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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原來你在這里

「大哥哥,真的是我爸爸的聲音,我真的听到了,不是幻覺!」雪清激動地對少年說道。

這時候,隨著天色漸暗,關押雪清和少年的房間已經全然沒有光線,不過還好他們都適應了黑暗,還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對方。

「我還是沒听到。」少年又認真听了听。

「不過小妹妹,再過一會可能就會有人來開這個門,等下我把他砸暈後,你就順著台階跑上去,跑到院子外,頭也不要回,就拼命跑,知道不知道?」

少年認真地叮囑雪清,僅剩的右手胳膊里,緊緊攥著一塊鐵制的稱砣,這是他四下里尋找後,在一個角落里發現的。

「卡答卡答」,好象是為了回應少年這句話,這時,他們頭上的地方傳來了門鎖扭動的聲音……

「大哥,今晚是不是做那個小女孩啊?肉質鮮女敕,哈哈!清炖最好,如果再餓兩天,就瘦得皮包骨不好吃了。」

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轟隆隆如炸雷般炸進雪清的耳朵,她似乎有點明白過來,不過,這個人說話的內容已經超過了她的認識範圍,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你躲到那個角落里,我砸他們時你就往台階上跑,千萬不要害怕,不要回頭看,知道不知道?」

少年听到台階上傳來的聲音,趕緊推著雪清躲向一個角落,這半個多月的觀察,少年發現,那些人下來都會手掌蠟燭,而這個角落是燭光照不到的地方,距離台階又最近。本來是他想利用來逃月兌的,但自已胳膊已經被強行砍斷,就算逃也逃不遠,不如把這生的機會讓給小女孩。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雪清忽然回頭低聲問。

「我叫葉強。快躲開,別再索了。」少年催促雪清。

「葉強,葉強……」雪清在心里默念著,然後按照少年的話躲到了那個角落。

少年看見雪清縮在那里,由于她身材矮小,更是完全融入那片陰影中,從上面下來的人,在進入這黑暗的地下室時,會有幾秒鐘眼楮要適應光線轉換的時間,一般不會留意到那個角落。

說時遲那時快,台階上的兩個人邊說著話,邊進到了地下室。

「太暗了,大哥,把蠟燭點上。」那粗豪的聲音道,心里一邊嘀咕著,真是太省了,每次下來不到暗得看不見都不肯點蠟燭。他當然知道他大哥窮慣了,雖然踫上末日危機,但卻是萬萬不肯舍棄原來的節儉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啪嗒」一聲,那個大哥打響打火機,點上了蠟燭。

「咦,怎麼只剩下這個臭小子躺在這里,那個女孩子呢?」粗豪聲音驚異地問。

「張兄,在這里休息下,你都走半天了。」林沖看張文白的精神十分疲憊的樣子,身子幾乎都要拖不動腳步了。

整個城中村在他們細密的尋找之下,幾乎可以說是又重新翻找了一遍,葉不凡也叫來他的手下,三五成群的幫著尋找,但至今還是沒有雪清一絲半毫的消息。

林沖打量了邊環境,發現這里已經是第二次經過了,這座歪斜的四合院,院門半開著,里面堆著許多雜物,象是以前的廢品收購點,門前種著一棵歪脖子的龍眼樹,樹下有幾個石墩,估計是以前人們坐著納涼的。

「在這坐坐吧,抽根煙。」林沖招呼張文白。

張文白的意識幾乎麻木,他感覺自已就要失去雪清了,雖然心里不願意承認,還帶著希望,但他知道,隨著時間的拖延,雪清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張文白下意識地拖拉著腳步,坐到林沖指給他的石墩上,接過林沖遞給他的煙,猛抽起來。

雪清躲在陰影里,她听到台階上傳來濁重的腳步聲,接著,一股長年不洗澡帶來的酸腐體味沖著她撲頭蓋臉地襲來。雪清幾乎要干嘔出來,但是她強行忍住了,因為她看到,葉強已經悄悄撲倒在地上,就象她醒來時看到的那樣。

「大哥,這小子不會是失血過多死了吧?」粗豪的聲音道。

「把他翻過來看看,如果死了,就先吃他吧,省得肉臭了,那可太浪費了。現在要找一個無主的活人也不容易。剛才不是有個人滿大街地喊要找一個小女孩嘛。咦,對了,咱們抓的那個女孩呢?」

被叫做大哥的是個個子只有160公分的矮男人,雖然個子不高,可是他手臂肌肉鼓突,看上去強健有力,是個體力勞動者,這時他說話卻有點慌神了。

這時,那粗豪聲音的男人已經蹲到地上卻翻弄葉強,沒想到,葉強被他翻轉過來後,將右手里攥緊的稱砣對準他的狠狠腦袋砸了下去。

「啊!」那個男人慘叫一聲,把矮男人的注意力轉到了他那里。

雪清知道這個月兌逃的機會失去便再也不會有了,于是她從暗處跑了出來,快速地向台階上沖去。

「大哥,那個女孩逃出去了,你快追。」雖然被狠砸了一下,但由于葉強身體虛弱,且只有一個手臂,失去了平衡感,因此卻沒砸到對方致命之處,那個男人只是捂著頭,對矮男人狂喊。

矮男人知道如果讓雪清跑出去,被人發現了就會引發軒然大波,于是放下葉強不管,拼命往上追。大人的速度不是孩子可以比擬的,雪清雖然先跑了幾步,但卻沒有矮男人熟悉環境,再加上她人小,力量不足,跑台階的速度自然又慢了一截。

雪清能清楚听到身後傳來矮男人粗重的喘氣聲。

「呼哧……呼哧……」

再有兩級台階,就能到達地上了……

背後,一股酸腐的體味灌進鼻子里……

雪清覺得後背被什麼東西觸踫到了……

矮男人手指一滑,雖然踫到小女孩的後背,卻沒抓住她的衣服,眼睜睜看她跑上了最後一級台階,最惡劣的是,那個小女孩竟然懂得把門一關,反鎖了。

把門一關,再把那巨大的鐵栓栓上,雪清的心「踫踫」亂跳,她不知道自已怎麼一氣呵成,完成這些動作的。

被關緊的房門後,傳來巨大的砸門聲,看來,被關在門里的人已經完全憤怒了,發瘋了。

雪清此時發現,自已是站在一個四合院的院子里,「一直跑,不要回頭看。」雪清記得葉強對她說的話,她強按著恐懼,邁開幾乎要綿軟無力的兩腿,拼命向院門外跑,運氣真好,院門竟然是半敞開的。

「張兄,吃點東西吧,如果沒有體力,怎麼找孩子呢?」林沖勸慰著張文白,正欲從背囊里掏出干糧。忽然,身側那半敞開的院門跑出一個人,那個人一抬頭,打了個照面,雙方都驚呆了。

「爸爸!」

「雪清!?」

雙方都是又驚又喜!

雪清沒想到一踏出院門就看到了爸爸,而張文白更沒想到女兒竟在這個院子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怎麼會在這里?」雙方同時問出這句話。

「爸爸你先听我說,這院子地下室里還有一個大哥哥,全身流血,被壞人關住了,你們快去救他。」

「啊?囚禁?」林沖一听,知道準有問題,于是和葉不凡一起沖到了院子里,而張文白則抱著雪清跟在後面。

「就在這個門後面,鐵栓是我剛才栓上的。」雪清指著那個緊鎖的門說,這時門後面還響起了一陣狂砸聲。

葉不凡拔出了手槍,林沖赤手空拳,不過他早就暗提了真氣,隨時準備一擊制敵。

林沖對葉不凡使了個眼色,然後他和葉不凡分站在大門的兩邊,林沖見葉不凡站好,就一下子拔出鐵栓,打開了門。

隨著門的打開,一個手里舉著劈骨刀的矮男人沖了出來︰

「媽的,臭娘們,居然敢逃跑。被我們封家兄弟抓住的就沒一個能逃出手掌心。」

葉不凡伸腿一絆,那個矮男人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手里的劈骨刀「 當」一聲甩得老遠。看來並不是個練家子,連基本的武術也沒有,靠的就是一股蠻勁。

「哎喲,疼死老子了。」矮男人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眼前站著面目不善的兩個彪形大漢,頓時就換了笑臉,「兩位有事?不好意思,沒看到是兩位大爺。」

這矮男人絕對當得起影帝了,一會罵一會笑的,臉上的表情夠精彩。不過,他一看到張文白懷里的雪清,頓時臉就僵住了。

「林叔叔,底下還有一位大哥哥,快去救他。」雪清擔心著葉強。

「葉兄,你看著他,別讓他使勁,我下去看看。」林沖手一彈,矮男人又狂叫了一聲,只見他的一只手掌立即與手腕分離,掉落下來,就象一砣冰似的。這自然是林沖的拿手好戲。

這招就連葉不凡也看呆了,他拿槍指著矮男人,心里卻在琢磨林沖那一招是怎麼弄的。

當林沖往地下室走下去時,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覺,似乎他來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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