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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眼見自己準備賣個關子的話語,方向前卻毫無興趣,何正身只得是硬生生收住,悻悻地將這兩天打探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後者。

何正身說得興起,順帶著,還是逮住機會將之前並沒有賣出去的關子捅了開來,說道︰「小兄弟,你現今所住的這地兒可不得了啊,也就是我,要是換了別人,根本是進不來的。」

「是是是,你法力無邊,神通無限,能穿牆越壁嘛!」方向前一邊回味著方才何正身為自己所帶來的消息,一邊隨口敷衍道。

「嘿嘿嘿,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住的這間房,東、南、西、北,四面都被人種下了封禁咒符,一般的小輩修士,根本是進都進不來的,更不要說是出去了。」

這一下,倒是引起了方向前的興趣,下封禁?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們還擔心自己能施展什麼法力穿牆越壁跑了不成?不對啊,他們怎會知道我在修習功法?

看著方向前投來好奇而又困惑的探詢目光,何正身終于是有了一種洞察一切後的快感。怎麼樣?沒有我,你小子還是不行吧?何正身得意地想。

隨即,何正身再暴猛料,說道︰「小兄弟,知道你周圍這些玻璃是什麼玻璃嗎?我告你,正宗的德國造防彈玻璃!昨天,我在他們的一間庫房里見到包裝袋了,估計就算是機槍子彈都打不穿 。」

方向前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乖乖,香蕉個兒八辣!又是下封禁又是搞防彈玻璃的,對付我,至于嗎?我不就一凡人嘛,真把我當金剛了!

「我靠,老何大叔,你坐遠點兒,我需要新鮮空氣、空氣、空氣。哎,頭大,容我好好想想。」方向前向著遠處呶呶嘴說道。

……

听老何大叔如此說,這撥家伙就有些古怪了,既不是紀委、也不是檢察院,更不是公安。什麼主任、組長的,听起來倒像是一級組織;可又師兄、師弟地叫著,還有什麼師叔?怎麼听怎麼像是江湖上打把式賣藝的,頂多就是一什麼不入流的江湖門派吧!

可是,他們卻能調動省委辦公廳?這就奇怪了,這得是多大的來頭啊!

我也沒招誰、沒惹誰啊,什麼時候會和這撥家伙扯上關系了?

想來想去,這撥家伙之所以把自己抓了來,唯一的理由,應該就是自己賣官蠰爵了吧。什麼鬼「子母乾坤針」?竟然能探測到自己的這門獨門生意?這不是見不得窮人發財嘛!姐姐的,總有一天,小爺定要親手砸了這臭不要臉、阻人財路、礙手礙腳的勞什子鬼針!

可有一樣,這撥人抓歸抓、問歸問,卻並未動手動腳打過自己。自己一直擔心的辣椒水、千層釘、老虎凳,乃至于電擊、火烤、嗆水等一切自己以前從電視劇里所看到、學到的招數,均未上場,白白讓自己念了好幾天「刀槍不入」、「神功附體」口訣。

看這架勢,這撥人好像倒並不是太急于套出自己的口供、做實自己賣官蠰爵一事兒,倒仿佛是很在意于就把自己這麼不明不白地關在這兒,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拿了一手好牌,卻不急于翻別人的老底,這撥家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好嘛,既然你們是以我涉嫌賣官把我弄進來的,那我就只有從這根子上來回敬諸位了。我倒要瞧瞧,等我把你們的根都刨了,你們還能不能立得住!

仔細地又前後左右想了想,方向前覺得此計可行。當即,他輕聲沖飄在一旁的何正身喚道︰「大叔,大叔。」

何正身一直就等在一旁閉目打坐,聞言忙飄了過來道︰「在呢,在呢,人在呢。」

方向前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大叔,我們手里還有多少沒有煉化的協議?」

「嗯,加上最近你被他們帶進來之前所新簽訂的,一共還有七份。」何正身略一回憶道。

「大叔,我分析吧,他們抓我,主要就是懷疑我賣官、收黑錢,可又苦于沒有證據,所以不敢動我;想放我呢,卻又心有不甘,同樣也是心中沒底,生怕漏了我這條大魚。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是把水徹底地攪渾了。大叔,你今晚就去我們單位辦公大樓頂上,將這七張協議一塊兒全給煉化了,最好是能讓這七人在同一天同時被上級任命。」

「總之是動靜越大越好。這樣一來,嘿嘿嘿,我這所謂的大嫌疑犯還在這兒被關著呢,外面又有了最新的大動靜,是不是就能證明這事兒跟我沒半毛錢的關系了?」

「高,小兄弟,你這一招真高!」何正身不得不佩服地說道。

……

第二天,當方向前正在聊勝于無地享用著這里平淡無奇的早餐之時,何正身越過外牆,輕悠悠地飄了進來,說道︰「小兄弟,嘿嘿,一切搞定。」

方向前借著假裝伸懶腰的機會,用左手比了一個「ok」的手式,收回來時,又沖何正身豎了豎大拇指。

接下來,再面對這撥人的審訊時,方向前臉上情不自禁地帶上了些許詭異的微笑。

又審了兩天,這天下午,當莫天庭等人例行公事般地問著那千篇一律的問題時,「砰」地一聲,大廳的屋門被猛地推開,發出了很大的響聲,司馬達生風急火燎、不管不顧地直接跑到莫天庭身旁,輕輕與其耳語了幾句。

本來被司馬達生突然闖入弄得很是不高興的莫天庭,聞言臉s 一變,「倏」地站起身,招呼一聲道︰「走。」隨即   地快步走了出去。

玻璃屋里,方向前不屑地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嘲笑。

……

兩天後,還是之前何正身曾光顧過的那間會議室,幾乎還是那些人,何正身同樣饒有興味地飄在一旁看著。

「這麼說,這一次康南省這七人的異動,其能量源還是在康南省國稅局那幢大樓里嘍?」莫天庭煩躁地問道。

「b ijing方面打卦後傳來的名單,我們一一核實過了,就是這七人。而其動力源之所在,我的‘子母乾坤針’顯示,還是在那幢樓里。」聶海盛平靜地說道。

真的是抓錯人了,一個念頭在與會眾人的腦際間回蕩,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率先出面來揭開這層皇帝的新裝。

「那幢大樓里,除了方向前,還有其他懷疑的對象嗎?」沉默了好半天,那位被眾人一直尊稱為師叔的老者終于是打破了這難堪的靜默。

聶海盛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說,在我們最大的嫌疑對象已經被我們控制在這里的時候,外面同樣又發生了類似的異動……會不會,是他從這里發功造成的?」老者突然問道。

聶海盛搖頭道︰「不會,如果那樣,我的‘子母乾坤針’會在第一時間指向這里。」

「這麼說,只有一種可能xing了。」老者停頓了片刻,緩緩地說道︰「我們抓錯人了。」

眾人終于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下了包袱,心里卻反而沉重無比。

「天庭,你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你來決定,下一步,究竟是關還是放?」老者望著莫天庭說道。

莫天庭臉上的肌肉快速地抽搐了幾下,想了再想,終于嘆氣說道︰「哎,也只有是放人了。」

眾人無言以對。

「不行!這人不能放!」一個聲音從會議室門外傳來,隨即,緩緩走進來一名白衣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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