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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天氣陰沉。●︵頂點小說,

在京城松樹湖東南邊的湖邊,聚集著不少人。

「納蘭布衣,這處地方不是你我兩家的地盤,正好適合咱們兩家的年輕一輩比武切磋,你覺得怎麼樣?」

東河家族的家主東河英明,不懷好意地看著對面的納蘭布衣笑道。

東河英明身邊還站著楊鷲,這個行事卑鄙毒辣的武尊之境強者。

納蘭家族如約來到此地,早在東河英明的意料之內。

畢竟,如果納蘭家族不接受比武,那麼他旁邊的楊鷲,可是會直接連同太上長老東河昌一起出手對付納蘭家族的。

「上去吧。」

納蘭布衣面無表情說道。

既然來到了這兒,那麼納蘭家族的年輕俊杰,就不會再退縮。

湖面上搭建了一個浮動平台,本來是昨天用于一場水上演出活動的,搭建得很結實,沒來得及拆除之前,就被東河英明付了一筆費用,今天可以用來在上面比武。

既然是為演出活動而搭建的,這個搭建在水上的堅固平台,自然很大,面積約莫四百個平方米,足夠兩名武者在上面爭斗了。

納蘭家族和東河家族年輕一輩爭斗,自然讓京城中心圈的其他勢力所關注,所以這一次聚集的人中,其實很多都是兩個家族之外的人。

這些勢力知道,今天一戰過後,或許就決定了納蘭家族和東河家族爭斗數年以來的第一個重大分水嶺。

輸的一方,年輕一代受到打擊,會一蹶不振,相當于所在家族的後續造血能力被生生扼殺,假以時日,這個家族後繼乏力,必定會被獲勝那一方的家族趁機蠶食和吞並。

因而,這場比武的意義,可不僅僅只是比武本身,只為了分出勝負而已!

很快,兩個家族一些重要的人物,就跟在先前進入擂台的十名比武選手後面,登上了水上平台。

連結陸地和水上平台的通道,並沒有就此關閉,一些想要近距離觀戰的人,也可以進入。

只不過,能夠進入的都是其他勢力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通道兩側有東河家族的人值守,普通人是沒資格近距離觀戰的。

水上平台呈四方形,觀戰的人在外面圍成了一個圈,至于圈里面這面積超過了三百個平方米的場地,就是比武的擂台了。

納蘭家族和東河家族的人,分為相對的兩個方向站著,不時有人怒目相視。

東河英明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不時有陰鷙的表情一閃而過。

今天這一場比武,他東河家族必定要大獲全勝。

家族前幾天設法聯系上了楊鷲,許以重利,讓楊鷲這個武尊之境初期的獨行武者,為東河家族做幾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報酬則相當不菲,是以,楊鷲哪怕是武尊之境強者,在這份報酬面前,都沒有拒絕的**,滿口就答應下來。

至于今天這場比武,就是他東河家族借助楊鷲,精心設計出來的一個陷阱,一個納蘭家族明明能輕易看出來但卻不得不往里跳的陷阱。

雙方各自派出五個二十五歲以下、實力達到後天三層及以上的年輕武者,在這兒展開交鋒,誰贏誰輸通過最直接的比武方式,如果沒人開口認輸,哪怕是旁人代為開口都不行,比武就會變成不死不休的生死斗!

當然,納蘭家族的選手會開口認輸,但只怕到了擂台上,就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他東河家族,為將納蘭家族的年輕精英,一一重傷甚至擊殺。

而如果納蘭家族膽敢在比武中不配合,那麼楊鷲就會出手。

以他東河家族太上長老東河昌的可怕實力,再加上楊鷲,納蘭家族肯定會心存忌憚,不敢胡亂行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家族的年輕精銳,被他東河家族的武者虐。

當然,東河家族這邊五個年輕武者,還包括了楊鷲的兩個徒弟,黑煞李達,白煞陳風,這兩人可都是先天二層的實力,精英中的精英。

「納蘭布衣,比武可以開始了,你沒意見吧?」

東河英明走出來,不懷好意看著納蘭布衣說道。

「開始吧。」

納蘭布衣說道。盡管家族五個年輕精銳前途未卜,但家族榮譽和武者自身的血性不可丟,哪怕是受傷甚至殞命,都要一戰!

這無疑很讓人憋屈和氣憤,可沒有辦法,納蘭布衣不敢乞求其他,只希望五個代表家族希望的武者能夠平安。

當然,事情也並非悲觀到極點。

畢竟上了擂台後,發現不敵只要開口認輸,就算失敗人也會沒事。

否則,家族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年輕精銳送命,而是會拼死和東河家族開戰,全力護住這些年輕武者了。

畢竟,年輕武者才是一個家族的希望所在。

但不管怎樣,納蘭家族包括他在內,沒人能開心得起來。

這將會是一場充滿凶險的比武。

輸了之後的屈辱,反而不算什麼。

「你們誰先來送死?」

東河家族那邊,第一個走到擂台中央的人,居然就是楊鷲的徒弟之一「白煞」陳風!

陳風眼楮狹長,氣質幽冷,,說出這話時表情特別地不屑一顧,好像納蘭家族的年輕武者在他眼里根本不入流,十分垃圾一樣。

納蘭家族這邊的人自然非常氣憤!這明擺著是在欺負他們納蘭家族沒人!

「我來!」

從納蘭家族這邊,走出來了一名長相溫厚的年輕人,這人個子很高,性格溫和,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納蘭清,多注意,打不過也沒事,最重要記得形勢危急時,要開口認輸,東河家族的人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納蘭布衣交代道。

盡管這話帶著泄氣的味道,但納蘭布衣卻不得不提醒。

如果不主動開口認輸,那東河家族那邊,白煞陳風就會一直攻擊下去,外人都無法干預。

納蘭清是納蘭家族年輕一輩中實力最強的,也是年輕一輩中唯一的先天武者,實力為先天一層。

但對方,「白煞」陳風,實力是先天二層!

納蘭布衣只希望,納蘭清不受傷就好。

輸了比賽也沒事,畢竟只要有勇氣上場,就算輸了,對武道之心也不會有影響,以後繼續苦修,武道之心保持堅定,就不會對武道產生大的損害。

納蘭清大步走向了擂台,氣勢上起碼不輸給白煞陳風。

「嘿嘿,有點意思,不過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麼?」陳風哂笑不已,朝對面的納蘭清搖了搖手指︰「你不行!」

納蘭清沉默不語,但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當然知道白煞陳風,下手和黑煞李達同樣狠辣,也知道對方實力在先天二層,穩穩強過他,可是納蘭家族五個武者,就他實力最強,他如果不出面,才是恥辱。

為了家族,他必須站出來,而且不能畏懼。

事實上,納蘭清也沒想過要逃避什麼。

見納蘭清不理睬自己,自己的強勢並沒有嚇退納蘭清,白煞陳風陰陰地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滲人的寒意。

「納蘭清是吧?很好,我會讓你在我手上,受到最慘重的教訓!」

陳風說完,一腳朝著納蘭清踢去。

作為二十四歲就已經先天二層的天才,陳風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踫到實力遜色于他的納蘭清,他壓根就沒瞧在眼里。

納蘭清第一次和陳風踫撞,右腳腳踝就被踢傷,站立時右腳明顯受到影響,使得整個人的重心都不穩。

白煞陳風眼光毒辣,瞧出了這點,嘴角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下一刻,陳風一拳朝納蘭清砸去,內勁釋放,哪怕納蘭清也動用了內勁,但明顯仍然被陳風壓制著。

砰的一聲,納蘭清的拳頭踫撞之後立即縮了回去,手指生疼。

陳風冷冷地笑了。

出拳過後他就是一記掃堂腿,掃向了納蘭清的下盤。

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攻擊。

納蘭清重心不穩,嚴重影響了身體的靈活性,猝不及防被掃堂腿掃中,人立即摔在了地上。

「我看你怎麼傲氣!」

白煞陳風沖上去,一腳踩下。

只听得到 嚓一聲響,納蘭清的腿骨直接被陳風殘忍地踩斷了!

饒是納蘭清再強,此刻也發出了慘叫聲,拖著被踩斷的右腿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米。

納蘭清很不甘心,雙方只一個照面,他就敗了,他感覺丟了納蘭家族的顏面。

可此刻納蘭家族的人,卻壓根沒有責怪納蘭清的意思,反而提醒著納蘭清,讓納蘭清多注意!

畢竟,白煞陳風太歹毒了,簡直就是一條毒蛇,雖然黑煞同樣殘忍,但白煞的殘忍程度不弱于黑煞多少,他們擔心納蘭清的安全。

果然。

白煞陳風一擊得手,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內勁爆發,凶猛的一掌,使勁拍向了納蘭清的胸口!

萬一被拍中,只怕多是當場橫死的結局。

納蘭清剛爬起來,右腿又斷掉了,不可能躲掉,眼看著對方的一掌到了半途,納蘭清听得到家族的人在喊讓他放棄,納蘭清知道自己是應該放棄了。

對方擺明了就是為了取他性命,如果他不開口認輸,會被活活打死在擂台上。

出戰,沒有選擇退縮,他只是實力緣故,並沒有給家族丟臉,倘若執拗下去,送掉性命,才是愚蠢的行為。

「我認輸。」

納蘭清口中清晰地說道。

這時候,白煞的暴力一掌還沒印在納蘭清胸口上,而且納蘭清口齒清晰,陳風不可能听不清,如果真遵守比武規則,完全可以中途撤招或者變招,但是白煞陳風卻十分的陰險毒辣,裝作沒听到,仍然一掌朝著納蘭清的胸口拍去。

「幸虧家主提醒過我,讓我防著這些人。」

納蘭清腦海中閃過這句話。

在開口認輸的同時,他就擔心像家主說的那樣,東河家族那邊的人會找借口假裝沒听到他說出認輸的話,現在果然證明了家主並非杞人憂天。

最後,納蘭清用以自保的雙掌護在胸口,幫助他留住了性命。

但是,白煞陳風那一掌,完全是要擊殺納蘭清,盡管納蘭清卸掉了部分掌力,但胸骨仍然受創嚴重,內髒更是受到了沖擊,當場就噴出了鮮血,暈厥了過去。

「沒听到納蘭清喊了認輸嗎?」

納蘭家族的一名武尊之境強者飛速到達擂台中央隨便一掌打翻了陳風,怒聲說道。

「哼,我當時听到後,已經來不及撤招了。」白煞陳風狡辯道。

陳風的師父楊鷲也飛奔了上來,跟納蘭家族的武尊之境強者對峙著。

「風兒不能控制那一招,情有可原。」楊鷲無恥地為自己的徒弟開月兌。

「你們自己清楚!」

明白不可能再追究陳風後,納蘭家族的這名武尊之境等著楊鷲說道。

好在他剛才一掌打翻陳風,也讓陳風受了不輕的內傷,算是為納蘭清討回了一些利息。

「這一場算我們輸了。」東河英明打了個哈哈,沒有任何喪氣,反而很是幸災樂禍。

就算輸了這一場,後面四場東河家族穩贏,並且第一場就讓納蘭家族年輕精英實力最出眾的納蘭清受重傷暈迷,怎麼看都是東河家族賺了。

「哼,說得輕巧!」

納蘭布衣也站了出來,正色道︰「你們東河家族行事卑鄙,今天的比武,我看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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