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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子?」誰是黑狗子,她真沒印象,難道是某個小兵的娘親?

見福寶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那有些急了婦人又忙解釋說︰「那日在大街上你和另一個公子救的那個小孩子就是黑狗子。」

「哦!」福寶心下了然,那婦人不說還好,一說倒讓她羞愧起來,她倒是想來個英雄救急,可她英雄沒當成,當了個狗熊,反而被別人給救下了。福寶很納悶兒,她記得那大嫂當時嚇呆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些,事後好象連聲道歉都忘了說,她怎麼就能認出她這個英雄來呢?

女人絮絮叨叨的對著福寶說了一大通,福寶從她的語無倫次中總算是听出她的兩個意思,一是她從連日的觀察中知道,福寶在醫館上班,二是請福寶務必去她家里一趟,家里有人生病,這對醫務優秀工作者的福寶來說,就是小事一樁,只是她不明白,這麼一件小事怎麼那個婦人說的那麼緊張與慌亂。

二話沒說,福寶就跟著那位大嫂匆匆的往她家里趕去,左拐右彎的來到一間低矮破舊的小房子里,房子破敗不堪,一看就知道是豐城的貧民區,周圍還有幾家和這一樣的房子,那個被救的小孩子黑狗正在門口等候著,見到他娘親回來趕緊迎上去。

大嫂把福寶帶進只有兩間屋子的里間,房里的濕冷陰暗,那大嫂徑直帶著她來到一個床前,在暗中適應了光線的福寶才看到在床上的爛棉被堆里躺著一個看人,骯髒的臉上看不出本來的面目,還發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腥臭味,這可能就是大嫂要她治療的那個病人吧,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那個病人還在苟延殘喘的生存著,那個人的生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頑強,讓福寶都心生敬意。

示意那位大嫂點亮屋子里的油燈,福寶掀開破爛的棉被,里面的發出一聲輕微的申吟聲,那人穿著一件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千瘡百孔衣服,血腥味和化膿臭味更加強烈,讓福寶惡心的想吐,忍住心里的陣陣翻江倒海,她皺著眉頭問那位大嫂︰「他這樣多久了?先前有沒有看過郎中?」

「有四五天了。沒敢請郎中,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又沒銀子,幾次走到醫館都沒敢進去,正好那日在醫館外,黑狗說認識你,你就是那日救他的公子,我這才壯著膽子請你。」

「這里有些銀子,你去外面買些木炭新棉被和干淨床單來,家里太冷了,對病人不利。」

婦人接過銀子也沒遲疑,轉身就向外走去,福寶正輕輕的解開那個人的衣服,有些地方的衣服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福寶不敢硬扯,正想找個剪刀,看到她家的那個小孩正站在她旁邊瞪著大眼楮看著她,于是就問︰「黑狗,你家有剪刀嗎?」

「有!我去拿」一溜煙的跑到外屋去了,並很快就找來了剪刀。福寶接過剪刀夸獎了他幾聲後,又問他會不會燒水,小孩乖巧的點點頭,並立刻按福寶的指令去辦。

拿起剪刀 嚓幾下把他的衣褲剪爛,他身上的傷看的福寶看的心驚肉跳,全身上下大大小小有刀傷不計其數,左大腿處還有一支沒有拔掉的箭,不過箭尾已經被剪掉了,這些刀傷有些紅腫化膿,重傷如此的那人,經過了四五天,還頑強的活著,那該有多麼強大的生命力!

黑狗把燒好的熱水端了過來,讓他再去燒點,福寶用熱水浸濕衣物與傷口粘連的那些布料,泡軟後,再慢慢地把它揭開,等把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都去掉後,一具修長勻稱健碩的男性身體呈現在福寶眼前,真還看不出來大嫂家還有這等極品貨色,福寶把自己的中衣剪了一大塊,又撕成幾小塊,在黑狗重裝端上來的水里,浸濕,慢慢的將他身上的污血擦拭干淨。那位大大嫂已經將福寶要的東西都買了回來,看到一絲不掛那躺在床上的男人,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兩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福寶叫大嫂再去抓些藥來,由于大嫂家里沒有紙筆,福寶又剪了她的中衣,用炭在上面寫了些藥材名,再給大嫂再拿些銀子讓她照著方子去買藥和烈酒,再依照他的身材買上幾件棉襖,反正刀傷藥,消炎藥,補血藥外敷的內服的一大堆,看著那位被拖了四五天氣若游絲的病人,能不能救不救的好他,福寶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只是本著她的醫德仁心,竭力救治。

福寶信奉的是錢是人的膽,于是從邑京出來時,帶了很多錢,結果帶來的銀票在洗沙河里全部報銷,倒是銀子還留了些,今天大部分也都捐給了這位病人。

甩甩頭把這些財迷心思拋開,繼續她的工作,讓黑狗在屋里燒起一大爐炭火,把室內的溫度提高,做護士的福寶多少有些潔僻,看到這那人渾身血污,于是細心的給病人的身體擦拭干淨,傷口就等大嫂的藥買來後再敷上。

當福寶把他的臉擦干淨後,她呆了,這個人竟然是東林,怪不得他堅持這麼久,全靠了他這麼好的身體素質,不過現在他英俊的臉上卻是蒼白的可怕,干涸的嘴唇已經開裂,滲也了血絲,她忙叫黑狗給她拿杯溫水來,給他喝點水,他卻怎麼也吞不下去,沒耐何她只能用自己的嘴把水給他強行喂進去,抹抹嘴唇,她無奈的想這項工作她前世可從來沒有做過,還有用身體把黎洛的身體捂暖,這樣無私的仁愛之心應該可以讓她輕而易舉的混個南丁格爾獎,可他怎麼會在豐城傷這麼重

的傷,這些傷明顯是經歷了一場激勵的打斗,才會把自己傷的這麼重,還有箭傷,不同的武器造成不同的傷口創傷,什麼地方的武器最集中,只有戰場上!他也參與了戰斗?!福寶忽然覺得頭痛的厲害,怎麼遇到這樣的事!

大嫂很快把福寶需要的藥買了一大堆,按福寶的指示她先去外屋煎藥,福寶索性把自己中衣全部月兌下來,剪成一條條的,用酒清洗傷口上灑上金創藥後用布條包扎好,最後只剩下的那半截箭還在他的大腿里,她把烈酒對著剪刀和他的傷口各噴了一口後,再把剪刀在炭火上烤一陣後,迅速的把那箭剜出來,身下的人慘叫一聲後又昏厥過去,福寶再次用酒把他的傷口清洗,上藥後再包扎好,再給他穿上中衣。

叫上大嫂和黑狗,幾個人合力為他換上干淨的床單和棉襖,那個如垃圾堆里撿來的流浪漢,終于有了人樣。

等大嫂的藥煎好後,依照開始的方法,一股腦的給他灌了幾大碗藥,那人的臉上也恢復了點生氣,等福寶做完這一切,她累得真是吃夠嗆,看看天色,已經很天黑了,福寶忙起身告辭。

回到住處,伺候她的小兵已經給她準備好了飯,忙了一天,還沒好好祭她的五髒廟,狼吞虎咽的她一連吃了三碗,晚上黎洛也沒來她的院子,洗個澡後,舒服的睡了一覺,一夜無夢。

第二天,從院子管家那里支了些銀子,在街上再買了些米面好菜,想到那個一貧如洗的家里什麼都沒有,她的心里一陣酸楚,而且昨天一天都沒有看到她家的男人,莫非她是個寡婦?

來到她家後,把這些東西悉數次給大嫂,讓她給病人煲點雞湯,在她的千恩萬謝中,她先去看了看屋里的病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一護士的材料,不過今生她的學歷有所拔高,好歹混上了個郎中執照,敢獨立行醫了。

屋里的人還在錯睡著,想想昨天幾大碗藥的飲量,照著給洛星宇的治療方案,先給他手動排尿,不曾想被端藥進來的黑狗撞見,不過一身男裝,都是幾個男人也沒讓黑狗大驚小怪,不過那大嫂就不怎麼敢進屋了。

今天比昨天好了些,雖然還在昏迷中,他能夠機械的喝下她喂的藥了,說明他自己的求生意志還是很強烈的。再次察看他的傷口情況,沒有發膿潰爛的情況,還是紅腫,炎癥還沒全除,繼續消炎,箭傷處的問題最大,傷口最深,昨天取箭又沒有麻藥,還真夠他受的,好在這里竟沒有感染,但看情形恢復還是比較慢,雖然這人的底子不錯,可這回他的傷也太重了,他給再喂點水後,福寶出來看看大嫂。

大嫂正在炖雞,一股膿香撲面而來,看到福寶,大嫂局促的起身道了個萬福說︰「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屋里的那位公子昨天喝了藥後,好些了,看您還買來這麼多的東西,真不知如何感謝才好,小婦人無以為抱,給您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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