吧,微微從沒求過哥哥什麼……嗚嗚……我信他,方才那女子和他也必不是哥哥想的那樣……」

錦瑟說著便又可憐兮兮地哭了起來,廖書意哪里能受得了她這般,原本便心疼她受了驚嚇,驚魂一夜,如今徹底沒了法子,再見錦瑟鐵了心要進屋去,便只能跺了下腳依著她上前踹起門來。

錦瑟見此淚水當即便止住了,胡亂抹了把臉,只待廖書意兩腳跺開房門,她便提裙飛沖了進去,只她剛進去便見那暖柔竟從內室出來,瞧了眼錦瑟,又望了眼那被踹飛的門板,揚了揚眉,面色漸緩地道︰「王爺醒來了,叫姚姑娘進去呢!」

錦瑟猛然听聞完顏宗澤已經醒來了,倒一下子被狂喜沖地愣住了,那暖柔見她非但不進屋還站住了,眉毛就又豎了起來,上前兩步竟拖住錦瑟便往屋中扯,道︰「姚姑娘若是因方才我的態度鬧脾氣,那可真是白瞎了王爺一片心了!王爺見不到姚姑娘不肯用藥,也不讓大夫踫,你快進去勸勸。」

方才擋住自己不讓進的是這暖柔,如今扯著她往里拽的也是她,錦瑟弄不清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卻也沒心情想這些,听完顏宗澤不肯用藥,及急慌慌地便奔了進去。

內室中溫度極高,完顏宗澤正果著背脊趴在床上,錦瑟一眼便瞧見了他血肉模糊的肌膚,她抬手捂著嘴卻還是忍不住哽了一聲。

屋中只影七站在床邊幫忙,另有一個穿藏青袍子的白胡子老頭坐在床邊,跟前還隨著個年紀不大的小童手中捧著一碗湯藥。錦瑟心知那老頭是大夫,再見他一臉無奈和煩躁的看向自己,便知暖柔說的不假,完顏宗澤這時候竟還真鬧起性子,不肯用藥起來了。

她撲至床前就在腳踏上跪下,入目完顏宗澤低垂著頭,一張俊美的面容已被擦拭干淨,長發被汗水淋濕垂下一些在面頰上,顯得那面容越發蒼白,唇色愈發青紫起來。他依舊那樣無聲無息的,好似又睡著了一般,錦瑟輕輕地握住他垂下的手,這才顫著聲音喚了下,「完顏宗澤,醒醒……」

「姚姑娘吧,王爺傷勢不輕,只怕受了內傷,可這外傷你也瞧見了,如此嚴重,還在失血不說,若然再不處理,只怕會傷口惡化。補血救急的湯藥王爺倒是喝了,只說什麼都不肯喝這麻藥,非要等姑娘來,姑娘還是快勸勸吧。」

錦瑟听聞大夫的話,又喚了完顏宗澤一聲,他才緩緩睜開眼眸,瞧見她清澈的藍眸中便有了笑意,波光微蕩,令人心酸,他張口,卻道︰「沒事就好……」

錦瑟見他如此心恨的不行,可瞧他那樣子卻又不忍重言,便柔著聲音道︰「我很好,一點傷都沒受,可你若有個長短,我便再也不能好了。怎能不吃藥呢,傷口不及時處理會化膿的,我親自喂你喝藥可好?」

完顏宗澤聞言見錦瑟一雙眼楮哭的紅腫如兩顆大核桃,卻心疼了,虛弱著聲音,道︰「原便比微微笨……麻藥……傷腦……微微陪著我……不吃也能生受的……」

錦瑟見完顏宗澤又能嘴貧,松了一口氣,見他目露堅持,瞧了眼他那傷口卻終是放心不下,不覺蹙眉道︰「左右不變成傻子我都要你,就算傷了腦子,我也守著你,喝了藥吧,我又不會笑話你……」

完顏宗澤這回是真笑了,帶著點純真的笑容浮現在那張蒼白的俊面上,瞧的錦瑟的心一陣陣收縮,可他卻還是搖頭,道︰「你和我說說話便好……大男人怕什麼疼……」

錦瑟見他堅持這才瞧向大夫,大夫顯然也熟知完顏宗澤的性子,揮了揮手令那小童退下,便道︰「王爺忍著點,老朽要動手清理傷口了。」

完顏宗澤哼了聲算做回應,接著便抽出被錦瑟握著的手抓住了床板,錦瑟卻固執地將他的手拉了回來,十指相交地扣住,她這動作尚未做完,那邊大夫已動手,完顏宗澤顯是疼的狠了,猛然握手,錦瑟五指骨頭酥疼卻抵不過心中對完顏宗澤的陣陣心疼,見他額頭一下子冒出豆大的汗珠來,面色也微微扭曲起來,她一面拿了帕子用空著的另一只手輕輕給完顏宗澤擦拭,一面眼淚又巴拉拉地往下墜。

完顏宗澤緩了半響,這才又瞧向錦瑟,一面抬手給她拭淚,一面輕笑,道︰「果然看到微微為我掉淚,什麼痛就都值當了,也一點都覺不出疼來了……」

他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氣喘連連,錦瑟心里愈酸,卻忍著難受破涕為笑,將他的手拉起來湊至唇邊親了下,道︰「這樣是不是更好些?」

完顏宗澤沒想到當著這麼些人錦瑟竟然會如此,見她眸中落滿了濃情蜜意,一顆心飄飄忽忽起來,哪里還能感受到別的,見他張口欲言,錦瑟卻已面頰發紅地抬手壓在了他的唇上,道︰「你莫說話了,動來動去的傷神不說,莫再影響大夫,我說話你來听可好?」

見完顏宗澤听話地眨了眨眼,錦瑟才道︰「你不知道頭一回我在姚府後門踫到你時有多厭惡于你,當時你扔給我一錠銀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便在想,這個人長的倒是人模人樣,卻不想淨做人模狗樣之事,尋人後門,打听閨閣女子還做的理直氣壯,那時我是極瞧不上你的……後來在船上你我再見,便更沒什麼好事兒了,你差點將我的嬤嬤和丫鬟們嚇破膽……」

錦瑟這邊絮絮地說著,完顏宗澤便也含笑听著,兩人竟是眼中只有彼此,全然沒將一屋子的人放在心上。廖書意原本見錦瑟舉止大膽,當真是被氣得不輕,如今听她說起和完顏宗澤的點點滴滴來,再瞧著他們兩手緊握的忘我模樣,他蹙起眉來,儼然已經相信,也不得不信方才錦瑟所說之話了。

看來,他們真是認定了彼此,此生不渝了!

廖書意嘆了一聲,心中有些煩亂,見留在這里也是無用,便轉身大步而出,自理思緒去了。

錦瑟就這麼說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夫才將完顏宗澤的傷口清理干淨,待要上藥卻又猶豫地道︰「這藥王爺是用過的,雖是對止血,傷口愈合都有奇效,可卻甚疼,王爺這回傷的太重,還是……」

他話未說完,完顏宗澤便道︰「都到這一步了,撒藥便是。」

錦瑟見完顏宗澤這會子面色更差,听到上藥會極疼,便蹙了眉,咬著唇垂淚,完顏宗澤見之,卻道︰「微微這下將我看光光了,可得負責才成啊。」

錦瑟心知他在好言逗自己,可听聞他的話卻忍不住余光瞥了下一直站在床邊的那抹桃紅身影,完顏宗澤從背到大腿幾乎全被火藥傷到,又被利石劃過,傷口綿連在一起,身上衣裳在錦瑟進來前便已盡數被剪開,如今他這般模樣可不光她一個姑娘家看到了。

想著完顏宗澤一直都未曾叫暖柔出去,錦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如今也不好和完顏宗澤說這個,更不是拈酸吃醋的時候,錦瑟便只道︰「你先養好傷,我再考慮要不要負責!」

完顏宗澤卻笑,道︰「果然這會子不適合用美男計……本王原先身材很好的,現在這麼丑倒叫微微……嗯……」

完顏宗澤話未說完便被猛然地劇痛折磨地禁閉了牙關,他猛然抽出被錦瑟握著的手胡亂一抓,身子也因疼痛如弓一般緊繃起來,高昂著頭,額上青筋暴露,卻是大夫撒藥了。

錦瑟見此淚眼朦朧,忙催著那大夫快些,大夫手腳倒也熟練,上藥包扎一氣呵成,待他忙完,完顏宗澤已沒了一絲氣力,癱倒在床上,長發已然被汗水濕透,面如水洗。

錦瑟忙給他擦拭,一面擔憂地喚了聲,听完顏宗澤哼了下,這才跌坐在腳踏上,目光轉了下卻見方才一直站在床邊的暖柔也不知何時竟爬到了床上,此刻她正拉過錦被給完顏宗澤輕輕蓋上,而完顏宗澤方才抓著她的手卻握在暖柔的小腿上,青筋暴露顯還未從疼痛中回過神來。

錦瑟雖知完顏宗澤是怕傷了自己這才松了手,可瞧見他抓著暖柔,而暖柔竟面色安然,好似一點都沒覺出疼來,瞧向完顏宗澤的眉眼間又滿是擔憂和心疼,錦瑟的一顆心便又似被堵上了棉花團,難受極了。

見大夫站起身來,錦瑟才收了收心思,問起完顏宗澤的情況來,大夫卻道︰「外傷都處理好了,間日要換上一回藥,內傷卻也慢慢調理,王爺失血過多,元氣大傷,不養傷一年只怕難以恢復如初。好在王爺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傷口已復原的不慢。只要今兒一日不發起熱,傷口惡化,命便算保住了。可往後半月也不能疏忽,若照看不好,或是休息不好,內傷加重,再引發了什麼並發癥,就不好說了……」

大夫言罷令影七隨他去開藥,熬藥,屋中便只剩下錦瑟,完顏宗澤和暖柔三人。見完顏宗澤已回過神來,沖她抬手,錦瑟忙握住他的,將臉頰貼過去,就听他輕聲道︰「我睡會兒……」

錦瑟將完顏宗澤面上亂發輕輕理好,沒能回話,完顏宗澤顯已支撐不住地暈睡了過去。屋中充斥著血腥味,那邊暖柔已推開半扇窗,又將火盆中的炭加了些,挑的更火紅,這才點上龍涎香,回到床前。

恰在此時,廖書意進來,見錦瑟還守著完顏宗澤,幾步過來便拽起了她,道︰「行了,他已無礙,祖母和家人等你一夜,擔心壞了,還不快跟哥哥回去。」

錦瑟被廖書意抓起來,一來念著不和廖書意說個清楚,她別甭想安安寧寧地守著完顏宗澤,再來,她到現在身上還沒清洗過,這樣守著完顏宗澤也不妥,加之這會子完顏宗澤睡過去,她在這里瞧著他也沒有,故而錦瑟便沒說話,隨著廖書意出了屋。

豈知她這邊前腳出來,那暖柔後腳便追了過來,道︰「王爺這還沒月兌離危險呢,你就這麼走了?見過狠心的女人,沒見過姚姑娘這樣的!」

錦瑟聞言氣結,實在弄不明白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為了完顏宗澤這才委曲求全地要留下自己來?那她對完顏宗澤倒是情真意切,錦瑟酸溜溜地想著,可她卻是深信完顏宗澤的,完顏宗澤從未提過有位如夫人,而且他對她那樣子……也不似有過女人的……

這個莫名其妙的如夫人,錦瑟沒弄不清楚狀況也不想和她就交上火,聞言便也挑眉,道︰「你瞧我這樣子適合留在這里?」

暖柔聞言自知錦瑟是在嘲諷于她,自稱女主人,卻又沒個待客之道,她也不生氣,听錦瑟話中之意非是要走,眸中卻有暖意,沖小丫鬟吩咐著道︰「去給姚姑娘準備沐浴之物,姑娘身上的傷也要好生處理。」

言罷,她才又沖錦瑟道︰「王爺這里離不開姑娘,姑娘快些過來。」說著轉身進了屋。

廖書意見錦瑟竟執意留下,煩躁地抓了下頭,錦瑟卻又換上了那副可憐兮兮的神情,拉著廖書意的衣袖,道︰「哥哥,我……」瞧著面帶無奈和不認同的廖書意,錦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陣心虛地低了頭。

廖書意見她面上還沾染著塵土,一臉泥污地垂下頭,一時間哪里還說的出指責的話來,只道︰「他的身份……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偷偷模模地跟著他,過著連個妾室都敢甩你臉子的這種日子?!」

錦瑟听廖書意說的刻薄,顯然是生了氣,忙抬頭道︰「不會,不管多難多久,我會等他迎娶我的!他會的!」

廖書意卻譏誚地挑唇,道︰「這話你還是回去說給祖父祖母听吧,他們肯信,我便也信。」

錦瑟笑了,道︰「我會叫他們信的,哥哥,大夫說他這三日對養傷很關鍵,我想留在這里……哥哥可否回去幫我和外祖母說些好話……」

廖書意素知錦瑟的性子說一不二,見她神情是懇求的,眼中卻滿是堅持,知道今日也不能硬生生地拖了她走,到底听了方才錦瑟和完顏宗澤的話,知道完顏宗澤多次幫過錦瑟,如今人家也確實因錦瑟受了重傷,這會子不滿足錦瑟,太過不近人情,也有失道義,他便一嘆,道︰「罷了,你願意怎樣便怎樣吧,哥哥管不了啦……」

錦瑟聞言笑了,討好地道︰「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廖書意氣極反笑,道︰「祖母要是不答允,哥哥晚上便來接你回去,好好照顧自己,一會子我送白芷過來。」

謝少文並未傷害白芷,昨夜白芷已被廖書意救下送回府中,錦瑟是知道此事的,聞言點了點,她送走廖書意,收拾好自己便又守在了完顏宗澤身邊,她經過一夜的折騰早便精神不濟,眯了一覺才堅持著親自照料完顏宗澤到夜半,其間完顏宗澤反復燒了幾回,糊糊涂涂地叫著她的名字,錦瑟一遍遍像那晚完顏宗澤照顧她一樣照顧著他,好言好語地在他耳邊低哄細語,直至二更天見完顏宗澤熱度褪下來,這才支撐不住地沉睡過去。

她再度醒來已是日上中竿,外頭陽光極好,碎陽透過絞紗窗溢了滿室,她眯了眯眼便感面上一陣瘙癢,茫然地回頭卻見完顏宗澤正用手撩著她耳邊的散發,錦瑟一下子醒過神來,瞪大了眼楮,道︰「你醒了,身上還疼嗎?沒再發熱吧?用過藥了嗎,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說著便抬手去模完顏宗澤的頭,昨兒夜里她累的不行,最後便躺在大床的內側睡著了,沒想著竟是睡了如此之久,天都正午了吧……錦瑟有些懊悔歉疚,完顏宗澤卻道︰「昨兒苦了你,你瞧,我都大好了,微微救我一命,我便只能以身相許了。」

他說著拉下錦瑟放在額頭的手放在唇邊細吻,見錦瑟眼中又浮了一層淚光,方道︰「我都好了,怎又落淚……」

他這邊話沒說完,錦瑟便已破涕為笑,失而復得的心情如同這滿屋的陽光一般,明媚地照亮了她的心田,也叫她急于用行動來表達出來。

而錦瑟的行動很直接,幾乎是無前奏毫無意念地,她順著身體的本能捧起完顏宗澤近在咫尺的面龐來,吻上他的唇,熱情地纏綿地毫不羞澀地甚至是狂熱地探進香舌去,完顏宗澤的口中殘留的藥味充斥了她的味蕾,錦瑟卻感受到他的真實,纏著他的舌令那苦味溢滿她的唇齒,她就這樣一遍遍沾染他的味道,訴說她此刻的感激和珍視,愛意和後怕。

完顏宗澤不曾想錦瑟會突然這般主動和熱情,愣了半響才狂喜地撐住身體回應她,從未有過的熱吻激吻,每一下似都能擦出火花來,兩人似要通過口舌的抵死纏綿探入彼此的靈魂,似是彼此的心窩都缺失了極重要的一塊,而如今這樣擁吻著對方便能補全它一般。慢慢的這熱吻已變了模樣,成為撕咬,兩人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吶喊著對彼此的渴求,熱切的啃咬著至死方休,恨不能將對方拆吃入月復,好融為一體,生生死死,再不分離。

這樣的激情,直至完顏宗澤悶哼一聲,手臂支撐不住地跌回床榻,喘息不止,才算終止。錦瑟也面頰緋紅地喘息著,見完顏宗澤似扯了傷口趴在床上低吟,方從激情中猛然醒過神來,忙道︰「你怎樣,傷口裂了?」

完顏宗澤又換了口氣,才戲謔地瞧著錦瑟,道︰「微微,你要謀殺親夫嗎?」

錦瑟聞言,想著自己沒個分寸,這時候做出這樣大膽又熱情的事情來,只怕完顏宗澤傷口扯的更疼,她一時面色漲紅,也不知是後知後覺地嬌羞了,還是懊悔的羞赧了。完顏宗澤見她這般,卻是笑了,湊過去,輕聲道︰「微微若是想……改明兒我們再試試,如今為夫的有心無力啊……」

錦瑟听罷嗔了完顏宗澤一眼,見他方才還蒼白的面色,這會子分明有些潮紅,心知他方才被勾地動了情,她便更是羞紅了臉,佯怒道︰「你這般看來是真活過來了,剛剛好便又欺負我!」

完顏宗澤笑,听錦瑟的聲音帶著暗啞,便道︰「渴了,餓了吧,先喝口茶醒醒神快去用膳,我這里自有人照看,莫累著自己。」

他說著回過頭徑自從暖柔手中接過茶盞親自捧給錦瑟,錦瑟也是這會子才瞧見屋中還有旁人的,而且竟然還是那個自稱是完顏宗澤如夫人的暖柔,前世的記憶排山倒海壓來,想著當日謝少文和姚錦玉廝混,她侍夜在外的那些痛苦記憶,再念著方才她和完顏宗澤熱吻,而暖柔竟然就在一旁看著,錦瑟面上紅暈唰的一下褪盡,變得慘白起來。

完顏宗澤見此,嚇得險些掉了手中茶盞,忙道︰「怎麼了?哪里痛了嗎?」

錦瑟恍惚地回過神來,入目是完顏宗澤關切的面龐和慌亂的眸子,她這才舒了一口氣,接過他手中茶盞。

那邊暖柔倒似明白錦瑟怎麼了,竟瞧了她一眼悄然退了出去,屋中寧靜下來,錦瑟見完顏宗澤一臉緊張直勾勾盯著自己,顯然還在擔憂,方嘟著嘴道︰「沒事,只是你的那位如夫人怕是不好了……」

完顏宗澤听罷愣了半響方眨著眼楮盯著錦瑟,道︰「如夫人?微微說的是方才站在這里的那個?」

錦瑟見完顏宗澤揣著明白裝糊涂,登時便冷了臉,憤聲道︰「是呢,是呢,不是她還能有誰,昨兒那暖柔可親自說自己是你的如夫人,如今你那府中唯一的女主子,還擋了我在屋外,不叫我瞧你!這事你不和我說個清楚,便別想我對你負責!」

錦瑟言罷見完顏宗澤愣住,便又補充著道︰「也別想對我以身相許!」

完顏宗澤半響無語,接著卻突然爆笑一聲,笑意蔓延開來便再也忍不住,又見錦瑟一臉吃味和惱怒,茫然和氣憤,他便愈發笑的暢快了,直扯地繃帶上溢出血來,這才緩下來,又悶聲咳了半響方虛弱著道︰「微微啊……你便是要謀殺親夫,你莫用這法子啊……」

錦瑟忙給完顏宗澤檢查了下傷口,這才恨聲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別給我做顧而言他的,老實交代方是上策!」

完顏宗澤見錦瑟瞪著眼楮,那模樣便似個小悍婦,不覺又笑,道︰「是,那個暖柔吧,確實算我的如夫人,和影七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皆是我全心信任之人,而且還真一日都離不開……」

他說著見錦瑟漂亮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處,方憋著笑又道︰「而且我這每日從吃食和穿衣,到貼身伺候都是暖柔在打理……」

「完顏宗澤!」錦瑟見完顏宗澤這分明是在急自己,忍不住磨起牙來,完顏宗澤這才不再逗弄她,抬起笑的迷蒙蒙的眼道︰「微微啊,我瞧著那暖柔著實什麼都好,可惜我這輩子生沒生成女子,更沒進宮當個宮女,這暖柔再好,我也無法和他做那對食夫妻啊。」

錦瑟聞言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氣道︰「什麼對食夫妻,你竟還想和她做夫妻!?」

她言罷方覺不對,不由瞪大了眼楮,半響才張口結舌地道︰「你說那暖柔……是個……太監?」

錦瑟徹底呆了,完顏宗澤見她那瞪著眼楮一臉愕然,又似高興又似懊惱的小模樣實在討喜,禁不住兩臂環住她將腦袋埋在她的胸前再次失笑,被錦瑟推了兩下,抬頭見她窘的都快哭了,這才道︰「可不就是太監,還是武英王府的總管太監!下回微微再想耍賴,不對我負責,可莫再找這樣蹩腳的借口了……我好生冤枉啊。」

兩人又笑鬧一聲,完顏宗澤方道︰「這回我身子虛便罷了,微微以後若再疑我了,哼哼……」

完顏宗澤說著目光在錦瑟胸前直打轉兒,錦瑟憶及昨日衣衫不整被完顏宗澤瞧見的情景,脖頸也紅起來,只她今日這醋吃的大了,索性便破罐子破摔地又道︰「還有一事你得交代清楚,頭一回我見你,你便是尋芳到的姚家,不但自己想著偷偷進府尋美,後來還令暖柔去尋那吳家小姐的婢女,我依稀記著吳小姐那婢女可是頗有幾分姿色的,那姑娘總不會也是太監吧?」

------題外話------

謝謝親親秋心自在含笑中、月朗星稀、天夕紫紫、307469110、七燁如鉤、安筱雅v、anitabeibei。

人家暖柔可是大功臣,親親們不要這麼對人家喲,人家整日裝女人已經很可憐了……嘿嘿,乃們怎麼都不信我是親媽呢,和完顏共患難的只能是我家閨女一個,必須滴。

票票啊,今天素素掉名次了,再不投真消失不見了啊,浪費是不對滴,浪費月票更是壞習慣,親親們要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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