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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聞言,環目一望,這才發現屋中竟是沒有姚錦玉的身影,當即她心里便咯 一下。

之前她只當姚錦瑟正和謝少文在依弦院中敘舊,可如今姚錦瑟竟是生生地出現在這里,偏今日她又處罰了凌珊,之前竟是半點消息都未得到。

既然姚錦瑟出現在這里,那麼進了內宅的謝少文又到哪里去了?吳氏心思動著,面上已是笑了出來,道︰「廚上出了些岔子,我便支這丫頭去跑個腿兒,叫夫人笑話了。」

眾人聞言這才目露恍然,郭氏雖心中有疑面上卻不顯露,沖吳氏道︰「你忙了這許久,快到一邊兒歇歇。」

吳氏笑著應下,在一邊的錦墩上坐下,這才沖身後賀嬤嬤使了個眼色,賀嬤嬤便趁著眾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而萬氏心中卻也存了疑,她早在兩年前便打了退親的念頭,自不會顧念錦瑟的名聲,這也是為何她不曾攔著兒子進人家後宅的緣由。如今見錦瑟在此,而兒子蹤跡卻不知,她正欲問錦瑟可曾見了謝少文,那邊知府姜夫人卻走了過來,福身見禮道︰「臣婦姜王氏見過夫人。」

萬氏听她自稱臣婦,便知是江州知府姜燦之妻,忙微笑著點頭,錦瑟見姜夫人有意和萬氏攀談,便借機退了下來,悄無聲息地又坐回了位置。見無人注意,便沖一旁的姚錦紅笑著道︰「大姐姐平日最是知禮,府上有個什麼宴會總是第一個到祖母跟前兒呢,今兒遲遲不到,怕是準備了討巧的壽禮,等著壓場呢。」

姚錦紅聞言笑著點頭,心思卻動了起來。方才吳氏的話她自是半句不信,莫說老太太的壽辰早便做了準備,這會子大廚房出不了什麼岔子,便是真有岔子叫賀嬤嬤去才是正經,何必勞動姚錦玉。

再來便是理由再充足,這祖母過壽比賓客到的還晚總歸是不合禮數,要落壞名的,姚錦玉就算是壓場也沒這麼個壓法。又想著方才吳氏沖賀嬤嬤使眼色,賀嬤嬤匆匆而去的情景,姚錦紅便笑著道︰「四妹妹說的是呢,一會子咱們可都要睜大眼楮好好瞧瞧呢。」

錦瑟含笑點頭,不再多言,姚錦紅卻起了身湊到了小郭氏面前,片刻小郭氏便打發了身旁嚴嬤嬤出去辦差。恰那邊一個夫人問起了老太太的抹額,眾人听聞是三小姐姚錦紅繡的,無不拉著她的手夸贊著,郭氏和小郭氏便也滿臉笑意,與有榮焉。

錦瑟余光見吳氏已沒了方才的高調和從容,笑意連連的面色下難掩一絲擔憂,時不時還不忿地去盯正出著風頭的姚錦紅,錦瑟不僅輕輕勾起唇悠然地呷了一口茶。

若她沒看錯,將才在錦繡堂外小郭氏可吩咐了身旁最得力的程嬤嬤兩句話,接著那程嬤嬤便匆匆地出了院子。若她沒猜錯,那程嬤嬤只怕是往惜戀院去了呢。至于方才的嚴嬤嬤,那自是去壞賀嬤嬤的差事了。

錦瑟正想著,小郭氏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呀,嫂子面色怎有些不佳呢,可是近來操持家室累著了?都怨弟妹我是個蠢笨的,竟是半點都幫不上嫂子的。早知嫂子身子不妥,前兩日娘說讓我為嫂子多分憂一些,我便該厚著臉皮應下了。」

姚錦紅的一把清脆嗓門是肖極了其母小郭氏,她這一言倒是叫本各自閑談著的夫人姑娘們都看了過來,吳氏忙調整了神情笑著道︰「怎會?許是擔憂一會子菜式不對夫人姑娘們的胃口,故而有些不安。」

她言罷眾人忙表示不會,而小郭氏卻抓著話頭不放,又道︰「嫂子如今年歲已比不得錦玉她們那般的小姑娘了,這有礙身子的事兒可不能馬虎,對了,我記著姜夫人身邊的彩娟姑娘是個通曉醫理的,民婦可否厚著臉皮求姜夫人叫彩娟姑娘給我嫂嫂請個脈?」

姜夫人是來過姚府兩次的,她身邊有個懂岐黃的丫鬟這也是江州不少夫人都知曉的。小郭氏說著已沖姜夫人福下了身,面上對吳氏的擔憂之色渾不似做假。錦瑟瞧在眼中,雙眸越發黑沉。

吳氏心中咯 一下,她和小郭氏素來不和,一來如今姚家偌大家業因姚禮赫入仕,皆掛在了四房頭上,雖這只是明面兒上的,可到底四老爺掛著總掌櫃一職,四房得利也極可觀。在吳氏看來,四房這是搶了她大房的財產。再來,小郭氏是婆婆的親佷女,婆婆偏心是自然的,這長期以往,吳氏心中也實難平衡。

故而自小郭氏進門之後,兩人大大小小的事掐架不是一兩回了,如今郭氏豈能好心地關心她?再來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這面色不好皆因有孕之故,本便沒什麼大病。只她尚未想明白小郭氏這是要做什麼,那邊姜夫人已吩咐身後彩娟來給她請脈了。

吳氏忙笑著推辭,道︰「哪里就有那般嬌氣,也實不敢勞動彩娟姑娘,再來今兒是老太太的壽辰,這請脈一事也實為不妥。」

她言罷,郭氏卻已笑著道︰「沒什麼不妥的,讓彩娟姑娘請個平安脈我也能安心。」

吳氏眼見無法,只能由著凌雁將她的袖子挽起,彩娟把了脈當即便笑著沖上頭的郭氏福身道喜,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夫人,府上眼見就要添丁了。大夫人這是有喜了,如今已三個多月了。」

眾人聞言無不笑著恭喜,老太太一愣接著才大笑起來,忙吩咐丫鬟雅冰往前院去給姚禮赫報喜,隨後卻又看向歡喜而恍惚的吳氏,道︰「難為你了,好好。只是有一點我卻要說說你,這子嗣是天大的事兒,你也是三個孩子的娘了,怎還如此大意,不經事兒般,能有了三個多月竟都不自知?」

吳氏一噎,當著這麼些夫人姑娘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半響才道︰「是媳婦的錯,許是近來忙著為娘準備壽辰,又逢四丫頭病了,這便有些疏忽了自己……」

听她這般說,郭氏豈能高興,當即便道︰「四丫頭這兩日才病倒,我的壽辰哪里用提前三個月準備的。前些日我瞧你氣色不好,便說叫老四媳婦幫你料理些府里的事兒,你偏說自己身子好,如今竟是這般輕忽大意。也不是娘說你,實是你如今年紀不比當年有大丫頭那時了,可要多養養才成。」

眾人听郭氏這般說,再想到方才小郭氏所言,什麼蠢笨的話來,登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哪里會有婦人這般糊涂,有孕三個多月了都不自知,莫說是吳氏這樣懷過三個孩子的,便是那新嫁的小媳婦也不會這般大意。這顯然是吳氏為了和妯娌爭權,不願放權,才刻意壓下了有孕之事嘛。

這般想著,眾人瞧向吳氏的目光便有些不同。吳氏本是想著借月復中骨肉撈個為家事勞心勞神,賢良淑德的名聲,沒承想竟落得被指摘籠權排擠妯娌的下場,登時便面露委屈,可她尚未張開口,外頭已傳來了婆子報喜的聲音。

「老太太大喜啊,夫人大喜啊。」說話間一個穿墨綠比甲的婆子已進了屋,跪在地上討喜地道,「惜戀緣的冰蓮姑娘已有四個月的身孕了,老奴給老太太和夫人報喜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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