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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松之站在錦瑟數步開外有些怔怔地瞧著她,只覺她這會子瞧著和往日極為不同,冬日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映的她膚色勝雪,一雙清澄的眸子笑意盈盈,猶如兩泓被清風吹地微蕩的清水,瀲灩著明光粼粼。

她唇瓣上掛著的笑意是那般的柔和,絕麗,如明珠生輝,美玉瑩光般照亮了整個面容,尋常錦瑟也是愛笑的,甚至何時瞧她,她那唇角都掛著一絲溫婉的笑意,可那笑意總叫他感覺少了些真情。

而此刻她的笑如同天上的太陽,帶著濃濃的暖意;如同雨後怒放開來的海棠,恣意清理;如同午後燥熱後的一縷清風,清朗舒緩,令人瞧上一眼便移不開目光,一顆心因這笑顏怦然而動,而那笑顏也似瞬間便刻在了心房一般,再不能遺忘。

想到錦瑟剛剛退了親事,楊松之更是不自禁地也跟著揚起了唇角。偏此刻錦瑟似感知到了他的愉悅,美眸流轉竟瞧了過來,她那眸子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輝,楊松之不知為何,竟心中一個緊張,本能地垂了眼眸,倒似偷窺著渴望著一樣寶貝,正目不轉楮地覬覦著,卻被那寶貝的主人發現的偷兒一般,他的心也狂亂地一陣失速。

只接著他便又覺不對,忙又抬眸去瞧錦瑟,而那邊錦瑟卻已移開了目光,正和文青低語著什麼。他心中一陣失望,握了握拳頭,暗罵自己一句孬種。他這邊正挫胸頓足的難受,那邊錦瑟已和文青商議好了一件事,錦瑟沖文青笑著點了頭,文青便走了兩步沖未散的圍觀百姓們大聲道。

「鄉親們,承蒙皇上恩旨武安侯府的這些聘禮不必退還,我和姐姐商議後決定將這些錢財用來開一間藥鋪,這藥鋪每十天將開一日的義診,無償為患病的百姓們診病抓藥,具體此藥鋪如何義診惠民,我和姐姐會再行商議。等藥鋪經營起來,還請大家來捧個場啊。」

眾人听聞文青的話,微微一怔後紛紛叫好。大錦如今百姓生活困苦者眾,尋常百姓之家平日里根本就吃不飽肚子,更勿庸說是看病了,京城倒也有那麼兩個大藥鋪,每月會開義診,可這所謂的義診不過是坐堂大夫無償給人診病,開方子,抓藥的銀錢卻還是要付的。

如今這姚家姑娘和小少爺竟然要開一間僅十天便義診一回,而且還無償抓藥的藥鋪,這簡直就是賠本買賣,完全是為了惠民啊,眾人豈能不震驚感動,故而一怔之後他們自連聲喝彩。

武安侯府這份聘禮一來錦瑟本便不稀罕,再來她留下,被不得將來便要被人以此嚼舌,說她是貪財之人。更主要的是,有了這間義診藥鋪,不僅有助于她贏得好名聲,更能時刻提醒眾人武安侯府的不仁不義之舉,這麼一舉幾得的事情,錦瑟自沒有不做的道理。

這日錦瑟回到姚府已是半下午,王嬤嬤和柳嬤嬤已然知曉了武安侯府門前發生的一切,兩人又是後怕又是高興,將謝少文一家老小很是詛咒了一陣,這才算漸漸消氣,又喜的笑起來。

只是想到姚錦玉撞石而死一事,柳嬤嬤難免感嘆,道︰「大姑娘太是要強,事事要掙個長短,偏又識人不清沒,落得如今下場倒真是叫人……哎,早年老太爺還在時老奴瞧那謝少文實在是個好的,那回姑娘冬日在園子中得了一只受傷的鳥兒,養了一年誰知竟突然去了,謝少文還曾陪著姑娘傷心了好些時日,那麼個悲憫的子如今怎就長成了鐵石心腸。」

自打謝少文在姚府丟了臉面之後,王嬤嬤和柳嬤嬤幾個便沒再尊稱過他世子,改而直呼其名了。

錦瑟聞言卻只清冷一笑,謝少文哪里是鐵石心腸,他那副心腸不知何時已經被武安侯府那對無恥夫妻給燻黑了。

王嬤嬤見錦瑟面色變了,扯了下柳嬤嬤,柳嬤嬤才忙轉了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好容易今兒姑娘和大家都高興,老奴去廚上瞧瞧看有什麼好食材,親自下廚好好為姑娘做上幾個愛吃的菜。」

錦瑟聞言便笑了,卻起身拉了欲出去的柳嬤嬤,道︰「被嬤嬤一說,我這肚中饞蟲已被勾了起來。今兒我請嬤嬤和幾個丫頭吃酒,嬤嬤且拿二十兩銀子叫來東家的去采買些新鮮的食材,擺上一桌席面,今兒我要好好吃上一回子酒,誰都甭攔著我。」

柳嬤嬤听罷只當錦瑟心中到底有些不太暢快,握了握錦瑟的手,這才千肯萬肯地應了,快步出去。

錦瑟回身,見王嬤嬤眸光含淚不覺一怔,這才意識到她們只怕是生了誤會,她買醉可是全然因為高興,半點的傷心都沒呢。她想著上前兩步,撒嬌的抱住王嬤嬤的腰,小貓般往她懷中拱了拱,哼哼著道︰「乳娘是怕微微退了親便嫁不出去嗎?」

王嬤嬤見她這般倒含著淚笑了,撫模著她的頭發,道︰「怎會,姑娘這般的好品貌,配那謝少文本便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如今沒了這婚約,姑娘自能再嫁更好的門第,自有好千倍的後生和姑娘攜手白頭,到時候可不氣死那武安侯一家。」

錦瑟听王嬤嬤說什麼鮮花插在牛糞上,當即便噗嗤一聲笑了,謝少文如今離京一趟,不過一個月功夫,可真真是身價大跌,再回京城只怕真要從什麼美男子變成一坨臭牛糞了。

她咯咯地在王嬤嬤懷中好一陣樂,這才抬頭沖王嬤嬤眨巴了兩下眼楮,道︰「既是有更好的親事等著本姑娘,乳娘可不準再傷懷了。再說,便是嫁不出去也無關礙,有文青和嬤嬤們,白芷幾個陪著我,每日想睡到何時就睡到何時,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又高興又自在,這才真真叫好呢!」

王嬤嬤見錦瑟說起混話來,一張絕麗的小臉明媚的如同花蕾半開,粉艷嬌憨,不覺刮著她挺秀的鼻梁又是一陣好鬧。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卻傳來了白芷的聲音,「姑娘,宮里頭來了位老嬤嬤說是奉了宮中貴人的面兒來見姑娘,如今快到這院子了。」

錦瑟聞言不覺一驚,今日宮中會有旨意下來她便覺著好生奇怪,想來想去便覺是皇後幫的忙,可她試探著問了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夫人卻說沒和皇後提起她欲退親一事,這便叫錦瑟有些納悶。如今听聞是宮中來了人,她也最先想到會是皇後的人,只接著便又覺只怕是雲嬪知道了武安侯門前的事,令人來找她算賬了,若是雲嬪那她動作也太快了。

錦瑟前世時也只見過謝少文這位姐姐一回,她是個容貌極明艷,格挺潑辣的女子,瞧著便不是個好相與的……

錦瑟思慮間,王嬤嬤也已變了面色,有些擔憂地拉了下錦瑟的手,錦瑟便笑著沖她又眨巴了眨巴眼楮,起了身,王嬤嬤給她披上一件銀狐輕裘披風,錦瑟便出了屋子。

她剛到廊下,便見二門管事婆子焦媽媽幾個宮裝婢女過來,那打頭的嬤嬤瞧著已年過半百,頭發黑白交雜,容長臉,長相不過中上,卻有一雙于這個年紀不太相符的清澈眸子,她眸光溫和,瞧見錦瑟便揚起了親切的笑意。

錦瑟見此,心中微定,又見那嬤嬤穿著一件柳青色緞瓖邊兒的長褙子,外套墨綠色的比甲,比甲的襟口滾著紫貂毛,通身上下沒戴兩件首飾,可那頭上插著的玉釵卻玉質上乘,她知是得臉的老嬤嬤便不敢輕忽,忙迎下了台階,盈盈福了福,尚未開口那嬤嬤已幾步到了近前,錯身將錦瑟扶起,道︰「老奴不過宮女卑賤之身,姑娘卻是首輔嫡孫,狀元郎千金,且莫折殺了老奴。更何況,姑娘救了我們二小姐,對國公府有恩在先,應受老奴大禮才是。」

錦瑟聞言便知這位定然是皇後娘娘在閨閣時便慣用的老人了,自不敢受她的禮,兩人一推一讓地客套了兩句,這位孫嬤嬤才笑著道︰「皇後娘娘有賞,姚姑娘領賞。」

錦瑟听罷忙退後一步,白芷將早準備好的蒲團放在地上,錦瑟恭恭敬敬地跪了,那孫嬤嬤才唱道︰「姚姑娘賢良溫婉,純善敦厚,機敏無雙,本宮甚喜,特賞水蒼玉如意一對,白玉三鵝擺件一對,青鏤玉枕一只,和田玉蘭飛蝶頭面一副,煙紫垂花點金滾珠步搖一雙,青玉巧作螳螂佩一對,東珠三十顆,煙羅浮紋雲錦一匹,上等紫貂毛料一張……」

錦瑟沒承想皇後的賞賜竟會如此豐厚,待孫嬤嬤好容易唱完,她才誠惶誠恐地領了恩扶著白芷的手站起身來。

那孫嬤嬤便笑著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娘娘貴為正宮之主,少不得要費心操持後宮之事。今日宮妃們到坤寧宮中晨昏定省,那雲嬪氣色極是不好,娘娘自也因此憂慮一場,听聞姑娘退親一事高興非常,這才叫老奴出宮來給姑娘賀喜。」

錦瑟聞言便是一詫,听孫嬤嬤的意思皇帝那道口諭竟不是皇後求來的嗎,她笑著又謝了回恩,才道︰「今日多虧娘娘為小女求得恩旨,小女才能順利退親,嬤嬤定要代小女向娘娘謝恩才是。」

孫嬤嬤卻道︰「這回姑娘可謝錯了人,娘娘並不知姑娘今兒要退親,何來求旨一說。」皇上突然下旨孫嬤嬤也是納悶的,見錦瑟露出詫色,便好心地和她道,「今兒一早皇上便進了養心殿,其間就只有吳王覲見了萬歲爺,姚家可和這吳王有過交情?」

錦瑟听聞這話更是一詫,那吳王可和姚氏半分關系都扯不上啊。這吳王的生母不過是掌燈宮女出身,吳王生來也不得先帝寵愛,如今封王尚是今上登基後的事情,他又是個貪戀美色的閑散王爺,早年祖父和父親在世時自也不會和他有什麼交情……難道是完顏宗澤那廝動使的手段?

錦瑟想著,卻又暗自搖頭,那吳王再怎麼說也是先帝血脈,應不會受完顏宗澤這個北燕王爺的驅使才對。

錦瑟一時想不清楚,神情只一晃便又恢復的恬靜的笑容,道︰「謝嬤嬤告知小女。」

孫嬤嬤見她應對得體,從容嫻雅,寵辱不驚,小小年紀處事便不動聲色,不覺又多了兩分喜歡,笑著道︰「後日便是皇後娘娘的生辰,娘娘在宮中設宴,娘娘早便先見見姑娘了,後日姑娘可一定要前往宮中赴宴。」

錦瑟念著宮宴,外祖母和幾位表姐該都會赴宴,早便惦記上了那場盛宴,如今听聞孫嬤嬤的話自欣悅地應下,誰知道她剛剛送了孫嬤嬤離去,便有更大的驚喜自天而降。

卻說錦瑟剛回到內室月兌掉斗篷,又月兌掉鞋子爬上床,靠著月白色繡水紋凌波的大引枕捧起書來,便見柳嬤嬤匆匆忙忙甚至是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她一雙眼楮含著淚水,似因走路太快站定後尚且呼哧哧地喘著氣兒,卻又滿臉激動地瞧著錦瑟。

錦瑟和王嬤嬤,白芷一同瞧去,皆是一詫,錦瑟忙坐起身來,道︰「嬤嬤這是怎麼了?快,快給嬤嬤倒杯茶。」

白芷忙去倒茶,卻聞柳嬤嬤顫著聲音道︰「姑娘……恭喜姑娘,將才老奴和來東家一同出府采辦,剛出角門便瞧見了廖府的馬車,是二舅太太陪同著老太君來瞧姑娘了啊!」

白芷聞言手上一顫,那滾熱的水濺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卻不感痛意,只驚喜的瞧向錦瑟。而錦瑟卻似沒能反應過來,徑自僵坐在床上,半響才瞪著眼楮,不置信地道︰「你說誰?誰來瞧我了?!」

柳嬤嬤聞言忙又說了一遍,錦瑟清澈明淨的眸子中便突然蘊藉了淚水滾滾而落。

是了,她怎會以為只有去了皇後的宮宴才能見到外祖母呢!她真是蠢,外祖母是那般的疼愛她,她不過因大舅舅的死一時難以面對她和弟弟罷了,愛他們的心豈會有變?!如今已過三年,外祖母听聞了他們姐弟的事,自知道這些年來他們所受的委屈,她和外公又怎會不心疼憐惜,不原宥他們?!

是呢,前世時,她便是名節被毀成了武安侯府一個卑賤的小妾,外祖母尤其不厭棄于她,多次派人嬤嬤和丫鬟到侯府給她送東西,是她自己無顏再面對她和外公,生恐因她而辱了尚書府的名聲這才避而不見。今世想來,她何等愚蠢,竟然那般去傷害疼惜自己的外祖母,後來外祖母因病過世可曾怨過她,可曾和她一般是帶著千般萬般的遺憾而去的?

前世時,外祖母尤且在她受了委屈時,便如小時候一般原宥她所有過錯,只剩下滿心疼惜,更何況是今時今世?是她錯了,她蠢,太蠢,怎可以質疑外祖母對她的愛!

想著這些錦瑟淚雨迷蒙,一掀被子,跳下床汲了鞋子便一陣風般沖了出去。

「姑娘倒是披件衣裳啊!」王嬤嬤忙拽了斗篷追上,出了屋,院子中卻已沒了錦瑟的身影。

錦瑟是在二進院的月洞門處撞上廖老太君一行的,眼瞧著二舅母攙扶著外祖母就在數步開外,錦瑟猛然頓住腳步,一瞬不瞬地瞧著廖老太君。只無奈她越是想瞧個清楚,那眼眶中的淚水便越是和她作對,越匯越多,迷蒙中她只瞧見外祖母也停住了腳步身子微微一踉蹌,被二舅母及時扶住。

錦瑟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將廖老太君看清楚,她隨祖父歸鄉時外祖母還是滿頭烏發,容顏不老,如今才僅僅三年功夫,她已生了華發,面容也蒼老不少,原先圓潤富態的面頰此刻更是清瘦黯淡,錦瑟如何能不知這是為何……

不出五年,痛失兩個愛子,母親的過世本便已叫外祖母的身子壞了一大劫,更勿庸說大舅舅了,大舅舅是外公和外祖母的嫡長子,兩位老人對他寄了厚望,他驟然過世,白發人送黑發人豈能不叫兩位老人日夜憂傷。

錦瑟想著,那剛剛抹掉的淚水便又涌動了出來,前世今生所受的委屈,那些點點滴滴,本以為皆已釋然遠去的記憶,在見到親人,見到可依賴的慈愛長輩時,便又翻涌著撲向她,前世悲涼自戕時那股撕裂她的孤寂和絕望,在此刻再度清晰起來,令她似個受了苦楚的孩子見到母親般突然嬌氣起來。

淚眼迷蒙中她瞧見外祖母向她伸出了手臂,錦瑟提裙奔向那溫暖所在,淚珠兒便晃落,滴卻一地的憂喜。

她撲進廖老太君的懷中便被廖老太君擁住,耳邊傳來外祖母哽咽的聲音,「我的兒啊,莫哭,莫哭……是外公和外祖母的錯,是我們對不住你和茂哥兒……」

此刻的錦瑟哪里還能止得住淚水,鼻翼間涌動著熟悉的氣息,暖暖的香香的,叫她閉著眼楮淚水橫流,只能聲聲地喚著。

見兩人如此抱著痛哭,二夫人本想勸的,可喉嚨卻似被一團棉花塞上,堵的她難受的緊,半響她才拿帕子壓了壓眼角,道︰「母親,這孩子出來的慌,怎連一件斗篷都未披。微微,也快莫哭了,本是高興之事,若是因高興之事哭傷了身子豈不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錦瑟這才緩緩止住了淚水,她抬起被淚水洗的明澈的眼眸瞧向廖老太君,拿帕子親自給外祖母擦拭了淚水,這才道︰「是微微不好,竟愛惹外祖母傷心,外祖母快隨孫女進屋。」言罷忙又吩咐白芷去叫文青,卻是半刻也不願松開廖老太君的手。

一眾人進了花廳,錦瑟和廖老太君一同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坐下,被廖老太君細細打量著,半響她才又眼圈一紅,哽咽地道︰「長大了,越來越像你母親未出閣時的模樣了。」

錦瑟見廖老太君傷懷,忙便笑著道︰「是呢,母親容貌便隨外祖母,孫女也越長越肖似外祖母了呢。外公真是好福氣,娶了外祖母這麼個大美人,這才惠及娘親和我。」

廖二夫人聞言便笑著道︰「瞧這丫頭,不光是個頭見長了,這張嘴也見長,連父親和母親都敢打趣兒了。」

錦瑟便轉而瞧向廖二夫人,細細地瞧了又瞧,待瞧的二夫人不明所以,她才驚疑一聲,道︰「呀,三年歲月二舅母怎還變年輕了?莫不是這世上有那芳華永駐的奇藥?」

廖二夫人被錦瑟個小輩打趣,面色微紅,瞪了錦瑟一眼,兩人一言一語倒引得廖老太君有了笑意,又抱著錦瑟好一陣熱乎,這才露出心疼和憤恨之情來,道︰「當年你母親在世時,瞧著那武安侯夫人著實不錯,也極是喜愛你,怎料竟是那麼戶人家!這事兒的始末到底如何,你和外祖母細細說來,外祖母不會叫我孫女平白遭人欺負的。」

錦瑟聞言便只將頭靠在廖老太君的胳膊上搖著她的手臂,道︰「如今微微和那武安侯府半點關系都沒了,今日武安侯府丟足了臉面,往後便誰也不欠誰了,外祖母也莫再在意此事,好嗎?」

二夫人忙也勸著道︰「為著那麼戶人家生氣不值當,母親心疼微微,往後多疼惜著她點比什麼都強,再說,能退親是好事,那樣的人家誰稀罕誰攀去便是,母親將來自能為咱家微微挑選門更好的親事。」

廖二夫人見錦瑟滿心歡喜,當真不曾傷懷,又自下人那里听聞了侯府門前發生的事兒,知曉這親事只怕是錦瑟一心要退的,便舒展了眉宇,道︰「昨兒我和你外公還商議著你退親一事該如何行事,沒想著今日你外公出府尋門路尚未歸來,你便自退了親事,當真是長大了。這次也多虧了鎮國公府,等你和文青在廖府安置好,祖母帶你親自去謝謝鎮國公夫人。」

錦瑟听到廖老太君說接她和文青到廖府安置,一時間當真是百感交集,徑自愣住,二夫人見她如此便笑了,道︰「你兩個舅舅,三舅母和幾個表姐也都惦記著你呢,既回了京城,自然要回家住的。」

錦瑟聞言這才笑了,卻也听的清楚,二舅母口中並未提及大舅母和大表哥,她見廖老太君含著笑意和期待瞧著自己,猶豫了下還是道︰「外祖母和二舅母容稟,微微想暫且先不回廖府……」

錦瑟話尚未說完,廖老太君慈愛的面容之上便沒了笑意,眼神也憂傷而心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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