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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二章[手打文字版VIP]

錦瑟聞言見完顏宗澤面上滿是期待,眸中也色彩晶燦,如寶石如星辰地緊緊盯著自己,再想到那夜那個令人恍惚的吻,錦瑟心跳了下,面上微紅,卻淡淡轉開了眸子,被完顏宗澤瞧的不自在,如玉的櫻唇才輕輕開啟,只道︰「你愛怎樣便怎樣吧,我自過我的日子卻不會應你什麼六年之約的。」

完顏宗澤听罷見錦瑟神情冷淡,可面頰卻浮起紅暈來,雖還是未想他一般喜歡著他,可那語氣分明帶著絲無奈和妥協,好壞她是不再對他拒之千里,願意他靠近她了。這樣已是有所進展了,完顏宗澤面上微喜,心中卻有些沮喪,實在不明白錦瑟小小年紀怎就這般冷情,這若是一般的姑娘被個男子死纏,不該早早芳心鼓動了嗎?!

而現在的情形卻是自己越發地身陷情網,不可自拔,而錦瑟卻仍置身圈中,不過是往高牆外探了探頭罷了,可完顏宗澤也不敢將她逼的太緊,反將人再驚回去,星眸閃了閃便湊上前去,道︰「這樣是你願意接受我的心意了?」

錦瑟尚未答,外頭已響起了王嬤嬤和白芷低聲說話的聲音,而隨著天光放亮,院子中下人們的走動聲也漸漸頻繁了起來,錦瑟也不說話只瞧向完顏宗澤又美眸流轉地瞧瞧窗口,那眼神卻很明顯,意思就是︰你該走了。

完顏宗澤哼了一聲,可也知道再不走,一會子園子中的下人忙碌起來便不好再走,而且錦瑟一直不起,白芷又守在外頭不動,也會叫人生疑。他見錦瑟緋紅的雙頰細膩如粉白的桃花花瓣般柔美,禁不住想湊上去啄上一口,豈知錦瑟卻似早察覺了他的用意,抬手便捂住了臉,完顏宗澤外唇一笑,撲上去就在她潔白柔膩的手面上狠狠吸允一下。

只他剛掛著得意地笑臉移開嘴巴,便覺嘴中蔓延起一股奇怪的味道來,又見錦瑟撲扇著眸子淺笑看來,一時間笑意僵住。

「你手上抹了什麼?!」

錦瑟早便惱恨完顏宗澤這時不時就動手動腳的毛病了,這些日少不得動手弄了些懲治人的藥草膏來,那藥膏就壓在她的枕下,方才她和白芷低聲說話時便模出來揉在了手上,如今見完顏宗澤雙唇嫣紅分明有紅腫的趨勢,便笑著道︰「沒什麼,自備的防狼藥罷了。」

完顏宗澤只覺口中充斥著一股怪味,主要是那怪味過後便火辣辣的發疼法麻起來,他不用瞧也知道嘴唇一定微微腫了起來,想著這樣子一會子被影七看到面都沒地兒放了,一時當真氣惱,可見錦瑟笑得開心,宜嗔宜喜的小模樣著實惹人愛,便又使不出火來。

最後瞪了錦瑟兩眼,這才嘿嘿一笑,歪著嘴道︰「一會子出去本王便叫下頭人都來瞧瞧,微微你對本王有多熱情,都親腫了呢……」

錦瑟原便是惱恨這個,每回完顏宗澤都吻的她櫻唇嫣紅微腫,害的她心虛之下都不敢抬頭見人,總怕被人收拾發覺端倪,因這個她才弄了這藥膏來,想讓完顏宗澤也嘗嘗其中滋味,哪里想到這人如此皮厚,她聞言先是一怒,接著便知完顏宗澤必也丟不起這個人,不過是在逗弄她罷了,便又勾起了唇角,笑道︰「王爺請便,好走不送。」

完顏宗澤又恨恨地瞪了錦瑟一眼,這才轉身,隱在窗邊查探了外頭情況,想了想還是從中衣上扯下一塊面巾來系在了臉上,听到身後錦瑟壓抑的笑聲,倒覺嘴上的火辣滋味沒那般令人難受了,回頭沖錦瑟擠了擠眼這才一推窗戶倏地一下躍了出去。

錦瑟含笑坐了片刻,這才揚聲叫白芷進來。收拾齊整,照例先到松鶴院去給廖老太君請安,錦瑟到時廖書晴幾個都已在了,正在稍間兒陪著廖老太君瞧幾匹凌緞料子,四夫人王氏見錦瑟進來忙笑著上前拉了她,道︰「微微今兒可來晚了,快來瞧瞧這幾匹緞子喜歡那個花樣。」

四老爺一家是在昨日黃昏到的京城,棉嶺匪亂,四老爺一家雖躲過一劫,可朝廷卻還是要治罪的,四老爺只怕會被革職,故而此次回京述職便將一家妻小皆帶了回來。王氏如今不過雙十又四,正是好年華,又和四老爺感情極好,故而瞧著頗為年輕,和廖書香站在一起倒似一對姐妹。

她昨日便到錦瑟的夕華院卻專門謝過錦瑟,今兒一早將自棉嶺帶回來的幾匹尺頭帶過來供老太君等人挑選,自也忘不了錦瑟的一份。

廖書敏聞言見四夫人拉著錦瑟好不親熱,便酸溜溜地道︰「四嬸娘當真是偏心,早先便將那匹顏色最好,花色最美的挑出來留給了微微,如今倒又支著她來挑我們的這些,我可不管,反正這匹煙青色的我喜歡,微微便是瞧上也是不給的。」

廖書敏言罷廖書晴也笑著附和,王氏卻只呵呵笑著拉了錦瑟的手指著那放在一邊的一匹煙霞色起流彩暗花雲錦,道︰「舅母也不知你喜歡什麼樣的,這匹是舅母和母親一起為你選的,你看看可還喜歡?」

錦瑟忙笑著道︰「外祖母和四舅母的眼光,微微自然是喜歡的。」

王氏便拿著那匹凌緞往錦瑟身上比,連連笑著贊賞,道︰「微微長的像華妹妹,華妹妹便是最襯煙霞色,穿上這煙霞色的衣裳直叫人看直了眼楮呢。」

眾人聞言皆道好看,正熱鬧就見尤嬤嬤自外頭進來,沖廖老太君稟道︰「老太君,江淮王妃前來拜訪……」

當日在江寧侯府的事情,廖老太君和幾位夫人心中都清楚明白,尤嬤嬤當日也跟著去了侯府,自然也一清二楚,故而她面色有些微沉。屋中歡聲笑語一下子去了,廖老太君沉下臉來,廖書晴已是詫著道︰「她來做什麼?!還打上門來不成!」

三夫人瞪了眼廖書晴,她才嘟嘟嘴瞧向錦瑟,錦瑟面上卻也有詫色,唯廖書敏面色有些古怪,便聞廖老太君道︰「行了,來者是客,她既敢來,我廖府反怯了不成。」

言罷卻也沒叫人去迎,只端坐著吃起茶來,錦瑟幾人見狀便紛紛辭了,待從松鶴院出來,錦瑟和廖書敏一路回院,卻見她神情恍惚,倒似心中有事。偏錦瑟問她,她又敷衍兩句擺手跑了,錦瑟狐疑地瞧著她的背影消失這才搖頭笑著自回夕華院。

而她人還沒走回去便又被老太太身邊的春棉給追上,卻聞春棉道︰「江淮王妃帶著不少禮物,說是因江寧侯府之事心中有愧要當面給姑娘賠禮……」

錦瑟聞言一詫,只是既然人家江淮王妃突然通情達理起來,錦瑟倒也想去瞧瞧她在搞什麼鬼。她再次到松鶴院時,卻見屋中江淮王妃坐羅漢床旁的高背太師椅上,下頭海氏幾人陪坐著,眾人神情都極為冰冷,空氣中透著一股火藥味。

錦瑟進來,那江淮王妃卻也未有表現只端著吃茶裝作未見,倒是她身後站著的嬤嬤突然輕咳了一聲,江淮王妃這才面色變幻一下抬起頭來,接著便裝出一副剛瞧見錦瑟的模樣,笑著道︰「姚姑娘來了,快到我這里來瞧我好生看看。」

錦瑟見江淮王妃皮笑肉不笑的沖自己招手,又見她端著茶盞的手指節發白,雖不明她何故如此卻也一陣爽快,只卻未听話的上前,只進前兩步福了福身,見了禮。

江淮王妃手都伸了出來,錦瑟卻根本不應她,她已多年未曾受過這樣的冷遇,面上青白交加起來,可想到身後站著的魏嬤嬤乃是閆峻的乳娘,而此次她到廖府來又是奉了江淮王的命,一會子回府王爺一準會叫了魏嬤嬤過去問話,她若被抓了明顯的錯處,王爺一定會越發認定她苛待閆峻,不願給閆峻說成廖府這門親事,到時候她一準沒好果子吃。

江淮王妃便又忍辱掛起笑容來,道︰「姚姑娘不必多禮,閨名是喚錦瑟的吧……呵呵,前些日雅丫頭和你們姐妹在寶珠樓起爭端的事兒,我都弄清楚了,皆是雅丫頭的過錯,王府就這麼一個姑娘,難免金貴嬌養一些,誰知便縱了她的性子,有些潑辣了,如今我已將雅丫頭送到了田莊,還給她請了教養嬤嬤好生教導她。錦瑟可莫和她一般見識,江寧侯府的事也是我誤會了錦瑟,你看在伯母一片疼女之心的份兒上,莫氣伯母才好。」

江淮王妃這樣的高姿態哪里像是道歉,倒更似施恩,錦瑟听罷便只面露茫然地笑道︰「夫人說的我怎都听不懂呢,小女前些天是在郡主有些不愉快,可小女並未放在心上,實無需夫人這般重視,還特意前來道歉。至于那江寧侯府的事,這卻不知說的是什麼事兒啊,小女怎不知在江寧侯府和夫人鬧過誤會嗎?」

錦瑟說著見廖老太君沖自己招手便過去依在了她的身邊,倒不是錦瑟得理不饒人,實在是瞧不過江淮王妃那副姿態,而且這是廖府,若在廖府中江淮王妃這般囂張,她們還能無動于衷地輕易放過她,那廖家人的體面又該如何。

江淮王妃本就是得了江淮王的命令為江寧侯府一事來賠罪,更為求親一事來的,可她不好意思直言,這才拿當日寶珠樓的事來說道,誰知錦瑟竟敢這樣對待她。

她堂堂王妃給個小姑娘賠禮已是顏面盡失,竟還當眾被小丫頭給甩了一巴掌,她本就知道今日來是找難堪來了,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此刻卻還是有些受不了,兩個鼻孔都快冒出煙來了。

她的手松了握,握了松,半響才笑著道︰「還是老太君會教人,錦瑟這孩子不僅模樣好,人也伶俐討人喜歡,我那雅丫頭卻是個嘴笨人笨的……」

她言罷,見滿屋子的人竟沒一個應聲的,便干笑兩聲,瞧著廖家人這是非要逼著她說出當日之事來才肯給她兩分顏面,實在也沒了法子便硬著頭皮道︰「當日江寧侯府宴會,是我誤會姚姑娘在先,這才生出一場風波來,回去後我們王爺已責罰了我,我也已知道犯了大錯,老太君和姚姑娘瞧在我一時糊涂的份兒上,萬望海涵一二才好。」

錦瑟見江淮王妃竟能忍成這般,倒更驚異促使她這樣做的理由了。

而江淮王妃這會子已將恨意都轉移到了閆峻的身上,若非他瞧上廖家姑娘還不知施了什麼手段令自家王爺也同意了此事,她又剛好被王爺抓了錯處,如今又怎會來受這樣的屈辱!

話已說到了這份兒上,若是廖家不想和江淮王府結成世仇便沒再端著的道理,加之江淮王和廖老太爺同朝為官,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故而廖老太君便沉著臉道︰「我家的姑娘們雖比不得郡主金貴,可也是家人的心頭肉,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這姑娘的名聲比命重要,瞧王妃對郡主就能明白了。」

江淮王妃聞言咬牙卻還是點頭,干笑兩聲應了兩聲是,廖老太君也不願在她虛與委蛇,便直接問道︰「王妃這次來想必不是只此一件事吧?」

江淮王妃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廖老太君神情冷淡自知廖家人心中是未曾原諒她的,她心中反倒更為高興,念著這樣閆峻的親事就成不了,聞言余光瞥了眼身後的魏嬤嬤,這才端坐了身子,一整面色笑著道︰「是有一門好親事想和老太君商量……」

錦瑟聞言更詫,可听了這話卻只得站起身來悄然退了出去。屋中江淮王妃已將事情原委說了,道︰「實在是府上姑娘被老太君教的好,吳國夫人在皇後宮宴上見了二姑娘便很是喜歡,直接便尋到了我們王爺面前兒,老太君想來也是知道的,我們王爺重情義,先王妃雖過世多年,可卻依舊將吳國夫人奉為母親,听了吳國夫人的意思,這便吩咐我前來問問老太君和二夫人的意思。」

江淮王妃將事情說的詳盡不過是想叫廖家人知道,結親乃是吳國夫人的意思,卻非她和江淮王所願,廖書敏若嫁,去的可是江淮王府而非霍家,吳國夫人再喜歡廖書敏也是白搭,幫不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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